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日记 柏林纪事》的原文摘录

  • 我意识到只要爱某个人,就算这人是在自己够不着的地方,时或感觉孤单,但两人之间不会存在寂寞。寂寞的感觉似乎基本上属于条件反射现象,只有认识的人(更经常是所爱的人)把它反射给我们,我们才会感到它的侵袭;而反射寂寞给我们的人自己却在享受着社交的热闹。纵使是世界上根本感觉孤独的人也只有在想女人时才体验孤寂,即便是不认识的女人,或者并非孤单的什么人,只要这人不再陪伴他。 (查看原文)
    沙县在逃东坡肉 2赞 2013-01-02 20:13:31
    —— 引自第56页
  • 人们逐渐认识到:作家(如最广泛意义上的知识分子一样)自觉或不自觉、愿意或不愿意地在为一个阶级服务,从那个阶级接受他的指令。鉴于知识分子谋生越发困难这一事实,这一特别的认识最近越发提高了。统治阶级政治上的施压导致这些年的文学审查和审判。 (查看原文)
    念起便是柔情 1赞 2021-11-29 11:30:20
    —— 引自章节:附录二
  • 不管怎样,他被束缚在这一殷实的一隅,不知道世间还有别的什么。穷人?对他这一代的富人子弟来说,穷人住在彼岸的背面。[……]描述者也不知其名其根源;被描述者也远离生产过程和尚未被抽象的剥削,他对自己贫困的沉思默想状,一如富人对自己的财富。 (查看原文)
    念起便是柔情 1赞 2021-11-29 11:34:21
    —— 引自章节:柏林纪事
  • 还有几分钟就要走了,我终于开始哽咽,阿斯娅注意到我在哭。最后她对我说:“别哭,否则我也要哭了;一旦我哭了,不会像你那么容易止住。”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随后去办公室,并没有什么要办的(我不想等苏联公仆)。女仆出现了——我没给小费就从她身边溜走了。同阿斯娅一起出旅馆,她胳膊下夹的是赖希的外套。我让她喊一驾雪橇。上雪橇时再次同她告别,还让她同我坐一程到特维尔斯卡娅街角。我送她到那儿。雪橇已经启动,我再次把她的手拉到我唇边,就在街中央。她站在那儿久久地挥手,我也从雪橇上向她挥手。她似乎转身走了,我看不见了。箱子放在膝盖上,我含着眼泪坐雪橇穿过暮色的街道来到火车站。 (查看原文)
    落音吹羽 1回复 4赞 2012-01-03 18:55:18
    —— 引自第164页
  • 在我们讨论这一问题时,我突然想到“受教育者”的历史在物质上应体现“未受教育史”的功能,应与“未受教育史”有密切的关系。后者起源于近代,此时中世纪占主导地位的形式已不再同时是教育的形式,无论被主宰者的(宗教)特性如何。宗教的倾向毁灭了时速主导形式的精神权威。这种形态的历史往往展现如下过程:多少世纪以来,革命的能量都是由未受教育的阶级从宗教的卵袋子里释放的。知识分子表现得往往不仅像一群背弃资产阶级的人,而且像“未受教育”的先锋。 (查看原文)
    沙县在逃东坡肉 2013-01-02 17:03:31
    —— 引自第36页
  • 没有哪件事会像预设或预期地那样发生——这是描述生活之错综复杂的陈词滥调,这一点在此地的每一桩事情上都体现得那么强烈、那么牢不可破。因此,俄罗斯人的宿命论就很容易理解了。 (查看原文)
    0516050 2015-11-15 13:26:41
    —— 引自第44页
  • 我设想写一本书,谈专制下的艺术:意大利法西斯政权下的艺术及俄罗斯无产阶阶级专政下的艺术。 (查看原文)
    0516050 2015-11-15 13:36:47
    —— 引自第45页
  • 我发现,倘若那个我们所爱的人,就算其身在别处、无法企及,与你同时感到孤独的话,那么对我们而言就不存在孤独。由此看来,孤独的感觉从根本上讲是一种反射现象;只有当我们所熟悉的人,尤其是我们所爱的人在没有我们陪伴的情况下悠然自得时,这一现象才会反射到我们自身。因此,纵使是一个本性孤僻的人,如果生活中有这种人的话,也只有在想念某个与之共处能令其不觉孤独的女子,即便是个陌生的女子,或某个人时,才会感到孤独,倘若那被思念者本身并不孤独的话。 (查看原文)
    0516050 2015-11-16 17:16:09
    —— 引自第69页
  • 我不知道,为何最近几天,当我俩共处时,当我们的目光注视彼此时,那所有的生机全都消失不见了。然而,我所感到的不安令我无法掩饰这一事实。阿斯雅所希求的那种山盟海誓般的专一恰是我所无法给予的,因为我没有得到任何来自她的鼓励与友善。 (查看原文)
    0516050 2015-11-17 18:03:34
    —— 引自第96页
  • 在军械库的收藏中,我特别留意到一架四轮马车,那是拉祖莫夫斯基亲王送给彼得大帝的一个女儿的礼物。马车上臃肿的、像波浪般起伏的装饰叫人即便是站在平地上也感到头晕目眩,就更别说想象它在路上颠簸的样子了。当得知这辆车是由法国海运过来的之后,这不舒服的感觉简直就到顶了。 (查看原文)
    0516050 2015-11-19 14:46:30
    —— 引自第117页
  • 可是,由于这类商品从属于纸品和画像贸易,所以,卖圣像的铺子必须挨着卖纸品的摊位,结果就遭到了列宁像的夹击包围,就像被宪兵逮住的囚犯一样。 (查看原文)
