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鬼作斗争》的原文摘录

  • 我们永远只能在具有悲剧天性的人身上发现情感的深度。而人性只有在无节制者身上才能看到他的最高极限。 (查看原文)
    kk332r 1赞 2012-08-27 10:21:17
    —— 引自第265页
  • “魔鬼性”这个词从古代神话宗教的原始观念进入现代,已经经历了如此众多的意义与解释,所以很有必要赋予它一个我个人的解释。我用“魔鬼性”一词指称那种原始的、本质的、人人生而有之的不安定,这种不安定将人驱逐出自身,使他超越自身,将他推进无限和本原之中。似乎自然将它从前的混乱中的一个不可转化的不安定部分留给每颗心灵,这个不安定的部分总是兴奋而激越地试图返回那个超越人性、超越感官的本原之乡。魔鬼就像是存在于我们体内的酵母,一种膨胀着的、折磨人的、紧张的酵素,发酵了所有危险过度、心醉神迷、自我牺牲和自我毁灭的东西,而排斥了其他的安静的存在。在大多数的普通人身上,心灵中的这个宝贵而危险的部分很快就枯竭耗尽了;只是在极少数的短暂时刻里,在青春期危机中,在由于内心世界的爱情或生殖欲望而激动的时刻,这种跃然体外、热情奔放和自我牺牲的东西才会充满预感地控制了市民式的平庸生活。但在其他时候,稳重矜持的人们却压抑住体内浮士德式的欲望,他们用道德的氯仿来麻醉它,用工作来压抑它,用秩序来阻挡它:市民永远都是混乱之物的天然敌人,不仅在生活中了,而且在他们自己心里。但在更高层次的人,尤其是创造性人物的身上,不安定却作为一种对当前作品的不满足而创造性地继续起着作用,它赋予人一颗“高贵的、痛苦着的心灵”(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种质疑的精神,这种精神超越自身,渴望进入宇宙。所有那些以探寻和冒险精神推动我们超越自身的天性和个人利益而进入探寻之险境的东西,都应该归功于我们自身中那一部分魔鬼似的精神。但只有在我们能够控制它、在它服务于我们的紧张和激动时,这个魔鬼才能起到促进作用;一旦有益的激动变为过分激动,一旦心灵陷入煽动性的欲望和魔鬼性的强烈爆发中,那么它的危险性就开始出现了。因为这个魔鬼只有通过毫不留情地破坏有限之物、世俗之物,也就是它所寄居的躯体,才能回到它的故乡、它的本原之乡,即回到无限之中:它发端于扩充,却趋向... (查看原文)
    mathbao 1赞 2014-05-20 10:45:51
    —— 引自章节:全书
  • 但他自己首先得为此好好准备一番,因为年轻的荷尔德林觉得自己在精神上、思想上、学识上都不够资格与歌德那广阔全面的世界视野和席勒那博大精深的抽象思维相比。所以他认为自己必须进行系统的“训练”,必须“证明”自己有大学哲学水平——永远统治德国的谬误!和克莱斯特一样,他试图形而上地解释本来幸福地感觉到的天堂,试图用各种学说来证明他的诗歌创作计划,他用这种强迫性的尝试破坏了自己完全本能的激昂天性。恐怕至今还没有人以必要的坦率指出,当时与康德的相遇和对形而上学的研究不仅给荷尔德林,而且给整个德国的文学创作造成了多么不幸的后果。 即使传统的文学理论把这种情况(即德国的作家们都急于将康德思想引进自己的文学领域)当做一种登峰造极来庆贺还嫌不够——最终也必然会有一种坦率的意见承认这种教条主义的、苦思冥想的毛病的无穷遗害。康德用他的建设性的卓越思想统治了古典主义时期,由此——完全是我个人的观点——也无限地阻滞了这一时期纯粹创造性的发展,并通过将人们的注意力转向审美批判而无限地破坏了所有艺术家的感性、世俗的愉悦及自由想象力。在文学领域,他长期地阻滞了每个热衷于他的作家的发展——一个只有大脑、只有思想的人,一个巨大的思想冰块怎么可能去润泽一群真实的幻想生物呢?这个毫无生活可言的人已经失去人的本性而变成了一部思想机器,他从没碰过一个女人,从没跨出他所在的城市一步,他每天在同一时间让自己工作的小齿轮自动转起来,五十年,不,七十年不变——我想问的是,这样一种非自然的本性,这样一种非自发的、自身已成为一个僵化系统的精神(它的创造性恰恰是基于这种偏激的建构性),怎么能够去推动那些诗人,推动那些感性的,被神圣的灵感突至插上翅膀的,被激情不断推入无意识状态的人们?康德的影响将古典主义者们从他们极为美妙的、天然的、文艺复兴式的强烈激情中拉了出来,又将他们不知不觉地引入一种新的人文主义、一种学者文学中。然而,既然席勒... (查看原文)
