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的故事11

本书开始，罗马走上逐步衰落道路。马可·奥勒留出生在温暖的罗马，死在多瑙河维也纳的凛冽寒风里，罗马皇帝最重要职责是保障帝国安全，率领士兵同敌人战斗。在位19年，个人气质不适合征战，但19年里战争从未停息。第一个死在前线的皇帝。

第一章 皇帝马可·奥勒留（公元161—180年在位）

序言

论统治者力量，凯撒，奥古斯都，图拉真，哈德良都超越马可·奥勒留，但他紧抓后世人心的两个有效手段，留下声音，和形象，《沉思录》，获得哲学家皇帝称谓，这是声音，而形象，其骑马像今天依旧屹立在卡皮托尔山上，在4世纪末席卷罗马的基督教徒破坏与希腊，罗马有关作品风暴中，被误以为是承认基督教的罗马皇帝君士坦丁而被保留，其他21座凯撒，奥古斯都，图拉真等皇帝的青铜骑马像都被熔化。

成长时代

143年，艾利斯泰迪斯在元老院进行《罗马颂词》演讲，安敦尼·庇护继哈德良之后在位的第5年。26岁的艾利斯泰迪斯在演讲最后并没有面对着57岁的安敦尼·庇护，而是面向自己的同龄人，取得凯撒称号，确立为下一任皇帝的22岁的马可·奥勒留：年轻人，你在高贵的宫殿中占有最高贵的地位，你的肩膀担负着沿先人足迹前进的责任。

身世

马可·奥勒留出生于七丘西里欧山，公元121年4月26日，哈德良统治的第4年，其母亲家资产丰厚，从事罗马时代基础产业制砖业，其父家族来自行省西班牙，奥勒留出生100年前迁徙到罗马，在韦斯帕芗时代升为贵族，其祖父一代进入帝国权力中枢，受到哈德良信赖，皇帝外出视察时其祖父受其委托处理国家事务。其3岁时，其父亲亡故。祖父成为马可·奥勒留坚强的后盾。

成长

罗马人姓名由个人名，家传名，家族名三部分构成，做皇帝之前，马可·奥勒留所用的名字是马可·阿尼厄斯·维鲁斯。其母亲重视其教育，其34岁时其母亲去世，少年时代在慈爱平和的祖父和母亲的守护下度过，这一时期也是罗马帝国的和平年代。

少年时代

127年，6岁，已经身处骑士阶级，皇帝哈德良赐予忠臣的礼物，7岁马可获得称号，salius palatinus，战神马尔斯的祭司会，马可是其中一员。

成人礼

15岁马可被任命为罗马在拉丁节期间行政长官，这一年执政官是被哈德良选为接班人的埃利乌斯·凯撒，也是马可的岳父。

帝王教育

举行成人礼，15岁，教师阵容豪华，在确立精神修养的少年时代，马可·奥勒留是在哈德良所缔造的世界主义中度过的，不到两年，马可人生发生改变。138年确定为下一任皇帝的埃利乌斯·凯撒突然吐血而死，哈德良选出替代者，52岁的安敦尼·庇护。

罗马人的哲学

万神殿，守护神围绕，多神教的具象化，体现罗马帝国哲学。历史学家评论安敦尼·庇护治下的罗马人是最幸福的时代。

帝国的安全保障史

.凯撒征服高卢全境，确定莱茵河防线，阻挡日耳曼侵略，对高卢人推行农耕化十分成功。奥古斯都和帕提亚谈判，确定幼发拉底河为界。提比略建立多瑙河防线，和莱茵河构成帝国北方边界。克劳狄乌斯在不列颠建立霸权。图密善建立日耳曼长城，将莱茵河和多瑙河上游联结，从北海延续到黑海，构成罗马北部防线，完善交通，降低军费。图拉真强化和哈德良重建，凸显日耳曼长城的战略价值，帝国在欧洲北面面对的是众多部族集团的蛮族。图拉真征服达契亚，将其行省化。哈德良长达21年统治，大部分时间花在帝国视察上，防线固若金汤，对敌人形成战略威慑。罗马国界的开放，集市日允许蛮族带着土特产进入防线之内，然后购买罗马境内物产，商业交流可以抑制蛮族的掠夺欲望，高超的政治策略，半罗马化，国境内罗马化，国境外推行半罗马化，罗马化就是组成命运共同体。

