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 · · · · ·
《世纪文学·60家:白先勇精选集》主要内容:白先勇,台湾作家,1958年开始发表作品。他作品在处理“传统”与“现代”的关系、塑造独特的人物形象、“历史感”的具备、语言的成熟等方面有着自己独特的贡献。这些贡献正是白先勇在文学史上的意义和价值所在。《世纪文学·60家:白先勇精选集》为“世纪文学60家”丛书之一,收录了白先勇先生的经典精品,是不可或缺的收藏文集。“世纪文学60家”书系的出版,旨在囊括20世纪华文创作的精华,展示具有经典意义的作家作品,打造一份适于典藏的精品书目。她凝聚了数十位专家的心血,寄括着数以万计的热爱中国现当代文学读者的殷切希望。我们期望她能够经受住时间的考验和历罗的淘洗,像那些支持这项事业的朋友们所祝愿的那样:“世纪文学60家”将作为各大图书馆的馆藏经典,高等学校文科考生和文学爱好者的必读书目为世人所瞩目。这是一次成功的创作实践,是...
《世纪文学·60家:白先勇精选集》主要内容:白先勇,台湾作家,1958年开始发表作品。他作品在处理“传统”与“现代”的关系、塑造独特的人物形象、“历史感”的具备、语言的成熟等方面有着自己独特的贡献。这些贡献正是白先勇在文学史上的意义和价值所在。《世纪文学·60家:白先勇精选集》为“世纪文学60家”丛书之一,收录了白先勇先生的经典精品,是不可或缺的收藏文集。“世纪文学60家”书系的出版,旨在囊括20世纪华文创作的精华,展示具有经典意义的作家作品,打造一份适于典藏的精品书目。她凝聚了数十位专家的心血,寄括着数以万计的热爱中国现当代文学读者的殷切希望。我们期望她能够经受住时间的考验和历罗的淘洗,像那些支持这项事业的朋友们所祝愿的那样:“世纪文学60家”将作为各大图书馆的馆藏经典,高等学校文科考生和文学爱好者的必读书目为世人所瞩目。这是一次成功的创作实践,是中国当代文学一个重要的收获。
作者简介 · · · · · ·
白先勇,广西桂林人,1937年生,幼年时曾居住桂林、南京、上海。1949年至香港,就读九龙塘小学及喇沙书院。1952年赴台湾,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在校期间,与同系同学王文兴、欧阳子、陈若曦、李欧梵、刘绍铭等人创办《现代文学》杂志,培养一代年轻作家,开创新文风,对文学贡献甚大。1963年赴美就读艾奥瓦大学“作家工作室”,获创作硕士后执教于加州大学圣芭芭拉分部29年,现为荣休教授。
白氏长短篇小说有:《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孽子》,散文集有:《蓦然回首》、《明星咖啡馆》、《第六只手指》。并有多部作品改编为电影及舞台剧,已出版的剧本和电影脚本有:《游园惊梦二十年》、《玉卿嫂》、《金大班的最后一夜》等。
目录 · · · · · ·
原文摘录 · · · · · · ( 全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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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警官笑道,“我问你,你在公园里胡混,你父亲知道么?” (查看原文) —— 引自第309页 -
庆生的脸是青白色的,嘴層发乌,的发脚贴在额上,两道眉毛却在一起。他的嘴已闭得好紧,嘴屑上那转淡青色的须毛还是那么齐齐的倒向两旁,显得好相。玉卿嫂一只手紧紧的挽在庆生的颈子下,一边正着贴在庆生的胸口上,连她那只白耳坠子也活上了庆生喉呓管里流出来的血痕。她脸上的血色全褪尽了,嘴唇微微的带点淡紫色。她的肩毛是展平的,眼睛合得很拢,脸上非常平静,好像舒舒服服在睡觉似的。庆生的眼晴却微睁着,两只手握拳得好紧,扭着头,一点也不像断了气的样子,他好像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氍,好像一径在跟什么东西挣扎着似的。 我倒在他们旁边,摸着了他们混合着流下来的红血,我也要睡下去了,觉得手上粘湿湿的,冷得很,忧恍惚惚,太阳好像又从门外温吞吞的爬了进来似的。 十六 我在床上病了足足一个月,好久好久脑子才清醒过来。不晓得有多少个夜晚我总做着那个怪梦一一梦见玉卿嫂又箍着庆生的颈脖在咬他的膀子了,鲜红的血一滴一滴一滴流到庆生青白的胁上。 (查看原文) —— 引自章节:玉卿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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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精选集的话题 · · · · · · ( 全部 条 )



白先勇精选集的书评 · · · · · · ( 全部 14 条 )

《孽子》让我知道第一次知道白先勇的同性恋身份

晚风吻尽荷花叶,让我醉倒在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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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楼到客厅里时,一看见站在矮子舅妈旁边的玉卿嫂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好爽净,好标致,一身月白色的短衣长裤,脚底一双带绊的黑布鞋,一头乌油油的头发学那广东婆妈松松地挽了一个髻儿,一双杏仁大的白耳坠子却刚刚露在发脚子外面,净扮的鸭蛋脸,水秀的眼睛,看上去竟比我们桂林人喊做“天辣椒”如意珠那个戏子还俏几分。】———玉卿嫂出场 004 【我用力瞅了庆生几下心想难怪玉卿嫂对他那么好,好体面的一个后生仔,年...
2021-11-05 18:12:33 1人喜欢
【我下楼到客厅里时,一看见站在矮子舅妈旁边的玉卿嫂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好爽净,好标致,一身月白色的短衣长裤,脚底一双带绊的黑布鞋,一头乌油油的头发学那广东婆妈松松地挽了一个髻儿,一双杏仁大的白耳坠子却刚刚露在发脚子外面,净扮的鸭蛋脸,水秀的眼睛,看上去竟比我们桂林人喊做“天辣椒”如意珠那个戏子还俏几分。】———玉卿嫂出场 004
【我用力瞅了庆生几下心想难怪玉卿嫂对他那么好,好体面的一个后生仔,年纪最多不过二十来岁,修长的身材,长得眉清目秀的,一头浓得如墨一样的头发,额头上面的发脚子却有点点卷,也是一杆直挺挺的水葱鼻,倒真像玉卿嫂的亲弟弟呢!只是我看他面皮有点发青,背佝佝的,太瘦弱了些。他端上茶杯笑着请我用茶时,我看见他竟长了一齐垛垛雪白的牙齿,好好看,我敢说他一定还没有剃过胡子,他的嘴唇上留了一转淡青的须毛毛,看起来好细致,好柔软,一根一根,全是乖乖的倒向两旁,很逗人爱,嫩相得很。】 ———面嫩的庆生 016
【庆生的脸是青白色的,嘴唇发乌,卷卷地发脚贴在额上,两道眉毛却皱在一起。他的嘴巴闭得好紧,嘴唇上那转淡青色的须毛还是那么齐齐的倒向两旁,显得好嫩相。玉卿嫂一只手紧紧的挽在庆生的颈子下,一边脸歪着贴在庆生的胸口上,连她那只白耳坠子也沾上了庆生喉咙管里流出来的血痕。她脸上的血色全褪尽了,嘴唇微微的带点淡紫色。她的眉毛是展平的,眼睛合得很拢,脸上非常平静,好像舒舒服服在睡觉似的。庆生的眼睛却微睁着,两只手握拳握得好紧,扭着头,一点也不像断了气的样子,他好像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毷氉,好像一径在跟什么东西挣扎着似的。】 ———玉卿嫂和庆生的悲剧 040
