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rt implodes.
强暴到底有没有发生?作家未曾明证过,她曾说:这个故事折磨了我一生;又说:我不是房思琪。纵使是她离世后父母的痛诉指向确切,司法途径也伸张无能。文学创作和真实生活之间的互文,读者乡民们在脸书、ptt、访谈间来回穿梭,试图解读作家留下的晦涩隐喻。思琪、怡婷、伊纹、晓奇、饼干……或许都是作家的分身。读她斧凿工巧的文字,修辞像橡皮子弹一样连发打到身上,淤痕吃痛却不见血。
当然这个故事承载了极重的社会学意义,但作家并不是要止步于占领身为受害者的道德高地。她在访谈中多次强调,希望读者撇开思琪的“身份”,去感受思琪的痛苦,以及更重要的,去感受思琪的爱。她自陈是“屈辱的写作”,这屈辱绝非被侵害的耻感,被侵害本来也不能让她感到什么耻辱,这屈辱是来自于她无法否认的爱。无法否认这爱,就拒绝了把所有不堪的事实都与自身切割,聪慧高傲的少女,她必须对自己的行动有所解释,因此她必须去爱。除了去爱那欺骗她的人,她还要要夺回文学的桂冠,她要质问那些披着华美词藻的伪君子怎么能够背叛中文五千年发心为诗、言有所衷的传统。
不需讳言作为小说它在技法上的不成熟,人物形象大多单薄,尤其李国华等狼师,近乎脸谱的恶。但它的文学价值在于反诘文学自身,质疑“美”“真”“善”是否有必然联系,是社会学之上的更大命题。这命题以太沉重太残酷的形式出给一颗敏感赤诚的少女心,不啻一场浩劫。她是经历过核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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