下任皇帝马可

安敦尼没有免俗，安排自己独生女和马可结婚，成为下任皇后，当时芙斯汀娜只有8岁，安敦尼是马可的姑父，安敦尼的女儿和马可属于表兄妹关系。以前离婚不少见，下一代往往是同父异母，即便结婚也不是姑表近亲，五贤帝之中没有一人离婚，近亲结婚增加，也成为婴儿存活率降低的原因。139年，18岁马可被选为财务监察官，140年参加执政官选举。名称中含有，凯撒·奥古斯都，就意味着皇帝，名字中只有凯撒，意味着皇太子。18岁哲学皇帝就获得了帝位的保证。安敦尼·庇护对继承人培养方法是让其在身边积累经验。19岁马可除了学习还要担任执政官和内阁常任委员。

罗马人的一天

白天辅佐随侍皇帝安敦尼，夜晚钻研哲学。

教师弗龙托

希腊文教师。马可从20岁到死去，被胸口痛缠绕。弗龙托出身北非迦太基人后裔。

结婚

24岁时和皇帝女儿芙斯汀娜结婚，26岁获得护民官特权。

几点疑问

17岁到40岁的23年间，安敦尼没有让马可离开自己，到帝国去体验生活？安敦尼蛰居罗马23年，有效统治帝国，取决于组织机构能迅速收集情报和发送指令。

智者学习历史，愚人学习经验。和安敦尼时代“秩序支配下的稳定”截然不同，马可·奥勒留时代，棘手的问题堆积如山。

皇帝马可·奥勒留

首先安排安敦尼的葬礼，神格化安敦尼·庇护，其神殿健在罗马中心地带。

两位皇帝

登基典礼，马可宣布接受登基邀请的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路奇乌斯，超出元老院预料。同样级别的尊严与权力，完全平等的两个皇帝，共同享有凯撒·奥古斯都的称号，共同赋予罗马最高责任者的全军最高司令权，共同享有护民官特权，共同享有第一公民的称号。

罗马进入帝制时代，仍然存在大量共和派元老院议员，在共和时期，公职的特性之一就是复数并立制度，帝制下的共和主义已经成为理想主义，哲学家皇帝也是理想主义者，造就两帝并立事件。

皇帝路奇乌斯

40岁的马可和31岁的路奇乌斯并排访问近卫军军营和角斗比赛庆典。路奇乌斯具备一般次子性格的优点，没有长子强烈的责任感，却有奔放豪迈的性情。

妻子生下双胞胎，40岁的马可已经有11个孩子，长大成人的只有5个女儿，和双胞胎中一个男孩，就是后来的皇帝康茂德。

饥荒与洪水

161年气候不正常，夏季几乎不下雨，农作物歉收。秋季，台伯河泛滥。叙利亚总督紧急报告，东方有危险动向。这一年帕提亚军队对亚美尼亚的进攻完全超出罗马军队预料。

东方战云

哈德良皇帝重建帝国防线，持续44年的和平。帕提亚入侵亚美尼亚王国。罗马利用结盟的亚美尼亚去牵制帕提亚，罗马皇帝期待亚美尼亚王位掌握在亲罗马人士手中，但亚美尼亚文化从属帕提亚，罗马领导阶层不得不认可帕提亚王室成员出任亚美尼亚国王。

帕提亚驱逐亲罗马的亚美尼亚国王，拥戴反罗马的国王。161年，叙利亚总督老迈年高，决定退休，等待新皇帝任命的下任总督到达，面对帕提亚进攻，只命令一个军团出击，长久和平导致罗马人的反应有些迟钝。军团遭到围歼。面对东方的诸多部族，罗马必须宣示出强盛，才能威慑住东方诸国，以保持与帕提亚之间的缓冲。

帕提亚战争

马可和路奇乌斯都没有军事经验。任命普利斯克斯继任自杀的卡帕多西亚行省总督，此时正在不列颠行省。马可急忙布置防线，此时帕提亚军队挥师叙利亚行省，罗马军队全线后退，东方小君主国已经蠢蠢欲动，准备断绝和罗马的同盟关系。