【李彤不仅自以为漂亮,她着实美得惊人。像一轮骤从海里跳出来的太阳,周身一道道的光芒都是扎得人眼睛发疼的。李彤的身材十分高挑,五官轮廓都异常飞扬显突,一双炯炯露光的眼晴,一闪便把人罩住了,她那一头大卷蓬松的乌发,有三分之二掠过左额,堆泻到肩上来,左边平着耳际却插着一枚碎钴镶成的大蜘蛛,蜘蛛的四对足紧紧蟠在发上,一个鼓圆的身子却高高的飞翘起来。李彤那天穿着一袭银白底子飘满了枫叶的闪光缎子旗袍,那些枫叶全有巴掌大,红得像一球球火焰一般。】 ———李彤的美 043
【起先李彤还将就着周大庆的步子,跳了一会儿,她便十分忘形的自己舞动起来。她的身子忽起忽落,愈转圈子愈大,步子愈踏愈颠踬,那一阵“恰恰”的旋律好像一流狂飙,吹得李彤的长发飘带一齐扬起,她发上那枚晶光四射的大蜘蛛衔住她的发尾横飞起来。她飘带上那朵蝴蝶兰被她抖落了,像一团紫绣球似的滚到地上,遭她踩得稀烂。李彤仰起头,垂着眼,眉头皱起,身子急切的左右摆动,好像一条受魔笛制住了的眼镜蛇,不由己在痛苦的舞动着,舞得要解体了一般。几个乐师愈敲愈起劲,奏到高潮一齐大声喝唱起来。别的舞客都停了下来,看着李彤,只有周大庆还在勉强的跟随着她。一曲舞罢,乐师们和别的舞客都朝李彤鼓掌喝彩起来,李彤朝乐师们挥了一挥手,回到了座位,她脸上挂满了汗珠,一绺头发覆到脸上来了。 】 ———跳舞的李彤 047
【纱廊里的光线黯淡,只点着一盏昏黄的吊灯。李彤半仰着面,头却差不多歪跌到右肩上来了。她的两只手挂在扶手上,几根修长的手指好像脱了节一般,十分软疲的悬着。她那一袭绛红的长裙,差不多拖跌到地上,在灯光下,颜色陈暗,好像裹着一张褪了色的旧绒毯似的。她的头发似乎留长了许多,覆过她的左面,大绺大绺的堆在胸前,插在她发上那枚大蜘蛛,一团银光十分生猛的伏在她的腮上。】 ———李彤的另一面 052
【尹雪艳总也不老。十几年前那一班在上海百乐门舞厅替她捧场的五陵年少,有些头上开了顶,有些两鬓添了霜;有些来台湾变成了铁厂、水泥厂、人造纤维厂的闲顾问,但也有少数却升成了银行的董事长、机关里的大主管。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在台北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径那么浅浅的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 ———尹雪艳(通篇经典) 059
【那晚月如第一次到百乐门去,和她跳舞的时候,羞得连头都不起来,脸上一阵又一阵的泛着红晕。当晚她便把他带回了家里去,当她发觉他还是个童男子的时,她把他的头紧紧地搂进她怀里,贴在她赤裸的乳房上,两行热泪,突的涌了下来。那时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疼怜,得到了那样一个羞赧的男人的童贞。一刹那,她觉得她在别的男人身上所受的玷辱和亵渎,都随着她的泪水流走了一般。】 ———金大班 081
【钱夫人走到镜前,把身上那件玄色秋大衣卸下,一个女仆赶忙上前把大衣接了过去。钱夫人往镜里瞟了一眼,很快地用手把右鬓一绺松弛的头发抿了一下,下午六点钟才去西门町红瑰做的头发,刚才穿过花园,吃风一撩,就乱了。钱夫人往镜子又凑近了一步,身上那件墨绿杭绸的旗袍,她也觉得颜色有点不对劲儿。她记得这种丝绸,在灯光底下照起来,绿莹莹翡翠似的,大概这间前厅不够亮,镜子里看起来,竟有点发乌。难道真的是料子旧了?这份杭绸还是从南京带出来的呢,这些年都没舍得穿,为了赴这场宴才从箱子底拿出来裁了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到鸿翔绸缎庄买份新的。可是她总觉得台湾的衣料粗糙,光泽扎眼,尤其是丝绸,哪里及得上大陆货那么细致,那么柔熟?】 ———游园惊梦 伏笔 084
【窦夫人回转身,便向着露台走了上来,钱夫人看见她身上那块白披肩,在月光下,像朵云似的簇拥着她。一阵风掠过去,周遭的椰树都沙沙地鸣了起来,把窦夫人身上那块大披肩吹得姗姗扬起,钱夫人赶忙用手把大衣领子锁了起来,连连打了两个寒噤,刚才滚热的面腮,吃这阵风一逼,汗毛都张开了。 “我们进去吧,五妹妹,”窦夫人伸出手来,搂着钱夫人的肩膀往屋内走去,“我去叫人沏壶茶来,我们俩正好谈谈心一一你这么久没来,可发觉台北变了些没有?” 钱夫人沉吟了半响,侧过头来答道: “变多喽。”走到房子门口的时候,她又轻轻地加了一句: “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一一起了好多新的高楼大厦。”】 ———物似人非谁人知 102
【在我们的王国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天一亮,我们的王国便隐形起来了,因为这是一个极不合法的国度:我们没有政府,没有宪法,不被承认,不受尊重,我们有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国民。 】 ———孽子 我们的王国 106
【相簿里,一页页排得密密的,都贴满了相片。大大小小,全是一些少年像,各种神情,各种姿势,各种体态都有。有的昂头挺胸,一脸十七八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孟浪,有的畏畏怯怯,一双双睁得大大的眼里,充满了过早的忧伤、惊惧。有一个是兔唇,有一个断了一只腿,有许多鼻尖上犹自爆满了青春痘。但也有几个却长得端端正正,眉眼间透着一股灵秀聪明。每张相片下面,都编了号,注明了日期和名字。】 ———青春小鸟 159
【相片是八英寸长六英寸宽的一张黑白半身照,已经微微泛黄了。相中是一个面貌长得十分奇异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少年身上穿着一件深黑翻领衬衫,衬衫的纽扣全脱落了,衬衫角齐腹部打了一个大结,胸膛敞露,胸上刺着密密匝匝错综的凤凰、麒麟文身,还有一条独角龙,张牙舞爪,盘踞在胸口。少年一头又黑又粗的头发,大卷大卷,狮鬃一般怒蓬起来,把额头都遮去了,一双长眉,飞扬跋扈,浓浓的眉心却连结成一片。鼻梁削挺,犀薄的嘴唇,狠狠地紧闭着。一双露光的大眼睛,猛地深坑了下去,躲在那双飞扬的眉毛下,在照片里,也在闪烁不定似的,脸是一个倒三角,下巴兀地削下去,尖尖翘起。 】 ———阿凤啊 161
【他最不合群,在院里一向独来独往,别的孤儿惹了他,他拳打脚踢便揍过去。当他犯了众怒,那些孩子联合起来修理他,他却连手也不回,任他们泥巴沙子撒了一头一脸,然后独个儿到自来水龙头去慢慢冲洗干净,孙修士问起他脸上的青肿,他狠狠闭着嘴,一声也不吭。阿凤自小便有一个怪毛病,会无缘无故地哭泣。一哭一两个时辰停不下来,哭得全身痉挛。有时候,三更半夜,他会一个人躲到院中小教堂里伏在椅子上呜呜抽泣。孙修士发觉了,问他哭什么,他总说心口发疼,不哭不舒服。】 ———阿凤的过往 163
【 有一天晚上,阿凤跑到我这里来,一脸发青,一双深坑的眼睛闪得要跳出来似的。 “郭公公——”他的声音都在发痛,“我要离开他了,我再不离开他,我要活活地给他烧死了。我问他,你到底要我什么?他说,我要你那颗心。我说我生下来就没有那颗东西。他说:你没有,我这颗给你。真的,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他把他这颗东西挖出来,硬塞进我的胸口里。郭公公,你是知道的,从小我就会逃,从灵光育幼院翻墙逃出来,到公园里来浪荡。他在松江路替我租的那间小公寓,再舒服也没有了。他从家里偷偷搬来好多东西:电扇、电锅、沙发,连他自己那架电视也搬了来,给我晚上解闷。可是——可是不知怎的,我就是耐不住,一股劲想往公园里跑。郭公公,你记得么?我十五岁那年在 园里出道,头一次跟别人睡觉,就染上了一身的毒,还是你带我到市立医院去打盘尼西林的。我对他说:我一身的毒,一身的肮脏,你要来做什么?他说:你一身的肮脏我替你舔干净,一身的毒我用眼泪替你洗掉。他说的是不是疯话?我说:这世不行了,等我来世投胎,投到好好的一家人家,再来报答你吧。郭公公,我又要溜掉了,飞走了,开始逃亡了!”
