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风度

原文摘录   · · · · · · 

• 应该说无论阮籍还是嵇康，都没有能够走出冲突，虽然他们各自都描绘了自己的理想人格。如阮籍的理想人格是他在《大人先生传》所描绘的“与造物同体，天地并生，逍遥浮世，与道俱成。变化散聚，不常其形”。这样的理想人格实在只是一种精神境界，一种合于庄子哲学“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的精神境界。它带有一定的空想性，缺乏在现实中实现的可能性。所谓“变化散聚，不常其形”，这怎么能在现实中实现？与阮籍不同，嵇康的理想人格是“心无措乎是非，而行不违乎道”，这是说在现实中应该无意于是非，心与道齐。怎样做到这一点呢？嵇康提出要“越名教而任自然”。有名教便有是非，因此要越过名教，纯任自然之性。这一种人格偏于本心的修养，在现实中有实现的可能性，它与阮籍的“与道俱成”是有差别的。在具体的人格塑造上，嵇康曾描画过许多种类型，其中令人着迷的有这样两种：一是“良马既闲，丽服有晖。左揽繁弱，右接忘归。风驰电逝，蹑景追飞。凌厉中原，顾盼生姿”；二是“息徒兰圃，秣马华山。流磻平皋，垂纶长川。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前一种是对激昂凌厉的生气的向往，与嵇康在生活中的形象接近；后一种是隐士的形象：在兰圃中，在华山旁，或射猎，或垂钓，一俯一仰之间，无不称心得意。而“目送归鸿，手挥五弦”，则写尽了嵇康的风神。一送一挥，蕴藏着刹那间诗人对定心出玄的无限体会。然而理想终归是理想，阮籍也好，嵇康也好，既不能“逍遥浮世”，也不能“游心太玄”，他们不仅没有做到“无措乎是非”，反而深被“是非”所累。 (查看原文)

  小楚挥霍无度 2020-05-08 02:3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