    0516050 2015-11-19 15:17:26
    —— 引自第121页
  • 我们还谈论了私人生活被缩减这一话题。根本就没有时间过私人生活。格内丁讲,他一个星期除了那些和他有工作往来的人以及妻儿外,就再也见不到别的人。至于留给星期天的交往,也是不稳定的,因为,即便你只是三个星期没有和熟人联系,你也完全可以确信将会长期得不到他们的任何消息,原因是在此期间他们早已叫新朋代替了旧友。 (查看原文)
    0516050 2015-11-20 09:02:57
    —— 引自第154页
  • 看着塞尚异常精美的一副作品,我突然想到“共鸣”一词在语言上也是讲不通的。在我看来,一个人掌握一幅画的程度似乎并不能使他进入其空间,倒是空间自行展现的,尤其是画中各具体的地方。空间以角落和角度向我们展开,使我们相信自己可以熟悉过去的经验,对这些地方的熟悉真是无法解释。 (查看原文)
    に先生 2020-11-13 15:29:56
    —— 引自章节:莫斯科日记
  • 爱一个女人不仅意味着与所爱女人的“缺点”相连接,也不仅意味着与她的异想天开和弱点相连接。她脸上的皱纹、斑点、不整的衣衫和不匀称的步子会比任何美丽的东西更持久更无情地牵制你。人们久已知道这一点。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感觉不是头脑中产生的。我们不是在头脑里感知窗户、云彩、树木,而是在我们看见它们的地方感知。假如这个理论正确,那么在我们看待自己所爱的人的时候,我们的感觉也在身心之外,紧张和陶醉一阵是有的。我们那晕眩了的感觉在爱人的光彩中像一群鸟儿扑腾着翅膀。鸟儿是在茂密的树叶中寻找庇护的,人的情感则在所爱之人的皱纹、不雅的举动和明显的瑕疵里躲着,那是安全的藏身之处。过路者不会想到正是这瑕疵和可挑剔之处,躺着飞射的爱的箭头。 (查看原文)
    に先生 2020-11-13 15:34:50
    —— 引自章节:莫斯科日记
  • 毫无疑问,俄罗斯对世界要比世界(除了拉丁美洲国家)对俄罗斯所知要少。这里首先关心的是建立在异常广袤土地上各民族间的联系,特别是建立在工人和农民间的联系。可以说俄罗斯对世界其他地区的无知很像十卢布的票子:在俄罗斯很值钱,但在国外不被承认为通货。 (查看原文)
    に先生 2020-11-13 16:09:44
    —— 引自章节:莫斯科日记
  • 莫斯科是最安静的大城市,有雪的时候就更安静了。马路交响乐中主要的乐器——汽车喇叭在此很少奏响,小汽车也没有几辆。与世界其他中心城市相比,莫斯科报纸也不多,基本上只有一张,一张每天下午三点左右出的晚报。街头小贩的喊声也很压抑。街头贸易本身就是非法的,也不想引起人的注意。所以,商贩跟路人兜售即便不是耳语,也是压低了嗓门进行的,那便是衣衫破烂之徒,他们那哀伤的叫喊一周一次或几次回荡在莫斯科的每一条街道上。 (查看原文)
    に先生 2020-11-13 17:07:59
    —— 引自章节:莫斯科日记
  • 只要作家与无产者的团结仅是信仰问题,未被作为生产者的作家体验;那么,无论看上去多么革命,政治承诺都将以反革命的方式起着作用。 (查看原文)
    に先生 2020-11-16 22:09:37
    —— 引自章节:后记(盖里·史密斯)
  • 为了能对一个广场了然于心,之前就得从东、南、西、北各个方向踏上这个广场,当然也要朝着各个方向离它而去。否则,它会三番五次出乎意料地跃入你的路途,而你还没有准备好碰上它。过了一个阶段,你会找寻这个广场,凭它来确定方位。 (查看原文)
    OOOrange 2020-12-14 06:55:13
    —— 引自章节:12月15日
  • 正是整个权利结构的变化使这里的生活有了异乎寻常的意义。这种生活与世隔绝、充满事件、越变越穷,同时又充满克隆代克式淘金生活的各种可能性。对权利的挖掘从清晨到夜晚,无休无止。这里的无数双眼睛在一个月里对个人的监视使整个西欧情报部门存在的计划相形见绌。这种情形在一定程度上使人忘乎所以;如此,生活就不可能没有会议、机构、争论、决议和选举(而这些又都是战火纷纭的,至少权力意志的运作)。正是这种……(生活目标)无条件地迫使人表明立场,使人左右为难,不知是留在充满敌意、一切外露、令人不舒服并且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场景里好,还是在乱哄哄的舞台上扮演某种角色好。 (查看原文)
    豆友1158934 2020-12-30 10:20:21
    —— 引自章节:莫斯科日记
  • 所有这些宝物都是一种没有未来的方式获得的。——不仅是它们的样式,就是获得它们的方式现在看来也都过时了。这些东西在最后的主人那里一定是负担。可以想象那些人知道自己能随意处置这些东西时神志失常的样子。 (查看原文)
    豆友1158934 2020-12-30 10:21:18
    —— 引自章节:莫斯科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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