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书粉不要再碰瓷红楼了,这个说法真的太招黑了
这文前些年看过,最近文荒,电视剧快要上映了,翻出来再看一遍,本来就是为了消磨时间,所以慢吞吞地看,倒是看出了很多以前没注意的细节。
首先真心请书粉们不要碰瓷红楼梦了,作为一个看了二三十遍红楼梦的人,不能说精通,仿红楼的字句一眼看出出处还是可以的,红楼的精神内涵,和知否可以算是截然相反,我很好奇的是,但凡认认真真读过红楼前八十回的读者,都不会说出“知否是小红楼”这种话,既然这么长的仿红楼的文你们都看完了,为什么不去读一遍红楼梦呢?只读前八十回,真的比这个百万字长文好看得多得多。
我大概有三四年没看过网文,此前已经把市面上质量尚可的言情文都扫过一遍,看无可看了才决定停几年等新一批文出来,最近重翻这篇种田文,背景算是半架空,并没具体落在某朝某代,记得当年许多穿越文都偷懒规避掉了这个问题,因为查阅具体某代某年的制度、文化、典籍、人物,实在是个大工程,作者本身也会受到很多局限,写文的女孩子们大概年龄也都不大,本身也就是写个乐子,并不顾及这许多,因此,一众胡编乱造的穿越文里,架构相对严谨、背景相对真实、文笔较好的知否简直是一股清流,确实有可看之处,尤其是“作者有话说”里关于古代背景、红楼相关知识以及一些细节的考证,十分难得,对于低龄化的读者,是很有吸引力的。
但是我们实话实说,作者所做的这些考证、简介、思考,都是非常粗浅的,甚至有些地方个人好恶太明显,有失偏颇,观点无错对,但写在文后给读者看,似乎应当公正些为好,哪怕附上出处,也比简简单单一句论断要妥当。比如在44回后的“作者有话要说”里,提到林徽因是庶出,并谈了几句对陆小曼、林徽因婚恋过程中的理解,认为无论爱情婚姻事业,林徽因都经营得小心翼翼,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是庶女有关,并说本人不喜欢林徽因,顺便提了一句才知道林徽因也是参与设计了我国国徽的。我读到这一段时,很诧异作者对于这个才女+庶女的偏见,首先我以为林徽因设计过国徽这件事基本等于常识,稍微了解她的人都会知道;其次,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是个很开明的人,对这个聪慧的女儿非常疼爱,恐怕在林长民的心里,嫡庶之分都没有作者心里这么重要;再者,从作者的描述里,似乎觉得林徽因是个心机深重的绿茶,但是事实上林徽因一些很绿茶的言论,都是出自梁思成的续弦林洙,或是喜欢自言自语写传记的白落梅,其真实性很值得商榷;最重要的是,林徽因作为共和国第一个女建筑师,不止参加过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设计,在日本入侵,她可以避难美国的时候毅然留在了国内与共和国共患难,儿子问她日本人打进来怎么办?她平静地说:门口不就是扬子江?…………当然,她建筑学上的成就,与国家共患难的气度和她是不是绿茶没有关系,但是作者对这样一个女子的关注点只在于她是庶女,并嫁了梁启超嫡子这方面,就不是很客观了,话说回来,身为庶女,嫁了梁启超嫡子,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林徽因,难道不是另一个盛明兰?那么为什么作者对自己笔下的明兰如此爱惜,而对现实中的林徽因却如此不喜呢?