御驾亲征

自图拉真东征以来，罗马半个世纪不曾做出这样举动，哈德良，安敦尼·庇护两任皇帝任上没有战事，现在居然要靠气质上距离战争最遥远的马可·奥勒留来打破困境，还是即位第一年。31岁的皇帝路奇乌斯·维鲁斯出征，马可留在首都，在后方指挥。马可为路奇乌斯配备大量智囊随行。马可对幼发拉底河8个军团不放心，从西方抽调3个军团军队支援。罗马计划于163年大反攻。路奇乌斯一路享受沿途迎宾招待，流连雅典，尽情享受爱琴海风光，游览以弗所和米利都。

反攻开始

普利斯克斯从不列颠赶往卡帕多西亚，路奇乌斯抵达东方，召开军事会议，令将军们大失所望，主要矛盾在于路奇乌斯皇帝和先期到达的叙利亚新任总督里布之间，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帝马可的表兄，前者因迷恋心仪的女人，后者因身体健康原因，两人都事实上脱离了战线。里布病死，马可任命老辣的尤里乌斯·维鲁斯担任叙利亚行省总督。

安敦尼·庇护的示范作用，人们对行省经历的重要性缺乏认识，认为不出国也同样能统治整个帝国，安敦尼是个擅长处理眼前问题的优秀官员，算不上未雨绸缪的政治家。

帕提亚战争历时5年，从公元161年至公元166年，三个阶段。第一阶段，161年至163年，战场在亚美尼亚境内；第二阶段，163年到165年，战场在幼发拉底河；第三阶段，公元165年到166年，战火东移，深入底格里斯河腹地。163年，罗马开始在亚美尼亚战线反攻，战争主角是从不列颠紧急赶来的普利斯克斯。罗马传统，初战失利，一般不会匆忙反击，而是假以时日为反攻做充分准备，一旦准备妥当，就会迅速出击，一蹴而就，这次帕提亚战争也充分体现罗马军队的特点。驱逐亲帕提亚的亚美尼亚国王，扶植亲罗马派登上王位，此人既是帕提亚王室，又是罗马元老院议员。

路奇乌斯是马可治国的搭档，对政务军务不闻不问使马可头痛不已，现在又和东方女子搞得神魂颠倒，马可决定将13岁的女儿嫁给33岁的路奇乌斯，后者欣然接受。露西拉到爱奥尼亚去和路奇乌斯结婚，马可授予露西拉“奥古斯塔”的称号，20年后，这个称号成为宫廷内斗的导火索。路奇乌斯和露西拉的婚姻生活美满，路奇乌斯诚实正直，光明磊落，是个善于交际的美男子。罗马不到三年时间夺回被帕提亚侵占的土地。进过第三阶段的彻底打击，罗马才向西回撤。帕提亚王国走向衰落，60年后波斯萨珊王朝兴起。

166年，战争结束，为庆祝帕提亚战争的胜利，欢迎路奇乌斯回国，罗马为45岁的马可和36岁的路奇乌斯举办盛大凯旋仪式，距离上次凯旋仪式时隔49年。上一次凯旋仪式主角是图拉真的骨灰坛。

哲学家皇帝的政治

修改罗马旧时的法律，使之与现实相契合，根据需要制定新法律。遏制地方自治体的议员候选人减少的倾向。人们的国家意识在暴君尼禄时代尚且强烈，到了贤君马可时代却开始衰退了。时代变化，马可面对以往历任皇帝没有面对过的深刻问题，此时，又失去他可以推心置腹的恩师弗龙托。

瘟疫

凯旋的士兵带回瘟疫，莱茵河和多瑙河基地的士兵也发现瘟疫，西欧历史有名的瘟疫，最早发生是前430年的希腊雅典，伯罗奔尼撒战争起始时间，第二有名的例子，就是166至167年的罗马帝国瘟疫。防线受到影响，发现罗马守备虚弱的北方蛮族蠢蠢欲动。

