苦水与香芷——读 蝴蝶seba《荒厄》
用jojo式的拆字法,来解释荒厄这个名字,可以得到:“荒”是荒凉,是无主之地,“厄”是厄运,是无妄之灾。与主人公无牵无挂,孤零零一个被抛到世间,承受痛苦和灾难的经历,是相符的。荒是个很奇妙的字,它包含了很多重意思,孤独,凄凉,空旷,悲伤等。 女主角断绝了糊涂的母亲和残暴的父亲,在世间成为无牵无挂之人,这是一种荒。宛如抛在地里的种子一样,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和土地雨露进行成长。蘅芷最早的武器是自己的生命力和养母赋予她的爱,这与她孤独一身的身份是相符的。 然而这个世界上是有凄风苦雨的。蘅芷的故事,是关于她在一个充满了苦难和悖逆的环境中成长,即所谓“厄”。对于加诸她的恶与恨,不是在痛苦中反复咀嚼自己的怨毒(蘅芷继母采取了后一种办法,其下场是可以看到的),也不是太过理想化的非黑即白(如剑企图用斩尽杀绝的办法对付妖魔,结果就像破坏了生态平衡一般,反而导致大乱)。 你是一个被甩在世界上的孤儿,塑造你的是你自己的经历,这时候你要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力量去形塑自己。并不是要你去去感谢那些恶,而是要知道,你的成长和自我塑造是更重要的。 大禹治水用“疏”而不用“堵”。甚至可以说,那些在一时拦在你面前的力量,把它们视为仇敌,本身就是一种过度天真的简化的办法。许多开始时为敌的力量,随着蘅芷的成长,慢慢成为友,例如校园里的鬼和魔,例如荒厄。替厉鬼释冤一节,非常有趣。蘅芷在祛除厉鬼的怨恨(敌意)时,无形中也祛除了荒厄和母狮的敌意,在后来把她们变成朋友。 荒厄从恶妖到能够与人协作的式神,到与蘅芷“共鸣同调”,到与人相恋的人形,最后到融入蘅芷的骨血,投胎成为完完全全的“人”。一人一妖从敌对到难分难解,甚至成为一体(同时蘅芷也具有了妖的特征),展示了蘅芷是怎样吸收荒凉环境中的苦水而成长,以及敌意的事件如何被她化解,成为正面的力量。蘅芷这个名字来自有价值的,象征高洁品格的芳香植物,她不是毒恶之草,然而也不是刻意培育的作物或者花卉,她是保留了自己生于荒地的“野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