    猪猪贝 4回复 1赞 2024-02-21 19:03:24
    —— 引自章节:None
  • 因此,在所有那些把他们二人当做大师来景仰的年轻一代中,这种有害的空想作风也发展起来,他们认为自己必须得到“训练”,必须“进行哲学学习”。诺瓦利斯,这颗天使般抽象的心灵,克莱斯特,这个纵欲无度的冲动的人,二者的天性都与康德那种具体的思想之冷静及其全部思辨性水火不容,但二者却都出于一种不确定感——而非出自直觉——把自己抛进了这个敌对的环境中。荷尔德林是一个完全灵感型的、完全非逻辑性的人,一切系统性都违背他的天性,然而,连这样一个绝对不受思想意志控制的感性的人,也强迫自己去接受抽象概念、智力辨析的束缚:他认为,用时代的美学——哲学术语进行言谈,是义不容辞之事;他在耶拿时期的所有信件都充满了无聊的概念上的诡辩,充满了令人感动的孩子气的哲学努力,而这种哲学愿望又违背了他深厚的知觉和无限的直觉。因为,荷尔德林恰恰是那种非逻辑、甚至非智力的精神类型,他的思想常常像是从一片创造性的天空中射下来的耀眼的闪电,根本无法系统组织起来,其神奇的混乱抵触了条理和关联。 (查看原文)
    猪猪贝 4回复 1赞 2024-02-21 19:03:24
    —— 引自章节:None
  • 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哪种形式的英雄主义比这种更高尚,它没有沾染上血腥和低俗的权力欲望,精神上最高贵的勇气永远是那种不带残酷性的英雄主义:不是毫无意义的反抗,是面对强大、神圣的必然性义无反顾地献身。 (查看原文)
    梦鲤 2019-11-22 22:56:51
    —— 引自章节:・荷尔德林
  • 第30页第一次出现许佩里翁。 为什么目录里翻译的是“许泊里翁”? (逼死强迫症) (查看原文)
    梦鲤 2019-11-22 23:21:36
    —— 引自章节:・荷尔德林
  • (…)三段模式:,先是起,再是落,然后就是飘浮,一种由论点、反论点、综合论点组成的和谐地融为一体的三和弦(…) (查看原文)
    梦鲤 2019-11-24 16:25:58
    —— 引自章节:・荷尔德林
  • 当他有一天轻轻地躺下死去,这沉寂的消忘在德语世界击起的声音轻微得就像一枚秋天的树叶飘飘摇摇地落在了地上。 (查看原文)
    杨步凡 2013-05-23 09:16:30
    —— 引自第7页
  • 在那里,他无需妥协,无需与低俗为伴,在那里,精神纯洁的捍卫自己的纯洁与纤尘不染。这种偏激固执和对现实的决不妥协比他创作的任何一首诗都更能揭示他那种强烈的英雄主义。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了这种要求,他必须放弃安慰保障,放弃房子和家庭,放弃一切正常的生活;他知道,”带着一颗空洞的心去过幸福的生活“将是很容易的事;他知道,他永远只能是“一个欢乐的门外汉”。但他不想过那种规规矩矩、安安稳稳的生活,只想奔赴诗人的命运;执着地仰望苍天,身躯瘦弱,体内是一颗不屈的心灵,体外是一套褴褛的衣衫,他就这样走上了那个看不见的祭坛,既是祭司,同时又是祭品。 (查看原文)
    乐透喜中八百万 2016-01-16 18:12:55
    —— 引自第19页
