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楼》的原文摘录

  • 低语 即使只剩下低语。 香气。 即使只剩下香气。 但剥去我身上的记忆 和旧日时间的颜色。 痛苦。 面对痛苦,神奇而充满生气。 努力。 以真正惨痛的努力。 驱走那些看不见的人 他们总在我房子四周走来走去! 洛尔加(1),《一座雕像的渴望》 (查看原文)
    田波男 2赞 2020-07-21 08:41:04
    —— 引自章节:第三章女人/顽石,男人/顽石
  • 因此,盼盼决定守寡,对白居易来说,这就是一种可能性,一张空床。白居易对盼盼的欲望所作的想象,进而重新点燃了他自己的欲望,重新激起他在梦中阻止盼盼步步退缩的力量。对其他人而言,这个危险的缺口必须要堵住。 在后来的奇闻轶事中,人们再次讲述了这个故事。在复述中,他们扩展情节,改变措辞,还加上一个结尾,使之成为严格意义上的故事。的确,他们在不止一个意义上给了这段故事一个结尾。而且,正如奇闻轶事所习以为常的,这些润饰扭曲了故事的背景,使盼盼的故事转变成一段故事新编。 这段故事听起来似曾相闻,因为它依据的是那段更古老的绿珠的故事。七八世纪之交的诗人乔知之有一爱妾,名字叫做碧玉(《本事诗》记载乔知之有宠婢,名窈娘,为武延嗣所夺,而《朝野佥载》卷二所记二人名则作“碧玉”、“武承嗣”。据说,碧玉被武后的一位很有权势的亲戚从乔知之手中夺走。乔知之就写了一篇歌咏绿珠忠贞自尽的可爱的小诗,偷偷送给碧玉。面对前辈绿珠,碧玉羞愧难当,她把这首诗系在裙带上,投井自尽。尸体捞上来后,那首诗也被发了。不久,勃然大怒的皇亲就害死了乔知之,就像石崇被孙秀所害一样。 老故事在新故事中被复述,并且往往在复述中问题得到了解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为了你的缘故啊。”石崇说这话,并没有逼迫绿珠去死;他只是将她的价值告诉她,怎么做是她自己的事。在这段新的轶事中,使人去死的力量则转移到了这个男人身上,他用诗使碧玉羞愧到自杀而死。对讲故事的 人来说,这首诗仅仅是结束叙述的一个叙事手段而已。下一次重新讲述因诗而死(或者因诗体故事而死),就会害死这个女人而救活这个男人。 在盼盼故事经过润饰的版本中,张仲素所吟诵的三首诗被认为不是关于盼盼的诗,而是盼盼自己写的诗(这三首平庸的绝句也被塞了进来,因为白居易的三首绝句正好可以看作是对其的回应)。添加的结尾则是基于对白居易第三首绝句的误读: 今春有客洛阳回... (查看原文)
    偷偷猫猫 1回复 2赞 2023-07-25 20:59:04
    —— 引自章节:第四章 置换
  • 艺术所产生的高雅距离:我们听众被置于一般平民百姓当中,既能够这个女人,内心充满着渴望,同时又可以嘲笑我们身边那些人所表现出来的欲望。我们已经学会了,也许很不情愿地,满足于站在原地痴痴地注着。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心如止水:罗数的美打乱了社会秩序看到她路过干活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男人们看到她,就想起自己家里的女人不罗敷那么美丽可爱,于是两口子开始吵架,每个女人对男人的这种欲望都愤恨不已。这种欲望和社会秩序的打乱像传染病一样流播开来,它既是真实的,又是喜剧性的;在内心的喜爱与其不可能性之间存在着一个紧张的空间,人们禁不住在此低声笑起来。这空间是我们所拥有的,它是不可越的。每个人都可以痴痴地看着,但没有人上前勾引。在由集体爱慕的距离所构成的框架里,这个女人被巧妙地保护起来了 (查看原文)
    桐生井底寒叶疏 2回复 2019-11-08 19:11:27
    —— 引自第84页
  • “从脚踵遮到喉咙”(From heel to throat)——他(叶芝)加上这一行是为了押韵,但这种形式上的需求往往从诗人那里抽走他所储备的某些东西,这些东西至关重要,其重要性超过了他们本来打算说的。 (查看原文)
    S.M.Z 2011-09-05 21:40:12
    —— 引自第261页
  • 姿势这样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有的只是一个复杂的摆姿势行为,它是受欲望、伤痕以及焦虑所驱动的。 (查看原文)
    S.M.Z 2011-09-05 21:53:25
    —— 引自第263页