基督教徒

罗马的沉重心情，马可决定面对诸神举行一次隆重的祈愿祭典。不肯参加的基督徒显得特立独行，圣保罗教诲信徒，在生活中不诽谤，不争斗，切勿引人注目，不能给邪恶堕落的社会留下职责的口实。危机唤起罗马人的爱国热情，重新认识传统诸神，对拒绝保持同步的基督徒产生极大的反感。指对众神共存不予认可的责基督徒为“无信仰者”。基督徒之间热情互助，却不关心城市与自治体公共事业，遭到人们指责。基督徒认为罗马帝国是邪恶堕落的社会，等待神的国度到来，不会对社会做出贡献。马可时代基督教势力还比较薄弱。

168年，47岁的马可视察近卫军团，认为北方问题不能再拖下去，马可和路奇乌斯皇帝决定向多瑙河进发。

日耳曼战争

蛮族提出向帝国境内移居的请求，安敦尼拒绝，但又没有采取相关措施，其草率得应付，造成马可终身困扰。168年，47岁马可和38岁的路奇乌斯出征多瑙河前线。自图拉真进行达契亚战争以来，时隔60年，罗马第一次向国内外宣示，决心要在多瑙河防线展开真正战争。马可第一次离开意大利本土。169年在冬营地过冬。

路奇乌斯之死

169年新年，39岁路奇乌斯返回罗马，半途病死，推测脑溢血，8年来生活奢华，始终没能替马可分忧。在罗马安葬路奇乌斯，并安排女儿露西拉再婚对象，提比略·克劳狄乌斯·庞培亚努斯，以扶助8岁儿子康茂德，出生安条克的叙利亚人，其父辈获得罗马公民权，此人此时正在远潘诺尼亚行省任总督，也是驻扎在布达佩斯基地的军团长，此人年龄推测和马可不相上下，此时露西拉才19岁。分析抓住马可心的原因是此人在多瑙河防线工作给马可留下良好印象，为人正直朴实，具有罗马精神。在公元2世纪的帝国，和意大利本土的罗马人相比，是拥有强烈自觉的行省人在支撑着罗马精神，庞培亚努斯是其中之一，马可家族上溯四代也来自西班牙。事实证明马可取得成功，此后10年的日耳曼战争，马可虽在前线，但实际指挥全靠庞培亚努斯。此后20年担任帝国防卫重任的武将也出自庞培亚努斯帐下。

政治婚姻在政治上成功，但生活比较失败，露西拉不满庞培亚努斯卑微出身，虽然两人有孩子，但婚姻生活冰冷。皇帝马可从147年第一个孩子降生，夫妇在23年生下14个孩子，长大成人的只有一男五女共六人，皇后芙斯汀娜追随马可，没有沉迷豪华舒适生活，一起生活在前线，慰问伤兵，关注士兵家属生活，被士兵赠予“基地之母”尊称。但由于其儿子康茂德的口碑不佳，芙斯汀娜受到同时代人差评。芙斯汀娜是贤妻，未必是良母，婚姻持续30年。马可执政19年，灾难不时喷发，令人叹息，马可深得伴侣助益。

战争开始

169年，在多瑙河前线的皇帝马可决定在远潘诺尼亚补给基地度过，马可想把不稳定的达契亚行省北方开辟为第二年战场。170年春，罗马军队渡过多瑙河，北上达契亚，展开大规模攻势，指挥进攻的人，是曾经活跃在帕提亚战场上的克劳狄乌斯·弗龙托，乘胜追击进入山地，激战中被杀。170年被史书成为“最糟的一年”，罗马大军集中在达契亚北部时候，两支日耳曼部族乘机从侧翼南渡多瑙河。