  • 即使传统的文学理论把这种情况(即德国的作家们都急于将康德的思想引进自己的文学领域)当作一种登峰造极来庆贺还嫌不够---最终也必然会有一种坦率的意见承认这种教条主义的、苦思冥想的毛病的无穷遗害。康德用他的建设性的卓越思想统治了古典主义时期,由此---完全是我个人的观点---也无限地阻滞了这一时期纯粹创造性的发展,并通过将人们的注意力转向审美批判而无限地破坏了所有艺术家的感性、世俗的愉悦及自由想象力。在文学领域,他长期阻滞了每个热衷于他的作家的发展---一个只有大脑、只有思想的人,一个巨大的思想冰块怎么可能去润泽一群真实的幻想生物呢?这个毫无生活可言的人已经失去人的本性而变成了一部思想机器,他从没碰过一个女人,从没跨出他所在的城市一步,他每天在同一时间让自己工作的小齿轮自动转起来,五十年,不,七十年不变---我想问的是,这样一种非自然的本性,这样一种非自发的、自身已成为一个僵化系统的精神(它的创造性恰恰是基于这种偏激的建构性),怎么能够去推动那些诗人、推动那些感性的、被神圣的灵感突至插上翅膀的,被激情不断推入无意识状态的人们? (查看原文)
    Spock 2017-03-23 16:28:12
    —— 引自章节:危险的相遇
  • 什么时候我们身边的人才会意识到,最强大的力量正是表现在极度的谦虚中,如果他们表现出一种神圣,那么这种神圣不可能不含有一定程度的谦恭和哀伤。 (查看原文)
    灵魂瓣 2017-09-13 17:18:43
    —— 引自第23页
  • 他的英雄气概不是那种斗士般的、无力的,而是殉道者式的,是一种心甘情愿为某种不可兼得东西去受苦,为自己的信仰、自己的理想去遭毁灭的决心。 (查看原文)
    灵魂瓣 2017-09-13 17:18:43
    —— 引自第23页
  • 我多么情愿为信中的每个字母从我的心上挤出一滴血来,只要这封信能这样开头:我的作品完成了。 (查看原文)
    灵魂瓣 2017-10-19 16:07:01
    —— 引自第145页
  • 人们还可以推演出对魔鬼的主人和仆人这对创作上的矛盾体的上百种对比,而我只想再选择那种永远都最清楚明了的几何对比法。歌德的生活公式是一个圆:闭合的线,生存的尽善尽美,永远回归到自身,从确定不移的中心到无限总是相同的距离,从中心向外全面地扩展。因此在他的生命中就没有任何真正的巅峰,他的创作也没有任何顶点——任何时候,在任何一个方面,他的本质都在圆满地向着无限生长。相反,魔鬼性的人的表现形式是一条抛物线:快速、强劲地沿着一个单一的方向上升,骤然地转变,急剧地跌落。他们的至高点(无论是创作还是生命中的时刻)已濒临跌落点:就是这样,后者神秘地与前者汇合在一起。因此,魔鬼性的人荷尔德林、克斯特和尼采的跌落是他们的命运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只有跌落才能完成他们的心灵肖像,就像只有下落オ能使抛物线这一几何图形得以完成。而歌徳的死却只是已完成的国上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微小部分,对他的生命肖像并无本质的影响。事实上他也不像他们一样死得很神秘、很有英雄的传奇色彩,而是死得平凡安详,像一个徳高望重的族长(民间传说徒劳地发明了那白“多一点光”以赋予他的死亡一种睿智的、富有象征性的色彩)。这样的生命结東了只是因为它已实现了一切,而那些魔鬼性的人的死亡却是一种跌落一种燃烧的命运。死亡补偿了他们生活的贫癆,而且还赋子他们种神秘的力量:谁有悲剧式的一生,谁就有英雄般的死亡。 热情地付出,直至在自然中消亡;热情地保留,在一种塑造自我的意义上一这两种与魔鬼斗争的形式都要求心灵具备最高的英雄主义,两者亦带来了精神上的伟大胜利。歌德式的生命之圆满与魔鬼性诗人的创造性跌落 两者都完成了精神个体的相同的、唯一的任务:向生命提出无限的要求,只是不同的类型在各自不同的塑造意义上。如果说我在这里把他们的性格对立地放在了一起,那只是为了通过象征使他们双重的美更加清晰可见,而不是为了引出一个栽决,更不是为了推进那种目前... (查看原文)
    旻旻 2019-12-25 13:24:05
    —— 引自章节:・荷尔德林