阿凤失踪了两个多月,龙子找遍了全台北,找得红了眼,发了狂。在一个深夜里,那还是一个除タ夜,龙子终于在公园的莲花池畔又找到了阿凤。阿凤靠在石栏杆上,大寒夜穿着一件单衣,抖瑟瑟的,正在跟一个又肥又丑,满口酒臭的老头子,在讲价钱。那个酒鬼老头出他五十块,他立刻就要跟了去。龙子追上前拼命拦阻,央求他跟他回家,阿凤却一直摇头,望着龙子满脸无奈。龙子一把揪住他的手说:“那么你把我的心还给我!”阿凤指着他的胸口:“在这里,拿去吧。”龙子一柄匕首,正正地便刺进了阿凤的胸膛。阿凤倒卧在台阶的正中央,滚烫的鲜血喷得一地。 郭老的声音戛然中断,眼帘渐渐垂下,他那张龟裂般的皱脸,好像蒙上了一层蛛网似的。 “后来呢?”沉默了半晌,我嗫嚅问道。 “后来么——”郭老那苍哑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龙子坐在血泊里,搂住阿凤,疯掉了。” 】 ———龙凤悲剧 165
【王夔龙及时赶来了,他穿了一身的黑西装,打着黑领带,胸前捧着一大束拳头大一朵的白菊花,总有二十来枝。他大概爬山爬急了,兀自在重重地喘息,一脸发青。他看到石椁里躺着傅老爷子的灵柩,便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身去,将那白菊花轻轻放在墓前,然后立起身,双手下垂,默然俯首,望着石椁里傅老爷子的棺木,静静地凝视了十多分钟。陡然间,扑通一声,他那高大嶙峋的身躯,竟跪在傅老爷子墓前,他全身匍匐,顶额抵地,开始放声恸哭起来,他那高耸的双肩,急剧地抽搐着,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凶猛。他的呼号,愈来愈高亢,愈来愈凄厉,简直不像人类发出来的哭声,好似一头受了重创的猛兽,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跼在幽暗的洞穴口,朝着苍天,发出最后一声穿石裂帛痛不可当的悲啸来。那轮巨大赤红的夕阳,正正落在山头,把王夔龙照得全身浴血一般。王夔龙那一声声撼天震地的悲啸,随着夕辉的血浪,沸沸滚滚往山脚冲流下去,在那千茔百冢的山谷里,此起彼落地激荡着。于是我们六个人,由师傅领头,在那浴血般的夕阳影里,也一齐白纷纷地跪拜了下去。】 ———傅爷下葬 378
【如果赵无常那批老玻璃问起来,不要告诉他们我在“大三元”打杂,你跟他们说:王小玉在东京抖得很呀!】 ———小玉来信379
【 我们两人步到台阶的中央,王夔龙却停了下来,他仰起他那颗黑发蓬松的头,望着夜空,半晌喃喃自语道: “就像今夜这样,那天晚上,也是满天的星火——”他的声音渐渐激昂起来,“十年前,十年前那个除夕夜,就是这个时刻,差不多半夜十二点,满天满天里的星星——” “就在这儿,”他指了一指他脚下那块水泥台阶,“他就站在你那里。”他又指了一指我的脚下。 “阿凤,我对他说,“跟我回去吧,我是来接你回家去过年的。”我哄他、我求他、我威逼他,他只是摇头,他只是笑,而且笑得那般怪异,最后他近乎忧伤地笑着对我说道:“龙子,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我要跟他走——”他指了一指他身边一个酒臭熏人的糟老头子,“他要给我五十块钱,五十块压岁钱呢!”他又按着他的胸口奇怪地笑道:“你要这个么?”他欺身上前笑道:“你要我这个么?”我的那一把刀,正正地插进了他的胸口,插在他的心上头——” 王夔龙蹲了下去,一双钉耙般瘦骨棱棱的手,满地摸索。
“阿凤的血,滚烫的,流得一地,就流在这里。我把他抱在怀里,他那双垂死的眼睛,望着我,一点怨毒也没有,竟然还露着歉然和无奈的神情。他那双大大的,痛得在跳跃似的眼晴,跟了我一辈子,无论到哪里,我总看得到他那双痛得发黑的眼睛。那天晚上,我记得我坐在台阶上狂叫:火!火!火!我看见满天的星火都纷纷掉了下来,落在莲花池里,在熊熊地燃烧——” 我也蹲了下去,面对着王夔龙,他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变得一种近乎狂喜的兴奋,时而悲痛欲绝,饮泣起来。又一次,我在新公园莲花池的台阶上,在十年后同一个除夕夜里,从头到尾最完整地复习一遍,我们新公园莲花池畔黑暗王国里龙子和阿凤,那个野风凰、那个不死鸟的那一则古老的神话传说。 这一次跟我头一次听到王夔龙叙述这则故事的时候,完全不同,头一次那种恐惧、困惑都没有了。我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情绪平静下来,两人默然相对了片刻,我伸出手去,跟他那只瘦骨棱棱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 “再见,阿青。”王龙立起身跟我道别道。 “再见,王先生。”我也笑着向他挥了一挥手。 】 ———龙子讲述他和阿凤的故事 393
【我们转到忠孝西路上,台北市万家灯火,人们都在这寒流侵袭的大年夜,躲在温暖的家中与家人团圆守岁去了。路上行人几乎绝迹,只有几辆计程车及公共汽车,载了一些客人急急在赶路。此起彼落,远远近近,爆竹声不断地响着。我带着罗平,到公共汽车站去赶乘最后一班车。】 ———孽子完成最后的救赎 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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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空 (出人意表发奇论 入他眼中皆好诗)
白先勇《孽子》主要人物记略 杨金海:杨教头,公园仔带头大哥,掌门人,领袖群伦。 阿雄仔:杨教头的干儿子,精壮混勇,偶发羊癫风。 老龟头:混公园皮条客。 卢胖子:聚宝盆饭店厨子卢司务,老屁眼,喜欢瘦子。 小玉:公园仔,姓王,机灵鬼。一生失意千寻父,跳船日本踏征途。 老周:小玉的干爹,后分手。 林茂雄:日本华侨,待小玉不薄,后分手。 丽月:小玉的表姐,酒吧女。有一子,名小强尼。 林正雄:小玉生父 秀姐:小玉生...2015-01-09 15:59:10 1人喜欢
白先勇《孽子》主要人物记略 杨金海:杨教头,公园仔带头大哥,掌门人,领袖群伦。 阿雄仔:杨教头的干儿子,精壮混勇,偶发羊癫风。 老龟头:混公园皮条客。 卢胖子:聚宝盆饭店厨子卢司务,老屁眼,喜欢瘦子。 小玉:公园仔,姓王,机灵鬼。一生失意千寻父,跳船日本踏征途。 老周:小玉的干爹,后分手。 林茂雄:日本华侨,待小玉不薄,后分手。 丽月:小玉的表姐,酒吧女。有一子,名小强尼。 林正雄:小玉生父 秀姐:小玉生母,舞女 山东佬:小玉后父 火旺伯:小玉邻居伯伯 春福:火旺伯之子 龙船长:翠华号船长,跑日本。 老鼠:公园仔,本名赖阿土,极赖皮,精瘦,偷盗,后入教养院,学印染。 乌贼:老鼠的长兄,晚香玉的保镖、龟奴,性情暴烈,常殴打老鼠至惨极。 陈朱妹:晚香玉的老鸨,胖大龟婆,擅玩牌九。 桃花:乌贼的姘妇 阿青:主人公李青。第一人称,因与赵武胜狎亵,被退学,成为公园仔,由莲花公园后至安乐乡酒吧。见证主要人物老鼠、小玉、吴敏、龙子、傅崇山等人经历。父子关系类似于龙子和王尚德、傅卫与傅崇山。 黄丽霞:阿青的母亲,婚后育二子,后与小东宝歌舞团乐队小号手私奔,随团表演。后一身恶毒,孤独而死。 阿青父亲:原国军将领,兵败革职,引为深恨。