也就是从这一点,我意识到作者的文化素养,可能不是很高,后来在看文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文笔,确实有若干瑕疵。其中最大的违和感,是着力模仿红楼的文风,堆砌了许多华丽的服饰以及首饰名字,但女主是穿越来的,难免又夹杂了许多白话,显得有些怪异,但也有人说过深读红楼的人不要看这个文,不然会被活活气死,如果只在语文课本上读过林黛玉进贾府的人呢,又会非常迷恋这种状似高雅的文风,作者无疑是熟读红楼梦的,仿红楼的本事很不错,但理论上来说,除了明兰的心理活动是白话以外,其余文字,应统一是红楼风,或是古白话,问题在于,作者的笔力并不足以驾驭这些文字,除去对红楼里文字的排列组合以外,其他的文笔,确实算不得很好,起码对明兰小时候的描述就前后矛盾,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到底是胖还是瘦,长大以后,又有“秀美的脸庞笑得静好如水”这种描写,不能说差,但出现在这种语境里,真的比较违和。最重要的是,红楼梦言语的精髓,根本不在于风格,而在于叙事的严密和语言的生动,前者可参见刘姥姥首次出场“ 千里之外,芥豆之微,小小一个人家 ”一段,后者可参见黛玉“摇摇地”从门外步入以及闹学堂“四处各坐,八目勾留”一段,红楼梦的言语之美在于精确和美感并存,并不是说几个“小蹄子”,堆砌几件名字很长的衣服首饰就能照搬的。另外,如果只是迷恋言语的美感,建议读一读《源氏物语》和《枕草子》,日本的文化里没有文以载道的传统思想,更容易将言语的美感发挥得淋漓尽致,虽然有时候稍显病态了。
更主要的是,一个好的作者,在作品里会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当塑造出一个人物以后,人物的一举一动应当符合自己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那么直接描述这个人物的词句,也应当尽量避免显现作者的好恶,作者当如神祇一般,或悲悯如曹公,或冷漠如尼罗,不去过多干涉人物的走向,更要避免强加自己的观念给读者。阿耐的《欢乐颂》,恨不得把大把旁白呼到读者脸上;流潋紫的《如懿传》,数次用窃窃的鼠来形容皇帝妃嫔;唐七的《三生三世》,少辛的想法更是奇葩得让人难以理解…………这些都是反例,作为读者,我们那么清晰地接触到了作者的好恶:这就是反派,我不喜欢,不会有好报的,你们等我收拾他们!人性的复杂,善恶的挣扎,爱恨的纠结在哪儿呢?根本不存在!…………知否也是一样的问题,作者的偏爱和憎恶真的太明显了,也许有人说这就是爽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就是为了看得爽…………那就不要大言不惭地碰瓷红楼梦了,红楼梦这方面也有瑕疵,只在赵姨娘和贾环身上,在这两个人身上,基本看不到正面的东西,我怀疑曹公十分痛恨此二人的原型,但其他人,即使是一个打酱油的配角,也是有血有肉,有善有恶,呆霸王薛蟠毫无心理负担地打死冯公子,虐待香菱,但他和柳湘莲结拜以后,兴冲冲地说要替他兄弟找房子妻室,柳湘莲出家以后,又一边哭一边苦寻,全然忘了当年被他兄弟暴打,避走他乡的惨痛往事;贾琏平日是一副纨绔模样,但也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石呆子顶撞父亲乃至挨打;甚至于贾芸、金荣、贾瑞这些边边角角的人物,都鲜活而生动,不是脑门上简单粗暴地贴上反派二字,知否的人物刻画,怕是还差得远吧?
关于小说的三观,这个其实没啥可说,知否的三观,争议非常非常大,基本书粉是一面压倒地说好,我个人意见,如果盛明兰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那这本书里所体现的三观是没有问题的,但她是个穿越的现代女性,那有些观念就值得商榷了,顺应社会规则不是错,趋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行为完全没有错,就是个态度问题,这么快地适应了社会规则,成为封建社会的既得利益者,而且并没有什么心理挣扎,一个接受了二十多年平等教育的现代女性到了古代能跪得这么快,这么心甘情愿,我是觉得挺可怕的。
“我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好好地活着”
嗯,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不是不让你活,你这么没有心理阴影地活,真的让人理解不能啊!
另外奉劝现在的小姑娘,宫斗文,宅斗文,还是少看为好,看多了思想容易狭隘,思维容易偏激,格局容易局限,所谓宫斗宅斗,不过是一群可怜的古代女人,在那个迫不得已的牢笼里争夺生存资源。就像是一群井底之蛙,为了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地皮,你踩我,我踩你,殊不知跳出了井口,外面是广阔的天地,爱怎么蹦跶都可以。目光要放长远一些,要养成独立思考的能力,十几岁的时候可以看无脑网文,二十几岁就可以适当看一些其他作品了,年龄增加,阅历增加,阅读能力也一样在增加,既然看知否看得如此痴迷,为什么不能去读一读红楼?