  • 诗人陷入了永久性的危险中,因为他想抓住那股过于强大的神秘的原始力量:他就像从闪电中引来火种的人,拿一根细细的针尖伸向天空去捕捉那永恒事物的闪光爆发,因为作为一个中间人,他必须“在诗歌的包裹之下”为尘世之人“引来天火”。这个永远孤独的人带着庄严的使命,向着危险的神秘力量走去,他的超压负荷与这种负荷的一触即发的激昂之间马上就要爆发一场殊死的暴力争斗。因为,他既不能把智慧的火花和明智的预言掩藏起来。 但他也不能将秘密全部说出来:和掩藏神意一样,全部说出、口无遮拦也同样会是诗人之罪过。他必须永远在人类中寻找神性和英雄性,同时又要忍受他们的低下,他必须歌颂那个使他在人世间独自受苦的神并宣称他为无上至尊。但不论是言语还是沉默,二者都将他推向神圣的苦难:文学创作并非这个年轻人想象的那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是一项沉重的神圣义务,是中选者的苦役。一旦为这个使命起过誓,就再也无法脱下那件致命的涅索斯衬衫,他只能焚毁自己(就像赫拉克勒斯和所有其他英雄的命运一样),而不能躲避或退缩:祭品已经被打上标记了。 (查看原文)
    旻旻 2019-12-25 14:08:15
    —— 引自章节:神圣的群体 童年 在图宾根的素描 诗人的使命 诗的神话 法厄
  • 最早熟悉他且在他精神错乱时期经常见到他的韦伯林格尔在本小说里把他称做法厄同。法厄同一一古希腊人塑造的一个漂亮青年 乘着燃烧的歌唱之车飞向众神。众神让他飞近,他壮丽的天空之行宛如一道光一一然后他们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入黑暗之中。众神要惩罚那些胆敢过分接近他们的人:他们碾碎这些鲁莽者的身体,弄瞎他们的眼睛,把他们投进命运的深渊。但同时,他们又喜爱这些大胆的人,是这些人以火光照亮他们,并把他们的名字,如“神威”,作为纯洁的形象置入自己永恒的星群之中。 (查看原文)
    旻旻 2019-12-25 14:08:15
    —— 引自章节:神圣的群体 童年 在图宾根的素描 诗人的使命 诗的神话 法厄
  • 克莱斯特在他的道路上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指路牌。在他经过的所有城市中,他几乎从没真正睁开眼看看这些地方。他的整个生命仅仅是一场远离深渊的逃亡,仅仅是场向着深渊的奔跑,仅仅是一场绝望的、痛苦的、心力交瘁的追逐。因此,当他最终厌倦了这种痛苦而心甘情愿地投入深渊时,才会发出那声壮美而绝望的欢呼。 克菜斯特的生活不是生活,而仅仅是一场向着终点的追逐,一场带着野兽般对血腥和感官、残忍和恐怖的迷恋,寮绕以激动不安追杀成性的号角声和神秘可怕的追逐。一大群厄运的恶狗在他身后紧追不放,他像一只被追猎的鹿钴进灌木丛,有时在意志的急剧转折中咬住一只命运的猎狗并击毙它——在激情的撞击下产生两部三部、五部热血腾腾的作品一一然后身上滴着血又继续逃向茂密的灌木丛。而当它们,那些残暴的命运的猎狗,以为就要抓住他时,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壮美地纵身一跃,在成为低俗之物的战利品之前以一个高贵的姿态跌入了深渊。 (查看原文)
    旻旻 2019-12-27 13:06:52
    —— 引自章节:・海因里希・冯・克莱斯特
  • 所以说,尼采不是通过一种艺术概念,不是通过对自己身体的危急状况进行否定、掩饰或理想化,而是通过他天性中最原始的力量,通过认识来超越所有痛苦:这个自主的价值发现者发现了自己疾病的价值。他是个反其道而行之的殉道者,不是先拥有一种信仰,然后再为之忍受痛苦,而是从痛苦中、从折磨中形成信仰。不过他的认识化学不仅仅发现了他的疾病的价值,而且也发现了它的反面健康的价值。二者共同赋予生活的完满感觉,赋予那种痛苦和狂喜之间永远的紧张状态,在这种状态中的人オ能飞快地进入永恒。二者都是必要的,疾病作为手段,健康作为目标,疾病作为道路,健康作为目的地。