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之徒》的原文摘录

  • 更多的時候這個聲音不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而是要阻止你接近它。 (查看原文)
    Iphone 2013-01-10 20:39:17
    —— 引自第118页
  • 书里并附有谢良佐写的一张纸条:“春游琐谈第一卷已觅得,托云浦兄代交,请阅毕掷还。慕陶老兄吟席 弟稼厂上 三月十一日。” (查看原文)
    RMR 2016-08-25 02:19:52
    —— 引自第180页
  • 郑振铎是骨灰级的藏书家,他对藏书的狂热尽人皆知。郑振铎有写日记的习惯,在一九四八年日记的首页上,他用毛笔蘸红墨水写道:“用钱要有计划,要经济!少买书,不买俑!还账要紧!!!千万,千万!!一有了钱,便要胡花,万万要不得!非参考十分必要的书万不可滑手便买!!!要记得还有许多账未还,多少预约书未出版呢!”这段话读来令人发笑,我们能看到一连串惊叹号背后那个既沉痛又天真的收藏家,正流露出类似小孩子对心爱玩具的那种执拗。当然,如同孩子张嘴就来的赌咒,这样的起誓往往归于无效。 (查看原文)
    赖怀普 2023-07-11 18:23:59
    —— 引自章节:《琉璃厂史话》漫谈
  • 在这份《琉璃厂史话》的设计档案里还有一张书籍定价计算表。这本书定价两毛五,是如何计算出来的呢?正文三十四页,合二又八分之一个印张,每个印张八分钱,合计一毛七。扉页,两分五。封面封底三色印,五分五。加起来正好两毛五分。我注意到,在计算表中并没有列出利润一项,那么在当时计划经济的条件下,书籍出版的成本和利润是怎样分配的?这个题目值得有能力的人做一下深人的研究。 时针拨回一九六三年,那时的两毛五分钱,如果不用在这本《琉璃厂史话》身上,可以做些什么呢?我查了资料:可以在锦州的普通理发馆理一次发,或者在浙江温岭县的街头换上一斤鲜桃子。 (查看原文)
    赖怀普 2023-07-11 18:24:44
    —— 引自章节:《琉璃厂史话》漫谈
  • 这两个惺惺相惜的文学青年在多年后也只能隔海相望。他们一文一武,一个成为了勤勤恳恳、谨小慎微的文学编辑,另一个则是雷厉风行、全副武装的金门炮兵指挥官。我想起曾看过老画家魏紫熙的一幅国画《煦风》,画于一九七三年。画上一帮民兵,男男女女都有,神色坚毅,均斜挎冲锋枪,腰扎武装带,在海峡边面对金门岛的高崖上,向对岸放着风筝。风筝上悬着标语“一定要解放台湾省”。高崖上长满了如刀如戟的剑麻。悬崖下愤怒的海水浊浪滔天,对岸空濛一片。到了七十年代,两岸大概不互相炮击了。这边改成大放风筝,那边呢?是不是也在放风筝?如果在春天里,查显琳和李景慈隔着大海朝对方放风筝,他们想在风筝上写些什么呢? (查看原文)
    赖怀普 2023-07-11 18:26:17
    —— 引自章节:查显琳诗集《上元月》
  • 陈伯达写过一副对联: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天是不会老,哪里去找长圆的明月呢?春风得意的大秀才陈伯达,用不了多久也变成反面人物了。我想知道,他的那六万册藏书又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也和阿英的那些藏书有着同样的命运?有没有领导同志连夜赶往文管会去挑他的书?曾经显赫的主人从舞台上消失,这些无辜的书籍也无声无息地失去了身份证件,再也没有人关心了。也许十年,二十年后才会有人讲出一个最接近事实的新故事。故事无论悲喜,我总觉得,阿英和陈伯达,一前一后,殊途同归。 (查看原文)
    赖怀普 2023-07-11 21:02:56
    —— 引自章节:阿英书痕
  • 聂鲁达想上街买双袜子,向接待同志报告后,经过接待组反复的讨论和紧张的筹划后,才得到批准。为了这双袜子我们的政府出动了一个车队!其中有警察的车,警卫的车,翻译的车,运送外宾的车。车队在人群闪出的通道中呼啸而过。到了商店,接待组的同志马上跳下车,迅速驱赶了商店里的顾客,封锁了交通,并组成人墙,拦出一条窄路。聂鲁达在警察、警卫、翻译们庄重而正确的微笑里走进空空荡荡,没有一名顾客的商店。十五分钟后,他手里拿着那双珍贵的袜子从这次奇特的采购里走出来一一次被围观的孤独采购。这时候不知道他是否发现:东方人的微笑,对同胞吝啬,对外宾慷慨。但是他发誓再也不上街买东西了。 (查看原文)
    赖怀普 2023-07-12 11:55:32
    —— 引自章节:失去的微笑
  • 说到北京白云观藏本的残缺,顾颉刚读书笔记中记有一段八卦,值得暂时把话题岔开一下,“北京白云观本,闻刘师培入观借览,以其有利于古籍校勘,凡其所需,皆被撕下,是已成一残本矣。其无行若此。” (查看原文)
    赖怀普 2023-07-13 10:41:30
    —— 引自章节:商务印书馆旧档漫谈之一
  • 对我们这些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无论如何,也难以真正理解父辈们所经历的动荡生活。我曾经问过父亲,当你作为一个“八三一”,跟随一百多辆盛装的大卡车,在沈阳街头呼啸而过时,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我问过母亲,当你犀利的辩论文章,由红旗广播站在太原街的高音喇叭里当众宣读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他们的回答都语焉不详,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物换星移,也许当年的心情如今已经完全忘记了。我却从他们的回忆中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那是一种埋藏于心底的对混乱的向往。这使我在大学生活中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一次愤怒的游行。当我离开大学校园时,我无牵无挂,我只是沮丧地意识到,这四年白过了。没有红旗,没有标语,没有高音喇叭,没有血书,连一次像样的胎死腹中的阴谋也没有。我对混乱的向往,高山流水,知音寥落。所幸,几年前我终于邂逅了同道中人。他是余华的小说《兄弟》里的江湖游医——余拔牙。余拔牙在意外致富之后,获得了一个怪癖,就是喜欢坐飞机周游世界,参加各地的游行示威。用余华的话说“到全世界参加文化大革命”。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我的体内也早已潜伏着江湖游医的基因。我——就是余拔牙。 “文革”很快过去了。红旗广场上的群雕需要作出改变。李玉和手里高举的红灯被去掉了。戴柳条帽的工人手里拿着的报纸变成了一张白纸,原来印着的《人民日报》社论《这是为什么?》不见了。那个警惕的红小兵右手的板刷和左手提着的浆糊桶不见了。雷锋、王杰身后的三面红旗也不见了。好几个人紧紧攥着的《毛主席语录》消失了,他们的手里空空如也,他们刚毅的目光空空如也,一代人的十年空空如也。 (查看原文)
    赖怀普 2023-07-14 08:20:19
    —— 引自章节:红旗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