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 上海人民出版社
译者: 夏继果
出版年: 2005-12
页数: 407
定价: 31.00元
装帧: 平装
丛书: 社会与历史译丛
ISBN: 9787208058736
内容简介 · · · · · ·
中世纪是愚昧、停滞、黑暗的吗?在哈斯金斯的眼里并非如此,12世纪是另外一个样子,罗马式艺术登峰造极,哥特式艺术萌芽初露,方言文学蓬勃兴起,拉丁经典著作、拉丁诗歌和罗马法复兴,吸收了阿拉伯因素的希腊科学与希腊哲学复苏,第一批欧洲大学创立。在高等教育、经院哲学、欧洲法律体系、建筑和雕刻、拉丁和方言诗歌等方面,12世纪留下了自己的印记。这是十字军东征、城市兴起和西方早期官僚国家产生的时代,这也是一个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的时代。
哈斯金斯的《12世纪文艺复兴》一书,重点关注这次复兴的拉丁方面,即拉丁古典著作及其影响、新法学和更为多样化的历史编纂学、来自希腊人和阿拉伯人的新知识及其对西方科学和哲学的影响,以及学术研究的新机构。通过这本经典著作,我们发现,中世纪并非如想象中的那样黑暗与静止,后世的文艺复兴也不是那么光明与突然。中世纪展示着生命、色彩和变化,对知识...
中世纪是愚昧、停滞、黑暗的吗?在哈斯金斯的眼里并非如此,12世纪是另外一个样子,罗马式艺术登峰造极,哥特式艺术萌芽初露,方言文学蓬勃兴起,拉丁经典著作、拉丁诗歌和罗马法复兴,吸收了阿拉伯因素的希腊科学与希腊哲学复苏,第一批欧洲大学创立。在高等教育、经院哲学、欧洲法律体系、建筑和雕刻、拉丁和方言诗歌等方面,12世纪留下了自己的印记。这是十字军东征、城市兴起和西方早期官僚国家产生的时代,这也是一个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的时代。
哈斯金斯的《12世纪文艺复兴》一书,重点关注这次复兴的拉丁方面,即拉丁古典著作及其影响、新法学和更为多样化的历史编纂学、来自希腊人和阿拉伯人的新知识及其对西方科学和哲学的影响,以及学术研究的新机构。通过这本经典著作,我们发现,中世纪并非如想象中的那样黑暗与静止,后世的文艺复兴也不是那么光明与突然。中世纪展示着生命、色彩和变化,对知识和美好的渴望和追求,以及在艺术、文学和社会组织方面的创造性成就。
作者简介 · · · · · ·
查尔斯·霍默·哈斯金斯(Charles Homer Haskins),美国历史学家,中世纪史权威。1870年生,幼年即开始学习拉丁文和希腊文。16岁毕业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后来到巴黎和柏林学习。不到20岁就获得了博士学位,并开始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任教。1892到1902年转到威斯康星大学讲授欧洲史。1902年应聘到哈佛大学,直到1931年因身体状况退休。1937年逝世。在长期的哈佛岁月中,他成为该大学、乃至美国史学界最著名的人物之一。主要著作有:《欧洲历史上的诺曼人》(1915年)、《诺曼社会制度》(1918年)、《大学的兴起》(1923年)、《中世纪科学史研究》(1924年)、《12世纪文艺复兴》(1927年)、《中世纪文化研究》(1929年)。
原文摘录 · · · · · · ( 全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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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美国历史学家查尔斯·霍默·哈斯金斯于1870年12月21日出生在宾夕法尼亚州的米德维尔。五六岁开始,父亲教他学习拉丁文和希腊文。16岁毕业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后来到巴黎和柏林学习。不到20岁就获得了博士学位,并开始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任教。1892年到1902年转到威斯康星大学讲授欧洲史。1902年应聘到哈佛大学,直到1931年因身体状况退休。1937年5月14日在剑桥逝世。…… 由于他广泛的社会影响和重要的学术地位,美国总统威尔逊指定他为1919年参加巴黎和会的美国代表团成员。…… (查看原文) —— 引自第1页 -
中世纪存在着多次知识复兴,也同样具有人们熟知的15世纪的大变动所具有的特征。为了方便起见,人们习惯于借用“文艺复兴”一词称这些大变动为加洛林文艺复兴、奥托文艺复兴、12世纪文艺复兴等,其中后者最为重要。 (查看原文) —— 引自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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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世纪文艺复兴的书评 · · · · · · ( 全部 8 条 )

简评《12世纪文艺复兴》

【转】李腾:“12世纪文艺复兴”概念发展史——从让-雅克·安培到查尔斯·哈斯金斯


题目可以启发心智,内容不写论文就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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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诺 (春以为期,行云东来,无负然诺)
愚昧、停滞、黑暗的中世纪难道不是与随后发生的光明、进步、自由的意大利文艺复兴形成着最强烈对比吗?在中世纪,人们对现实世界的欢乐、美丽和知识熟视无睹,他们的目光永远盯着将要到来的灾难,这样一个时代怎么会有文艺复兴呢?西蒙兹(Symonds)把中世纪的特色浓缩在名画《圣伯尔纳》(St. Bernard)中,画面上,主人公对莱芒湖的美丽景色视而不见,因为他把他那“为思绪所累的前额低向他的骡子的脖颈”。 没有找到图,sign...2020-10-16 13:58 5人喜欢
愚昧、停滞、黑暗的中世纪难道不是与随后发生的光明、进步、自由的意大利文艺复兴形成着最强烈对比吗?在中世纪,人们对现实世界的欢乐、美丽和知识熟视无睹,他们的目光永远盯着将要到来的灾难,这样一个时代怎么会有文艺复兴呢?西蒙兹(Symonds)把中世纪的特色浓缩在名画《圣伯尔纳》(St. Bernard)中,画面上,主人公对莱芒湖的美丽景色视而不见,因为他把他那“为思绪所累的前额低向他的骡子的脖颈”。 引自第1页 没有找到图,sign
答案是历史的连续性否认前后相连的时代间存在如此明显、强烈的反差,当代的研究也告诉我们,中世纪并非曾经想象的那样黑暗和静止,文艺复兴也不是那么光明和突然。中世纪展示着生命、色彩和变化,对知识和美好的渴望和追求,以及在艺术、文学和社会组织方面的创造性成就。 引自第1页 这是十字军东征、城市兴起和西方早期官僚国家产生的时代。在这一世纪,罗马式艺术登峰造极,哥特式艺术萌芽初露,方言文学蓬勃兴起,拉丁经典著作、拉丁诗歌和罗马法复兴,吸收了阿拉伯因素的希腊科学、大量希腊哲学复苏,第一批欧洲大学创立。在高等教育、经院哲学、欧洲法律体系、建筑和雕刻、礼拜仪式戏剧、拉丁和方言诗歌方面,12世纪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鉴于人们对该时期的艺术和方言文学较为了解,本书的研究范围将仅限于这次文艺复兴的拉丁方面,即最广泛意义上的学术复兴…… 引自第2页 回应 2020-10-16 13:58 -
然诺 (春以为期,行云东来,无负然诺)
本书作者美国历史学家查尔斯·霍默·哈斯金斯于1870年12月21日出生在宾夕法尼亚州的米德维尔。五六岁开始,父亲教他学习拉丁文和希腊文。16岁毕业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后来到巴黎和柏林学习。不到20岁就获得了博士学位,并开始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任教。1892年到1902年转到威斯康星大学讲授欧洲史。1902年应聘到哈佛大学,直到1931年因身体状况退休。1937年5月14日在剑桥逝世。…… 由于他广泛的社会影响和重要的学术地位,...2020-10-14 19:23 5人喜欢
本书作者美国历史学家查尔斯·霍默·哈斯金斯于1870年12月21日出生在宾夕法尼亚州的米德维尔。五六岁开始,父亲教他学习拉丁文和希腊文。16岁毕业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后来到巴黎和柏林学习。不到20岁就获得了博士学位,并开始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任教。1892年到1902年转到威斯康星大学讲授欧洲史。1902年应聘到哈佛大学,直到1931年因身体状况退休。1937年5月14日在剑桥逝世。…… 由于他广泛的社会影响和重要的学术地位,美国总统威尔逊指定他为1919年参加巴黎和会的美国代表团成员。…… 引自第1页 中世纪存在着多次知识复兴,也同样具有人们熟知的15世纪的大变动所具有的特征。为了方便起见,人们习惯于借用“文艺复兴”一词称这些大变动为加洛林文艺复兴、奥托文艺复兴、12世纪文艺复兴等,其中后者最为重要。 引自第2页 …… 这里的“12世纪”包括从1050到1250年的200年时间。…… 法国在其中具核心地位,意大利“除了在法学领域 ,并没有决定性的作用”,英国和德国“只是传播了来自法国和意大利的文化而不是创立了自己的文化”,而西班牙的作用“是充当与默罕默德世界的学问之间的首要纽带”。 引自第3页 …… 哈斯金斯的兴趣集中在中世纪盛期的西欧。他关注的是该时期的一些重大课题,如知识和政治生活的交互影响,一些具有重大影响的中心和重要的交往方式,影响深远的发展变化,等等。他最早的兴趣之一是研究法国北部的社会制度。通过对大量具体的档案材料的研读,先后出版了《欧洲历史上的诺曼人》(The Normans in European History)和《诺曼社会制度》(Norman Institutions),成为该时期法国和英国社会制度史方面的代表性著作。他兴趣的另一个方面是思想和知识的发展,并于1924年出版了《中世纪科学史研究》(Studies in the History of Medieval Science)。作者在该书序言中指出:“每一章……都依赖于未发表的文献,并公布一些此前不为人们所知的资料,这些研究大多是在现场进行的……” 与此同时,他还撰写了另外一部专著《中世纪文化研究》(Studies in Medieval Culture),最终于1929年出版。正是在这些研究的基础上,他写成《复兴》。 引自第5页 《12世纪的文艺复兴与革新》(Renaissance and Renewal in the Twelfth Century,1982)
……《12世纪的文艺复兴与革新》也论及“12世纪文艺复兴”的地理和时间范围。既然把《复兴》所省略的一些主题包括进来,如艺术、方言文学、政治思想等,这次文艺复兴的场所也就扩大了,包括所有说法语的土地和意大利,还有英国,而且英国的地位几乎与法国同等重要。本书认为,此次文艺复兴的时间范围主要是从11世纪60年代或70年代到12世纪60年代,12世纪初是最重要的时期。这种认识基于以下考虑:第一,关于开始的时间,除采纳哈斯金斯的观点外,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11世纪的宗教改革,也许还有相伴随的政治斗争,在文艺复兴中所发挥的作用比我们想象的要大许多。一方面宗教和教会得到发展,另一方面社会和文化也同样得到发展,二者的相互关系在很大程度上还没有被揭示。第二,整体上的文艺复兴在12世纪60、70年代开始衰退,同时也标志着一个新的文化时期的开始,其主导是大学、经院哲学和哥特式艺术等。这一新时期的一些主要方面,如哲学和科学,在12世纪早期已经有了重大发展。那么,“12世纪文艺复兴”到底是什么呢?本森指出:“简单地说,就是这个时代文化中所有新颖的、有生命力的东西,以及所有那些从恢复或回到一个失落的或掩埋的过去的欲望中获取灵感的东西”…… 引自第12页 回应 2020-10-14 19:23 -
然诺 (春以为期,行云东来,无负然诺)
的确存在过一次意大利文艺复兴,不论我们选择什么方式称呼它,把荷马史诗归功于同一姓名的另一位诗人是徒劳的。但是,至少我们必须承认,伟大的文艺复兴并不像所设想的那样举世无双和生死攸关。 这一世纪开始于主教座堂学校的兴旺时期,结束于第一批大学在萨莱诺(Salerno)、博洛尼亚(Bologna)、巴黎、蒙彼利埃(Montpelier)和牛津的充分建立。它开始的时候仅有空洞的自由七艺,而在结束的时候已拥有了罗马法和教会法、新亚... (2回应)2020-10-16 14:34 4人喜欢