因为痛苦在尼采的意义上只是疾病的一个阴暗的岸,而另一岸却在一种无以言传的光芒中闪光,那就是康复,只有经过痛苦之岸才能到达康复。康复、变得健康不仅仅意味着达至正常的生活状态,不仅仅是一种变化,而是意味着多得多的东西,它也是一种攀升、提高和精炼:人们从疾病中走出来,“蜕了一层皮,更加敏感,对于欢乐有更细致的品味,对好东西有更敏感的舌头,有更快乐的感官和在欢乐中的第二次更危险的纯洁无邪”,既孩子气,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百倍地狡猾。这种疾病之后的第二次健康,这种不是盲目地获得,而是迫切地渴望过,粗暴地强迫过,用千百次叹息、呐喊和危难换来的,这种“征服来的、忍受来的”健康比起一直健康的人那种麻木的舒服要几千倍地有活力。谁曾经品尝过这种康复的那颤抖的甜蜜、兴奋的陶醉,谁就会热烈地渴望一再地去经历这种康复:他愿意不断地把自己重新抛人剧烈的痛苦那硫黄般燃烧的烈焰中,只为了能够一遍遍地达到这种“健康的神奇感觉”,达到这种珍贵的迷醉状态,对于尼采来说,这种迷醉千百倍地替代和超越了酒精和尼古丁所带来的一般刺激。但尼采刚一发现他的痛苦的意义和健康的巨大快乐,就想把它变成一种神圣教义,变成世界的意义。像一切着了魔的人一样,他屈服于自己的激情,再也无法满足于欢乐和痛苦... (查看原文)
    旻旻 2019-12-28 15:21:09
    —— 引自章节:・弗里德里希・尼采
  • 尼采的正直与循规蹈矩的人们那种惰化为道德标准的诚实没有丝毫关系一一他对真实的热爱是绝对的火焰,是真实之魔鬼,清楚之魔鬼,是一头野性的、追杀掠夺成性的猛兽,有着对气味极其敏锐的直觉和极其残暴的掠夺天性。尼采式的正直与商人们那种家畜一般被驯化的、完全受节制的谨慎天性没有多少共同之处,与有些思想家(比如路德)那种两眼都戴着眼罩,像公牛一样只朝一种真理、只朝他自己的真理猛冲的敦实鲁莽的米歇尔・科尔哈斯式的正直也同样绝少联系。尽管尼采对真实的激情常常如此粗暴、残忍地爆发出来,但它又总是如此敏感而有修养,不至于变得偏激狭隘:它从不固执己见、囿于自身,而是完全如火焰一样不断从一个间题跃向另一个问题,解决、照亮每个问题,但又从不满足于其中任何一个。这种双重性是伟大的:在尼采身上,激情从来没有中断过,正直也没有中断过。也许还从来没有哪个伟大的心理学天才同时具有这么稳定的道德持久性和这么多的个性。 (查看原文)
    旻旻 2019-12-29 12:56:33
    —— 引自章节:・弗里德里希・尼采
  • 新鲜的东西绝对敏锐。“极度的纯洁就是一切”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种道德教条,而是非常基本、纯粹、必不可少的生存条件:“在不纯洁的条件下我会丧命。”不清澈、道德上的不洁净如此压抑他刺激他,就像低沉的乌云压抑他的神经、油膩或烧得不熟的菜刺激他的胃一样;他与其说是从精神上,不如说是从身体上做出反应:“我具有一种对纯洁天性的十分强烈的敏感性,所以我能从心理上感觉到一一嗅到每颗心灵的真相或最内心的东西,嗅到它们的内脏。”他准确无误地嗅出了那些混杂了伪善、教堂香火、艺术谎言、爱国空话以及任何一种良心麻醉剂的东西;他对所有腐烂、变味以及不健康的东西,对精神上的贫瘠有着异常敏锐的嗅觉;清澈、纯洁千净对于他的智力意味着非常必要的生存条件,就像一一我前面已经描述过一一高透明度的纯净空气对于他的身体一样:这是他所要求的真正的心理学,是“身体的扩展”,是神经分布向大脑中的延长。其他所有心理学家在他这种预言敏感性的对比下都显得有点儿麻木和迟钝。就连那个被配以同样细敏的神经的司汤达也不能与他相比 (查看原文)
    旻旻 2019-12-29 12:56:33
    —— 引自章节:・弗里德里希・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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