后妻子出走,堕落不贞,更为悲怆。常卧竹靠椅,吊灯下,戴老花镜,读卷了毛的《三国演义》。 弟娃:阿青的弟弟,十六岁因肺炎夭折。 王夔龙:其父王尚德(高官),阿青的朋友,曾有半夜相聚,痛陈家史、情史,干瘦。原来他就是后面提到的龙子! 小弟:弱智,被阿青收养,阿青见小弟每念及弟娃。后不知所终。 赵英:中学生,喜欢音乐,武侠小说,与阿青度过午后闲暇时光。 赵武胜:中学化学实验室管理员,相当于《三十而立》中跟王二搭档的许由。阿青与之狎昵,被发现后阿青被开除。 严经理:西门町银马车饭店老板,阿青原相好,仁义,待阿青不薄。 吴好妹:阿青的外婆,其母亲的养母,居乡下养鸭。 俞浩:专科学校英文教师,旧四川同乡,安乐乡客人,与阿青共聊武侠小说。 张先生:嘴角一丝刀刻般的冷笑,最为特点。后中风,吴敏辛苦照顾。 萧勤快:张先生相好,后另攀高枝或因偷被弃。 吴敏:张先生相好,为张先生割腕,蒙傅崇山老先生出钱搭救。 郭老:公园园丁,前辈,人称郭公公,玄衣白发。开照相馆,为园中青年做《青春鸟集》。向阿青讲述公园往事,提到桃太郎、涂小福、阿凤。 桃太郎:清清秀秀的一团火,与红玫瑰发厅理发师13号相恋,后13号被家人逼婚,桃太郎投淡水河。 涂小福:与旧金山华侨子弟相恋,分别后精神恍惚。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大祸临头。 阿凤:最奇最烈最野的是阿凤,家世凄惨,禀赋灵异,聪敏过人,如脱缰野马。官家子弟龙子与阿凤相恋,须得一生拼,尽君今日欢,爱到奇烈,以心换心。 赵无常:老资格公园仔,瘦鬼,爱向小辈讲古吹牛。 阳峰:原电影演员,迷恋华国宝。 华国宝:外号华骚包,读过艺专,准电影演员,刁狂无比的浮滑少年。 铁牛:横眉立目,凶残暴力,公园中的一只恶鸟。后于公园与人争执,出刀伤人,被囚,流放至火烧岛。 史医生:常为公园仔们义诊,仁心仁术。 艺术大师:公园里的画像者,最爱画具有原始野性的铁牛。 哥乐士:龙子在纽约时假想的阿凤,波多黎各人,身世凄惨,后失踪。 盛公:万年青电影公司老板,原电影演员,英俊灵秀,现瘪嘴驼背丑老儿,在家常开PARTY,吸引公园仔。 杨三郎:日据时代电子琴演奏家,后于安乐乡操琴,半盲。创作型乐手。让我想起周云蓬。 花仔:三水街小幺儿头目。 小金宝儿:跛足残疾,被龙子收养医治。其母为三水街暗娼。 傅崇山:傅老爷子,大善人,抗战时曾任军职。有子傅卫,早折(军界精英,因男色事将庭讯,未得父亲原谅,自杀)。崇山受打击,背驼形脱,后一腔爱尽付孤儿弱苦。王尚德为其友。阿凤死前最后一夜,曾被傅先生收留。 吴大娘:傅崇山女佣。 樊仁:《春申晚报》烂记者,写《游妖窟记》报导安乐乡酒吧。烦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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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天下智慧 (宝贵的时间用在读经典的书上。)
来自: 小望清硬盘 (控制你的脾气,控制。) 白先勇精选集的评论 最后的长篇还在看,泛泛的说几句而已。 【占有】——玉卿嫂 一开始不懂为什么要以小少爷的视角来讲这个故事,看到后来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真的是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子来做旁观,这样才会散发出加倍的凄厉。 小少爷喜欢美的人,所以他喜欢玉卿嫂,他跟着这个漂亮的奶妈闯进了那间屋。他觉得庆生好看,所以才会带他去看戏,正是因为无意才会让矛盾激化的更顺理成...2011-08-11 14:13:39
来自: 小望清硬盘 (控制你的脾气,控制。) 白先勇精选集的评论 最后的长篇还在看,泛泛的说几句而已。 【占有】——玉卿嫂 一开始不懂为什么要以小少爷的视角来讲这个故事,看到后来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真的是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子来做旁观,这样才会散发出加倍的凄厉。 小少爷喜欢美的人,所以他喜欢玉卿嫂,他跟着这个漂亮的奶妈闯进了那间屋。他觉得庆生好看,所以才会带他去看戏,正是因为无意才会让矛盾激化的更顺理成章。 小少爷不懂干姐弟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交流方式,但他知道庆生对玉卿嫂很重要,所以才会在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后立刻找她。 如果那些画面不是通过一个孩童的眼呈现出来,就会走了味儿染了别的气息,最后那窗子里的一幕大概就要换了写法了。 漂亮的玉卿嫂总是在对庆生说,我那么爱你呵你不能离开我。 好看的庆生呢?他总是低着头,闪躲着那灼热的视线,甚至于连挣扎都是微弱的。 我想,这个男人大概是没有爱过玉卿嫂的。 也许动心过,但他还太年轻,心比身体更激烈的想要挣脱无时无刻不笼住他的名为爱的网。 对旁人的冷嘲热讽都能忍下来的女人不是不在乎,恰恰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变本加厉的想要在自己爱的男人身上得到回应。 她一遍又一遍的哀求他,别走,别走。 她妄图供养一份自己的爱情,禁室培欲的结果不过是眼睁睁看着那人愈加急切的逃离。 还不懂什么叫做爱的小少爷都看得出,哪怕是到了最后,玉卿嫂的独占欲也不过只是自我满足而已。 何苦。 【潇洒】——李彤 大概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的认识一个像李彤一样的人,艳丽,任性,潇洒。 好像她的一切都得来全不费工夫,每个男人都爱她,可是她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所征服。 这女人的骄傲就像那只蜘蛛,背拱得高高的,八只脚却抓得紧紧的。 国破家亡双泪暗,失去了根的浮萍在异国他乡要怎么过,一个月之后的李彤依然还是那个“中国”,挥挥手一挑眉绝尘而去。 看得到她疲惫一面的男人既不是爱她的,也不是她爱的,她于这天地之间挥霍年华,一抹脸又是如初的风华绝艳。 黄慧芳为什么要哭呢? 说到底其实她们也没有那么喜欢这个太过耀眼的女人吧? 对于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寄托于身边那个做得到的人身上,嫉妒并羡慕着。或许多多少少都怀着这么一种心思,所以没人讨厌她,反而会带着点儿宠溺和纵容。 可是一旦被寄予如此希望的人忽然轰然倒下了,被留下的人会怎么想呢? 潇洒一生的李彤让谁看到了她的寂寞,可能她并不寂寞,毕竟连最后都让所有人料不到的走了。 留下了你们在这世间继续过着不潇洒的人生。 【永远】——尹雪艳 http://book.douban.com/review/1411174/ 推荐这一篇,把想写的话都写出来了。 【现实】——金大班 这个老资格的舞女一出场呛了领班的一席话就让我喜欢上了,想象着她年轻时烟视媚行志得意满,想象着她眯着眼睛狠吸一口烟给自己安排着最合适——不是最想要也不是最好——的下家,哪一种都喜欢。 