知否作者说红楼是种田文,恕我不能苟同,《红楼梦》是一部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人情小说,举世公认的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在知否作者的眼里只是一篇种田文,真是够可以的,一篇漏洞百出的网络小说,能被读者吹捧到小红楼的高度,真不知道是知否的作者比较没文化,还是读者比较没文化。
如果不是我的新晋男神演了男二,这种文我一眼都不会多看,如果不是看到豆瓣书粉把这本书吹到了小红楼的高度,我也不会放着论文不写,大半夜在这怒气冲冲地敲废话。
镇魂上映以后,P大的书大热,书粉宣称她的文可以比肩严肃文学,已经被黑成什么样子,大家有目共睹,知否的各位书粉,好心奉劝一句,捧得越高,摔得越惨,红楼梦在中国文人的眼里,地位至高无上,本人只是个爱好红楼的吃瓜群众,看到吹捧这篇网文为小红楼的帖子,已经按捺不住满腔怒气,看到作者说红楼梦是种田文的始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剧上映以后,你们要是还这么作死,恐怕就不止是网文圈里被黑一黑了。
近日有位细心朋友列出了《知否》和红楼的若干相似之处,瞟了一眼,发现几处瑕疵:
1.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红楼梦》
庄先生便宣布放了短暂寒假,走之前预先送了份乔迁之礼来,是个洋漆架子悬羊脂白玉比目鱼磬,旁边还悬着一个玲珑白玉小锤,这么大块羊脂白玉真是通透晶莹,明兰不敢放到正堂上招眼,只放在卧室书桌上。《知否》
错误: 磬是一种打击乐器,用石或玉制成,悬于架上,用木槌击奏,曹公所说“小锤”也应是木制,在前后两版《红楼梦》电视剧里,都很好地还原了这个木制小槌(虽然新红里小槌包了金)。
在《知否》中作者是这样画蛇添足的:“庄先生便宣布放了短暂寒假,走之前预先送了份乔迁之礼来,是个洋漆架子悬羊脂白玉比目鱼磬,旁边还悬着一个玲珑白玉小锤,这么大块羊脂白玉真是通透晶莹,明兰不敢放到正堂上招眼,只放在卧室书桌上”。
顾名思义,羊脂玉是那种质地细腻滋润,油脂性好的白玉,像是羊的脂肪一样,是纯白色或微带黄色的奶白,这样的玉石是怎么做到“通透晶莹”的?作者想象的“羊脂白玉”难不成是施华洛世奇?
另外,一个玉石做的乐器,再拿“玲珑白玉小锤”去敲,是嫌它碎得不够快吗?
2.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洋罽,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红楼梦》
这里凤姐儿已带着人摆设整齐,上面左右两张榻,榻上都铺着锦裀蓉簟,每一榻前有两张雕漆几,也有海棠式的,也有梅花式的,也有荷叶式的,也有葵花式的,也有方的,也有圆的,其式不一。《红楼梦》
“可也厚待不到哪里去!”林姨娘一句话打断了女儿,往后靠在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堆里,《知否》
刘昆家的扶着王氏斜躺进铺着夹缎薄棉的锦烟蓉覃湘妃榻,往她背后塞进一个金线蟒引枕,《知否》
错误:“锦裀蓉簟”抄成了“锦烟蓉覃”,四个字抄错了两个。
“裀[yīn]”是褥子,“锦烟”是什么鬼?
对了,明兰嫡母王氏还给女儿们掖过“锦烟薄毯”呢,我读到的时候还纳闷了一下。
“覃”为姓氏,多为qín,“蓉覃”又是什么鬼?
“锦裀”抄错了也就罢了,“簟”(diàn)很生僻吗?
“红藕香残玉簟秋”啊!语文课本里的啊!
还有,那是“金钱蟒引枕”,不是“金线蟒引枕”啊!
写古风没有不抄红楼的,但是请你认真抄好吗?
3.黛玉放下钓竿,走至座间,拿起那乌银梅花自斟壶来,拣了一个小小的海棠冻石蕉叶杯。《红楼梦》
“好险,好险!”丹橘拍着胸口,“幸亏我手脚快,远远瞧见四姑奶奶和五姑奶奶来了,忙将老太太刚送来的那套极品海棠冻石蕉叶茶具收起来。《知否》
错误:唐朝以后,茶具和酒具已经不太通用了,作者把“蕉叶杯”换成了成套茶具,还特意加上“极品”二字,这种郭敬明式炫富先不评价。
但黛玉所用“海棠冻石蕉叶杯”是指海棠色冻石所制的蕉叶杯,蕉叶杯是一种酒器,容量不大,故体弱的林妹妹用来自斟自饮,颇为应景,蕉叶杯实物如何并无定论,我读到这句的时候好奇去搜了一搜,一种说法是形似蕉叶的酒盏,但那样似乎更适合曲水流觞,一种说法是杯外覆以蕉叶纹路,小小一个,这倒还比较像,也有朋友考证说是整个做成蕉叶形状的酒杯,并举出明代的绿釉蕉叶杯。
不管如何,“蕉叶杯”都是一种固定形制的杯子,就像我们现在说的“马克杯”一样,《知否》作者大概以为“海棠冻石蕉叶”是个形容词,所以化用为“极品海棠冻石蕉叶茶具”了。
这样也一样很有美感是吧,那你试着读读“极品海棠冻石马克茶具”,美不美?
