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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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镰仓步行六七分钟就到妙本寺，但妙本寺的院子里静得很，看不见人影。坂西记得有个作家曾经这样说过：“妙本寺的院子里很宽敞，没有人的时候最好看，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最好看。”实际上的确是这样，寺院坐落在山坳，院子里的树已经开始掉叶了。 除了山门，走下杉树成荫的坡道，还有一道山门。除了这道山门，他们没有往夷堂桥方向去，而是拐进左边一条小路。走了一会儿，看见左边有常来寺。从八云神社前穿过去，一会儿来到了大街上。从那里拐到左边，走一会儿，左边有别愿寺、安养院，右边有上行寺。里子想起有一年，正当鲜花盛开的时候，她从安养院前面经过，鲜艳的花打动了她的心。那时她还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还有现在的这种痛苦。 这天是小阳春天气。他们走另一条路，开到名越交叉路口。路上弥漫着桂花香，不知花香是从哪儿飘来的。阳光照射在干燥的道路上，耀得眼睛明晃晃的。这时，里子感到一阵痴心的幸福。在去交叉路口的很短的路上，里子觉得经过的时间很长，她希望永远沉浸在这样的时间里，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不久，发车前的铃声响了，里子关上窗子。经过二宫时，里子发现自己的感情受到了秋色的感染。只能任其自流，没有别的办法吧。一想到从新宿溜走的丈夫，就觉得丈夫也很可怜，自己也很可怜，甚至觉得跟丈夫在一起的女人也很可怜。是从坂西那里得到了满足，才觉得丈夫可怜吗？要是那样的话，就是自己骄矜。不是的，是觉得人世茫茫令人可怜。 往地方去的电车开过去了。 “有十二截车厢呢。哎，《南方录》确实是部伪书。” 路障升起来了。两个人越过道口，向右拐，左边是寿福寺的山门。寿福寺的石头路上没有人影，阳光从树枝间倾斜下来，有一种冬天的景象。 他们沿着铁路走去，左边是英胜寺。沿着落叶铺地的路走了一阵儿，左边有个去化妆坂的登山口。 里子有连绵不断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在快乐中抓住了超时间的内涵。有时会想起她曾经在近江的里坊里往清冽的水中浸手的情景，因为抓住水流的... (查看原文)

  NIAN 2013-06-01 22:57:18

• 里子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那是近江的里坊的溪流呢，还是汤本的宾馆旁边的溪流呢？抑或是他们从木屋町街上的京菜馆里出来时曾听到过的高濑川的溪流呢？只觉得这些溪流从四面八方涌来，然后汇集到一起，轰然向远处流去。 里子在回家的电车里也仿佛听到了这种溪流，那是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轰鸣。 从真诚地对待自己这一点来说，里子仍然是贞洁的。这种真诚是非同一般的。 “再有什么烦恼也要想开些。咱们在汤本弹过《杜鹃》吧，那是一首好曲，别脱离那种境界！” 里子明白坂西的意思。 “要是想不开的话，自己也会变得讨厌。最好豁达乐观点！” 工藤在东京见到母亲以后，就后悔自己离开里子了。坦白地说，从他开始讨厌千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尽管后悔，但却没有力挽狂澜的魄力，只好任其发展。 当三堀正在付钱的时候，千枝来到外面，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去。三堀不是个让人怀念的男人。一幅暗淡的风景从千枝眼前掠过。千枝当时的确像个娼妓，尽管她没有反省过。如今这些往事都变成一幅暗淡的风景。 坂西知道这些鲜花是里子让人送来的。 坂西将送来的水仙去掉一些叶子，搬进李朝的大白瓷壶，然后放到走廊上。一打开们，就能看见水仙花和白瓷壶。虽然觉得有愧于妻子，但总觉得里子正悄悄地伫立在那里，朝这边张望。 “梅花已经开啦。” 吃到半截时，里子说。 “镰仓的梅花开得早啊，吃完饭去看梅花好吗？” “您要看哪儿的梅花呢？” “白梅比较好。沿着谷户进去，要是能在幽静而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看到梅花，那挺好的。” “那么，要去寿福寺，荏柄天神或海藏寺。长谷的光则寺里也有，不过那儿离着绫江那儿近。永明寺的梅花倒是有趣味……” 车站前面人流不断，来去匆匆的，自己也只不过是这人流中的一个……坂西买到车票后，朝这边走来。里子注视着坂西，忽然想了想今后的事情：大概要和他一起生活吧？ 极乐寺被夹在山的中间，冷飕飕的。但是一进永明寺，却感到阳光暖融融的。正殿前面的两棵梅树开了几朵花... (查看原文)

  NIAN 2013-06-08 22:2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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