舞女也有舞女的活法,这女人看得透透的。正因为从自己身上掉过肉,才告诫后来人别走错了路躲着点儿鬼,偏生不信,恶言恶语之后还是帮着捡了条后路自己走。 二十岁的金大班也爱过,也在纯粹的心动之后为舞女身份的污秽而黯然神伤。 但还是喜欢金大班,她清醒而自知,得不到的就不要,曾经的窗前月光只有那么一次,羞赧的不会跳舞的雏儿夜夜都有,但她金大班的青春早已不在了。 所以任那秦雄再怎么对她好,金大班要嫁的也只能是陈发荣。 四十岁的女人没工夫谈恋爱。 这话听起来很是心惊,除却那一次伤筋动骨的疼,夜夜笙歌的金大班哪里还恋爱过?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吃斋念佛漂白洗清根本不在这风韵犹存老女人的考虑范围内,那东西是死后再说的,活着就还得好好活着。 有点儿老,有点儿秃,那又怎样?至少不是过去做小,至少还有份房产递到手里,还要个什么劲儿呢? 舞女出身做到现在,这不是收手不干,只是给自己找条看起来还有那么点儿风光的后路。 金大班不做金大班之后的金兆丽也不能太难看。 这女人一早就看清了自己,看清了那虚情假意的灯光旖旎。 所以她的日子,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哀怜】——蓝田玉 不懂中间那段儿算是什么写法,在唱词间插着回忆,场景和心思全搅在一起,现实和过去在一出戏里来回晃荡。看得人心惊胆战。 两个男人。 一个是她爱过的,一直叫着她——夫人,将军的夫人。白光刺眼,眉目如画。总觉得妹妹是有意的,既然你爱他,那我就收了这人,这还不算,偏要炫给你看。是冤孽,但这冤孽是那男人的还是妹妹的?梦靥一直从妹妹那句话开始的——姐姐到底不赏妹妹的脸——那晃晃悠悠的画面一直在耳边响着,骑着白马的那人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一个是念着她的,一直叫着她——老五。因为一首昆曲,茶饭不香折回来娶了她,怜惜她,拍着她的手说,你受苦了。风光背后一直是辛苦,那人走了之后,更是辛苦。印象里上好的墨绿色绸子在灯光下居然是泛着乌黑的,一个人走了,另一个人也听不到了。唱了那么些年的昆曲,唱不了的因和听不到果构成了她的一生。 回忆里的一男一女和眼前的一男一女就仿佛是老天故意派来要提醒她似的。 花雕。红衣。参谋。 简直要了命。 真的失了嗓。 似梦似幻的在熟悉的曲子里跑马灯,分明就是放不下,但也回不去。 如今孤身一人的苍凉,只怕是想唱也唱不出了。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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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客 (生活家。)
我坐到母亲头边,紧紧执住她那双瘦小的手爪子,我的手心在沁冷汗,我的牙关打着战,我俯下身去,向母亲急切地倾诉起来。我告诉她:弟娃是生肺炎死的。长春路康福医院的吴医生说他只是重感冒,只给他打了一针退烧针。第三天,弟娃便昏迷了。他一夜咳嗽,全身烧得滚烫。我们送他到台大医院去急救。他们给他上了氧气,弟娃直着脖子喘了一夜,天亮时才断的气。断气的时候,是我抱住他的。医院里的人,要把弟娃抬走。我用脚猛踢他们...2011-10-21 16:16:56
我坐到母亲头边,紧紧执住她那双瘦小的手爪子,我的手心在沁冷汗,我的牙关打着战,我俯下身去,向母亲急切地倾诉起来。我告诉她:弟娃是生肺炎死的。长春路康福医院的吴医生说他只是重感冒,只给他打了一针退烧针。第三天,弟娃便昏迷了。他一夜咳嗽,全身烧得滚烫。我们送他到台大医院去急救。他们给他上了氧气,弟娃直着脖子喘了一夜,天亮时才断的气。断气的时候,是我抱住他的。医院里的人,要把弟娃抬走。我用脚猛踢他们,不准他们碰他。后来阿爸将我拉开,医院里的人,用一块白布把弟娃盖了起来,抬走了。母亲静静的听着,没有做声,我讲完后,我们默默地相对了好一会儿。突然间,母亲奋力挣脱了我的手,僵直直地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只手颤抖抖地指着我,厉声喝道:“你们把我的白仔害死了!” 引自第199页 看到这里我湿了,有种预感这将是我今年读过最喜欢的小说,小说题材本身就很新颖,然后切入点很好,每个人物都有背后的故事,娓娓道来层层剥开,将这个群体的妥协与绝望写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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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_丶 (养着一缕阳光当宠物)
我坐公共汽车赶到西门町,银马车停业一天没有开门。我感到饥饿起来,可是西门町一带的小吃店,大都关了门。我顶着风走到武昌街,希望能够在那里找到几个摊贩。有几个卖水果的正在收拾摊子,推着推车,提早回家。一阵狂风迎面卷来,几个摊贩同时都弯下身子,平明顶住满载着香瓜、芭乐的腿和。遥遥落在最后的一个摊贩,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人,一头的长发给封吹得乱飞,她穿着一条土红的布裙,裙子也吹起来,露出她那青白的小...2011-10-31 09:49:10
我坐公共汽车赶到西门町,银马车停业一天没有开门。我感到饥饿起来,可是西门町一带的小吃店,大都关了门。我顶着风走到武昌街,希望能够在那里找到几个摊贩。有几个卖水果的正在收拾摊子,推着推车,提早回家。一阵狂风迎面卷来,几个摊贩同时都弯下身子,平明顶住满载着香瓜、芭乐的腿和。遥遥落在最后的一个摊贩,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人,一头的长发给封吹得乱飞,她穿着一条土红的布裙,裙子也吹起来,露出她那青白的小腿。她那架推车上,堆满了鲜红的西洋柿。女人整个人都往前倾斜,肩膀抵住推车,然而她那细弱的身躯,竟敌不过猛劲的风势,呼呼两下,给逼得一连往后踉跄,她脚下移送,一下坐跌在地上去。推车前后一颠簸,哗啦啦便震落了十几枚西洋柿,鲜红的滚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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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楼到客厅里时,一看见站在矮子舅妈旁边的玉卿嫂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好爽净,好标致,一身月白色的短衣长裤,脚底一双带绊的黑布鞋,一头乌油油的头发学那广东婆妈松松地挽了一个髻儿,一双杏仁大的白耳坠子却刚刚露在发脚子外面,净扮的鸭蛋脸,水秀的眼睛,看上去竟比我们桂林人喊做“天辣椒”如意珠那个戏子还俏几分。】———玉卿嫂出场 004 【我用力瞅了庆生几下心想难怪玉卿嫂对他那么好,好体面的一个后生仔,年...