的确存在过一次意大利文艺复兴,不论我们选择什么方式称呼它,把荷马史诗归功于同一姓名的另一位诗人是徒劳的。但是,至少我们必须承认,伟大的文艺复兴并不像所设想的那样举世无双和生死攸关。 引自第3页 这一世纪开始于主教座堂学校的兴旺时期,结束于第一批大学在萨莱诺(Salerno)、博洛尼亚(Bologna)、巴黎、蒙彼利埃(Montpelier)和牛津的充分建立。它开始的时候仅有空洞的自由七艺,而在结束的时候已拥有了罗马法和教会法、新亚里士多德、新欧几里得和托勒密、希腊和阿拉伯医生,因此使新哲学和新科学成为可能。它目睹了拉丁古典著作、拉丁散文、伊尔德贝(Hildebert)古代风格的和歌利亚德(the Goliardi)新韵律的拉丁韵文的复兴,礼拜仪式戏剧的编排。历史创作的重(3/4)新活跃,包括传记、自传、宫廷纪事录、方言历史和城市编年史,反映了一个富裕时代社会生活的丰富和广阔。一个1100年左右的图书馆大概只有以下书籍:《圣经》和早期基督教作家的著作以及他们的加洛林注释者的著作、教会的祈祷书和圣徒们的各种传记、博提乌斯(Boethius)和其他人的教科书、少量地方史,或许还有一些时常蒙满灰尘的拉丁古典著作,其他书籍寥寥无几。大约1200年或稍后几年,我们就有希望找到这些古旧书籍更多更好的版本,而且还有《民法大全》(Corpus Juris Civilis)和部分地从被人遗忘的角落回收来的古典著作;格拉提安(Gratian)和近来教皇们的圣令集;安塞姆(Anselm)、彼得·隆巴德(Peter Lombard)和其他早期经院哲学家的神学作品;圣伯尔纳和其他修道院领导的著作[217卷的拉丁文《教父著作集》(Patrologia)足有1/4属于这一时期];大量新史书、诗集和通信集;中世纪早期传统所不知而在12世纪的岁月中从希腊人和阿拉伯人那里找到的哲学、数学和天文学。我们将拥有杰出的法国封建叙事诗和最优美的普罗旺斯抒情诗,以及德国中北部的最早著作。 引自第3页 …… 这一大变动的各个方面并不是恰好同时发生的,正像后来的文艺复兴中在古典学术复兴、意大利艺术的勃兴、哥伦布和哥白尼的发现之间没有完全的一致性一样。无可怀疑,即使不把拉丁古典著作的复兴视为加洛林时代以来的持续推进,它早在11世纪也已经开始了,新人文主义的力量在12世纪结束前已经消耗殆尽了。相反,新科学在1125年之前还没有开始,而一旦开始它就不间断地进入13世纪,至少到吸收希腊和阿拉伯学术为止。开始于12世纪的哲学复兴在13世纪才达到顶峰。像在所有的历史进程中一样,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日期在历史发展的各个侧面具有同等重要性。 引自第6页 与加洛林文艺复兴不同,12世纪的复兴不是一个宫廷或一个王朝的成果;也不同于意大利文艺复兴,它的开始并不归功于单独一个国家。如果说意大利在其中起了作用,比如在罗马法和教会法以及希腊文的翻译方面,但除了在法学领域,并没有决定作用。法国的修士和哲学家、最终凝聚成新的巴黎大学的主教座堂学校、歌利亚德和方言诗人、在新哥特式艺术中的核心地位,使法国的作用总的来说更重要一些。英国和德国值得一提,虽然它们只是传播了来自法国和意大利的文化而不是创立了自己的文化;实际上,在靠近13世纪的时候,德国在某些方面进入衰落期,而英国凭借与法国的最紧密关系继续向前发展,在拉丁和方言文化方面都是如此。西班牙的作用是充当与穆罕默德世界的学问之间的首要纽带;…… 引自第6页 …… 12世纪缺少意大利文艺复兴所富有的那种鲜明个性人物的资源,也缺乏那种多样性。它没有如此众多的自传和通信,它的杰出人物相当罕见。它也不能宣称对肖像画法有艺术兴趣。它的雕刻和建筑艺术丰富而特色鲜明,但那是模式化的艺术,而非个性的艺术。它没有留给我们学者或文人的肖像画,甚至统治者或高级教士的也非常少见。 引自第7页 无论如何,我们不认为十字军东征是拉丁文艺复兴的起因,因为在第一次东征前复兴已经开始,这两个运动几乎没有碰撞。 引自第9页 9世纪,学术和文学复苏通常被称为加洛林文艺复兴,其源泉和活动中心在查理大帝及其直接继承者的宫廷中。这一运动最初局限在对法兰克神职人员进行高水平的教育,但由于自身的原因产生了对学术的兴趣,把英国、意大利和西班牙学者聘请到高卢,对即将开展其事业的年轻一代进行培训。 引自第10页 它的神学论文源于教父们的资料汇编;它的拉丁散文和韵文主要是就素材,虽然它们为随后的时代确立了作品的新标准。这一运动主要是保存而不是创造;但是它改革了欧洲书法,创造了加洛林小书写体,直到今天仍作为我们的字母表使用,它的抄写员为现代世界保存了拉丁古典作品,这些作品通过加洛林文本几乎全部直接或间接地流传给我们。图书馆有了藏书;像费里耶尔的吕皮(Lupus of Ferrieres)和苏格兰人约翰(John the Scot)那样的人文主义者产生了。拉丁语从来没有哉堕入墨洛温时代那样的深谷,欧洲的聪明才智从来没有再失去9世纪的丰厚收获。 引自第11页 在整个10世纪,正是德国最好地保存着加洛林传统,因此,德国历史学家喜欢称萨克森王朝地奥托诸帝时期为“奥托文艺复兴”。虽然入侵和地方主义在法国和意大利导致衰落,但是,萨克森地区却显示了被查理曼征服和基督教化以及新信仰地修道院和主教管区建立所带来地陈果。奥托大帝不仅追随查理曼复兴帝国,而且招徕意大利语法学者和神学家,以加强他和他兄弟科隆(12/13)主教布鲁诺(Bruno)大力支持地知识复兴运动。 引自第12页 当我们进入11世纪的时候,德国文化并没有显现出内在的生命力。这是真实的,有些皇帝,比如亨利二世、亨利三世、亨利四世受到相当好的教育并对知识感兴趣,……。然而,并没有真正的宫廷学术中心,从前的修道中心也在衰落。11世纪后期和12世纪知识进步的动力与其说来自内部还不说是通过与意大利和法国的接触。…… 不论神圣罗马帝国给德国土地带来多么不幸的政治后果,与意大利的这种联系对于德国文化具有头等重要性。与法国的关系就相当不同了。这种关系的建立主要通过德国牧师在法国北部的学校的学习,后来则是通过克吕尼(Cluni)和西妥(Citeaux)为了改革和扩大德国的修道生活而进行的殖民活动。 引自第13页 然而,我们必须谨防强调政治疆界,因为在这一时代这种疆界并不意味着什么。 引自第14页 在意大利,文化的复兴在南部首先显现出来。那里与希腊和穆罕默德世界的联系是直接的。直到11世纪,南部意大利还是拜占庭帝国的一部分,诺曼征服后,它还保留着它的希腊语修道院和相当数量说希腊语的人口,特别是在卡拉布里亚(Calabria)。西西里从902年到1091年被阿拉伯占领,这里的希腊和阿拉伯因素同样在诺曼统治者时期保存下来。这两个地区都与北非和东方保持贸易联系,……。……到11世纪,萨莱诺已经成为欧洲首屈一指的医学中心。…… 引自第14页 在北部意大利,从以《民法大全》(Corpus Juris)原文为基础的全方位研究这一意义上说,这是罗马法重新出现的时代。 引自第15页 瓦滕伯克(Wattenbach)说,意大利俗人“虽然没有写书,但他们阅读维吉尔和贺拉斯”。如果说这一阶层没有用文学来表达自己,至少为法律和医学这种世俗职业——在意大利社会很早就取得显赫地位——提供了土壤;该阶层还组成文书这一特殊集团,他们通过父传子的方式经营办事处,在黑暗时代里保存下了罗马公证文书誊写人(tabelliones)制度。文书在意大利城市中成为一支相当重要的团体,在那里他们以地方史学家而闻名,而公证术也随着罗马法的传播流传到其他国家。 引自第16页 …… 在所有重要方面,11世纪法国学术直接根植于加洛林传统这片土壤。 这种连续性也许在兰斯最为明显。在那里,弗洛多阿尔(Flodoard)把他那极有价值的年代记写到公园966年,而热尔贝980年之前就开始在主教座堂学校教书。热尔贝的教学覆盖所有的自由七艺,逻辑和修辞(有丰富的古典例证)并不少于数学和天文,但是,他让当时人赞叹不已的是他的数学和几何专著,还有他对于天文仪器的使用。仪器虽然简单,但在他们看来“近乎神圣”。(16/17)他还如饥似渴地收集手抄本。泰勒说,他是“他那个时代第一个才华出众的人,它地最伟大的导师,最如饥似渴的学习者,最广博的学者”。 引自第16页 自由七艺的另外一科逻辑论证在这时蓬勃兴起,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并预示着它后来的优势地位和后来经院哲学的论证。…… 贝伦加尔(Berengar of Tours)的方法是从权威转向理性,或者按他自己的说法是逻辑论证:“在所有问题上求助于逻辑论证是勇气的一种表现,因为求助于逻辑论证就是求助于理性,而不利用理性的人就等于放弃了他的首要荣誉,因为靠理性的力量,他是按上帝的模样造出的”。 引自第18页 …… 迄今为止,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罗马文艺复兴,因为它早于十字军东征、西班牙新学术和西西里的希腊翻译家。除了吸收非洲人康斯坦丁的医学和星盘的某些传统技艺,它与阿拉伯科学没有接触;除了几篇圣徒传记和唯一一部尼米修斯的论著外,它到目前为止没有直接地从希腊人那里接受什么。这些接触在12世纪进入黄金时期。到那时,文艺复兴才变成一个拉丁运动,即罗马法、拉丁经典著作、拉丁诗歌、根植于博提乌斯和早期基督教作家的哲学和神学的复兴。…… 我们需要了解这样一些情况:主要的知识中心及其相互交往,保存这一时期知识和文献的图书馆和手抄本。 引自第20页 2回应 2020-10-16 14:34 -
然诺 (春以为期,行云东来,无负然诺)
相对来说只有极少数人能读和写,这些人主要是教士,并且,除了单个的教区神甫不太起眼的成就,受过教育的人都集中在某些固定的圈子里,互相之间被大片的农村愚昧地区所隔绝。原始的交通方式使得交往非常困难,然而,一定程度的交往是必需的,特别是由于教会制度的需要,因此,某些领域存在的极端地方主义与蕴涵在其他领域的共同的欧洲文明共处。同时,这种交流主要是在同一类型的知识中心之间——不论多么遥远——进行的,而不...2020-10-23 17:50 3人喜欢
相对来说只有极少数人能读和写,这些人主要是教士,并且,除了单个的教区神甫不太起眼的成就,受过教育的人都集中在某些固定的圈子里,互相之间被大片的农村愚昧地区所隔绝。原始的交通方式使得交往非常困难,然而,一定程度的交往是必需的,特别是由于教会制度的需要,因此,某些领域存在的极端地方主义与蕴涵在其他领域的共同的欧洲文明共处。同时,这种交流主要是在同一类型的知识中心之间——不论多么遥远——进行的,而不是在同一地区的不同类型的中心之间进行;虽然我们绝对不能忽略更为复杂的地方联系,但我们首先必须把注意力集中在初级的交流方式。这些知识中心主要包括修道院、主教座堂、宫廷、市镇和大学,代表着不同的社会阶层。这几种类型的中心在中世纪其间并没有同等的重要性;实际上其中有一些在中世纪早期是不为人们所知的,而新类型的知识中心的发展正是12世纪文艺复兴富有特色的一个侧面。 引自第22页 在中世纪早期,主要的文化中心是修道院。它们像处于愚昧和野蛮海洋中的岛屿,使学术在西欧免遭灭绝,而当时没有任何其他力量为此目的而竭尽全力。…… 书籍和思想时常长距离传播 …… 然而,我们不能设想修道院无处不有并且始终是光明和知识的中心 …… 引自第23页 …… “本笃会对文明、教育和文学的所有贡献都不过是副产品”。…… 圣本尼迪克的规章后来在西方广为流行,其中心点是神圣崇拜(opus Dei),即每天在唱诗班中单调地吟唱赞美诗,最初每天4至4.5小时,后来慢慢延长到6或7小时。每天还有3到5小时——按季节来定——的空余时间用来阅读,这意味着学习和默想《圣经》和早期基督教作家——例如巴西尔(Basil)和卡森(Cassian)——的作品,不能离题太远地阅读其他作品。在封斋节的最初,每个修士将从图书馆得到一本书,“他们将从头到尾地全部读完”;但并没有定下时间期限,从朗弗朗修订后的教令可以清楚地得知,书籍一般保存一年,在下一个封斋节地第一个星期一郑重其事地归还,如果有哪个修士没有读完他的那本(23/24)书,他必须就这一点进行公开忏悔。 引自第23页 它并没有义务进行历史记录,但历史素材就在那里,许多修道院利用这些资料,成为地方史学编撰的中心,实际上在一段时间内几乎是唯一的中心。一个图书馆、一所学校、一个档案馆、自身历史的萌芽,对于修道院的存在来说,这些都是附带性的,并构成某些知识生活的起点。但是它们时常停留在一个起点的位置,因为,虽然修道院很多,但真正的学术中心相当罕见,并且,其中最好的也有起有落,有活跃期和极度衰落期。实际上,这是修道制度的一般规律,正如枢机主教长英奇(Dean Inge)提醒我们的:“在宗教里每一件事都是在取得成功之后继以失败”;繁荣通常导致懈怠,而懈怠又导致改革浪潮,结局是新规章或新秩序出现,而这又会导致繁荣和懈怠。从知识方面说,大多修道院充其量只是一种平凡的存在。 引自第25页 对于本笃会修道院来说,12世纪是一个明显的衰落期,而科尔比、吕克瑟伊(Luxeuil)、圣高尔和博比奥(Bobbio)这些古老中心的衰落开始得更早一些。我们只能在这一世纪的前半期找到在知识领域有重要影响的本笃会中心。其中最古老的是蒙特卡斯诺,它最辉煌的时期在11世纪和12世纪初期。这里是以贝文坦风格著称的特有的南部意大利书法的故乡,有着丰富的藏书,编年史家(25/26)自豪地记录下其书名,达70种。书单“主要包括神学和关于礼拜仪式的著作,但是也有几种史学著作:约瑟夫斯(Josephus)、图尔的格雷戈里(Gregory of Tours)、保卢斯·迪亚科尼斯(Paulus Diaconus)”、厄舍姆波特(Erchempert)等人的著作;还有几种古典著作:西塞罗的《论神的本性》(De natura deorum)、查士丁尼的《法学总纲》(Institutiones)和《新律》(Novellae)、奥维德的《费斯提》(Fasti)和维吉尔的《田园诗》(Eclogues),还有特伦斯(Terence)、贺拉斯(Horace)、塞涅卡(Seneca)的著作,以及狄奥德鲁斯(Theodorus)和多那图斯(Donatus)的语法学著作”。这些经典著作手抄本中的许多今天仍然保存;如果没有它们,阿比雷乌斯(Apuleius)早已从世界上消失,我们对瓦罗、塔西佗的《历史》(Histories),也许还有《编年史》(Annals)的幸存部分的了解也将是寥寥无几,对于中世纪的一些文本和地方史志也同样无从了解。这些书籍的阅读和抄写是为了以后的时代,对此我们有充足的证据。大约1140年,可贵的伪造者、助祭彼得开列了“蒙特卡斯诺杰出人物”的长长的名单,以圣本尼迪克开始,以彼得自己结束——他的作者身份最终显露出来。这些著名人物包括两个教皇,但大多数是著作者:“出类拔萃的新希波克拉底”非洲人康斯坦丁、萨莱诺的阿尔法诺、修辞学家阿尔贝里克,这些名字我们都已经提到过;还有该修道院的著名编年史家奥斯蒂亚的利奥(Leo of Ostia),以及关于宗教题材的一系列作家。总之,名单上的任何成就都真正值得自豪。