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特——我的光之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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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有没人深入想过,崔斯特为什么非要追求善良、正义,宁可背叛他位高权重的母亲,放弃了大好前途?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天赋,稳压狄宁一头,甚至将来可以取代札克纳梵,成为一个大家族的武技长,拥有男性中至高无上的地位,何必冒风险去追求不确定的未来呢。 崔斯特的善良按书中所说,似乎是与生俱来,从学院毕业后又受父亲札克纳梵的影响,继续巩固了他那颗游侠之心。 好像没什么道理可讲,崔斯特就是一帮下流痞子里硬生生出现的好人,但是我们不妨荒唐地从另一个角度开始分析:如此不择手段,又有着不亚于地表种族智慧的黑暗精灵,为什么却生活在肮脏、黑暗的地下世界呢,黑暗精灵与黑暗世界凑在一起只是巧合吗? 这就很容易产生一个问题,究竟是污秽之地造就了卑鄙的人,还是卑鄙的人被赶到了污秽之地? 无疑后者更符合我们这个世界的道德观。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像黑暗精灵这样的卑劣种族根本不堪一击。他们永远有生命威胁,不止要对付明面上的敌人,还要提防其他家族,还要提防下级篡位,最终要么被敌人杀掉,要么被同族算计致死,每个人或集体都活在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焦虑当中,不能指望什么坏事都不做就能够长久地在魔索布莱城维持现状,这样子互不信任的黑暗精灵怎么可能赢得任何一场战争。所以,他们只配在地底世界苟活,忍受和他们的心一样黑的蛛后萝丝的奴役。 前者的情况也是事实存在,尽管我很不愿意想不得不随着环境而改变善良天性的恶心事,但事实便是事实,譬如维尔娜,她明明心疼他父亲的下场,明明想念远走高飞的弟弟,可是环境逼迫她放下亲情,她便放下了。这样的选择并不少见,尤其对有天赋的维尔娜们来说,他们宁愿在充满背叛、杀戮、谎言的日子里,过着高贵又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也决不会选择一条正义的不归之路。 然而终究会有人选择,光明和正义是大致公正的,只要心存善念,即使在最肮脏的地方也终究会得到伟大梅凯莉的召唤,发现那些已成惯例的邪恶,然后反抗他们,离开他们。这人不就是崔斯特吗。 崔斯特和姐姐维尔娜的命运产生了不同,他们两个、或者说所有的黑暗精灵原本都有不同程度的善念,但只有崔斯特一个人坚持了下去。崔斯特自然得到了善果,他有着同族没见识过的丰富经历,还有真正肝胆相照的朋友,札克纳梵、关海法、贝尔瓦、蒙特里,这些是最宝贵的人生财富。 这个时候可以回到最开始的话题了。如果崔斯特没有选择善,继续做着他母亲的利刃,又能怎样呢? 结果显而易见,按照黑暗精灵的德行,好的结果是若干年以后,崔斯特的家族会被其他家族取代,坏的结果是不必等若干年,崔斯特有生之年就会见到自己家破人亡的一天。从这个角度来说,崔斯特让杜奎登家族的血脉得以保留。 那么我这里有个新问题,崔斯特的善良只是为了种族的延续吗?或者为了利益目的?或者是为了单纯的对与错和正与邪? 都不是,崔斯特的善由心生,天生如此,他没有得到金钱和权力,也没有寻常故事的那种正义一定要杀掉邪恶的用心,他选择了远离邪恶,只想普普通通地离开。 但是普普通通地离开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离开的前后过程却并不普通,这其中的善恶选择足以让伪善之人露出马脚。 如果依从狄宁的逼迫,杀死贝尔瓦,自然没有侏儒城时贝尔瓦的营救;如果没有杀死残害人类的犬魔,甚至与犬魔合为同盟,早晚会被人类游侠干掉;如果在第一个地表冬季来临时,无奈投靠格勒,或过早地接触还在观察他的蒙特里,显然都没有好结果。 可见善良这个简单的词汇实际执行起来是装不下去的,它是一股纯正而强大的信念,只有崔斯特这样的人才够资格拥有它,享受它带来的友情和奇遇。 我们不难发现,在崔斯特寻找友情、不断奇遇的的人生中有太多的关键转折点,每当他因为善良的选择失去了一部分,未来都会把他失去的那部分连本带利地找回来,这就是善良和正义的最大特点,它的好来得很慢,可是足够优质和饱满,另一面,邪恶的好处来得很快很小,带来的坏处是非常漫长的。 即使如此,遗憾的是仍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从恶,他们迷失在马上就能来的好处中,沉迷不可自拔,就算明确地告诉他,十年以后你将付出你承担不起的代价,仍然会有人为了十年的享乐而挥霍掉整个生命,所以无论看起来多么聪明的人,只要选择了邪路,必然是愚蠢的。 当然黑暗精灵是幻想文学,自有夸张之处,生活中不会有书中形形色色的生命危险,也不会有崔斯特碰到的那些分水岭一样的善恶抉择,愚蠢的凡人更多的只是碰到鼠窃谗庾的人际关系,偶尔看见争吵和打架算是新鲜事了。我想,凡人有凡人程度的善恶,“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话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