防线失守啦

一路日耳曼人从多瑙河上游就进入罗马境内，另一路日耳曼人从达契亚行省东面南渡多瑙河，深入希腊腹地。罗马防线Limes维持270年，被攻陷，170年日耳曼人南下全部是骑兵，未开化的蛮族在山野里疾驰，突破罗马监视网，一路掠夺，北阿尔卑斯山防线遭攻克。忙于掠夺的日耳曼蛮族被庞培亚努斯击溃追杀。马可采取一系列措施，新设意大利和阿尔卑斯防卫部队，以往罗马军事力量只配备在罗马国家的防线上，现在需要在国内设置防卫力量了。第二个措施是新增两个军团，派驻到日耳曼长城附近的战略基地，马可进一步加强日耳曼长城和多瑙河防线作用。第三项措施，重新调整多瑙河防卫力量。多瑙河防线是测量帝国身体状态的仪器，帝国存亡是和多瑙河沿岸行省的安全紧密联系的。171年，马可在维也纳下游策划反攻，西班牙传来毛里塔尼亚人渡过直布罗陀海峡登陆伊比利亚半岛烧杀抢掠的消息，虽然罗马成功消灭入侵者，但马可面临以往皇帝都没有的艰难。

罗马人和蛮族

东部有帕提亚阻断，南部有北非大沙漠，罗马帝国的防御一直将重点放在北部防止蛮族南下。前102年，马略在马赛以北20公里击退10多万日耳曼人，凯撒在前1世纪进行高卢战役，奠定罗马统治者理念，不只是击退，也注意同化对方。马可也继承同化思维，但他的时代入侵的蛮族性质已经变化。

时代的变化

171年，马可50岁，第一次亲自接见蛮族代表，第愿意接受罗马同盟，但需要罗马的资助，罗马与布达佩斯对面的日耳曼蛮族媾和，将蛮族阵线从中间切断，172年罗马大举进攻，一路从维也纳出发，另一路从贝尔格莱德出发，同时越过多瑙河。皇帝将罗马化的当地居民罗马化，农耕化，但马可将蛮族移居到意大利本土的尝试失败，移民在当地烧杀劫掠，当地居民怨恨马可，皇帝将日耳曼人赶出意大利本土。罗马帝国已经不是击退入侵蛮族就万事大吉的时代了。

帕提亚东征带回的瘟疫减员，一年前克劳狄乌斯·弗龙托战死时也造成兵力折损。罗马实行募兵制，需要花费时间等待志愿者到来，为补足缺额，马可开始不择手段。在军团兵辅助兵中选择出色人提拔为军团兵，又需要补充辅助部队，接受奴隶中的志愿者，因为给予行省人民辅助兵和奴隶们罗马公民权，普通公民议论纷纷。将奴隶编入罗马军队是布匿战争时候的事，当时罗马出于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可是380年之后，历史重演，平民们大为震惊。但召集奴隶需要得到主人同意，招募角斗士也只能召到二流水平的，所以马可的措施都是隔靴搔痒。

招募山贼组成的部队，投降服兵役不问前罪，把脱离部族的日耳曼人组织成部队，作为雇佣军编入罗马军队。尽管如此，和当年与汉尼拔决战的统治者一样，马可也没有接受17岁以下的志愿者，罗马坚信罗马公民的成长需要一个适当的环境，罗马军队没有童兵。马可为筹集军费，决定拍卖皇宫中的收藏品，马可还短暂地把金银币的重量微乎其微地削减分量。

马可·奥勒留纪念柱（columna marci aurelii）

172年，第一次日耳曼战争开始，凯撒留下《高卢战记》为后世研究提供方便，图拉真进行的达契亚战争，马可的日耳曼战争都面临史料上的不利，图拉真记功柱可以提供参考，马可也采用记功柱形式，雕刻记录日耳曼战争的圆柱。马可具备思考的气质，指的是反复琢磨，可是在需要随机应变和雷厉风行的战时，却容易成为一种缺点。或许马可·奥勒留一直没有弄懂战争为何物。这是一场没有战略，只靠战术蛮干的战争。图拉真记功柱的浮雕是“现实”，马可·奥勒留纪念柱的浮雕是“感伤”。

多瑙河战线

172年，罗马军队渡过多瑙河，向北进攻，罗马展开攻势，实际却吃了败仗。马尔科曼尼人满足战果撤退，前一年议和的夸地人立刻和罗马毁约，日耳曼同盟战线重新连接起来。恪守军规的习惯和终日训练的结果，使罗马军队成功扭转战局。年底罗马军队战胜马尔科曼尼人，元老院授予前线的皇帝“日耳曼尼库斯”尊称，尊称同时颁发给马可11岁的儿子康茂德，马可将儿子带到多瑙河前线。172年苦战恶斗，终于挽回一些颜面。