2021-11-05 18:12:33 1人喜欢
【我下楼到客厅里时,一看见站在矮子舅妈旁边的玉卿嫂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好爽净,好标致,一身月白色的短衣长裤,脚底一双带绊的黑布鞋,一头乌油油的头发学那广东婆妈松松地挽了一个髻儿,一双杏仁大的白耳坠子却刚刚露在发脚子外面,净扮的鸭蛋脸,水秀的眼睛,看上去竟比我们桂林人喊做“天辣椒”如意珠那个戏子还俏几分。】———玉卿嫂出场 004
【我用力瞅了庆生几下心想难怪玉卿嫂对他那么好,好体面的一个后生仔,年纪最多不过二十来岁,修长的身材,长得眉清目秀的,一头浓得如墨一样的头发,额头上面的发脚子却有点点卷,也是一杆直挺挺的水葱鼻,倒真像玉卿嫂的亲弟弟呢!只是我看他面皮有点发青,背佝佝的,太瘦弱了些。他端上茶杯笑着请我用茶时,我看见他竟长了一齐垛垛雪白的牙齿,好好看,我敢说他一定还没有剃过胡子,他的嘴唇上留了一转淡青的须毛毛,看起来好细致,好柔软,一根一根,全是乖乖的倒向两旁,很逗人爱,嫩相得很。】 ———面嫩的庆生 016
【庆生的脸是青白色的,嘴唇发乌,卷卷地发脚贴在额上,两道眉毛却皱在一起。他的嘴巴闭得好紧,嘴唇上那转淡青色的须毛还是那么齐齐的倒向两旁,显得好嫩相。玉卿嫂一只手紧紧的挽在庆生的颈子下,一边脸歪着贴在庆生的胸口上,连她那只白耳坠子也沾上了庆生喉咙管里流出来的血痕。她脸上的血色全褪尽了,嘴唇微微的带点淡紫色。她的眉毛是展平的,眼睛合得很拢,脸上非常平静,好像舒舒服服在睡觉似的。庆生的眼睛却微睁着,两只手握拳握得好紧,扭着头,一点也不像断了气的样子,他好像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毷氉,好像一径在跟什么东西挣扎着似的。】 ———玉卿嫂和庆生的悲剧 040
【李彤不仅自以为漂亮,她着实美得惊人。像一轮骤从海里跳出来的太阳,周身一道道的光芒都是扎得人眼睛发疼的。李彤的身材十分高挑,五官轮廓都异常飞扬显突,一双炯炯露光的眼晴,一闪便把人罩住了,她那一头大卷蓬松的乌发,有三分之二掠过左额,堆泻到肩上来,左边平着耳际却插着一枚碎钴镶成的大蜘蛛,蜘蛛的四对足紧紧蟠在发上,一个鼓圆的身子却高高的飞翘起来。李彤那天穿着一袭银白底子飘满了枫叶的闪光缎子旗袍,那些枫叶全有巴掌大,红得像一球球火焰一般。】 ———李彤的美 043
【起先李彤还将就着周大庆的步子,跳了一会儿,她便十分忘形的自己舞动起来。她的身子忽起忽落,愈转圈子愈大,步子愈踏愈颠踬,那一阵“恰恰”的旋律好像一流狂飙,吹得李彤的长发飘带一齐扬起,她发上那枚晶光四射的大蜘蛛衔住她的发尾横飞起来。她飘带上那朵蝴蝶兰被她抖落了,像一团紫绣球似的滚到地上,遭她踩得稀烂。李彤仰起头,垂着眼,眉头皱起,身子急切的左右摆动,好像一条受魔笛制住了的眼镜蛇,不由己在痛苦的舞动着,舞得要解体了一般。几个乐师愈敲愈起劲,奏到高潮一齐大声喝唱起来。别的舞客都停了下来,看着李彤,只有周大庆还在勉强的跟随着她。一曲舞罢,乐师们和别的舞客都朝李彤鼓掌喝彩起来,李彤朝乐师们挥了一挥手,回到了座位,她脸上挂满了汗珠,一绺头发覆到脸上来了。 】 ———跳舞的李彤 047
【纱廊里的光线黯淡,只点着一盏昏黄的吊灯。李彤半仰着面,头却差不多歪跌到右肩上来了。她的两只手挂在扶手上,几根修长的手指好像脱了节一般,十分软疲的悬着。她那一袭绛红的长裙,差不多拖跌到地上,在灯光下,颜色陈暗,好像裹着一张褪了色的旧绒毯似的。她的头发似乎留长了许多,覆过她的左面,大绺大绺的堆在胸前,插在她发上那枚大蜘蛛,一团银光十分生猛的伏在她的腮上。】 ———李彤的另一面 052
【尹雪艳总也不老。十几年前那一班在上海百乐门舞厅替她捧场的五陵年少,有些头上开了顶,有些两鬓添了霜;有些来台湾变成了铁厂、水泥厂、人造纤维厂的闲顾问,但也有少数却升成了银行的董事长、机关里的大主管。不管人事怎么变迁,尹雪艳永远是尹雪艳,在台北仍旧穿着她那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径那么浅浅的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 ———尹雪艳(通篇经典) 059
【那晚月如第一次到百乐门去,和她跳舞的时候,羞得连头都不起来,脸上一阵又一阵的泛着红晕。当晚她便把他带回了家里去,当她发觉他还是个童男子的时,她把他的头紧紧地搂进她怀里,贴在她赤裸的乳房上,两行热泪,突的涌了下来。那时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疼怜,得到了那样一个羞赧的男人的童贞。一刹那,她觉得她在别的男人身上所受的玷辱和亵渎,都随着她的泪水流走了一般。】 ———金大班 081
【钱夫人走到镜前,把身上那件玄色秋大衣卸下,一个女仆赶忙上前把大衣接了过去。钱夫人往镜里瞟了一眼,很快地用手把右鬓一绺松弛的头发抿了一下,下午六点钟才去西门町红瑰做的头发,刚才穿过花园,吃风一撩,就乱了。钱夫人往镜子又凑近了一步,身上那件墨绿杭绸的旗袍,她也觉得颜色有点不对劲儿。她记得这种丝绸,在灯光底下照起来,绿莹莹翡翠似的,大概这间前厅不够亮,镜子里看起来,竟有点发乌。难道真的是料子旧了?这份杭绸还是从南京带出来的呢,这些年都没舍得穿,为了赴这场宴才从箱子底拿出来裁了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到鸿翔绸缎庄买份新的。可是她总觉得台湾的衣料粗糙,光泽扎眼,尤其是丝绸,哪里及得上大陆货那么细致,那么柔熟?】 ———游园惊梦 伏笔 084
【窦夫人回转身,便向着露台走了上来,钱夫人看见她身上那块白披肩,在月光下,像朵云似的簇拥着她。一阵风掠过去,周遭的椰树都沙沙地鸣了起来,把窦夫人身上那块大披肩吹得姗姗扬起,钱夫人赶忙用手把大衣领子锁了起来,连连打了两个寒噤,刚才滚热的面腮,吃这阵风一逼,汗毛都张开了。 “我们进去吧,五妹妹,”窦夫人伸出手来,搂着钱夫人的肩膀往屋内走去,“我去叫人沏壶茶来,我们俩正好谈谈心一一你这么久没来,可发觉台北变了些没有?” 钱夫人沉吟了半响,侧过头来答道: “变多喽。”走到房子门口的时候,她又轻轻地加了一句: “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一一起了好多新的高楼大厦。”】 ———物似人非谁人知 102
【在我们的王国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天一亮,我们的王国便隐形起来了,因为这是一个极不合法的国度:我们没有政府,没有宪法,不被承认,不受尊重,我们有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国民。 】 ———孽子 我们的王国 106
【相簿里,一页页排得密密的,都贴满了相片。大大小小,全是一些少年像,各种神情,各种姿势,各种体态都有。有的昂头挺胸,一脸十七八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孟浪,有的畏畏怯怯,一双双睁得大大的眼里,充满了过早的忧伤、惊惧。有一个是兔唇,有一个断了一只腿,有许多鼻尖上犹自爆满了青春痘。但也有几个却长得端端正正,眉眼间透着一股灵秀聪明。每张相片下面,都编了号,注明了日期和名字。】 ———青春小鸟 159
【相片是八英寸长六英寸宽的一张黑白半身照,已经微微泛黄了。相中是一个面貌长得十分奇异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少年身上穿着一件深黑翻领衬衫,衬衫的纽扣全脱落了,衬衫角齐腹部打了一个大结,胸膛敞露,胸上刺着密密匝匝错综的凤凰、麒麟文身,还有一条独角龙,张牙舞爪,盘踞在胸口。少年一头又黑又粗的头发,大卷大卷,狮鬃一般怒蓬起来,把额头都遮去了,一双长眉,飞扬跋扈,浓浓的眉心却连结成一片。鼻梁削挺,犀薄的嘴唇,狠狠地紧闭着。一双露光的大眼睛,猛地深坑了下去,躲在那双飞扬的眉毛下,在照片里,也在闪烁不定似的,脸是一个倒三角,下巴兀地削下去,尖尖翘起。 】 ———阿凤啊 161
【他最不合群,在院里一向独来独往,别的孤儿惹了他,他拳打脚踢便揍过去。当他犯了众怒,那些孩子联合起来修理他,他却连手也不回,任他们泥巴沙子撒了一头一脸,然后独个儿到自来水龙头去慢慢冲洗干净,孙修士问起他脸上的青肿,他狠狠闭着嘴,一声也不吭。阿凤自小便有一个怪毛病,会无缘无故地哭泣。一哭一两个时辰停不下来,哭得全身痉挛。有时候,三更半夜,他会一个人躲到院中小教堂里伏在椅子上呜呜抽泣。孙修士发觉了,问他哭什么,他总说心口发疼,不哭不舒服。】 ———阿凤的过往 163
【 有一天晚上,阿凤跑到我这里来,一脸发青,一双深坑的眼睛闪得要跳出来似的。 “郭公公——”他的声音都在发痛,“我要离开他了,我再不离开他,我要活活地给他烧死了。我问他,你到底要我什么?他说,我要你那颗心。我说我生下来就没有那颗东西。他说:你没有,我这颗给你。真的,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他把他这颗东西挖出来,硬塞进我的胸口里。郭公公,你是知道的,从小我就会逃,从灵光育幼院翻墙逃出来,到公园里来浪荡。他在松江路替我租的那间小公寓,再舒服也没有了。他从家里偷偷搬来好多东西:电扇、电锅、沙发,连他自己那架电视也搬了来,给我晚上解闷。可是——可是不知怎的,我就是耐不住,一股劲想往公园里跑。郭公公,你记得么?我十五岁那年在 园里出道,头一次跟别人睡觉,就染上了一身的毒,还是你带我到市立医院去打盘尼西林的。我对他说:我一身的毒,一身的肮脏,你要来做什么?他说:你一身的肮脏我替你舔干净,一身的毒我用眼泪替你洗掉。他说的是不是疯话?我说:这世不行了,等我来世投胎,投到好好的一家人家,再来报答你吧。郭公公,我又要溜掉了,飞走了,开始逃亡了!”