但是这份目录从本质上说是一份墓志铭;从此以后该修道院再也没出现伟大的著作家,而彼得本人就是衰落的征兆。 引自第25页 11世纪末,最著名的知识中心是贝克,它在阿尔卑斯山以北,但仍在意大利影响之下。它建立于1034年,在知识领域的名望应归功于朗弗朗,他1042年进入该修道院,此后不久晋升为修道院长;还应归功于他的继任者安塞姆,他从1079年到1092年任修道院长。…… 安塞姆在贝克撰写了他的重要神学论著,攻击罗色林的学说,正像朗弗朗对抗贝伦加尔一样。因此,在该世纪的两次重要的神学大辩论中,正统派在贝克找到了他们的领袖。到12世纪初,贝克学派已扬名欧洲。…… 安塞姆的直接继任者们虽然自身没有太大的名望,但保持了这一传统,以至于奥德里库斯·维塔里斯(Ordericus Vitalis)能够这样说,在他的时代,“贝克的几乎每一个修士都好像是一个哲学家,那里最没有学问的人也有资格向那些浅薄的语法学者传授知识”。…… 然而,12世纪很快就变成一个衰落期,到该世纪的后半期衰落表面化。“贝克的作家们现在只不过是文化史上的无名氏,就是说,受过教育的修士们的辛勤的人生无疑是值得称道的,但他们的名声没有传到修道院的围墙或者由他们的朋友组成的狭小圈子之外……勤奋好学的青年不再向修道院迈进。” 引自第27页 很多贝克修士在英国得到晋升,但是英国却没有一所修道院(27/28)取得贝克那样高的地位。紧随诺曼征服而来的是宗教改革浪潮:诺曼修道院长被任命管理英国教堂,诺曼修道院接受了英国土地和小修道院,诺曼贵族在英国得到了新的财产。与这种物质方面的迅速发展相伴随的是一定数量的知识活动,表现在抄写、教学和文学创作方面。然而,英国本笃会在12世纪的文化成果很令人失望,但史学领域除外,……。…… 亨利二世时期历史学的全盛与其说与修道院有关,还不如说与宫廷和主教座堂有关。然而英国的修道院历史学编撰在13世纪再次复兴,……。 引自第27页 同样,在德国,这也是修道生活衰落的时期。像富尔达、科尔韦伊(Korvey)和洛尔施那样的古老的帝国修道院几乎倾家荡产,修士的数量减少了,在知识生活中的领导地位也丧失殆尽了。 德国成为新的改革运动——西妥修会(Cistercian)、奥古斯丁修会(Augustinian)、普雷蒙特雷修会(Premonstratensian)——的肥沃土壤,不仅在纲纪废弛的古老地区,还有传教活动活跃的新开发地区:但是这些新的修会都并非源起德国,它们都是拉丁的。它们的扩展对于法国农业和建筑艺术向东方的传播起了很大作用,但对于书籍和知识的传播所起的作用则较小。虽然泰根赛(Tegernsee)仍然外借古典作家的著作,但12世纪的新图书馆的藏书几乎完全局限于基督教早期作家的著作;而新的思想潮流这时在别处发生了。这种情况在法学和医学领域是十分明显的;甚至在神学领域,“在该世纪后半期,德国明显落后于罗曼语国家”。 引自第29页 在西班牙,修道生活的自然发展被摩尔人的入侵和随之而来的宗教战争所中断,在11世纪的复兴中,领导权被克吕尼会而非本笃会掌握。这些古老机构到12世纪已度过了其鼎盛期,在锡洛斯(Silos)图书馆幸存的古典著作手抄本中无不留下该时期法兰西书法风格的烙印。 引自第29页 12世纪对克吕尼修会来说也是一个衰落的时期。为了与修道生活中的世俗化相对抗,克吕尼修道院公元910年建立起来,后来变成伟大的教会改革运动——在格雷戈里七世时达到顶峰——的中心。除了努力摆脱世俗和主教控制以获取自由外,它通过大规模扩大唱诗班这一机构来代替本笃会那种手工劳动;它以君主政体代替自治修道院组成的松散体制,其中,独一无二的修道院长高高在上,任命所有附属的分院的院长,亲自或派代表访问它们,后来,整个修会的所有代表还要参加每年由修道院长组织的全体修士大会。这一机构组织严密,为的是引进和维持已陷入衰落的古老修道院的规章;它也非常有助于殖民活动,因此,在通往西班牙的朝圣道路上,克吕尼分院迅速建立起来,并且,随着收复失地的进行,在半岛本身传播开来,直到在比利牛斯山以南该修会的附属分院达到26个,其中有些被认为在那里的基督教文化重建中起了重要作用。…… 同样,克吕尼的集权主义对于促进旅行和交流具有极端重要性,其中必有书籍、思想和艺术风格的交流。克吕尼风俗为手抄本的复制提供了便利,但它蔑视古典学术。 引自第30页 就新修道会而言,12世纪及稍前的几年硕果累累:卡尔特修会(Carthusians)、普雷蒙特雷修会、奥古斯丁修会、格拉蒙修会(Grammont)、丰特夫洛尔修会(Fontevrault)、卡马多利修会(Camaldoli),特别是西妥修会。然而它们的宗旨是精神的而非知识的,它们的影响表现在传教活动或更严格地执行禁欲主义规章方面而不是在推动知识方面。 引自第31页 西妥会是节俭生活的典型代表,它试图恢复最严格的圣本尼狄克规章。在这里,农田里手工劳动是必须的,唱诗仪式每天大约6小时,其中包括午夜的礼拜,没有任何空闲的时间。一切都必须(31/32)是最为简朴的,特别是教堂。那里可以复制手抄本,但彩饰和点缀是禁止的。复制的目的主要是为唱诗班提供正确的版本。在西妥会诸修道院中,以下书籍必须有同样的版本:“祈祷书、使徒书信集、圣经、短祷文、弥撒升阶圣歌集、应答祈祷书、教规、美诗集、诗篇、圣句集和宗教节日表。”克莱尔沃(Clairvaux)的图书馆今天已根据遗存修复,其中的12世纪手抄本几乎完全是源自圣经的、早期教父的和宗教仪式的著作,还有少许历史书、一些教材、几本古典著作。法学、医学、哲学、经院神学著作几乎是空白。“西妥不是知识的学校,甚至不是神学知识的学校。”它的最伟大的领导人伯尔纳是一个神秘主义者,不是一个学者。从里沃和奥地利修道院的书目可以判断,西妥会图书馆充其量是一座神学图书馆,极少有世俗图书资料。目不识丁的人也可以进入该修会。 引自第31页 新型修会在知识史上有另外的重要影响,表现在,它们的欧洲组织系统抵制单个修道院的极端地方主义,要求不同的、时常是非常遥远的机构之间有一定程度的定期交往,这与此前不定期的、偶然的关系形成对比。由于教会内部上诉权和财产确认权的集权化倾向,由于教皇对单个修道院保护的日益增强,往返于罗马的修道旅行也得到推动。另一方面,新型修会的个人免税权和教皇的庇护日益放松了修道院对主教的地方依附,因此增强了僧界和俗界的区别。虽然如此,即使在这一两极分化的时期,我们也不能认为存在着完全的僧界和俗界的知识分野,特别是就毗邻的团体而言。…… (32/33)也不应忘记,很多主教座堂有全体修士大会,这在英国最明显,那里的坎特伯雷、罗切斯特、温彻斯特、伍斯特和达勒姆是典型的例子。 引自第32页 随着修道院作为知识中心的衰落,主教座堂兴起并在一个时期取得了重要地位,为此它们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通过在9世纪成为普及的一场改革运动,按照一项规则或者叫教规(canon),附属于主教座堂的教士必须过起码的半修士生活,而主教座堂教士团成员以后也成为他们通常的名称。 引自第33页 …… 可以把12世纪的教士团和主教放在一起考虑,视为一个知识中心。该中心富裕、强大,时常受到良好教育,通常建立在城区而不是像大多数修道院那样孤立在乡村。座堂图书馆、座堂学校、座堂档案馆、主教的记事、教士团成员的著作、主教的司法权、主教对知识的保护,所有这一切在该时期起了重要作用,成为修道院和国王宫廷的媒介。 引自第34页 从知识方面说,12世纪主教座堂中心之中最活跃的是法国北部的那些中心。…… 作为古典文化复兴的场所的沙特尔和奥尔良、作为经院学术中心的兰斯和拉昂(Laon)、作为第一个北方大学的故乡的巴黎,它们都从德国、英国,甚至是阿尔卑斯山以南吸引来门徒。…… 引自第34页 在英国,坎特伯雷是这种朝气蓬勃的主教座堂组织的典型例证;实际上,斯塔布斯(Stubbs)把它视为一个文化中心,甚至比作我们今天时代的牛津和剑桥。大主教西奥博尔德(Theobald,1138—1161年)曾在贝克受过培训,他把学者们招徕到坎特伯雷他的身边。他的秘书是索尔兹伯里的约翰。此人“在三十年中是英国文化的核心人物”,他的信件不仅涉及行政题材,而且还是文学作品,不仅反映了他去法国和意大利的多次旅行,而且反映了他与大陆学者的关系。西奥博尔德的法律顾问是瓦卡努斯大师(Master Vacarius)。此人是一位意大利法学家,作品涉及神学、宗教法规和民法。坎特伯雷已经与大陆上的著名学府建立了密切联系。下一个大主教是托马斯·贝克特(Thomas Becket)。他在西奥博尔德时期受到熏陶,并在国王法庭受到了锻炼;在坎特伯雷和流亡期间,他把接受过圣托马斯教育的这样一群人吸引到他的周围,他们的信件和传记使他流芳百世。其中有一人是布卢瓦的彼得,(35/36)他给我们留下了大主教宅邸的这样一段记载:“请你们相信,我生活在其中的宅邸是上帝的营地,除了上帝的住所和天堂之门没有别的。在我的主人大主教的房子中大多是学者,在他们身上可以体会到司法的所有公正性、天道的一切告诫、各种形式的学问。他们在祈祷后、吃饭前一直在读书、争论、为案件做决断,不停地训练自己。辖区内所有棘手的问题都摆在我们面前,并且,当我们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每个人没有争吵和攻击,而是各自绞尽脑汁充分表白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并且根据隐约的信息提供出他认为是最明智最合理的建议。”坎特伯雷是一个修道教士会,在其修士中,我们发现了历史学家杰维斯(Gervase),一部讽刺巴黎学生的著名作品的作者、诗人奈杰尔·怀尔克(Nigel Wirker),还有该世纪临近结束时候的很多通信者——其信件保存在《坎特伯雷书信集》中,其中有一位非常喜欢引用奥维德的《爱的艺术》(Art of Love)。该座堂还有一个著名的图书馆,它现在已经解散,但是通过蒙塔古·詹姆斯博士(Dr. Montague James)的耐心劳作,其内容已经被巧妙地恢复了。 引自第35页 虽然没有其他地英国主教座堂能与坎特伯雷竞争,但那里仍然有许多教士团成员和执事长,他们在该时代的人文科学中成绩卓著,教士团成员的成就时常体现在史学领域,而执事长则在他们从博洛尼亚学来的法学领域。后者一边著述,一边享受着英国生活方式的成果,或许还在注意听着关于那个时代这样一个陈腐问(36/37)题的讨论:“执事长能得救吗?”国王斯蒂芬的兄弟、温彻斯特的亨利主教以艺术和文学的庇护者而著称。随着该世纪时间的流逝,圣保罗座堂也许成为这些中心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个,……。 引自第35页 非常奇怪的是,对于这些主教座堂的学校,我们所知甚少。实际上,没有任何一所英国主教座堂发展成为大学。 引自第37页 在西班牙,托莱多主教座堂是最为重要的,虽然也需要提一下巴塞罗那的图书馆,塔拉索那的迈克尔(Michael of Tarazona)主教(1119—1151年)指导下对阿拉伯占星术著作的翻译,以及在加洛林浪漫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关于著名朝圣地孔波斯特拉的桑蒂戈(Santiago de Compostela)的《卡利克斯提努斯法典》(Codex Calixtinus)。通过1085年的基督徒收复失地运动,托莱多恢复了(37/38)古代的重要地位,自然也成为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学术交流的地点。在这个古代科学教育的中心,“将会发现大量的阿拉伯书籍和使用这两种语言的一些大师,并且,在这些莫扎勒布人和定居的犹太人的帮助下,兴起了翻译阿拉伯—拉丁书籍和科学著作的正规学校,从整个大陆上吸引了那些渴求知识的人们,…… 为许多徐明德阿拉伯学术著作留下了托莱多的鲜明特征”。在所有这些活动中,雷蒙德(Raymond,1125—1151年)大主教似乎是积极的倡导者;紧随他时代的哲学著作翻译而来的是医学、数学、逻辑学和天文学著作的翻译;虽然主教与其中最伟大的翻译家克雷莫纳的杰勒德(Gerard of Cremona)没有明确的联系,但是,同时代人、特伦托教士团成员马可(Mark)的一本医学著作反映了该世纪末这一主教座堂教育的一些情况。杰勒德的名字本身就表明在西班牙工作的大多数翻译家来自国外这一事实;同样明显的是,不论特伦托有没有正规的主教座堂学校,他们都应该在特伦托寻找“世界上更博学的哲学家”。 引自第37页 在德国和意大利情况就不同了。授职权之争对于列日那样的早期文化中心造成了持久的伤害,在德国,12世纪是一个知识衰落的时期,不仅表现在僧界教士中,而且表现在俗界教士中。著名的高级教士陷入政治中,而且其中大多数是深深地陷入政治中,兰斯大主教们就是例证。…… 奥托主教统治下地弗拉辛得突出成就是个人的而(38/39)不是制度所导致的;实际上,奥托就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物,受到法国新辩证法的熏陶,并第一个把它引进德国。他即是主教又是修士,是康拉德三世的兄弟、巴巴洛萨德叔父,几乎是一个宫廷历史学家,因为他讲述了他在国内、在意大利、在东方亲眼目睹德他们的冒险。在意大利,高级教士同样陷入政治,不仅是帝国政治,这里还有自治市政治,随着教皇派(Gudlf)和吉伯林派(Ghibelline)之间斗争的日趋激烈,他们更多地陷入政治,不再拥有前一个时代那种在知识领域的领导地位。像萨莱诺的罗米阿尔多斯二世(Romuald II,1153—1181年)那样的主教历史学家是非常罕见的。…… 同样,在米兰,曾经于大约1112年在君士坦丁堡与希腊人辩论神学问题的大主教克吕索拉努斯(Chrysolanus)是一个孤独的人物;他的继承人不是更多地投入安布罗斯传统(Ambrosian traditions),而是更多地陷入行政事务以及米兰和伦巴德复杂地政治之中。 引自第38页 大约1155年,萨马坎德(Samarcand)的一个叫尼扎米(Nizami)的诗人宣称,一个合理地建立起来的宫廷应当具备四种受过教育的人:国务秘书、诗人、占星家和医生,因为“没有(39/40)称职的秘书,国王的工作无法进行;没有雄辩的诗人,他们的成就和胜利就不会名垂千古;他们的冒险除非在精明的占星家选定的良辰吉日进行,否则不会成功;而作为一切幸福和行动之根本的健康,只有在医术高明并且值得信赖的医生而照顾下才能保证”。