  • 社会用言词束缚我们,而诗歌也用言辞迎头反击:用无懈可击的言词,模棱两可的言词,轻重权衡的言词,与通常被社会驱使得单调乏味的言词相对抗的言词。诗歌用这些言词对我们诉说,并且不动色色地试图侵蚀所有不小心听它诉说的人。危险的状态会被我们看成理所当然,而不理智的激情一时间可能会变成我们自己的激动。这些言词能在某些形象周围洒下一缕欲望之光,而让其他形象 去面对愤怒与厌恶。尤其重要的是,诗歌可以用反抗的自由来诱惑我们,从而使所有彼此矛盾的、未曾实现的可能性集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强烈的对抗运动。 (查看原文)
    阿蘇 2011-09-10 12:17:01
    —— 引自第5页
  • 诗歌,散落在博物馆地板上的碎片,是在某种人类交流中使用的古老的符号。拾起这些碎片,我们就陷入了这种交流。这些交流,像人类的所有交流一样,是两面性的:它们是揭露,是赤裸裸的真实,是丢失盾牌而迫使诗人剖白自己;与此同时,它们又以言词填补了空白,取代那些已经失去并正在渴求的东西——失去的荣誉,在丢失盾牌的过程中失去的社会地位。抒情诗,因其承受暴露和隐瞒的压力与焦虑,比史诗或戏剧诗与我们的生活情境更直接相关。当诗人向社会剖白自我的时候,这一行为已经不自觉地搀入了所有这些压力和焦虑。在我们心中有某个东西在微笑,它已被这些言词所吸引,并作出了回应。 (查看原文)
    阿蘇 2011-09-10 16:46:09
    —— 引自第14页
  • 私下里,我们可能就不那么自信了。有时候,那些诗句不停地向我们反逼过来,默默地嘲笑那种兢兢业业地履行社会职责的平庸乏味的生活,抑或在平凡的邂逅中激发欲望,这欲望是如此伸手可触,让人如饥似渴。当我们站在盾牌阵中,这些言词在外面耳边喃喃低语,怂恿我们大胆地向前猛冲,或者扔掉盾牌,逃之夭夭。在另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言词,只是隐隐约约意识到,置身于艺术世界的另一些地方,不知为什么我们就不再是从前的我们。诗歌可以唤起我们心中渴望迷失的那一部分。作为一次真正的迷失,当它不仅仅是某些可以预见的对日常规范的越轨,或者仅仅使某些已经存在于我们心中的阴暗面变本加厉时,它是最强有力的。当我们屈服于这种迷失,就会遭遇到一个不期而至的他者;而它成为了我们的一部分。 (查看原文)
    阿蘇 2011-09-10 21:30:37
    —— 引自第7页
  • 人与人之间的疏离,要比这儿与通州之间的空间距离或者现在与过往十五年前的那场宴集的时间间隔更为深刻……而且,一个感情极端强烈的神秘时刻的最后一丝踪迹也将就此失去,我们永远无法了解这一时刻,只知道它一定通过这些诗句的题写作了某种自我表述。 (查看原文)
    阿蘇 2011-09-13 13:22:46
    —— 引自第61页
  • 诗的所有迷狂都只能在睡梦前的期待或梦醒后的失落中发生。 (查看原文)
    阿蘇 2011-09-14 13:30:31
    —— 引自第165页
  • 不过他的彬彬有礼不是靠什么内在的矜持,而是通过双唇紧贴,使得爱人和被爱的人都缄默无语。只要有哪怕最薄的一点点纺织物存在,舌头就不会停下来,诗歌就会延续,大声宣告着欲望并期盼着诗歌自身的终结。 (查看原文)
    阿蘇 3赞 2011-09-19 20:53:32
    —— 引自第265页
  • 这千真万确,我们所谓丘比特的箭 是一个形象,我们为自己而雕成它, 并且,多傻呀,把它供在心灵的圣殿。 菲利浦 锡德尼爵士,《阿斯特罗菲尔和斯蒂拉》 (查看原文)
    石头 2011-10-23 11:38:10
    —— 引自第91页
  • 从核心来看,每一部真正的小说都是另一部《埃涅阿斯纪》......每一次恐怖,每一次激情,都只是一段插曲而已。 (查看原文)
    石头 2012-01-15 23:27:30
    —— 引自第213页
  • 爱人努力要变为他者,要占据被爱的人的欲望的假想形状。这样,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另一个人的企图便不可避免地导致对自我的重新塑造。 (查看原文)
    石头 2012-01-15 23:31:32
    —— 引自第215页
  • 但她对不在场的东西有一股深情—— 一种感动了许多人的感情—— 人类中有一种至为愚蠢的人, 羞于看近在手边的,却遥望远处, 寻找随风飘来的东西,这希望却永远不能实现。 品达,《皮提亚颂歌》 (查看原文)