我的专业不是这个,只是在这位朋友列出来的对比词句里发现了几处不对劲,如果认真在知否里找语言瑕疵和前后矛盾,以及大篇幅抄袭红楼而抄错了的语句,那海了去了。
另外,红楼的章节名是什么水准?随便拉出来一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意绵绵静日玉生香”,雅致又切题,知否的章节名是什么水准?我就不说初稿里面乱七八糟的了,就出书版里面修改过的,干巴巴的有一点美感吗?金庸先生写武侠小说,其章节名既要有古风,又要反映内容,“青衫磊落险峰行” 、“塞上牛羊空许约”,也还可以吧?人家碰瓷四大名著了吗?
写网文可以没有文化,可以没有常识,甚至可以把语文课本里的知识都忘了,这都不要紧,只要你写得爽,读者看得爽就行了,但是,一个写手,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浅浅地读了几本书,就在那里大放厥词,罔顾事件真实性,掺杂大量主观情感,这种姿态实在令人不齿,半瓶水才晃荡,你还只是个瓶底底,就在那传道受业解惑,误导低龄读者,真的合适吗?
你们在网文圈里把《知否》吹上天也无所谓,哪怕扯个旗在那大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晋江!”也和我没关系。但是遇到书粉无成本碰瓷红楼梦,不好意思,我见一个怼一个。
最后一次更新
《知否》说有现实性,其实本质上还是个玛丽苏爽文,只不过这个文的爽点与众不同,作者把玛丽苏的阈值拉低到明兰这个高度,满足了绝大多数平凡女孩子的心理,所以共鸣一大片。
我这个话说得有点恶毒了,但是如果我们以为资质平平、万事知足、好生养就能嫁个现代顾廷烨,那就太天真了,明兰嫁得好过得好,不是因为她乐天知命不作妖,而是因为她是朝廷大员的女儿且貌美如花,从小能学规矩刺绣,兄长极其优秀,父亲重视教育,所以有机会认识顾廷烨和齐衡,她的性格她的为人处事,只是锦上添花而已,要把姚依依扔到农家贫女身上,性格再好再不作妖也一样过得很惨,别说顾廷烨,常年她也遇不到。
现代女性,打铁还需自身硬,不管是要嫁得好还是过得好,本质上只能靠自己,乐天知命是正确的人生态度,不过度文艺矫情也是对的,但不代表资质平平能理家能生养就是女性的政治正确,如果这样,那知否能教你的为人处事,女德班也一样可以。
现下豪门娶媳要么美要么学历高,可以改善后代基因;要么家庭背景雄厚,相当于家族联姻;要么个人能力极强,给家族引入新生力量;如果以上几条都不满足…………现代如果真有顾廷烨,你猜他会不会看上原版姚依依?
所以,该好好学习好好学习,该努力工作努力工作,网文爽剧看个乐子就行了,真想着能从里头学到啥人生哲理,那就有点魔怔了。
以上说的是小说立意,至于明兰,我不喜欢她的原因可以用已经被引用滥了的尼采来总结: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但姚依依根本没有缠斗也没有凝视,她直接平静地跳下深渊变成了恶龙。
最最后声明一下,有朋友指正,林徽因的母亲何雪媛并非妾室,而是林长民的继室,林长民原配早亡,未能留下后代,娶何雪媛主要为了传宗接代,但结婚十年只养了林徽因一个女儿,不得已又娶了一房,才有了其他几个孩子,林徽因父母感情不和,她从小早慧,童年极不快乐,但并非因为庶出,而且林长民对这个女儿十分疼爱,在外时与家里的通信来往,全是林徽因一手操办,那时候她才十二三岁,俨然一个小小的探春…………她的婚姻或许和父亲早逝,受梁家照拂极多有关,但绝不是因为嫡庶,因为正经论起来她才是家里唯一的嫡女。
林徽因的三弟林恒,是中国最早一批飞行员,在抗日战争中殉国,林徽因听闻三弟死讯,悲痛欲绝,写下感人肺腑的《哭三弟恒》,这是国家大义且不必说,但在她还是个小小少女打理家务的时候,三弟林恒尚在襁褓,患病初愈,夜间啼哭不止,保姆熟睡不理,林徽因深夜抱持小儿在廊下徘徊许久,小儿方得熟睡,何等有长姐风范。与作者的臆测相反,她与姨娘弟妹的关系都很好,更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至于她与梁思成留学归来,走遍大江南北,考察测量古建筑,与丈夫一同守护中华的建筑瑰宝这些成就,就更不必说了。这些资料都不难查,大概因为作者心里只有嫡庶,眼中笔下自然也全是嫡庶,至于大家风范、文人风骨、林下之风这些可贵的东西,她一概视而不见,关于林先生的生平,在她的读者里,被误导的不在少数。
之前我只记得林先生父母感情不好,所以未加考证就直接引用知否作者的观点了,我以为古代的她胡乱考证,现代的史料如此之多,总能可信点,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掉坑里了,真是防不胜防…………林先生无论人品学问,都是极值得尊敬的大家,不要听信网上疯传的林洙语录,白落梅的书也一样,另外,金岳霖先生不是为了林先生终身不娶,人家有同居女友,那段狗血段子八成是假的。
十分抱歉,无意间宣传了虚假信息,希望误导的知友不多,再次感谢评论区朋友的指正!