此时，东方埃及原住民在传统宗教祭司煽动下暴动，暴动针对是住在埃及的希腊人和犹太人，但事态发展会指向掌控经济背后的罗马。马可命令叙利亚行省总督率领两个军团成功镇压。172年东方再次变故，亚美尼亚境内，173年，东方局势逐渐稳定，西方日耳曼战争仍在紧锣密鼓进行。罗马皇帝因袭凯撒对蛮族的策略，分而治之divide et imperi。173年战役，敌人仍旧是马尔科曼尼和夸地两大部族，罗马先把矛头对准他们旗下的中小部落，173年战果，蛮族纷纷向皇帝求和，在多瑙河北岸设置5罗马里的无人区，允许蛮族参与罗马境内的集市交易。174年，罗马军队又将面对其他敌人，布达佩斯附近多瑙河的雅兹盖斯人，50岁的马可心神不宁。皇帝身体不健康，一直有胃痛和胸口痛毛病，依靠药物缓解疼痛，其中还有鸦片，御医要控制药量避免其成瘾。173年到174年冬天，马可的皇后和女儿来到多瑙河军营，儿子康茂德为了学业返回首都，一家人也算在多瑙河团聚。

前线基地

军团基地稳定化支撑帝政时代防卫政策，实际是将防线据点罗马城市化，174年进行萨尔玛提亚战争，雅兹盖斯人求和，接下来向北与南下的萨尔玛提亚人一决高下。

蛮族的多米诺现象

马可意识到蛮族问题不是从前那样击退即可，打算像图拉真皇帝在达契亚推行“行省化”。强大部族马尔科曼尼人和夸地人虽然求和，但拒绝行省化，马可的计划只剩下军事施压才能实现行省化，实现这条路需要强大的军事力量和高明的总司令，距图拉真皇帝进行达契亚战争过去70多年，罗马军事力量仍旧强大，但缺乏总司令才干的马可只能依靠左膀右臂，但这些武将只是军团长级别的司令官，总司令职责仍要由皇帝承担。

《沉思录》在前线撰写，却完全找不到任何战争内容，也是其一大特色。这一时期，马可应该在计划将波西米亚行省化，此时突如其来变故让此计划难产，叙利亚行省总督亚维狄乌斯·卡西乌斯谋反称帝。

叛乱

叛乱起因于信息方面的错误，卡西乌斯接到皇帝马可病死的消息，认为自己比马可13岁的儿子康茂德适合继位，宣布登基并得到叙利亚三个军团拥护。得知是误会后，卡西乌斯也只能将错就错地在东方集结。175年，马可决定与萨尔玛提亚人决战，东方唯一没有参加叛变的卡帕多西亚行省总督报告，叙利亚总督叛乱。马可通过人格魅力获得西方军团的支持，要求元老院判决卡西乌斯为国家公敌，把在首都读书的13岁儿子康茂德召回到多瑙河前线基地，和萨尔玛提亚人议和。马可前往东方之前，问题解决，叙利亚总督卡西乌斯被属下百人队队长所杀。

马可将要是托付给庞培亚努斯，带着儿子和皇后向东方进发。

将军卡西乌斯

此人出生于叙利亚行省首府安条克东北，卡西乌斯生于130年，比皇帝年轻10来岁，其父非常有教养，被哈德良皇帝重用，长期担任皇帝秘书官，安敦尼时代担任埃及长官，行省人担任行政官的事业巅峰，卡西乌斯在亚历山大度过少年时代，然后前往罗马接受高等教育，和马可同门，是马可师弟。卡西乌斯最为显赫的时期是在162年至165年进行的帕提亚战争中。卡西乌斯知道一旦康茂德继位，庞培亚努斯会摄政，自认为比庞培亚努斯更优秀的卡西乌斯不愿屈居于同乡庸才庞培亚努斯之下。

