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城市》的原文摘录

  • 记忆中的形象一旦被词语固定住,就给抹掉了。”波罗说。“也许,我不愿意全部讲述威尼斯,就是怕一下子失去她。或者,在我讲述其他城市的时候,我已经在一点点失去她 (查看原文)
    叶酱 7回复 96赞 2012-08-16 14:39:13
    —— 引自第87页
  • 波罗说:“生者的地狱是不会出现的;如果真有,那就是这里已经有的,是我们天天生活在其中的,是我们在一起集结而形成的。免遭痛苦的办法有两种,对于许多人,第一种很容易:接受地狱,成为它的一部分,直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第二种有风险,要求持久的警惕和学习:在地狱里寻找非地狱的人和物,学会辨别他们,使他们存在下去,赋予他们空间。” 形式的清单是永无穷尽的:只要每种形式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一座城市,新的城市就会不断产生。一旦各种形式穷尽了它们的变化,城市的末日就开始了。地图册的最后几页撒满了一些无始无终的网络,像洛杉矶形状的城市,像京都和大阪形状的城市,不成形状的城市。 “我讲啊讲,”马可回答,“但是听的人只记着他希望听到的东西。你以慈悲侧耳倾听我描述的是一个世界,在我回家后第二天在搬运工和贡多拉船夫中流传的却是另外一个世界;而我晚年如果成了热那亚海盗的俘虏,跟一位传奇小说作家同囚一室,口述一次,那又将是另外一个世界。掌握故事的不是声音,而是耳朵。” 可汗努力全心沉浸于棋局;但现在他却忘记了为什么下棋。每一局无论胜负都有一种结局,可是赢的或输的究竟是什么?真正的风险是什么?终局擒王时,胜方拿掉了国王,棋盘上余下的就是黑白两色的方格子,此外什么也没有。通过把自己的胜利进行支解,使之还原为本质,忽必烈便得到了最极端的运算:帝国国库里的奇珍异宝不过是虚幻的表象,最终的胜利被化约为棋盘上的一块方格。 我已经想启程离去。“你随时可以启程而去,”他们说,“不过,你会抵达另外一座特鲁德,绝对一模一样:世界被唯一的一个特鲁德覆盖着,她无始无终,只是飞机场的名字在更换而已。” 伊莱那是一座从远方看到的城市的名字,如果走近她,她就变了。在路过而不进城的人眼里,城市是一种模样;在困守于城里而不出来的人眼里,她又是另一种模样;人们初次抵达的时候,城市是一种模样,而永远离别的时候,她又是另一种模样。每个城市都该有自己... (查看原文)
    Ecthelion 70赞 2014-07-13 06:36:45
    —— 引自章节:全书
  • 但是听的人只记着他希望听到的东西。 掌握故事的不是声音,而是耳朵。 (查看原文)
    extra。 1回复 55赞 2012-06-20 22:18:33
    —— 引自第137页
  • ……他所追求的永远在自己的前方,即使是过去的,也在旅行过程中渐渐变化,因为旅行者的过去会随着他的旅行落线变化而变化,这并非指每过去一天就补充一天的最近的过去,而是指最遥远的过去。每到一个新城市,旅行者就会发现一段自己未曾经历的过去:已经不复存在的故我和不再拥有的事物的陌生感,在你所陌生的不属于你的异地等待着你。 马可在一座城市里,看见某人在广场上所过的一生或一个瞬间,而这一生或者一个瞬间也许就是他自己的;假如时间能够停止在很久很久以前,现在的那个人可能就会是他自己;假如当年他没有在岔路口上取道相反的方向,在漫长的旅行过后,或许自己就会在广场上取代那个人的位置。如今,他已经被排除在那个真实的和假想的过去之外;他无法停止下来;他必须继续走向另一个城市,而那里等待他的是他的另外一段过去,或者某种当初也许是他的可能的未来,而现在已是他人的现在的事物。未曾实现的未来仅仅是过去的枝杈,干枯了的枝杈。 “你是为了回到你的过去而旅行吗?”可汗要问他的话也可以换成:“你是为了找回你的未来而旅行吗?” 马可的回答则是:“别的地方是一块反面的镜子。旅行者能够看到他自己所拥有的是何等的少,而他所未曾拥有和永远不会拥有的是何等的多。” (查看原文)
    不在场证人 1回复 48赞 2012-07-09 16:56:13
    —— 引自第26页
  • 记忆既不是短暂易散的云雾,也不是干爽的透明,而是烧焦的生灵在城市表面结成的痂,是浸透了不再流动的生命液体的海绵,是过去、现在与未来混合而成的果酱,把运动中的存在给钙化封存起来:这才是你在旅行终点的发现。 (查看原文)
    Doppelganger 1回复 46赞 2012-09-24 09:03:45
    —— 引自第100页