这些听起来有些东方气息并且有点煞费苦心。然而事实的确是:在西方,大多数宫廷到13世纪已有了他们的占星家——切斯特伯爵甚至在12世纪就有了,其他三种人的出现甚至更早,只不过官僚味没那么足。从知识角度说,小封建主的府邸只是一个发育不全的有机体,特别是那些主人既不能读也不能写的府邸。即使如此,那里通常至少也有一位忏悔神父(chaplain),以便在附属教堂做弥撒和书写必要的信件。随着时间推移,秘书事务增多,档案也需要照管,因此而出现了一位中书令(chancellor),或者是秘书。的确,一个正规的中书法庭(chancery)是行政管理发展的标准检测手段。年少的亨利二世在他父亲或叔父的宫廷中有一位家庭教师,这种情况是罕见的,正像书本知识的学习对诸侯来说一样。但是,诗人,或者叫吟游诗人时常容易见到,当然前提是我们把这一名词的内涵扩大到包括从宫廷弄臣或小丑到职业的吟游诗人(trouvere或troubadour),并且把他视为较小的府邸中偶然的访问者而不是常驻者…… 无论如何,这足以使宫廷成为拉丁和方言文学的潜在源泉。然而,宗教的和世俗的因素并非总是完好地融合;不管人们对执事长的前途有何看法,教士作家们对吟游诗人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他们“没有用处,没有德行”、“没有获救的希望”。 引自第39页 宫廷总是赞助文化的潜在中心,不论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同时还是历史学的中心,……。之于文学,实际上,由于缺少书籍市场,对于那些缺乏固定的宗教收入的人来说,宫廷赞助具有头等重要性,并且经常为他们在教会中立足帮上大忙。 引自第41页 …… 香槟诸伯爵有一个学术气十足的宫廷,1167年复制了瓦勒里乌斯·马克西米斯(Valerius Maximus)的一本著作为它所用,其中至少一位伯爵——蒂博四世(Thibaut IV)本人就是有重要影响的诗人。即使像吉讷(Guines)伯爵那样的相对不太重要的封建主,也有他的地方历史学家……,也会倡导索利尼斯(Solinus)和其他古典著作的法文翻译。在萨克森,狮子亨利以文化赞助人的身份出现——当他在萨克森的时候。在英国,格洛斯特伯爵罗伯特是文学的杰出支持者,而马姆斯伯里的威廉的史学著作是对他的回报。他还鼓励克尔特传奇故事的创作,表现在对他的忏悔神父蒙茅斯的杰弗里(Geoffrey of Monmouth)的支持,后者划时代的著作《英国国王史》(41/42)同样是献给这位边境诸侯的。稍后,“每个(英国)男爵都有他的秘书”,虽然“那些没有王室官员职位的男爵几乎无人能懂诺曼法语之外的任何语言这一点是相当肯定的”。 引自第41页 但这种官僚政治达到顶峰是在亨利二世时期(1154—1189年)。亨利二世是从苏格兰边境到比利牛斯山的帝国的主人,也许是他那个时代基督教世界最强大的君主。虽然他的王国没有一个现代意义上的首都,财政和司法还是有一些固定的中心的,比如威斯敏斯特和卡昂(Caen),……。……不仅如此,亨利受过良好的教育,在他的叔父格洛斯特的罗伯特的家庭中长大,了解从英吉利海峡到约旦河的欧洲语言;他的国际联系广泛,他的女儿们分别嫁给了萨克森、西西里和卡斯蒂利尔统治者;各种各样的土地统一于他一人之手,促进了德意志、克里特、法兰西和普罗旺斯诸因素的交流。作为文学和吟游诗人的保护人,他还有一位官方编年史家,此外还有一些材料从他的案边透露出去,沃尔特·曼普(Walter Map)据此留下了一些非官方的记载,当然还有全面性和准确性都得到公正评价的档案记录。在他的宫廷人员所写的众多书籍中,有20部或者更多是献给他的,…… 引自第42页 当王室在国内四处迁移时,仍有许多混乱和“争夺住处”的现象,即便是这样的事务,亨利一世在“王室家政法规”(Constitutio domus redis)中也组织得井然有序。这是欧洲王室众多家政法规中最早的一种,它规定了每个官员每天应消费的面包、酒和蜡烛头,从中书令、缮写室主管(scriptorium)和执事长开始,一个部门接一个部门。同一时期的财政署不仅有职员细心地清算账目,还有半年一次地公开结算,即使那些到场的目不识丁的行政司法官也能明白于心。 引自第43页 西西里宫廷更明确地具有官僚色彩;实际上,它具有拜占庭和阿拉伯那种强烈的东方色彩,它的占星家和诗人、它的阿拉伯医生和通晓多种语言的秘书简直是我们开头提到的萨马坎德的诗人所描述的贴身侍从(entourage)的翻版。它的档案记录用拉丁文、希腊文和阿拉伯文写成,需要一大批专职秘书,并且需要在巴勒莫(Palermo)有长久的储备;它的宫殿使人想到了伊斯兰东方的享乐性住所;其王室有东方闺房那样的秘密住处。它在知识领域的影响与它的地理位置和机遇一致。作为北方和南方、东方和西方的汇合地。它是希腊和阿拉伯著作翻译的肥沃土壤,甚至是用这些文字撰写著作的地方。 引自第43页 12世纪的城镇在贸易和政治领域的地位高于在文化领域的地位。这时还不存在中世纪晚期那种明确的城镇文化,更缺乏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所涌现的那种文学艺术的城市保护人。12世纪的米西那斯(Maecenas)仍然是世俗的和信教的诸侯。虽然如此,从知识史长期发展的角度来看,任何纯理论或纯文学的文化概念都不能衡量该时期城镇的重要性。至少在北欧,12世纪发生了全速进行的经济和社会革命,标志着深刻的知识变革的开始。四处奔走的商人“把流动性带到依附于土地的人们中间;在忠于传统、尊重给每个阶层固定角色和社会地位的等级制度的世人面前,展现了一种精明而又理性的活动,在那里,财富不是以社会地位来衡量,而只是依赖于智慧和能力”。在传统的骑士、农民和僧侣三个社会阶层之外,城镇又贡献出了商人和作坊主构成的第四个阶层,即,将来的中产阶层,它甚至宣称上帝也是中产者,正如杜埃(Douai)的市政长官1366年所说,超乎一切、位居首位的是最为古老又最受欢迎的中产阶级。与周围农村地区的人身奴役状况形成明显对照,城镇是自由的区域、资本的中心、剧烈活动的焦点、争论(45/46)的广场,有自身法律和至少半自治的地位。一个城镇的体制经常是从另一个城镇借来的,而且并非总是邻近的城镇。许多城镇居民为商业而奔走,有时是长途奔走。在这些旅途中,他们主要与其他城镇的人相遇,在路边的神圣场所和市场上与他们偶然碰上,那里有方言文学作品正在形成中。在著名的市集上聚集的人更多,有来自欧洲各地的人,也有行商法庭(特殊商法在这里制定和执行)上风尘仆仆的原告。他们也许通过这种方式获取奇特甚至是被禁止的思想,比如二元论的异端思想。这种思想从东方沿着贸易路线长途跋涉而来,现正在北方城镇传播,在那里,织工和持异端者时常是同义词。所有这些从形式上说是多么中世纪啊,而从内涵上说又多么近代啊! 引自第45页 虽然有这么多的发展,但是,读和写只是一种便利而不是必需,以后的几个世纪里农民仍然在没有读和写的环境下生活着。然而,北方的城镇人以开始创建世俗学校,进行初级教育。关于教育如果我们想知道得更多,必须深入南方的古老城市,特别是意大利城市,那里的世俗教育传统在文书和经文抄写者中幸存下来,在那里,比如威尼斯,读和写已在商人阶层中普及。意大利城市已经有了它们的地方档案和地方编年史,当然还有他们的地方律师学校。不仅如此,地中海地区的商业共和国是与东方交流的重要媒介,威尼斯和比萨在君士坦丁堡、在叙利亚的重要城市都有自己的商业街区;它们不断派出外交使团,它们的市民也许甚至在拜占庭的宫廷谋得职位。1136年,我们在君士坦丁堡见到了威尼斯的詹姆斯,他翻译了亚里士多德的《新逻辑》;以及贝加莫的摩西(Moses of Bergamo),他拥有一座收藏希腊手稿的图书馆,用拉丁文创作了关于他出生城市的诗歌;还有比萨人伯贡迪奥(Burgundio),他在漫长的一生中一再前往东方,把希腊神学和医学(46/47)的许多著作翻译成拉丁文。 引自第46页 作为独立的一类知识中心,大学更属于稍后的时期,而不是我们现在讨论的时期。这是真实的,12世纪为后来的世界创造了大学的模式,我们也将会看到,至少五所大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2世纪:萨莱诺、博洛尼亚、巴黎、蒙彼利埃、牛津。然而这些大学还没有从普通类型的学校中脱颖而出:这种意义上的大学还不为人们所知;它的特殊组织还几乎没有被认识,大学之间还没有交往,教廷还没有给它们以指导。 引自第47页 回应 2020-10-23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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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funct (defunct)
修道院抄写员抄完书后的署名附言: 抄完了,感谢上帝。 书抄完了,盛赞和光荣应属基督。 书抄完了,祝福抄写员吧。 蒙基督之恩,您面前的这本书已圆满抄完。 让抄写员抄写吧,愿他永与主同生。 让抄写员抄写吧,让他饮用葡萄美酒吧。 书抄完了,送给这位师傅一只肥鹅吧。 鉴于抄写员羽毛笔的功劳,送给他一位美丽的姑娘吧。 抄完了,让它抄完吧,让抄写员去唱吧。 抄完了,让它抄完吧,让抄写员去玩吧。 抄完了。2014-09-05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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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风 (【十万佛塔】)
14世纪的彼得拉克之所以走入人们的记忆是因为他的意大利文的十四行诗,而不是他企图借以流芳百世的拉丁文叙事诗《非洲》(Africa)。 这里似乎应该音译作“阿非利加”,一部关于大西庇阿的拉丁文史诗。 再贴一下wiki: 大西庇阿,全名为(征服非洲的)普布利乌斯·科尔内利乌斯·西庇阿。(拉丁语:P·CORNELIVS·P·F·L·N·SCIPIO·AFRICANVS;前235年-前183年)由于西庇阿的胜利,罗马人以绝对有利的条件结束了第二次布匿...2014-04-05 17:13
14世纪的彼得拉克之所以走入人们的记忆是因为他的意大利文的十四行诗,而不是他企图借以流芳百世的拉丁文叙事诗《非洲》(Africa)。 引自 第六章 拉丁诗歌 这里似乎应该音译作“阿非利加”,一部关于大西庇阿的拉丁文史诗。 再贴一下wiki: 大西庇阿,全名为(征服非洲的)普布利乌斯·科尔内利乌斯·西庇阿。(拉丁语:P·CORNELIVS·P·F·L·N·SCIPIO·AFRICANVS;前235年-前183年)由于西庇阿的胜利,罗马人以绝对有利的条件结束了第二次布匿战争。西庇阿因此得到他那著名的绰号:“征服非洲者”(AFRICANVS)。 正是以第二次布匿战争的胜利为基础,罗马拥有了阿非利加行省,这一名称成为了日后非洲大陆的名称来源。
回应 2014-04-05 17:13 -
遺民有扶桑 (沪生不响。)
十字軍東征中的(部分)移民:“ 與穆斯林的和平共處,東方生活方式的逐漸接納,定居下來的基督教信眾的寬容態度。 ”。。。Ibn Jubair的説法:“ 此人與1184年訪問過提爾,描寫了其基督教居民的寬容及其在他們統治下在自己的清真寺裏進行的‘真正信仰者’的平靜、安逸的生活。 ” 之前William of Tyre的敍述好像美國現在的處境。2011-05-06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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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诺 (春以为期,行云东来,无负然诺)
任何对12世纪知识史的研究都必须考虑到那时一般能够利用的书籍以及这些书籍制作和使用的环境。实际上,如果可能的话,依据每个作家的引文、旅行以及他们能够读到的书籍来研究他们的知识背景是非常理想的。…… 库尔顿(Coulton)说:“柏拉图也许与安塞姆握过手。”但是从任何真实的角度考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西方没有希腊文抄本,因为安塞姆不懂希腊文,因为那时除了《蒂迈欧篇》(Timaeus)的一部分外,柏拉图的任何著作都...2020-10-28 23:10 2人喜欢