善后处理

皇帝为善后而出马东方，在军团和行省，尚有大量赞同卡西乌斯的人在。在途中皇后病故，皇帝一行沿地中海东岸前往埃及，马可从亚历山大经海路折回叙利亚，进入安条克，公布对叙利亚相关人员的处罚。此次处理叛乱事件的关键人物是卡帕多西亚总督马尔提乌斯·维尔斯，马可任命维尔斯为叙利亚新总督后，返回首都罗马。马可47岁离开意大利本土，50多岁才踏上帝国。

哈德良和马可都是醉心希腊文化的皇帝，哈德良的注意力在造型艺术方面，马可只关心哲学，前者注重美，后者注重真。176年秋，55岁的马可7年来首次归乡，首都为其和皇太子凯旋举行庆典。

世袭确立

177年，15岁康茂德开始第一次就任执政官，马可对元老院发布对今后帝国无比重要的决定，任命儿子康茂德为自己共同统治的伙伴，和儿子分享皇帝权力。以前最小年龄登基的是尼禄，16岁10个月，现在康茂德比尼禄还年轻，15岁又4个月就成了“共治皇帝”。马可的几个女婿都有执政官的经验，马可希望死后年轻皇帝能有姐夫们辅佐治国。安排完毕，马可病倒，静养中度过177年。这一年，5名基督徒在高卢行省被处死，是马可第二次处死基督徒，日耳曼入侵高卢，高卢人人心惶惶，而基督徒还在期待堕落颓废的罗马帝国灭亡，导致人们对其不满的爆发。到高卢传教的人多来自遥远东方，人们的排外情绪，罗马将信奉基督教视为反社会。处死基督徒是高卢部族长老会议，基督徒被带到里昂圆形竞技场与野兽搏斗。

178年，17岁的康茂德与克丽丝庇娜结婚，其父得到哈德良重用，也是安敦尼的心腹。57岁的奥勒留决定再度亲临战场。

第二次日耳曼战争

167年多瑙河防线上蛮族侵略就已经表面化，从175年到177年3年间，罗马不得不处理卡西乌斯叛乱，其余8年时间付之东流，尽早达到目标结束战争是战争唯一的善行，罗马战争一直没有终止，拖延战争的责任只能在马可身上寻找，战争拖延就是罪恶。罗马计划179年春季发动巨大攻势，两位皇帝，两位执政官，拥往前线。这一时期，罗马意识到蛮族也并非一个整体，蛮族分为近蛮族，和远蛮族，近蛮族中有马尔科曼尼人，夸地人以及雅兹盖斯人，和罗马常有交战，也时有谈判和通商；而远蛮族则住在更北方，和罗马没有直接接触，如赛尔马提亚人，伦巴第，汪达尔，哥特，法兰克，撒克逊等，远蛮族向西南方向迁移，压迫近蛮族侵略罗马。马可计划是兼并近蛮族，建立行省，和远蛮族发生直接接触，新行省成为前沿要塞。179年连战连胜，最高司令官的坚强意志贯彻到每一名士兵身上。

逝世

180年3月，马可在前线病倒，嘱托总督将军们辅佐康茂德并继续日耳曼战争，4天后的3月17日，马可离世，再过一个月就59岁，在位19年，个人气质不适合征战，但19年里战争从未停息。

第二章 皇帝康茂德（公元180—192年在位）

电影与历史3506

康茂德留给后世的形象是头批狮子皮，手持短棒模仿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半身像。同时代历史学家卡西乌斯·狄奥称康茂德的统治是“帝国的灾难”。罗马历史上，被人们视为昏君的，有提比略，克劳狄乌斯，尼禄，图密善等人，自伏尔泰开始为提比略辩护，人们不再纠缠克劳狄乌斯和图密善的个人品质，而是重新评价他们作为统治者的历史作用。就连尼禄，人们也认为他在金融，外交以及大火灾后的罗马规划方面成绩愤然。唯独没有得到救赎的昏君是卡利古拉，在位时间4年，另一个尚未得救的是康茂德，在位时间是12年。

后世评价康茂德还有一个问题不能回避，贤明的马可知道儿子不能胜任，为什么还把帝位交给他？如果马可继续贯彻以往的实力主义，选择养子为继承人，放弃康茂德，帝国很可能陷入内战，反对派总是会存在。马可正是要对这种事防患于未然，为了使皇位继承更加顺利，早早让儿子当上共治皇帝。康茂德性格骤变，是父亲离世两年后的一场阴谋。