有书粉说我指责作者不对,毕竟小红楼不是作者自己叫的,写书借鉴都是她个人自由,但是误导低龄读者,掺杂自己主观情感,科普对红楼的浅薄解读,我认为在误人子弟。红楼的人物饱满而复杂,每个人的看法不同,简单粗暴的结论怕是不合适,作者对宝钗的看法,知乎有朋友贴了原文:为什么把《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称为小红楼?,而作者在正文里穿插的她觉得不错的解读红楼的文章,来自张涛之的《红楼韵事》,文章题目是“当“二奶”——贾府丫鬟的最高理想”,这篇“参考文献”透露着作者对贾府丫鬟恶意满满的揣测,读到的时候我就惊呆了,然后在豆瓣上看了这本书的试读,不客气地评价一句,都是些下三滥的东西,张涛之自己有没有认真读过红楼都是个问题,节选一段如下,是关于红楼梦里男子作诗的评价:
“红楼中的男人们基本不会作诗,或是没有见过他们作诗。贾赦作过诗吗?没有。贾政作过诗吗?没有。贾政的本事是只会骂宝玉。每当宝玉作一首诗或作一副对联时,贾政总是呵斥一番。你个臭小子,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贾政有一次触累生情,倒是想作诗,可半天连个诗毛也没有作出来。倒是宝玉一下子作了出来,贾政恼羞成怒,又骂了他一顿。
老爷不会作诗,小爷们呢?一模一样。贾连作过诗吗?没有。贾环呢?那是连正儿八经的诗的影子都没有。贾珍、贾蓉一模一样,都没有作过诗。也可能他们能勉强写几句顺口溜,但由于实在是水平太低,书里面就不记载了。”
其他错误不提了,贾环没有作过诗吗?七十八回姽婳词一段,贾环正经做了五言律出来,而且不止作过这一次,贾政不会作诗吗?文中明明说了贾政“起初天性也是个诗酒放诞之人”,这样浅薄的解读也能出书,真是糟蹋了印书的纸,然而这样的文章,知否作者觉得不错,和读者共享,还真有读者深信不疑,拿“做二奶”一说为知否的价值观洗地。
罢了,罢了,近日红楼梦遭劫,生生被关心则乱作践了!我为曹公一大哭!
啊对了,突然想起来一点挺重要的,更新如下:
作者认为《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表现的是贵族女子悠闲洒脱的生活场景,每个人对诗词理解不同,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这首词是收录在语文课本里,有可能出现在考题里的,至少不要做到误导小读者,毕竟语文老师讲的都是“惜春伤春”、“惜花之情”,和“悠闲洒脱”不沾边。
还有,这首词是李清照早年作品,李清照 1084 出生,这首词是1100年所作(年表有记载),那时候她大概是十六七岁,她十八岁才嫁给赵明诚,写这首词的时候“没有婆婆要请早安”从何说起?
提起这个是因为最近有人认为书名和内容毫无关系,书粉拿“不必给婆婆立规矩”“可以睡懒觉”这些话去解释,我觉得很容易对低龄读者造成误导,特意来澄清一下,无论个人对诗词如何理解,但语文考试,必须以教科书解释为准,如果在考试里遇到了这首词,答什么“不需要给婆婆请安”、“悠闲洒脱”、“自在慵懒”,是不会拿到分的。
虽然许多书粉说我是黑,但是……我真不是啊,我不看网文好多年,不关注娱乐圈,这次要不是正午阳光拍了这剧,我也不会再找来看这文,要不是这文碰瓷红楼,我也不会写长评,这次是怕作者误导小朋友,以后不会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