任何对12世纪知识史的研究都必须考虑到那时一般能够利用的书籍以及这些书籍制作和使用的环境。实际上,如果可能的话,依据每个作家的引文、旅行以及他们能够读到的书籍来研究他们的知识背景是非常理想的。…… 库尔顿(Coulton)说:“柏拉图也许与安塞姆握过手。”但是从任何真实的角度考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西方没有希腊文抄本,因为安塞姆不懂希腊文,因为那时除了《蒂迈欧篇》(Timaeus)的一部分外,柏拉图的任何著作都没有拉丁译本。有一个研究12世纪作家的令人称道的例子,即,利奥波德·徳利勒(Leopold Delisle)为奥德里库斯的《历史》写的导论,在那里,我们发现了圣埃夫(52/53)鲁(Saint-Évroul)修道院图书馆的藏书目录,一篇该修道院知识状况的专题论文,一篇关于奥德里库斯读书的总结——特别是根据他的引文来研究,一篇关于他远至康布雷(Cambria)和伍斯特的为数不多的旅行的记载。 引自第52页 通常用于称谓图书馆的词是armarium,意思是衣服保管库或者是书柜,这也就是那时的“图书馆”了。它通常在教堂内,后来经常在修道院内的一个凹室内,墙上有书架。在一些情况下有专门存放教科书的地方。…… 朗弗朗为11世纪末的英国本笃会写的《风俗》(Consuetudines)推断一个修道院的所有书籍能够摞在一块地毯上,但是同时还推断,有足够册数的图书供每个修士每年的阅读。…… 引自第53页 购买在12世纪还不普遍,因为那时还没有专门的抄写员阶层,没有普遍的书籍市场,虽然博洛尼亚和巴黎已成为能买到书的地方。手抄本自然是昂贵的,特别是唱诗班用的大量祈祷书,我们听说过买一本精美的《圣经》花费10个塔兰特,用一本祈祷书换得一块葡萄园的例子。1043年,巴塞罗那主教花费一栋房子和一块地从一个犹太人那里买来两册普里西安(Priscian)的著作。 引自第53页 12世纪的鲁昂主教座堂列举(53/54)了这样一些捐赠:从大主教(Rotrou,1165—1183年)那里得到了普林尼的《自然史》(Natural)、热罗姆(Jerome)的书信、奥古斯丁的《上帝之城》(City of God)、伊西多尔(Isidore)的《词源学》(Etymologies)、维特鲁维乌斯(Vitruvius)的书籍,还有他前任大主教于格写的两本书;从执事长劳伦斯那里得到半本《圣经》;从大师加勒姆(Galeran)那里得到一本祈祷书;从大师R·德安唐(R·de·Antan)那里得到9本《圣经》,其中一本已借给了博谢韦尔的圣乔治(Saint-Georges de Bocherville),换取了一本附有注释的《诗篇》——借书还很流行。1164年,巴约的腓力主角遗赠给贝克修道院104本书,其中27本根本就没有送到;1180年,索尔兹伯里的约翰把他的小图书馆留给了他的沙特尔座堂。然而,书籍的主要来源还是在修道院的抄写,那里修饰的劳动力是廉价的,羊皮纸也时常能从附属的土地上得到供应。 引自第53页 修道院的缮写室(scriptorium)本身也是一个组织。虽然在最早的规章中对于抄写并没有特殊的规定,人们很快认识到这是一种有价值的劳动,并且,“修道院规章的每一点复兴都伴随着写的热情的高涨”。克吕尼会免除了抄写员在唱诗班的活动,修道院长尊者彼得强调,抄写优于在田间的劳动。西妥修会则免除抄写员除收获时节外的农业劳动,并允许他们进入厨房这一禁区,以完成他们的职业所必需的工作。卡尔特会要求修士在单人小室抄写。萎靡不振的情绪由于获得永恒回报的希望而唤起。一位阿拉斯(Arras)修士11世纪写道,“由于每一封信、每一行字、每一点,罪恶远离了我”;而奥德里库斯则讲述说,一个做了错事的修士因抄写得到赦免,并最终获救于魔王。 引自第54页 用手抄写书籍最乐观地说是一件乏味的工作,也许还是痛苦的。甚至像奥德里库斯那样勤勉的经文抄写员因为冬天的寒冷而手指麻木时也被迫放下工作;10世纪,诺瓦拉(Novara)的牧师兄弟利奥抱怨说,当三个手指书写的时候,后背弯曲,肋骨陷入腹中,整个身体痛苦不堪。 引自第55页 1004年,吕克瑟伊(Luxeuil)的康斯坦丁花了11天时间抄完博提乌斯的所谓的《几何学》(Geometry),按现代印刷的一般书页大概有55页。12世纪,圣特伦(Saint-Trond)的教士长花费整整一年的时间完成一首弥撒升阶圣歌——从羊皮纸的准备到最终的彩饰和音乐符号。1162年,在莱昂,一部《圣经》用了六个月的时间抄写完毕,第七个月彩饰,这还被作为一个突出的事件记载下来,1220至1221年,诺瓦拉的抄写员花费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抄写一部《圣经》。如果需要抄写更厚的书籍,该书以24页为单位,分给几个抄写员抄写。 引自第55页 (书抄)完了,感谢上主。 书完成了,愿基督受赞美的光荣。 这本书抄完了,愿抄写员受祝福。 为了基督的缘故,书抄得很好。 抄写员应该抄书,愿他永远和主一同享受时光。 抄写员应该抄书,应该喝好的葡萄酒。 书抄完之后,老师应该获得一只肥鹅。抄书的人因为其书法应获得一个美丽的姑娘。 抄完了,而应该抄完,抄写员应该去赞颂主。 抄完了,而应该抄完,抄写员应该去玩。 引自第56页 经典著作手抄本在尺寸上差别很大:虽然有用大的字体写成的许多显赫的《圣经》和祈祷书,但12世纪也给我们留下大量的小书,16开本或者更小,字迹清楚但时常是袖珍字体,这种书如此之小以至于可以塞进旅行者的口袋。12世纪早期是中世纪书法的黄金时期之一,因为字体仍然保留有加洛林小书写体的清晰易读性;稍后引入了哥特笔画、集结音符和无数的缩写词,它们在13世纪已成为司空见惯,那时草书也再现了。 引自第57页 《所罗门之歌》(Song of Solomon,ii, 15)中“糟蹋葡萄藤的小狐狸”长久以来被认为暗指异教徒,以至于在早期瓦尔邓斯派评论著作中,这一含义被异教徒自己转借过来。 引自第59页 正是著名的坎特伯雷大主教朗弗朗本人,为了保护坎特伯雷之于约克的优势地位而伪造了9份文件,教廷于1123年对此进行了批驳,原因是它们没加盖玉玺,也“丝毫没有罗马风格的特点”。 引自第68页 彼得拉克和维拉的著作告诉我们,伪造的时代同样造就批评家,我们在12世纪也可以发现一些史学批评的痕迹。 引自第68页 回应 2020-10-28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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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诺 (春以为期,行云东来,无负然诺)
任何对12世纪知识史的研究都必须考虑到那时一般能够利用的书籍以及这些书籍制作和使用的环境。实际上,如果可能的话,依据每个作家的引文、旅行以及他们能够读到的书籍来研究他们的知识背景是非常理想的。…… 库尔顿(Coulton)说:“柏拉图也许与安塞姆握过手。”但是从任何真实的角度考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西方没有希腊文抄本,因为安塞姆不懂希腊文,因为那时除了《蒂迈欧篇》(Timaeus)的一部分外,柏拉图的任何著作都...2020-10-28 23:10 2人喜欢
任何对12世纪知识史的研究都必须考虑到那时一般能够利用的书籍以及这些书籍制作和使用的环境。实际上,如果可能的话,依据每个作家的引文、旅行以及他们能够读到的书籍来研究他们的知识背景是非常理想的。…… 库尔顿(Coulton)说:“柏拉图也许与安塞姆握过手。”但是从任何真实的角度考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西方没有希腊文抄本,因为安塞姆不懂希腊文,因为那时除了《蒂迈欧篇》(Timaeus)的一部分外,柏拉图的任何著作都没有拉丁译本。有一个研究12世纪作家的令人称道的例子,即,利奥波德·徳利勒(Leopold Delisle)为奥德里库斯的《历史》写的导论,在那里,我们发现了圣埃夫(52/53)鲁(Saint-Évroul)修道院图书馆的藏书目录,一篇该修道院知识状况的专题论文,一篇关于奥德里库斯读书的总结——特别是根据他的引文来研究,一篇关于他远至康布雷(Cambria)和伍斯特的为数不多的旅行的记载。 引自第52页 通常用于称谓图书馆的词是armarium,意思是衣服保管库或者是书柜,这也就是那时的“图书馆”了。它通常在教堂内,后来经常在修道院内的一个凹室内,墙上有书架。在一些情况下有专门存放教科书的地方。…… 朗弗朗为11世纪末的英国本笃会写的《风俗》(Consuetudines)推断一个修道院的所有书籍能够摞在一块地毯上,但是同时还推断,有足够册数的图书供每个修士每年的阅读。…… 引自第53页 购买在12世纪还不普遍,因为那时还没有专门的抄写员阶层,没有普遍的书籍市场,虽然博洛尼亚和巴黎已成为能买到书的地方。手抄本自然是昂贵的,特别是唱诗班用的大量祈祷书,我们听说过买一本精美的《圣经》花费10个塔兰特,用一本祈祷书换得一块葡萄园的例子。1043年,巴塞罗那主教花费一栋房子和一块地从一个犹太人那里买来两册普里西安(Priscian)的著作。 引自第53页 12世纪的鲁昂主教座堂列举(53/54)了这样一些捐赠:从大主教(Rotrou,1165—1183年)那里得到了普林尼的《自然史》(Natural)、热罗姆(Jerome)的书信、奥古斯丁的《上帝之城》(City of God)、伊西多尔(Isidore)的《词源学》(Etymologies)、维特鲁维乌斯(Vitruvius)的书籍,还有他前任大主教于格写的两本书;从执事长劳伦斯那里得到半本《圣经》;从大师加勒姆(Galeran)那里得到一本祈祷书;从大师R·德安唐(R·de·Antan)那里得到9本《圣经》,其中一本已借给了博谢韦尔的圣乔治(Saint-Georges de Bocherville),换取了一本附有注释的《诗篇》——借书还很流行。1164年,巴约的腓力主角遗赠给贝克修道院104本书,其中27本根本就没有送到;1180年,索尔兹伯里的约翰把他的小图书馆留给了他的沙特尔座堂。然而,书籍的主要来源还是在修道院的抄写,那里修饰的劳动力是廉价的,羊皮纸也时常能从附属的土地上得到供应。 引自第53页 修道院的缮写室(scriptorium)本身也是一个组织。虽然在最早的规章中对于抄写并没有特殊的规定,人们很快认识到这是一种有价值的劳动,并且,“修道院规章的每一点复兴都伴随着写的热情的高涨”。克吕尼会免除了抄写员在唱诗班的活动,修道院长尊者彼得强调,抄写优于在田间的劳动。西妥修会则免除抄写员除收获时节外的农业劳动,并允许他们进入厨房这一禁区,以完成他们的职业所必需的工作。卡尔特会要求修士在单人小室抄写。萎靡不振的情绪由于获得永恒回报的希望而唤起。一位阿拉斯(Arras)修士11世纪写道,“由于每一封信、每一行字、每一点,罪恶远离了我”;而奥德里库斯则讲述说,一个做了错事的修士因抄写得到赦免,并最终获救于魔王。 引自第54页 用手抄写书籍最乐观地说是一件乏味的工作,也许还是痛苦的。甚至像奥德里库斯那样勤勉的经文抄写员因为冬天的寒冷而手指麻木时也被迫放下工作;10世纪,诺瓦拉(Novara)的牧师兄弟利奥抱怨说,当三个手指书写的时候,后背弯曲,肋骨陷入腹中,整个身体痛苦不堪。 引自第55页 1004年,吕克瑟伊(Luxeuil)的康斯坦丁花了11天时间抄完博提乌斯的所谓的《几何学》(Geometry),按现代印刷的一般书页大概有55页。12世纪,圣特伦(Saint-Trond)的教士长花费整整一年的时间完成一首弥撒升阶圣歌——从羊皮纸的准备到最终的彩饰和音乐符号。1162年,在莱昂,一部《圣经》用了六个月的时间抄写完毕,第七个月彩饰,这还被作为一个突出的事件记载下来,1220至1221年,诺瓦拉的抄写员花费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抄写一部《圣经》。如果需要抄写更厚的书籍,该书以24页为单位,分给几个抄写员抄写。 引自第55页 (书抄)完了,感谢上主。 书完成了,愿基督受赞美的光荣。 这本书抄完了,愿抄写员受祝福。 为了基督的缘故,书抄得很好。 抄写员应该抄书,愿他永远和主一同享受时光。 抄写员应该抄书,应该喝好的葡萄酒。 书抄完之后,老师应该获得一只肥鹅。抄书的人因为其书法应获得一个美丽的姑娘。 抄完了,而应该抄完,抄写员应该去赞颂主。 抄完了,而应该抄完,抄写员应该去玩。 引自第56页 经典著作手抄本在尺寸上差别很大:虽然有用大的字体写成的许多显赫的《圣经》和祈祷书,但12世纪也给我们留下大量的小书,16开本或者更小,字迹清楚但时常是袖珍字体,这种书如此之小以至于可以塞进旅行者的口袋。12世纪早期是中世纪书法的黄金时期之一,因为字体仍然保留有加洛林小书写体的清晰易读性;稍后引入了哥特笔画、集结音符和无数的缩写词,它们在13世纪已成为司空见惯,那时草书也再现了。 引自第57页 《所罗门之歌》(Song of Solomon,ii, 15)中“糟蹋葡萄藤的小狐狸”长久以来被认为暗指异教徒,以至于在早期瓦尔邓斯派评论著作中,这一含义被异教徒自己转借过来。 引自第59页 正是著名的坎特伯雷大主教朗弗朗本人,为了保护坎特伯雷之于约克的优势地位而伪造了9份文件,教廷于1123年对此进行了批驳,原因是它们没加盖玉玺,也“丝毫没有罗马风格的特点”。 引自第68页 彼得拉克和维拉的著作告诉我们,伪造的时代同样造就批评家,我们在12世纪也可以发现一些史学批评的痕迹。 引自第68页 回应 2020-10-28 23:10 -
然诺 (春以为期,行云东来,无负然诺)
相对来说只有极少数人能读和写,这些人主要是教士,并且,除了单个的教区神甫不太起眼的成就,受过教育的人都集中在某些固定的圈子里,互相之间被大片的农村愚昧地区所隔绝。原始的交通方式使得交往非常困难,然而,一定程度的交往是必需的,特别是由于教会制度的需要,因此,某些领域存在的极端地方主义与蕴涵在其他领域的共同的欧洲文明共处。同时,这种交流主要是在同一类型的知识中心之间——不论多么遥远——进行的,而不...2020-10-23 17:50 3人喜欢