阿凤失踪了两个多月,龙子找遍了全台北,找得红了眼,发了狂。在一个深夜里,那还是一个除タ夜,龙子终于在公园的莲花池畔又找到了阿凤。阿凤靠在石栏杆上,大寒夜穿着一件单衣,抖瑟瑟的,正在跟一个又肥又丑,满口酒臭的老头子,在讲价钱。那个酒鬼老头出他五十块,他立刻就要跟了去。龙子追上前拼命拦阻,央求他跟他回家,阿凤却一直摇头,望着龙子满脸无奈。龙子一把揪住他的手说:“那么你把我的心还给我!”阿凤指着他的胸口:“在这里,拿去吧。”龙子一柄匕首,正正地便刺进了阿凤的胸膛。阿凤倒卧在台阶的正中央,滚烫的鲜血喷得一地。 郭老的声音戛然中断,眼帘渐渐垂下,他那张龟裂般的皱脸,好像蒙上了一层蛛网似的。 “后来呢?”沉默了半晌,我嗫嚅问道。 “后来么——”郭老那苍哑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龙子坐在血泊里,搂住阿凤,疯掉了。” 】 ———龙凤悲剧 165
【王夔龙及时赶来了,他穿了一身的黑西装,打着黑领带,胸前捧着一大束拳头大一朵的白菊花,总有二十来枝。他大概爬山爬急了,兀自在重重地喘息,一脸发青。他看到石椁里躺着傅老爷子的灵柩,便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身去,将那白菊花轻轻放在墓前,然后立起身,双手下垂,默然俯首,望着石椁里傅老爷子的棺木,静静地凝视了十多分钟。陡然间,扑通一声,他那高大嶙峋的身躯,竟跪在傅老爷子墓前,他全身匍匐,顶额抵地,开始放声恸哭起来,他那高耸的双肩,急剧地抽搐着,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凶猛。他的呼号,愈来愈高亢,愈来愈凄厉,简直不像人类发出来的哭声,好似一头受了重创的猛兽,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跼在幽暗的洞穴口,朝着苍天,发出最后一声穿石裂帛痛不可当的悲啸来。那轮巨大赤红的夕阳,正正落在山头,把王夔龙照得全身浴血一般。王夔龙那一声声撼天震地的悲啸,随着夕辉的血浪,沸沸滚滚往山脚冲流下去,在那千茔百冢的山谷里,此起彼落地激荡着。于是我们六个人,由师傅领头,在那浴血般的夕阳影里,也一齐白纷纷地跪拜了下去。】 ———傅爷下葬 378
【如果赵无常那批老玻璃问起来,不要告诉他们我在“大三元”打杂,你跟他们说:王小玉在东京抖得很呀!】 ———小玉来信379
【 我们两人步到台阶的中央,王夔龙却停了下来,他仰起他那颗黑发蓬松的头,望着夜空,半晌喃喃自语道: “就像今夜这样,那天晚上,也是满天的星火——”他的声音渐渐激昂起来,“十年前,十年前那个除夕夜,就是这个时刻,差不多半夜十二点,满天满天里的星星——” “就在这儿,”他指了一指他脚下那块水泥台阶,“他就站在你那里。”他又指了一指我的脚下。 “阿凤,我对他说,“跟我回去吧,我是来接你回家去过年的。”我哄他、我求他、我威逼他,他只是摇头,他只是笑,而且笑得那般怪异,最后他近乎忧伤地笑着对我说道:“龙子,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我要跟他走——”他指了一指他身边一个酒臭熏人的糟老头子,“他要给我五十块钱,五十块压岁钱呢!”他又按着他的胸口奇怪地笑道:“你要这个么?”他欺身上前笑道:“你要我这个么?”我的那一把刀,正正地插进了他的胸口,插在他的心上头——” 王夔龙蹲了下去,一双钉耙般瘦骨棱棱的手,满地摸索。
“阿凤的血,滚烫的,流得一地,就流在这里。我把他抱在怀里,他那双垂死的眼睛,望着我,一点怨毒也没有,竟然还露着歉然和无奈的神情。他那双大大的,痛得在跳跃似的眼晴,跟了我一辈子,无论到哪里,我总看得到他那双痛得发黑的眼睛。那天晚上,我记得我坐在台阶上狂叫:火!火!火!我看见满天的星火都纷纷掉了下来,落在莲花池里,在熊熊地燃烧——” 我也蹲了下去,面对着王夔龙,他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变得一种近乎狂喜的兴奋,时而悲痛欲绝,饮泣起来。又一次,我在新公园莲花池的台阶上,在十年后同一个除夕夜里,从头到尾最完整地复习一遍,我们新公园莲花池畔黑暗王国里龙子和阿凤,那个野风凰、那个不死鸟的那一则古老的神话传说。 这一次跟我头一次听到王夔龙叙述这则故事的时候,完全不同,头一次那种恐惧、困惑都没有了。我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情绪平静下来,两人默然相对了片刻,我伸出手去,跟他那只瘦骨棱棱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 “再见,阿青。”王龙立起身跟我道别道。 “再见,王先生。”我也笑着向他挥了一挥手。 】 ———龙子讲述他和阿凤的故事 393
【我们转到忠孝西路上,台北市万家灯火,人们都在这寒流侵袭的大年夜,躲在温暖的家中与家人团圆守岁去了。路上行人几乎绝迹,只有几辆计程车及公共汽车,载了一些客人急急在赶路。此起彼落,远远近近,爆竹声不断地响着。我带着罗平,到公共汽车站去赶乘最后一班车。】 ———孽子完成最后的救赎 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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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空 (出人意表发奇论 入他眼中皆好诗)
白先勇《孽子》主要人物记略 杨金海:杨教头,公园仔带头大哥,掌门人,领袖群伦。 阿雄仔:杨教头的干儿子,精壮混勇,偶发羊癫风。 老龟头:混公园皮条客。 卢胖子:聚宝盆饭店厨子卢司务,老屁眼,喜欢瘦子。 小玉:公园仔,姓王,机灵鬼。一生失意千寻父,跳船日本踏征途。 老周:小玉的干爹,后分手。 林茂雄:日本华侨,待小玉不薄,后分手。 丽月:小玉的表姐,酒吧女。有一子,名小强尼。 林正雄:小玉生父 秀姐:小玉生...2015-01-09 15:59:10 1人喜欢
