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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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复旦大学校园一篇大字报上我抄下了这样一种分析：北大的“全国第一张大字报”之可能如干柴烈火般燃遍全国，并不能归结与领导个人的号召力或大字报本身，而是社会主义社会中特权阶层与广大人民矛盾的总爆发。……这种分析使“阶级斗争”与“革命”、“革命者”在当代中国获得了真实的内涵，它与意识形态喉舌所宣传的虚假阶级斗争观念（地富反坏右）有着深刻的区别。“文革”研究者至今不甚懂得，“文革”中不仅有两种红卫兵，也有两种阶级斗争观念。一个多月后在学校一次辩论会上，当我阐发了特权阶层以权力为中心得财富与社会等级本质、又指出了今日二次革命的性质后，那些身穿校呢制服的老红卫兵（北京的“联动”、西安的“红色恐怖队”）吼叫着跳起，眼射凶光。我第一次看到这些素以阶级斗争为大旗的人在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反击后是如何对“阶级斗争”“革命”这些字眼表现出反感的。 有一种红卫兵对毛泽东的拥戴崇拜实质也以自身既得利益为立场。在那种似乎完全是理想观念性的革命欢呼与流行的“朴素阶级感情”表白语中，蕴含着对自身利益的肯定与守护，以及将此种既得利益升华到普遍观念的自豪。……这表明，不应高估抽象的个人崇拜，起支配作用的是实际的利益。 对广大民众而言，个人崇拜似乎是更为真实的事情，然而，只要仔细辨认，其中仍然有着特定利益的驱动。跳“忠字舞”最欢腾的学生或工农，与在胸脯上鲜血淋漓地佩像章的人，不仅是理论思维最无力者，也是人格自我意识最薄弱者。在哪个政治化的时代，围绕个人崇拜所发明创造的诸种表演形式，都是表演者表白炫耀自己，并借此占据社会生活重要位置（引人注目）的手段。 我们沉默而沉重地站在巫术发作般的人群中，即使努力酝酿，也无法迸发出那种站出来与跪下去的冲动激情。我事后在日记中认真反省自己“阶级感情仍不够深厚”，不如工农民众，因此更坚定了投身山区与工农结合的志向。但有一点是当时就很明确的：我无法那样表演，那里有一种损害... (查看原文)

  烂鱼充数 2011-11-05 22:09:45

• 许多人都在以锐利的目光搜寻革命的目标，挖空心思在现存一切事物上发现问题，以便对之采取行动。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学校中最大的目标——图书馆，他们将其形容为封资修思想的藏污纳垢之地。……我亲眼看见这一大车书被拉出校门，心中一阵阵发痛，一阵阵悲哀。我不论思想上对么激进狂热，从来没有失去对书的感情。 (查看原文)

  烂鱼充数 2011-11-05 22: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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