相对来说只有极少数人能读和写,这些人主要是教士,并且,除了单个的教区神甫不太起眼的成就,受过教育的人都集中在某些固定的圈子里,互相之间被大片的农村愚昧地区所隔绝。原始的交通方式使得交往非常困难,然而,一定程度的交往是必需的,特别是由于教会制度的需要,因此,某些领域存在的极端地方主义与蕴涵在其他领域的共同的欧洲文明共处。同时,这种交流主要是在同一类型的知识中心之间——不论多么遥远——进行的,而不是在同一地区的不同类型的中心之间进行;虽然我们绝对不能忽略更为复杂的地方联系,但我们首先必须把注意力集中在初级的交流方式。这些知识中心主要包括修道院、主教座堂、宫廷、市镇和大学,代表着不同的社会阶层。这几种类型的中心在中世纪其间并没有同等的重要性;实际上其中有一些在中世纪早期是不为人们所知的,而新类型的知识中心的发展正是12世纪文艺复兴富有特色的一个侧面。 引自第22页 在中世纪早期,主要的文化中心是修道院。它们像处于愚昧和野蛮海洋中的岛屿,使学术在西欧免遭灭绝,而当时没有任何其他力量为此目的而竭尽全力。…… 书籍和思想时常长距离传播 …… 然而,我们不能设想修道院无处不有并且始终是光明和知识的中心 …… 引自第23页 …… “本笃会对文明、教育和文学的所有贡献都不过是副产品”。…… 圣本尼迪克的规章后来在西方广为流行,其中心点是神圣崇拜(opus Dei),即每天在唱诗班中单调地吟唱赞美诗,最初每天4至4.5小时,后来慢慢延长到6或7小时。每天还有3到5小时——按季节来定——的空余时间用来阅读,这意味着学习和默想《圣经》和早期基督教作家——例如巴西尔(Basil)和卡森(Cassian)——的作品,不能离题太远地阅读其他作品。在封斋节的最初,每个修士将从图书馆得到一本书,“他们将从头到尾地全部读完”;但并没有定下时间期限,从朗弗朗修订后的教令可以清楚地得知,书籍一般保存一年,在下一个封斋节地第一个星期一郑重其事地归还,如果有哪个修士没有读完他的那本(23/24)书,他必须就这一点进行公开忏悔。 引自第23页 它并没有义务进行历史记录,但历史素材就在那里,许多修道院利用这些资料,成为地方史学编撰的中心,实际上在一段时间内几乎是唯一的中心。一个图书馆、一所学校、一个档案馆、自身历史的萌芽,对于修道院的存在来说,这些都是附带性的,并构成某些知识生活的起点。但是它们时常停留在一个起点的位置,因为,虽然修道院很多,但真正的学术中心相当罕见,并且,其中最好的也有起有落,有活跃期和极度衰落期。实际上,这是修道制度的一般规律,正如枢机主教长英奇(Dean Inge)提醒我们的:“在宗教里每一件事都是在取得成功之后继以失败”;繁荣通常导致懈怠,而懈怠又导致改革浪潮,结局是新规章或新秩序出现,而这又会导致繁荣和懈怠。从知识方面说,大多修道院充其量只是一种平凡的存在。 引自第25页 对于本笃会修道院来说,12世纪是一个明显的衰落期,而科尔比、吕克瑟伊(Luxeuil)、圣高尔和博比奥(Bobbio)这些古老中心的衰落开始得更早一些。我们只能在这一世纪的前半期找到在知识领域有重要影响的本笃会中心。其中最古老的是蒙特卡斯诺,它最辉煌的时期在11世纪和12世纪初期。这里是以贝文坦风格著称的特有的南部意大利书法的故乡,有着丰富的藏书,编年史家(25/26)自豪地记录下其书名,达70种。书单“主要包括神学和关于礼拜仪式的著作,但是也有几种史学著作:约瑟夫斯(Josephus)、图尔的格雷戈里(Gregory of Tours)、保卢斯·迪亚科尼斯(Paulus Diaconus)”、厄舍姆波特(Erchempert)等人的著作;还有几种古典著作:西塞罗的《论神的本性》(De natura deorum)、查士丁尼的《法学总纲》(Institutiones)和《新律》(Novellae)、奥维德的《费斯提》(Fasti)和维吉尔的《田园诗》(Eclogues),还有特伦斯(Terence)、贺拉斯(Horace)、塞涅卡(Seneca)的著作,以及狄奥德鲁斯(Theodorus)和多那图斯(Donatus)的语法学著作”。这些经典著作手抄本中的许多今天仍然保存;如果没有它们,阿比雷乌斯(Apuleius)早已从世界上消失,我们对瓦罗、塔西佗的《历史》(Histories),也许还有《编年史》(Annals)的幸存部分的了解也将是寥寥无几,对于中世纪的一些文本和地方史志也同样无从了解。这些书籍的阅读和抄写是为了以后的时代,对此我们有充足的证据。大约1140年,可贵的伪造者、助祭彼得开列了“蒙特卡斯诺杰出人物”的长长的名单,以圣本尼迪克开始,以彼得自己结束——他的作者身份最终显露出来。这些著名人物包括两个教皇,但大多数是著作者:“出类拔萃的新希波克拉底”非洲人康斯坦丁、萨莱诺的阿尔法诺、修辞学家阿尔贝里克,这些名字我们都已经提到过;还有该修道院的著名编年史家奥斯蒂亚的利奥(Leo of Ostia),以及关于宗教题材的一系列作家。总之,名单上的任何成就都真正值得自豪。但是这份目录从本质上说是一份墓志铭;从此以后该修道院再也没出现伟大的著作家,而彼得本人就是衰落的征兆。 引自第25页 11世纪末,最著名的知识中心是贝克,它在阿尔卑斯山以北,但仍在意大利影响之下。它建立于1034年,在知识领域的名望应归功于朗弗朗,他1042年进入该修道院,此后不久晋升为修道院长;还应归功于他的继任者安塞姆,他从1079年到1092年任修道院长。…… 安塞姆在贝克撰写了他的重要神学论著,攻击罗色林的学说,正像朗弗朗对抗贝伦加尔一样。因此,在该世纪的两次重要的神学大辩论中,正统派在贝克找到了他们的领袖。到12世纪初,贝克学派已扬名欧洲。…… 安塞姆的直接继任者们虽然自身没有太大的名望,但保持了这一传统,以至于奥德里库斯·维塔里斯(Ordericus Vitalis)能够这样说,在他的时代,“贝克的几乎每一个修士都好像是一个哲学家,那里最没有学问的人也有资格向那些浅薄的语法学者传授知识”。…… 然而,12世纪很快就变成一个衰落期,到该世纪的后半期衰落表面化。“贝克的作家们现在只不过是文化史上的无名氏,就是说,受过教育的修士们的辛勤的人生无疑是值得称道的,但他们的名声没有传到修道院的围墙或者由他们的朋友组成的狭小圈子之外……勤奋好学的青年不再向修道院迈进。” 引自第27页 很多贝克修士在英国得到晋升,但是英国却没有一所修道院(27/28)取得贝克那样高的地位。紧随诺曼征服而来的是宗教改革浪潮:诺曼修道院长被任命管理英国教堂,诺曼修道院接受了英国土地和小修道院,诺曼贵族在英国得到了新的财产。与这种物质方面的迅速发展相伴随的是一定数量的知识活动,表现在抄写、教学和文学创作方面。然而,英国本笃会在12世纪的文化成果很令人失望,但史学领域除外,……。…… 亨利二世时期历史学的全盛与其说与修道院有关,还不如说与宫廷和主教座堂有关。然而英国的修道院历史学编撰在13世纪再次复兴,……。 引自第27页 同样,在德国,这也是修道生活衰落的时期。像富尔达、科尔韦伊(Korvey)和洛尔施那样的古老的帝国修道院几乎倾家荡产,修士的数量减少了,在知识生活中的领导地位也丧失殆尽了。 德国成为新的改革运动——西妥修会(Cistercian)、奥古斯丁修会(Augustinian)、普雷蒙特雷修会(Premonstratensian)——的肥沃土壤,不仅在纲纪废弛的古老地区,还有传教活动活跃的新开发地区:但是这些新的修会都并非源起德国,它们都是拉丁的。它们的扩展对于法国农业和建筑艺术向东方的传播起了很大作用,但对于书籍和知识的传播所起的作用则较小。虽然泰根赛(Tegernsee)仍然外借古典作家的著作,但12世纪的新图书馆的藏书几乎完全局限于基督教早期作家的著作;而新的思想潮流这时在别处发生了。这种情况在法学和医学领域是十分明显的;甚至在神学领域,“在该世纪后半期,德国明显落后于罗曼语国家”。 引自第29页 在西班牙,修道生活的自然发展被摩尔人的入侵和随之而来的宗教战争所中断,在11世纪的复兴中,领导权被克吕尼会而非本笃会掌握。这些古老机构到12世纪已度过了其鼎盛期,在锡洛斯(Silos)图书馆幸存的古典著作手抄本中无不留下该时期法兰西书法风格的烙印。 引自第29页 12世纪对克吕尼修会来说也是一个衰落的时期。为了与修道生活中的世俗化相对抗,克吕尼修道院公元910年建立起来,后来变成伟大的教会改革运动——在格雷戈里七世时达到顶峰——的中心。除了努力摆脱世俗和主教控制以获取自由外,它通过大规模扩大唱诗班这一机构来代替本笃会那种手工劳动;它以君主政体代替自治修道院组成的松散体制,其中,独一无二的修道院长高高在上,任命所有附属的分院的院长,亲自或派代表访问它们,后来,整个修会的所有代表还要参加每年由修道院长组织的全体修士大会。这一机构组织严密,为的是引进和维持已陷入衰落的古老修道院的规章;它也非常有助于殖民活动,因此,在通往西班牙的朝圣道路上,克吕尼分院迅速建立起来,并且,随着收复失地的进行,在半岛本身传播开来,直到在比利牛斯山以南该修会的附属分院达到26个,其中有些被认为在那里的基督教文化重建中起了重要作用。…… 同样,克吕尼的集权主义对于促进旅行和交流具有极端重要性,其中必有书籍、思想和艺术风格的交流。克吕尼风俗为手抄本的复制提供了便利,但它蔑视古典学术。 引自第30页 就新修道会而言,12世纪及稍前的几年硕果累累:卡尔特修会(Carthusians)、普雷蒙特雷修会、奥古斯丁修会、格拉蒙修会(Grammont)、丰特夫洛尔修会(Fontevrault)、卡马多利修会(Camaldoli),特别是西妥修会。然而它们的宗旨是精神的而非知识的,它们的影响表现在传教活动或更严格地执行禁欲主义规章方面而不是在推动知识方面。 引自第31页 西妥会是节俭生活的典型代表,它试图恢复最严格的圣本尼狄克规章。在这里,农田里手工劳动是必须的,唱诗仪式每天大约6小时,其中包括午夜的礼拜,没有任何空闲的时间。一切都必须(31/32)是最为简朴的,特别是教堂。那里可以复制手抄本,但彩饰和点缀是禁止的。复制的目的主要是为唱诗班提供正确的版本。在西妥会诸修道院中,以下书籍必须有同样的版本:“祈祷书、使徒书信集、圣经、短祷文、弥撒升阶圣歌集、应答祈祷书、教规、美诗集、诗篇、圣句集和宗教节日表。”克莱尔沃(Clairvaux)的图书馆今天已根据遗存修复,其中的12世纪手抄本几乎完全是源自圣经的、早期教父的和宗教仪式的著作,还有少许历史书、一些教材、几本古典著作。法学、医学、哲学、经院神学著作几乎是空白。“西妥不是知识的学校,甚至不是神学知识的学校。”它的最伟大的领导人伯尔纳是一个神秘主义者,不是一个学者。从里沃和奥地利修道院的书目可以判断,西妥会图书馆充其量是一座神学图书馆,极少有世俗图书资料。目不识丁的人也可以进入该修会。 引自第31页 新型修会在知识史上有另外的重要影响,表现在,它们的欧洲组织系统抵制单个修道院的极端地方主义,要求不同的、时常是非常遥远的机构之间有一定程度的定期交往,这与此前不定期的、偶然的关系形成对比。由于教会内部上诉权和财产确认权的集权化倾向,由于教皇对单个修道院保护的日益增强,往返于罗马的修道旅行也得到推动。另一方面,新型修会的个人免税权和教皇的庇护日益放松了修道院对主教的地方依附,因此增强了僧界和俗界的区别。虽然如此,即使在这一两极分化的时期,我们也不能认为存在着完全的僧界和俗界的知识分野,特别是就毗邻的团体而言。…… (32/33)也不应忘记,很多主教座堂有全体修士大会,这在英国最明显,那里的坎特伯雷、罗切斯特、温彻斯特、伍斯特和达勒姆是典型的例子。 引自第32页 随着修道院作为知识中心的衰落,主教座堂兴起并在一个时期取得了重要地位,为此它们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通过在9世纪成为普及的一场改革运动,按照一项规则或者叫教规(canon),附属于主教座堂的教士必须过起码的半修士生活,而主教座堂教士团成员以后也成为他们通常的名称。 引自第33页 …… 可以把12世纪的教士团和主教放在一起考虑,视为一个知识中心。该中心富裕、强大,时常受到良好教育,通常建立在城区而不是像大多数修道院那样孤立在乡村。座堂图书馆、座堂学校、座堂档案馆、主教的记事、教士团成员的著作、主教的司法权、主教对知识的保护,所有这一切在该时期起了重要作用,成为修道院和国王宫廷的媒介。 引自第34页 从知识方面说,12世纪主教座堂中心之中最活跃的是法国北部的那些中心。…… 作为古典文化复兴的场所的沙特尔和奥尔良、作为经院学术中心的兰斯和拉昂(Laon)、作为第一个北方大学的故乡的巴黎,它们都从德国、英国,甚至是阿尔卑斯山以南吸引来门徒。…… 引自第34页 在英国,坎特伯雷是这种朝气蓬勃的主教座堂组织的典型例证;实际上,斯塔布斯(Stubbs)把它视为一个文化中心,甚至比作我们今天时代的牛津和剑桥。大主教西奥博尔德(Theobald,1138—1161年)曾在贝克受过培训,他把学者们招徕到坎特伯雷他的身边。他的秘书是索尔兹伯里的约翰。此人“在三十年中是英国文化的核心人物”,他的信件不仅涉及行政题材,而且还是文学作品,不仅反映了他去法国和意大利的多次旅行,而且反映了他与大陆学者的关系。西奥博尔德的法律顾问是瓦卡努斯大师(Master Vacarius)。此人是一位意大利法学家,作品涉及神学、宗教法规和民法。坎特伯雷已经与大陆上的著名学府建立了密切联系。下一个大主教是托马斯·贝克特(Thomas Becket)。他在西奥博尔德时期受到熏陶,并在国王法庭受到了锻炼;在坎特伯雷和流亡期间,他把接受过圣托马斯教育的这样一群人吸引到他的周围,他们的信件和传记使他流芳百世。其中有一人是布卢瓦的彼得,(35/36)他给我们留下了大主教宅邸的这样一段记载:“请你们相信,我生活在其中的宅邸是上帝的营地,除了上帝的住所和天堂之门没有别的。在我的主人大主教的房子中大多是学者,在他们身上可以体会到司法的所有公正性、天道的一切告诫、各种形式的学问。他们在祈祷后、吃饭前一直在读书、争论、为案件做决断,不停地训练自己。辖区内所有棘手的问题都摆在我们面前,并且,当我们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每个人没有争吵和攻击,而是各自绞尽脑汁充分表白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并且根据隐约的信息提供出他认为是最明智最合理的建议。”坎特伯雷是一个修道教士会,在其修士中,我们发现了历史学家杰维斯(Gervase),一部讽刺巴黎学生的著名作品的作者、诗人奈杰尔·怀尔克(Nigel Wirker),还有该世纪临近结束时候的很多通信者——其信件保存在《坎特伯雷书信集》中,其中有一位非常喜欢引用奥维德的《爱的艺术》(Art of Love)。该座堂还有一个著名的图书馆,它现在已经解散,但是通过蒙塔古·詹姆斯博士(Dr. Montague James)的耐心劳作,其内容已经被巧妙地恢复了。 引自第35页 虽然没有其他地英国主教座堂能与坎特伯雷竞争,但那里仍然有许多教士团成员和执事长,他们在该时代的人文科学中成绩卓著,教士团成员的成就时常体现在史学领域,而执事长则在他们从博洛尼亚学来的法学领域。后者一边著述,一边享受着英国生活方式的成果,或许还在注意听着关于那个时代这样一个陈腐问(36/37)题的讨论:“执事长能得救吗?”国王斯蒂芬的兄弟、温彻斯特的亨利主教以艺术和文学的庇护者而著称。随着该世纪时间的流逝,圣保罗座堂也许成为这些中心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个,……。 