    石头 1赞 2012-01-15 23:34:13
    —— 引自第259页
  • 柏拉图已经清楚地看到,为诗歌辩护势必引出关于教育的问题,而教育意味着我们的可塑性。诗人与诗歌的辩护者曾声称诗歌能培育出更好的公民,诗歌能传播'文化',并将他们的辩护建立在这一基础上,但是,这个一开始只是为了应急而编造的谎言实在显得太过厚颜无耻,不能一劳永逸地用下去。这第一个弥天大谎破产之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更有冒险性的辩护:我们继而声称诗歌是绝对安全的,无关紧要的,声称艺术与所有事物的实际后果之间是有距离的,声称那只野兽听了诗歌的花言巧语也不会醒来。‘每个人都必须承认,’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中说,‘任何对于美的判断力,只要掺杂了哪怕最微不足道的一点个人利益,都将变成非常不公正、不纯粹的趣味判断。’他由此向社会证明,不管我们在艺术的核心发现的是哪一种美丽,它都不能触动我们的动物性欲望。 (查看原文)
    藻浴马 2019-01-08 10:32:12
    —— 引自第12页
  • 诗歌,散落在博物馆地板上的碎片,是在某种人类交流中使用的古老的符号。拾起这些碎片,我们就陷入了这种交流。这些交流,像人类的所有交流一样,是两面性的;它们是揭露,是赤裸裸的真实,是丢失盾牌而迫使诗人剖白自己;与此同时,它们又以言词填补了空白,取代那些已经失去并正在渴求的东西——失去的荣誉,在丢失盾牌的过程中失去的社会地位。抒情诗,因其承受暴露和隐瞒的压力与焦虑,比史诗或戏剧诗与我们生活的情境更直接相关。当诗人向社会剖白自我的时候,这一行为已经不自觉地掺入了所有这些压力和焦虑。在我们心中有某个东西在微笑,它已被这些言词所吸引,并作出了回应。 (查看原文)
    藻浴马 2019-01-08 23:33:03
    —— 引自第21页
  • 追根溯源,我们找到了这样一首抒情诗:它的价值观违犯了社会禁忌,它的词句中诉说了我的“真实”感受,这种真实感受与社会教导我应当产生的感受背道而驰;这首抒情诗宣布将个人和个体生命的价值凌驾于城邦的意识形态之上;这首抒情诗暴露了诗人,说出了那种意味着揭露或揭发的真话,而说这些真话正是他丢失了盾牌的时候。 有个色雷斯部落的人正在贪婪地盯着/我的那面盾牌/我尽管不情愿,我丢掉盾牌/丢在灌木丛边——它一点事/也没有。就我来说/我已经获救,那我还管什么/盾牌——随它去吧。我会再买一面同样好的。 (查看原文)
    藻浴马 2019-07-31 08:28:35
    —— 引自第12页
  • 中国读者大概都对汉语的文化纵深和微妙的层次感到自豪:在汉语里,某一字词,某一典故,可以引起丰富的联想。汉语的语言风格范围宽广,变化多端,“大白话”只不过是其中一种极端的可能性而已。与此同时,中国读者似乎很容易就把英文视为意义透明的语言,认为这些意义可以轻而易举地在一部字典中查找出来。事实上,英语也存在同样宽广的变化范围,它可以充分利用悠久的欧洲文化传统,就和某些汉语写作利用中国文化传统一模一样。一般来说,当我就中国文学进行写作时,我并不期待我的读者会理解或者欣赏那样的英语文字,因此,我很少使用欧洲文学和文化故实。不过,当我写作《迷楼》一书的时候,我所期待的读者是熟知欧洲传统的,因此我感到我可以自由地引用这传统,尽情游戏于这一传统。在把中文翻译成英语的时候,注解往往是必需的;有时,我简直怀疑是否《迷楼》也应该有一些中文的笺注。 (查看原文)
    路遥知玛丽 2020-04-19 21:23:08
    —— 引自章节:中文版序
  • ……但那个日渐老化的艺术也已变成第二自然一一我们体内的一种独特官能。那些一般的耳朵绝不可能听见的,文学的心灵……却能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个言词不会得到回应,即使它得到的仅仅是静默。” (查看原文)
    路遥知玛丽 2020-04-22 09:56:19
    —— 引自章节:第一章 诱惑/招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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