  • 我想:人到生命的某一时刻,他认识的人当中死去的会多过活着的。这时,你会拒绝接受其他面孔和其他表情:你遇见的每张新面孔都会印着旧模子的痕迹,是你为他们各自佩戴了相应的面具。 (查看原文)
    叶酱 48赞 2012-08-16 14:37:35
    —— 引自第96页
  • 当初的欲望已是记忆。 (查看原文)
    extra。 14赞 2012-06-20 13:24:36
    —— 引自第6页
  • 在帝王的生活中,总有某个时刻,在为征服的疆域宽广辽阔而得意自豪之后,帝王又会因为意识到自己将很快放弃对这些地域的认识和了解而感到忧伤和宽慰;会有一种空虚的感觉,在黄昏时分袭来,带着雨后大象的气味,以及火盆里渐冷的檀香木灰烬的味道;会有一阵眩晕,使眼前绘在地球平面上的山脉与河流,在黄褐色的曲线上震颤不已;会将报告敌方残余势力节节溃败的战报卷起来,打开从未听人提过姓名的国王递来的求和书的蜡封,他们甘愿年年进贡金银、皮革和玳瑁,以换取帝国军队的保护:这个时刻的他,会发现我们一直看得珍奇无比的帝国,只不过是一个既无止境又无形状的废墟,其腐败的坏疽已经扩散到远非权杖所能救治的程度,而征服敌国的胜利反而使自己承袭了他人的深远祸患,从而陷入绝望。只有马可波罗的报告能让忽必烈汗穿越注定要坍塌的城墙和塔楼,依稀看到那幸免于白蚁蛀蚀的精雕细刻的窗格。 在他盼望着城市时,心里就会想到所有这一切。因此,伊西多拉便是他梦中的城市,但只有一点不同。在梦中的城市里,他正值青春,而到达伊西多拉城时,他已年老。广场上有一堵墙,老人们倚坐在那里看着过往的年轻人;他和这些老人并坐在一起。当初的欲望已是记忆。 (查看原文)
    冯不荒啊不要慌 13赞 2014-03-09 21:07:08
    —— 引自第1页
  • 城市就像一块海绵,吸汲着这些不断涌流的记忆的潮水,并且随之膨胀着。对今日扎伊拉的描述,还应该包含扎伊拉的整个过去。然而,城市不会泄露自己的过去,只会把它像手纹一样藏起来,它被写在街巷的角落、窗格的护栏、楼梯的扶手、避雷的天线和旗杆上,每一道印记都是抓挠、锯锉、刻凿、猛击留下的痕迹。 (查看原文)
    冯不荒啊不要慌 13赞 2014-03-09 21:07:08
    —— 引自第1页
  • 这座城市对于你好像是全部,没有任何欲望会失落,而你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部分,由于她欣赏你不欣赏的一切,所以你就只好安身于欲望之中,并且感到满足。 (查看原文)
    冯不荒啊不要慌 13赞 2014-03-09 21:07:08
    —— 引自第1页
  • 这是一座夸张的城市(吉尔玛):不断重复着一切,好让人记住自己......记忆也在夸张:反复重复着各种符号,以肯定城市确实存在。 (查看原文)
    冯不荒啊不要慌 13赞 2014-03-09 21:07:08
    —— 引自第1页
  • 新消息从象征中得到新的意义,又同时给象征增添新的意义。忽必烈想,也许帝国只是头脑里精神幻觉中的一幅黄道十二宫图。 “到我明白了所有象征的那一天。”可汗问马克。“我是否就终于真正拥有了我的帝国呢?” “陛下。”威尼斯人答道,“别这样想。到那时,你自己就将是众多象征中的一个。” (查看原文)
    冯不荒啊不要慌 13赞 2014-03-09 21:07:08
    —— 引自第1页
  • 他(马可波罗)所追寻的永远在自己的前方,即使是过去的,也在旅行过程中渐渐变化,因为旅行者的过去会随着他的旅行路线而变化,这并非指每过去一天就补充一天的最近的过去,而是指最遥远的过去......马克在一座城里,看见某人在广场上所过的一生或一个瞬间,而这一生或一瞬也许就是他自己的;假如时间能够停止在很久很久以前,现在的那个人可能就会是他自己;假如当年他没有在岔路口上取道相反的方向,在漫长的旅行过后,或许自己就会在广场上取代那个人的位置。如今,他已经被排除在那个真实的和假想的过去之外;他无法停止下来;他必须继续走向另一个城市,而那里等待他的是他的另外一段过去,或者某种当初也许是他的可能的未来,而现在已是他人的现在的事物。未曾实现的未来仅仅是过去的枝杈,干枯了的枝杈。 “你是为了回到你的过去而旅行吗?”可汗要问他的话也可以换成:“你是为了找回你的未来而旅行吗?” 马克的回答则是:“别的地方是一块反面的镜子。旅行者能够看到他自己所拥有的是何等的少,而他所未曾拥有和永远不会拥有的是何等的多。” (查看原文)
    冯不荒啊不要慌 13赞 2014-03-09 21:07:08
    —— 引自第1页