引自第35页 非常奇怪的是,对于这些主教座堂的学校,我们所知甚少。实际上,没有任何一所英国主教座堂发展成为大学。 引自第37页 在西班牙,托莱多主教座堂是最为重要的,虽然也需要提一下巴塞罗那的图书馆,塔拉索那的迈克尔(Michael of Tarazona)主教(1119—1151年)指导下对阿拉伯占星术著作的翻译,以及在加洛林浪漫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关于著名朝圣地孔波斯特拉的桑蒂戈(Santiago de Compostela)的《卡利克斯提努斯法典》(Codex Calixtinus)。通过1085年的基督徒收复失地运动,托莱多恢复了(37/38)古代的重要地位,自然也成为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学术交流的地点。在这个古代科学教育的中心,“将会发现大量的阿拉伯书籍和使用这两种语言的一些大师,并且,在这些莫扎勒布人和定居的犹太人的帮助下,兴起了翻译阿拉伯—拉丁书籍和科学著作的正规学校,从整个大陆上吸引了那些渴求知识的人们,…… 为许多徐明德阿拉伯学术著作留下了托莱多的鲜明特征”。在所有这些活动中,雷蒙德(Raymond,1125—1151年)大主教似乎是积极的倡导者;紧随他时代的哲学著作翻译而来的是医学、数学、逻辑学和天文学著作的翻译;虽然主教与其中最伟大的翻译家克雷莫纳的杰勒德(Gerard of Cremona)没有明确的联系,但是,同时代人、特伦托教士团成员马可(Mark)的一本医学著作反映了该世纪末这一主教座堂教育的一些情况。杰勒德的名字本身就表明在西班牙工作的大多数翻译家来自国外这一事实;同样明显的是,不论特伦托有没有正规的主教座堂学校,他们都应该在特伦托寻找“世界上更博学的哲学家”。 引自第37页 在德国和意大利情况就不同了。授职权之争对于列日那样的早期文化中心造成了持久的伤害,在德国,12世纪是一个知识衰落的时期,不仅表现在僧界教士中,而且表现在俗界教士中。著名的高级教士陷入政治中,而且其中大多数是深深地陷入政治中,兰斯大主教们就是例证。…… 奥托主教统治下地弗拉辛得突出成就是个人的而(38/39)不是制度所导致的;实际上,奥托就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物,受到法国新辩证法的熏陶,并第一个把它引进德国。他即是主教又是修士,是康拉德三世的兄弟、巴巴洛萨德叔父,几乎是一个宫廷历史学家,因为他讲述了他在国内、在意大利、在东方亲眼目睹德他们的冒险。在意大利,高级教士同样陷入政治,不仅是帝国政治,这里还有自治市政治,随着教皇派(Gudlf)和吉伯林派(Ghibelline)之间斗争的日趋激烈,他们更多地陷入政治,不再拥有前一个时代那种在知识领域的领导地位。像萨莱诺的罗米阿尔多斯二世(Romuald II,1153—1181年)那样的主教历史学家是非常罕见的。…… 同样,在米兰,曾经于大约1112年在君士坦丁堡与希腊人辩论神学问题的大主教克吕索拉努斯(Chrysolanus)是一个孤独的人物;他的继承人不是更多地投入安布罗斯传统(Ambrosian traditions),而是更多地陷入行政事务以及米兰和伦巴德复杂地政治之中。 引自第38页 大约1155年,萨马坎德(Samarcand)的一个叫尼扎米(Nizami)的诗人宣称,一个合理地建立起来的宫廷应当具备四种受过教育的人:国务秘书、诗人、占星家和医生,因为“没有(39/40)称职的秘书,国王的工作无法进行;没有雄辩的诗人,他们的成就和胜利就不会名垂千古;他们的冒险除非在精明的占星家选定的良辰吉日进行,否则不会成功;而作为一切幸福和行动之根本的健康,只有在医术高明并且值得信赖的医生而照顾下才能保证”。这些听起来有些东方气息并且有点煞费苦心。然而事实的确是:在西方,大多数宫廷到13世纪已有了他们的占星家——切斯特伯爵甚至在12世纪就有了,其他三种人的出现甚至更早,只不过官僚味没那么足。从知识角度说,小封建主的府邸只是一个发育不全的有机体,特别是那些主人既不能读也不能写的府邸。即使如此,那里通常至少也有一位忏悔神父(chaplain),以便在附属教堂做弥撒和书写必要的信件。随着时间推移,秘书事务增多,档案也需要照管,因此而出现了一位中书令(chancellor),或者是秘书。的确,一个正规的中书法庭(chancery)是行政管理发展的标准检测手段。年少的亨利二世在他父亲或叔父的宫廷中有一位家庭教师,这种情况是罕见的,正像书本知识的学习对诸侯来说一样。但是,诗人,或者叫吟游诗人时常容易见到,当然前提是我们把这一名词的内涵扩大到包括从宫廷弄臣或小丑到职业的吟游诗人(trouvere或troubadour),并且把他视为较小的府邸中偶然的访问者而不是常驻者…… 无论如何,这足以使宫廷成为拉丁和方言文学的潜在源泉。然而,宗教的和世俗的因素并非总是完好地融合;不管人们对执事长的前途有何看法,教士作家们对吟游诗人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他们“没有用处,没有德行”、“没有获救的希望”。 引自第39页 宫廷总是赞助文化的潜在中心,不论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同时还是历史学的中心,……。之于文学,实际上,由于缺少书籍市场,对于那些缺乏固定的宗教收入的人来说,宫廷赞助具有头等重要性,并且经常为他们在教会中立足帮上大忙。 引自第41页 …… 香槟诸伯爵有一个学术气十足的宫廷,1167年复制了瓦勒里乌斯·马克西米斯(Valerius Maximus)的一本著作为它所用,其中至少一位伯爵——蒂博四世(Thibaut IV)本人就是有重要影响的诗人。即使像吉讷(Guines)伯爵那样的相对不太重要的封建主,也有他的地方历史学家……,也会倡导索利尼斯(Solinus)和其他古典著作的法文翻译。在萨克森,狮子亨利以文化赞助人的身份出现——当他在萨克森的时候。在英国,格洛斯特伯爵罗伯特是文学的杰出支持者,而马姆斯伯里的威廉的史学著作是对他的回报。他还鼓励克尔特传奇故事的创作,表现在对他的忏悔神父蒙茅斯的杰弗里(Geoffrey of Monmouth)的支持,后者划时代的著作《英国国王史》(41/42)同样是献给这位边境诸侯的。稍后,“每个(英国)男爵都有他的秘书”,虽然“那些没有王室官员职位的男爵几乎无人能懂诺曼法语之外的任何语言这一点是相当肯定的”。 引自第41页 但这种官僚政治达到顶峰是在亨利二世时期(1154—1189年)。亨利二世是从苏格兰边境到比利牛斯山的帝国的主人,也许是他那个时代基督教世界最强大的君主。虽然他的王国没有一个现代意义上的首都,财政和司法还是有一些固定的中心的,比如威斯敏斯特和卡昂(Caen),……。……不仅如此,亨利受过良好的教育,在他的叔父格洛斯特的罗伯特的家庭中长大,了解从英吉利海峡到约旦河的欧洲语言;他的国际联系广泛,他的女儿们分别嫁给了萨克森、西西里和卡斯蒂利尔统治者;各种各样的土地统一于他一人之手,促进了德意志、克里特、法兰西和普罗旺斯诸因素的交流。作为文学和吟游诗人的保护人,他还有一位官方编年史家,此外还有一些材料从他的案边透露出去,沃尔特·曼普(Walter Map)据此留下了一些非官方的记载,当然还有全面性和准确性都得到公正评价的档案记录。在他的宫廷人员所写的众多书籍中,有20部或者更多是献给他的,…… 引自第42页 当王室在国内四处迁移时,仍有许多混乱和“争夺住处”的现象,即便是这样的事务,亨利一世在“王室家政法规”(Constitutio domus redis)中也组织得井然有序。这是欧洲王室众多家政法规中最早的一种,它规定了每个官员每天应消费的面包、酒和蜡烛头,从中书令、缮写室主管(scriptorium)和执事长开始,一个部门接一个部门。同一时期的财政署不仅有职员细心地清算账目,还有半年一次地公开结算,即使那些到场的目不识丁的行政司法官也能明白于心。 引自第43页 西西里宫廷更明确地具有官僚色彩;实际上,它具有拜占庭和阿拉伯那种强烈的东方色彩,它的占星家和诗人、它的阿拉伯医生和通晓多种语言的秘书简直是我们开头提到的萨马坎德的诗人所描述的贴身侍从(entourage)的翻版。它的档案记录用拉丁文、希腊文和阿拉伯文写成,需要一大批专职秘书,并且需要在巴勒莫(Palermo)有长久的储备;它的宫殿使人想到了伊斯兰东方的享乐性住所;其王室有东方闺房那样的秘密住处。它在知识领域的影响与它的地理位置和机遇一致。作为北方和南方、东方和西方的汇合地。它是希腊和阿拉伯著作翻译的肥沃土壤,甚至是用这些文字撰写著作的地方。 引自第43页 12世纪的城镇在贸易和政治领域的地位高于在文化领域的地位。这时还不存在中世纪晚期那种明确的城镇文化,更缺乏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所涌现的那种文学艺术的城市保护人。12世纪的米西那斯(Maecenas)仍然是世俗的和信教的诸侯。虽然如此,从知识史长期发展的角度来看,任何纯理论或纯文学的文化概念都不能衡量该时期城镇的重要性。至少在北欧,12世纪发生了全速进行的经济和社会革命,标志着深刻的知识变革的开始。四处奔走的商人“把流动性带到依附于土地的人们中间;在忠于传统、尊重给每个阶层固定角色和社会地位的等级制度的世人面前,展现了一种精明而又理性的活动,在那里,财富不是以社会地位来衡量,而只是依赖于智慧和能力”。在传统的骑士、农民和僧侣三个社会阶层之外,城镇又贡献出了商人和作坊主构成的第四个阶层,即,将来的中产阶层,它甚至宣称上帝也是中产者,正如杜埃(Douai)的市政长官1366年所说,超乎一切、位居首位的是最为古老又最受欢迎的中产阶级。与周围农村地区的人身奴役状况形成明显对照,城镇是自由的区域、资本的中心、剧烈活动的焦点、争论(45/46)的广场,有自身法律和至少半自治的地位。一个城镇的体制经常是从另一个城镇借来的,而且并非总是邻近的城镇。许多城镇居民为商业而奔走,有时是长途奔走。在这些旅途中,他们主要与其他城镇的人相遇,在路边的神圣场所和市场上与他们偶然碰上,那里有方言文学作品正在形成中。在著名的市集上聚集的人更多,有来自欧洲各地的人,也有行商法庭(特殊商法在这里制定和执行)上风尘仆仆的原告。他们也许通过这种方式获取奇特甚至是被禁止的思想,比如二元论的异端思想。这种思想从东方沿着贸易路线长途跋涉而来,现正在北方城镇传播,在那里,织工和持异端者时常是同义词。所有这些从形式上说是多么中世纪啊,而从内涵上说又多么近代啊! 引自第45页 虽然有这么多的发展,但是,读和写只是一种便利而不是必需,以后的几个世纪里农民仍然在没有读和写的环境下生活着。然而,北方的城镇人以开始创建世俗学校,进行初级教育。关于教育如果我们想知道得更多,必须深入南方的古老城市,特别是意大利城市,那里的世俗教育传统在文书和经文抄写者中幸存下来,在那里,比如威尼斯,读和写已在商人阶层中普及。意大利城市已经有了它们的地方档案和地方编年史,当然还有他们的地方律师学校。不仅如此,地中海地区的商业共和国是与东方交流的重要媒介,威尼斯和比萨在君士坦丁堡、在叙利亚的重要城市都有自己的商业街区;它们不断派出外交使团,它们的市民也许甚至在拜占庭的宫廷谋得职位。1136年,我们在君士坦丁堡见到了威尼斯的詹姆斯,他翻译了亚里士多德的《新逻辑》;以及贝加莫的摩西(Moses of Bergamo),他拥有一座收藏希腊手稿的图书馆,用拉丁文创作了关于他出生城市的诗歌;还有比萨人伯贡迪奥(Burgundio),他在漫长的一生中一再前往东方,把希腊神学和医学(46/47)的许多著作翻译成拉丁文。 引自第46页 作为独立的一类知识中心,大学更属于稍后的时期,而不是我们现在讨论的时期。这是真实的,12世纪为后来的世界创造了大学的模式,我们也将会看到,至少五所大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2世纪:萨莱诺、博洛尼亚、巴黎、蒙彼利埃、牛津。然而这些大学还没有从普通类型的学校中脱颖而出:这种意义上的大学还不为人们所知;它的特殊组织还几乎没有被认识,大学之间还没有交往,教廷还没有给它们以指导。 引自第47页 回应 2020-10-23 17:50 -
然诺 (春以为期,行云东来,无负然诺)
的确存在过一次意大利文艺复兴,不论我们选择什么方式称呼它,把荷马史诗归功于同一姓名的另一位诗人是徒劳的。但是,至少我们必须承认,伟大的文艺复兴并不像所设想的那样举世无双和生死攸关。 这一世纪开始于主教座堂学校的兴旺时期,结束于第一批大学在萨莱诺(Salerno)、博洛尼亚(Bologna)、巴黎、蒙彼利埃(Montpelier)和牛津的充分建立。它开始的时候仅有空洞的自由七艺,而在结束的时候已拥有了罗马法和教会法、新亚... (2回应)2020-10-16 14:34 4人喜欢