白先勇《孽子》主要人物记略 杨金海:杨教头,公园仔带头大哥,掌门人,领袖群伦。 阿雄仔:杨教头的干儿子,精壮混勇,偶发羊癫风。 老龟头:混公园皮条客。 卢胖子:聚宝盆饭店厨子卢司务,老屁眼,喜欢瘦子。 小玉:公园仔,姓王,机灵鬼。一生失意千寻父,跳船日本踏征途。 老周:小玉的干爹,后分手。 林茂雄:日本华侨,待小玉不薄,后分手。 丽月:小玉的表姐,酒吧女。有一子,名小强尼。 林正雄:小玉生父 秀姐:小玉生母,舞女 山东佬:小玉后父 火旺伯:小玉邻居伯伯 春福:火旺伯之子 龙船长:翠华号船长,跑日本。 老鼠:公园仔,本名赖阿土,极赖皮,精瘦,偷盗,后入教养院,学印染。 乌贼:老鼠的长兄,晚香玉的保镖、龟奴,性情暴烈,常殴打老鼠至惨极。 陈朱妹:晚香玉的老鸨,胖大龟婆,擅玩牌九。 桃花:乌贼的姘妇 阿青:主人公李青。第一人称,因与赵武胜狎亵,被退学,成为公园仔,由莲花公园后至安乐乡酒吧。见证主要人物老鼠、小玉、吴敏、龙子、傅崇山等人经历。父子关系类似于龙子和王尚德、傅卫与傅崇山。 黄丽霞:阿青的母亲,婚后育二子,后与小东宝歌舞团乐队小号手私奔,随团表演。后一身恶毒,孤独而死。 阿青父亲:原国军将领,兵败革职,引为深恨。后妻子出走,堕落不贞,更为悲怆。常卧竹靠椅,吊灯下,戴老花镜,读卷了毛的《三国演义》。 弟娃:阿青的弟弟,十六岁因肺炎夭折。 王夔龙:其父王尚德(高官),阿青的朋友,曾有半夜相聚,痛陈家史、情史,干瘦。原来他就是后面提到的龙子! 小弟:弱智,被阿青收养,阿青见小弟每念及弟娃。后不知所终。 赵英:中学生,喜欢音乐,武侠小说,与阿青度过午后闲暇时光。 赵武胜:中学化学实验室管理员,相当于《三十而立》中跟王二搭档的许由。阿青与之狎昵,被发现后阿青被开除。 严经理:西门町银马车饭店老板,阿青原相好,仁义,待阿青不薄。 吴好妹:阿青的外婆,其母亲的养母,居乡下养鸭。 俞浩:专科学校英文教师,旧四川同乡,安乐乡客人,与阿青共聊武侠小说。 张先生:嘴角一丝刀刻般的冷笑,最为特点。后中风,吴敏辛苦照顾。 萧勤快:张先生相好,后另攀高枝或因偷被弃。 吴敏:张先生相好,为张先生割腕,蒙傅崇山老先生出钱搭救。 郭老:公园园丁,前辈,人称郭公公,玄衣白发。开照相馆,为园中青年做《青春鸟集》。向阿青讲述公园往事,提到桃太郎、涂小福、阿凤。 桃太郎:清清秀秀的一团火,与红玫瑰发厅理发师13号相恋,后13号被家人逼婚,桃太郎投淡水河。 涂小福:与旧金山华侨子弟相恋,分别后精神恍惚。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大祸临头。 阿凤:最奇最烈最野的是阿凤,家世凄惨,禀赋灵异,聪敏过人,如脱缰野马。官家子弟龙子与阿凤相恋,须得一生拼,尽君今日欢,爱到奇烈,以心换心。 赵无常:老资格公园仔,瘦鬼,爱向小辈讲古吹牛。 阳峰:原电影演员,迷恋华国宝。 华国宝:外号华骚包,读过艺专,准电影演员,刁狂无比的浮滑少年。 铁牛:横眉立目,凶残暴力,公园中的一只恶鸟。后于公园与人争执,出刀伤人,被囚,流放至火烧岛。 史医生:常为公园仔们义诊,仁心仁术。 艺术大师:公园里的画像者,最爱画具有原始野性的铁牛。 哥乐士:龙子在纽约时假想的阿凤,波多黎各人,身世凄惨,后失踪。 盛公:万年青电影公司老板,原电影演员,英俊灵秀,现瘪嘴驼背丑老儿,在家常开PARTY,吸引公园仔。 杨三郎:日据时代电子琴演奏家,后于安乐乡操琴,半盲。创作型乐手。让我想起周云蓬。 花仔:三水街小幺儿头目。 小金宝儿:跛足残疾,被龙子收养医治。其母为三水街暗娼。 傅崇山:傅老爷子,大善人,抗战时曾任军职。有子傅卫,早折(军界精英,因男色事将庭讯,未得父亲原谅,自杀)。崇山受打击,背驼形脱,后一腔爱尽付孤儿弱苦。王尚德为其友。阿凤死前最后一夜,曾被傅先生收留。 吴大娘:傅崇山女佣。 樊仁:《春申晚报》烂记者,写《游妖窟记》报导安乐乡酒吧。烦人,呵。
回应 2015-01-09 15:5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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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页那的世纪文学60家 | 来自啵啵啵啵啵 | 4 回应 | 2011-04-15 14:46:47 |
一个字 | 来自xujun | 2009-02-13 15:3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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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出版社 (2015)8.7分 233人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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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有用 WaaaaaaKaaaaaa 2013-03-30 01:06:56
少年即可写成如此,天赋异禀。
0 有用 ஐﻬVincentﻬஐ 2012-03-08 14:19:56
白老的文字真是优美又平实,感情隽永且真挚
0 有用 ✖ 2012-04-19 00:52:26
《玉卿嫂》这本小说是白先勇先生写的,主角是玉卿嫂,但我同情的是被玉卿嫂溺爱的庆生。庆生文弱性善,受玉卿嫂以囚鸟般的爱囚禁着。囚鸟未离开牢笼时,天空并不重要。 悲剧故事有个必备条件,那就是发生了不可退让的冲突。庆生有自己的选择,感情没有对与错,但他还是得求得玉卿嫂的原谅。这原谅想要的温暖,是给玉卿嫂并不是庆生的。陷在极端的玉卿嫂,相信在杀死庆生的前一刻,是不明白的。
1 有用 岚大爷本人。 2011-07-29 09:03:29
白先勇的小说,总是带着些繁花落尽的惆怅意味。那些人事,总不若想像中来的璀璨。无论是金大班,还是钱夫人,总是籍着目中人,思忆旧时人。那是谁的人生?又是谁的梦?
0 有用 望仔放弃减肥了 2011-07-28 12:59:53
何处是你的归途。
0 有用 LeavingAkina 2022-04-28 21:45:22
哀伤 但非常好
0 有用 薛绍的猫 2022-03-03 23:12:21
断断续续看了一个学期多 年老的一代是在他乡梦故乡的人 而他们的后代——青春鸟们 是在故乡找故乡的人 《孽子》里第一人称的叙事手法使得李青不具有太鲜明的个性 我还是最喜爱吴敏 痴情的人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我爱他顾盼自怜的姿态
0 有用 砌下落梅 2022-02-22 17:45:06
“每个人到这世上来,同样是历劫,也是走一趟,也是经历红楼一梦。”——白先勇
0 有用 长宇孤星 2022-02-19 14:11:30
在一个被歧视的圈子里,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头小民,都是平等的。在一块平等的野地里,竟比一个有歧视的家庭里更多温情。
0 有用 下弦月 2022-01-29 14:52:26
只看孽子,其他文章均已读过 读这本书太可怕,场景、人物都历历在目,我只有加快翻下去 一群可怜可恨的人讲故事,可信可不信 后面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