  • (马克说)“......城市犹如梦境:所有可以想象到的都能够梦到,但是,即使最离奇的梦境也是一副画谜,其中隐含着欲望,或者是其反面——畏惧。城市就像梦境,是希望与畏惧建成的,尽管她的故事线索是隐含的,组合规律是荒谬的,透视感是骗人的,并且每件事物中都隐藏着另外一件。” “我既无欲望又无畏惧,”可汗说,“我的梦境不是由心灵,就是由偶然而生。” “城市也认为自己是心思和机缘的产物,但是这两者都不足以支撑起那厚重的城墙。对于一座城市,你所喜欢的不在于七个或七十个奇景,而在于她对你提的问题所给予的答复。” “或者在于她能提出迫使你回答的问题,就像底比斯通过斯芬克斯之口提问一样。” (查看原文)
    冯不荒啊不要慌 13赞 2014-03-09 21:07:08
    —— 引自第1页
  • ”还有一个你从未讲过。“ 马可波罗低下头来。 ”威尼斯“可汗说。 马克笑了。”你以为我一直在讲的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吗?“ ...... ”记忆中的形象一旦被词语固定住,就给抹掉了。“波罗说。”也许,我不愿意全部讲述威尼斯,就是怕一下子失去她。或者,在我讲述其他城市的时候,我已经在一点点失去她。“ (查看原文)
    冯不荒啊不要慌 13赞 2014-03-09 21:07:08
    —— 引自第1页
  • 我想:人到生命的某一个时刻,他认识的人当中死去的会多过活着的。这时,你会拒绝接受其他面孔和其他表情:你遇见的每张新面孔都会印着旧模子的痕迹,是你为他们各自配戴了相应的面具。 (查看原文)
    冯不荒啊不要慌 13赞 2014-03-09 21:07:08
    —— 引自第1页
  • 记忆既不是短暂易散的云雾,也不是干爽的透明,而是烧焦的生灵在城市表面结成的痂,是浸透了不再流动的生命液体的海绵,是过去、现在与未来混合而成的果酱,把运动中的存在给钙化封存起来:这才是你在旅行终点的发现。 (查看原文)
    冯不荒啊不要慌 13赞 2014-03-09 21:07:08
    —— 引自第1页
  • 形式的清单是永无穷尽的;只要每种形式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一座城市,新的城市就会不断产生。一旦各种形式穷尽了它们的变化,城市的末日就开始了。 (查看原文)
    冯不荒啊不要慌 13赞 2014-03-09 21:07:08
    —— 引自第1页
  • 忽必烈问马克:”你去过周围许多地方,见过很多标志,能不能告诉我,和风会把我们吹向未来的哪片乐土?“ ”......如果我说,我要登程走访的城市在空间和时间上并不是连续的,时疏时密,你不能认为就可以停止对这座城市的寻找。也许就在我们如此谈论的时候,它已经在你的帝国疆域内散乱地显露出来;你不妨追寻它,但是要用我告诉你的方法。“ ...... 波罗说:“生者的地域就是不会出现的;如果真有,那就是这里已经有的,是我们天天生活在其中的,是我们在一起集结而形成的。免遭痛苦的办法有两种,对于许多人,第一种很容易:接受地狱,成为它的一部分,直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第二种有风险,要求持久的警惕和学习:在地狱里寻找非地狱的人和物,学会辨别他们,使他们存在下去,赋予他们空间。 (查看原文)
    冯不荒啊不要慌 13赞 2014-03-09 21:07:08
    —— 引自第1页
  • 到苔斯皮那去有两条途径:乘船或者骑骆驼。这座城市呈现给从陆路和海路而来的人不同的风貌。 在高原上赶骆驼的人,看到地平线上出现的摩天大厦的尖顶、雷达的天线、随风飘动的红白两色的风向袋和冒着烟雾的烟囱,就会想到一条船,明知是一座城市,也还是把她看做将自己带离荒漠的一条船:一条即将解开缆绳的帆船,尚未全部打开的帆已经鼓满了风;或者是一条汽船,龙骨上的锅炉已经在震动;他会想到所有的海港,想到起重机在码头上卸下的外国货,想到各国水手们在酒馆里用酒瓶相互敲打脑壳,想到楼房底层亮着灯光的窗口,每个窗口都有一个正在梳妆的女子。 在迷雾缭绕的海岸,水手辨认出正在一摇一摆行进着的骆驼的轮廓,带着斑点的两座驼峰之间是流苏闪亮的绣花鞍垫,他明知这是一座城市,却仍然把她看做一头骆驼,身上驮满大大小小的酒囊、蜜饯果脯、枣酒和烟叶,甚至已经看见长长的商队离开海边的沙漠,走向错落起伏的棕榈树阴下的淡水绿洲,走向墙壁刷成白色、庭院铺满瓷砖的宫殿,赤脚的舞女们摇动着薄纱下时隐时现的手臂。 每个城市都从她面对的荒漠获得自己的形状;于是,赶骆驼的人和水手所看到的,就是这样处在沙的荒漠与水的荒漠之间的苔斯皮那。 (查看原文)
    魔鬼猪 1回复 11赞 2012-02-09 15:37:09
    —— 引自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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