的确存在过一次意大利文艺复兴,不论我们选择什么方式称呼它,把荷马史诗归功于同一姓名的另一位诗人是徒劳的。但是,至少我们必须承认,伟大的文艺复兴并不像所设想的那样举世无双和生死攸关。 引自第3页 这一世纪开始于主教座堂学校的兴旺时期,结束于第一批大学在萨莱诺(Salerno)、博洛尼亚(Bologna)、巴黎、蒙彼利埃(Montpelier)和牛津的充分建立。它开始的时候仅有空洞的自由七艺,而在结束的时候已拥有了罗马法和教会法、新亚里士多德、新欧几里得和托勒密、希腊和阿拉伯医生,因此使新哲学和新科学成为可能。它目睹了拉丁古典著作、拉丁散文、伊尔德贝(Hildebert)古代风格的和歌利亚德(the Goliardi)新韵律的拉丁韵文的复兴,礼拜仪式戏剧的编排。历史创作的重(3/4)新活跃,包括传记、自传、宫廷纪事录、方言历史和城市编年史,反映了一个富裕时代社会生活的丰富和广阔。一个1100年左右的图书馆大概只有以下书籍:《圣经》和早期基督教作家的著作以及他们的加洛林注释者的著作、教会的祈祷书和圣徒们的各种传记、博提乌斯(Boethius)和其他人的教科书、少量地方史,或许还有一些时常蒙满灰尘的拉丁古典著作,其他书籍寥寥无几。大约1200年或稍后几年,我们就有希望找到这些古旧书籍更多更好的版本,而且还有《民法大全》(Corpus Juris Civilis)和部分地从被人遗忘的角落回收来的古典著作;格拉提安(Gratian)和近来教皇们的圣令集;安塞姆(Anselm)、彼得·隆巴德(Peter Lombard)和其他早期经院哲学家的神学作品;圣伯尔纳和其他修道院领导的著作[217卷的拉丁文《教父著作集》(Patrologia)足有1/4属于这一时期];大量新史书、诗集和通信集;中世纪早期传统所不知而在12世纪的岁月中从希腊人和阿拉伯人那里找到的哲学、数学和天文学。我们将拥有杰出的法国封建叙事诗和最优美的普罗旺斯抒情诗,以及德国中北部的最早著作。 引自第3页 …… 这一大变动的各个方面并不是恰好同时发生的,正像后来的文艺复兴中在古典学术复兴、意大利艺术的勃兴、哥伦布和哥白尼的发现之间没有完全的一致性一样。无可怀疑,即使不把拉丁古典著作的复兴视为加洛林时代以来的持续推进,它早在11世纪也已经开始了,新人文主义的力量在12世纪结束前已经消耗殆尽了。相反,新科学在1125年之前还没有开始,而一旦开始它就不间断地进入13世纪,至少到吸收希腊和阿拉伯学术为止。开始于12世纪的哲学复兴在13世纪才达到顶峰。像在所有的历史进程中一样,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日期在历史发展的各个侧面具有同等重要性。 引自第6页 与加洛林文艺复兴不同,12世纪的复兴不是一个宫廷或一个王朝的成果;也不同于意大利文艺复兴,它的开始并不归功于单独一个国家。如果说意大利在其中起了作用,比如在罗马法和教会法以及希腊文的翻译方面,但除了在法学领域,并没有决定作用。法国的修士和哲学家、最终凝聚成新的巴黎大学的主教座堂学校、歌利亚德和方言诗人、在新哥特式艺术中的核心地位,使法国的作用总的来说更重要一些。英国和德国值得一提,虽然它们只是传播了来自法国和意大利的文化而不是创立了自己的文化;实际上,在靠近13世纪的时候,德国在某些方面进入衰落期,而英国凭借与法国的最紧密关系继续向前发展,在拉丁和方言文化方面都是如此。西班牙的作用是充当与穆罕默德世界的学问之间的首要纽带;…… 引自第6页 …… 12世纪缺少意大利文艺复兴所富有的那种鲜明个性人物的资源,也缺乏那种多样性。它没有如此众多的自传和通信,它的杰出人物相当罕见。它也不能宣称对肖像画法有艺术兴趣。它的雕刻和建筑艺术丰富而特色鲜明,但那是模式化的艺术,而非个性的艺术。它没有留给我们学者或文人的肖像画,甚至统治者或高级教士的也非常少见。 引自第7页 无论如何,我们不认为十字军东征是拉丁文艺复兴的起因,因为在第一次东征前复兴已经开始,这两个运动几乎没有碰撞。 引自第9页 9世纪,学术和文学复苏通常被称为加洛林文艺复兴,其源泉和活动中心在查理大帝及其直接继承者的宫廷中。这一运动最初局限在对法兰克神职人员进行高水平的教育,但由于自身的原因产生了对学术的兴趣,把英国、意大利和西班牙学者聘请到高卢,对即将开展其事业的年轻一代进行培训。 引自第10页 它的神学论文源于教父们的资料汇编;它的拉丁散文和韵文主要是就素材,虽然它们为随后的时代确立了作品的新标准。这一运动主要是保存而不是创造;但是它改革了欧洲书法,创造了加洛林小书写体,直到今天仍作为我们的字母表使用,它的抄写员为现代世界保存了拉丁古典作品,这些作品通过加洛林文本几乎全部直接或间接地流传给我们。图书馆有了藏书;像费里耶尔的吕皮(Lupus of Ferrieres)和苏格兰人约翰(John the Scot)那样的人文主义者产生了。拉丁语从来没有哉堕入墨洛温时代那样的深谷,欧洲的聪明才智从来没有再失去9世纪的丰厚收获。 引自第11页 在整个10世纪,正是德国最好地保存着加洛林传统,因此,德国历史学家喜欢称萨克森王朝地奥托诸帝时期为“奥托文艺复兴”。虽然入侵和地方主义在法国和意大利导致衰落,但是,萨克森地区却显示了被查理曼征服和基督教化以及新信仰地修道院和主教管区建立所带来地陈果。奥托大帝不仅追随查理曼复兴帝国,而且招徕意大利语法学者和神学家,以加强他和他兄弟科隆(12/13)主教布鲁诺(Bruno)大力支持地知识复兴运动。 引自第12页 当我们进入11世纪的时候,德国文化并没有显现出内在的生命力。这是真实的,有些皇帝,比如亨利二世、亨利三世、亨利四世受到相当好的教育并对知识感兴趣,……。然而,并没有真正的宫廷学术中心,从前的修道中心也在衰落。11世纪后期和12世纪知识进步的动力与其说来自内部还不说是通过与意大利和法国的接触。…… 不论神圣罗马帝国给德国土地带来多么不幸的政治后果,与意大利的这种联系对于德国文化具有头等重要性。与法国的关系就相当不同了。这种关系的建立主要通过德国牧师在法国北部的学校的学习,后来则是通过克吕尼(Cluni)和西妥(Citeaux)为了改革和扩大德国的修道生活而进行的殖民活动。 引自第13页 然而,我们必须谨防强调政治疆界,因为在这一时代这种疆界并不意味着什么。 引自第14页 在意大利,文化的复兴在南部首先显现出来。那里与希腊和穆罕默德世界的联系是直接的。直到11世纪,南部意大利还是拜占庭帝国的一部分,诺曼征服后,它还保留着它的希腊语修道院和相当数量说希腊语的人口,特别是在卡拉布里亚(Calabria)。西西里从902年到1091年被阿拉伯占领,这里的希腊和阿拉伯因素同样在诺曼统治者时期保存下来。这两个地区都与北非和东方保持贸易联系,……。……到11世纪,萨莱诺已经成为欧洲首屈一指的医学中心。…… 引自第14页 在北部意大利,从以《民法大全》(Corpus Juris)原文为基础的全方位研究这一意义上说,这是罗马法重新出现的时代。 引自第15页 瓦滕伯克(Wattenbach)说,意大利俗人“虽然没有写书,但他们阅读维吉尔和贺拉斯”。如果说这一阶层没有用文学来表达自己,至少为法律和医学这种世俗职业——在意大利社会很早就取得显赫地位——提供了土壤;该阶层还组成文书这一特殊集团,他们通过父传子的方式经营办事处,在黑暗时代里保存下了罗马公证文书誊写人(tabelliones)制度。文书在意大利城市中成为一支相当重要的团体,在那里他们以地方史学家而闻名,而公证术也随着罗马法的传播流传到其他国家。 引自第16页 …… 在所有重要方面,11世纪法国学术直接根植于加洛林传统这片土壤。 这种连续性也许在兰斯最为明显。在那里,弗洛多阿尔(Flodoard)把他那极有价值的年代记写到公园966年,而热尔贝980年之前就开始在主教座堂学校教书。热尔贝的教学覆盖所有的自由七艺,逻辑和修辞(有丰富的古典例证)并不少于数学和天文,但是,他让当时人赞叹不已的是他的数学和几何专著,还有他对于天文仪器的使用。仪器虽然简单,但在他们看来“近乎神圣”。(16/17)他还如饥似渴地收集手抄本。泰勒说,他是“他那个时代第一个才华出众的人,它地最伟大的导师,最如饥似渴的学习者,最广博的学者”。 引自第16页 自由七艺的另外一科逻辑论证在这时蓬勃兴起,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并预示着它后来的优势地位和后来经院哲学的论证。…… 贝伦加尔(Berengar of Tours)的方法是从权威转向理性,或者按他自己的说法是逻辑论证:“在所有问题上求助于逻辑论证是勇气的一种表现,因为求助于逻辑论证就是求助于理性,而不利用理性的人就等于放弃了他的首要荣誉,因为靠理性的力量,他是按上帝的模样造出的”。 引自第18页 …… 迄今为止,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罗马文艺复兴,因为它早于十字军东征、西班牙新学术和西西里的希腊翻译家。除了吸收非洲人康斯坦丁的医学和星盘的某些传统技艺,它与阿拉伯科学没有接触;除了几篇圣徒传记和唯一一部尼米修斯的论著外,它到目前为止没有直接地从希腊人那里接受什么。这些接触在12世纪进入黄金时期。到那时,文艺复兴才变成一个拉丁运动,即罗马法、拉丁经典著作、拉丁诗歌、根植于博提乌斯和早期基督教作家的哲学和神学的复兴。…… 我们需要了解这样一些情况:主要的知识中心及其相互交往,保存这一时期知识和文献的图书馆和手抄本。 引自第20页 2回应 2020-10-16 14:34 -
然诺 (春以为期,行云东来,无负然诺)
愚昧、停滞、黑暗的中世纪难道不是与随后发生的光明、进步、自由的意大利文艺复兴形成着最强烈对比吗?在中世纪,人们对现实世界的欢乐、美丽和知识熟视无睹,他们的目光永远盯着将要到来的灾难,这样一个时代怎么会有文艺复兴呢?西蒙兹(Symonds)把中世纪的特色浓缩在名画《圣伯尔纳》(St. Bernard)中,画面上,主人公对莱芒湖的美丽景色视而不见,因为他把他那“为思绪所累的前额低向他的骡子的脖颈”。 没有找到图,sign...2020-10-16 13:58 5人喜欢
愚昧、停滞、黑暗的中世纪难道不是与随后发生的光明、进步、自由的意大利文艺复兴形成着最强烈对比吗?在中世纪,人们对现实世界的欢乐、美丽和知识熟视无睹,他们的目光永远盯着将要到来的灾难,这样一个时代怎么会有文艺复兴呢?西蒙兹(Symonds)把中世纪的特色浓缩在名画《圣伯尔纳》(St. Bernard)中,画面上,主人公对莱芒湖的美丽景色视而不见,因为他把他那“为思绪所累的前额低向他的骡子的脖颈”。 引自第1页 没有找到图,sign
答案是历史的连续性否认前后相连的时代间存在如此明显、强烈的反差,当代的研究也告诉我们,中世纪并非曾经想象的那样黑暗和静止,文艺复兴也不是那么光明和突然。中世纪展示着生命、色彩和变化,对知识和美好的渴望和追求,以及在艺术、文学和社会组织方面的创造性成就。 引自第1页 这是十字军东征、城市兴起和西方早期官僚国家产生的时代。在这一世纪,罗马式艺术登峰造极,哥特式艺术萌芽初露,方言文学蓬勃兴起,拉丁经典著作、拉丁诗歌和罗马法复兴,吸收了阿拉伯因素的希腊科学、大量希腊哲学复苏,第一批欧洲大学创立。在高等教育、经院哲学、欧洲法律体系、建筑和雕刻、礼拜仪式戏剧、拉丁和方言诗歌方面,12世纪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鉴于人们对该时期的艺术和方言文学较为了解,本书的研究范围将仅限于这次文艺复兴的拉丁方面,即最广泛意义上的学术复兴…… 引自第2页 回应 2020-10-16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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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继果:“中世纪黑暗说”的形成及动摇 | 来自悟仁 | 2011-1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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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关于12世纪文艺复兴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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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有用 Nostalgia 2018-03-31
能把大格列高利翻成格雷戈里大帝也是……
0 有用 Fleur de Sel 2011-10-18
12th
0 有用 在焉 2021-01-07
去年读了一半,搁置了两个月。来自没心情读金在权的夜晚。非常简洁的介述,每一章有参考书目。英文版没看过,不好评价。
0 有用 沛芝东欧控 2009-08-17
praeclarus praeclarus praeclarus!
0 有用 懒得吃饭 2010-12-03
作业写完了
0 有用 在焉 2021-01-07
去年读了一半,搁置了两个月。来自没心情读金在权的夜晚。非常简洁的介述,每一章有参考书目。英文版没看过,不好评价。
0 有用 缘督 2021-01-04
和三年前初读时感觉大不一样
1 有用 正太不是正经猫 2020-12-21
最早证实我对中世纪好感的著作之一。感觉在13世纪成为一个拉丁阿威罗伊主义者和在3世纪的亚历山大里亚开办一所诺斯替主义学园一样激动人心。大丈夫当如是也!
0 有用 然诺 2020-10-30
因为已到了还书日期且有预约,所以另外下载了英文本。虽然对中世纪历史所知甚少,但仅仅依靠初读《古典传统》时的些许印象以及最近随堂读的一点点书籍史文献,看到第二章“知识中心”与第三章“书籍和图书馆”时,便有豁然开朗之感。后面的章节主要围绕拉丁语文化及其学术复兴,可以和其它专著互参。非常喜欢一位抄写修士的感言:“(书抄)完了,感谢上主。书完成了,愿基督受赞美的光荣。这本书抄完了,愿抄写员受祝福。为了基督... 因为已到了还书日期且有预约,所以另外下载了英文本。虽然对中世纪历史所知甚少,但仅仅依靠初读《古典传统》时的些许印象以及最近随堂读的一点点书籍史文献,看到第二章“知识中心”与第三章“书籍和图书馆”时,便有豁然开朗之感。后面的章节主要围绕拉丁语文化及其学术复兴,可以和其它专著互参。非常喜欢一位抄写修士的感言:“(书抄)完了,感谢上主。书完成了,愿基督受赞美的光荣。这本书抄完了,愿抄写员受祝福。为了基督的缘故,书抄得很好。抄写员应该抄书,愿他永远和主一同享受时光。抄写员应该抄书,应该喝好的葡萄酒。书抄完之后,老师应该获得一只肥鹅。抄书的人因为其书法应获得一个美丽的姑娘。抄完了,而应该抄完,抄写员应该去赞颂主。抄完了,而应该抄完,抄写员应该去玩”。虽然我们只是《所罗门之歌》里“糟蹋葡萄藤的小狐狸”。 (展开)
0 有用 海上心史 2020-02-05
哈斯金斯的学术史意义毋庸置疑,不过小十年下来,觉得还是很多可商榷之处。尤其对于宗教生活的完全漠视,是哈斯金斯的一大软肋。夏老师是全球史专家,中世纪盛期大概还是有些隔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