罗马主权掌握在元老院和罗马公民权拥有者中，SPQR，元老院及罗马公民，senatus populous que romanus，这里没有P“第一公民”princeps，也没有I“皇帝”imperator，罗马皇帝只是接受掌握主权的罗马公民和元老院的委托实施统治，因此一个人只凭老皇帝指派并不足以成为皇位继承人，他还必须取得元老院的承认和罗马公民们的拥护。

马可领导的日耳曼战争，可能整场战斗都是混战，战场地势都处于不利于罗马军团发挥自身力量的混战状态，混战中，指挥官发出命令无法及时下达。日耳曼战争的目的是征服后世的捷克地区，计划将其化为行省，可惜后来战争拖沓冗长，始终无法结束的原因可能就在于长期出于混战状态。图拉真耗时2年征服比这大两倍的达契亚地区，凯撒的战场面积比日耳曼战争大10倍，耗时8年，马可耗时10年直到他离世战争也没有终结。

战争结束

继位的康茂德皇帝宣布日耳曼战争结束，但是马可的左膀右臂们，即年轻皇帝的姐夫庞培亚努斯等人为首，极力主张把战争进行下去，将军们宣誓效忠皇帝，就要违背当初向老皇帝马可继续战争的誓言。康茂德草草和蛮族媾和，把多瑙河防线完全委托给将军们，自己匆匆赶回罗马。蛮族也抓住了罗马的弱点，使防守环境比之前恶化。

60年的和平

和蛮族媾和使波西米亚地区行省化流产。但行省化的不列颠和达契亚没有出现以帝国兴盛为己任的人才，加入波西米亚成为行省，可以想象结果会大抵如此。作者认为在2世纪末，持续10年的战争仍旧没有取得决定性胜利。提比略放弃奥古斯都的设想，将防线从易北河退回到多瑙河及莱茵河，哈德良放弃图拉真征服的美索不达米亚，将防线退回到幼发拉底河，为此哈德良还除掉了意见相左的图拉真的四位重臣，元老院对上述两人耿耿于怀。提比略和哈德良在得不到公民和元老院的支持，而一意孤行自己的政策，正是他们坚信自己的政策行之有效，对外界负面评价具有免疫力，两个都是四五十岁，正是不易为人所左右的成熟年龄。

德国罗马史学者蒙森认为康茂德的决定为罗马换回60年的和平，马可20年的实战也成为威慑力量，在战争结束后的60年里，一直发挥作用。

康茂德其人

20岁到31岁之间，康茂德作为统治者，尸位素餐，一事无成，其统治时期，没有洪水，没有饥荒，没有远征东方带回瘟疫，康茂德运气太好了，康茂德主政期间，虽然没有实施过什么像样的政策，但国家财政得以维持，原因就在于没有战争。康茂德虽然是昏君，其任内罗马却没有发生迫害基督徒的事件。公元182年，康茂德继位刚刚两年，发生令他性格大变的事件，有人阴谋暗杀皇帝，家庭伦理悲剧，主谋是皇帝的姐姐。

姐姐露西拉

出生150年，比康茂德大11岁，露西拉14岁嫁给比她年长20岁的路奇乌斯·维鲁斯，5年后路奇乌斯死，露西拉和他前后共生3个孩子，只有1个女儿存活,19岁的露西拉成为寡妇，半年内马可将其许配给爱将庞培亚努斯，此人出身卑微，露西拉感到自尊心极大伤害，对丈夫抱有轻蔑态度。182年，康茂德皇妃克丽丝庇娜怀孕，露西拉感到不悦，此时露西拉还是唯一的“奥古斯塔”，露西拉最为富贵人家女子极其重视血统，认为仅仅是元老院议员女儿的克丽丝庇娜也获得“奥古斯塔”尊称是不可接受的，32岁的露西拉在愤怒之下想出愚蠢的办法，杀掉能够颁发“奥古斯塔”尊称的皇帝。马可热衷的学问是哲学和伦理学，而不是历史，子女之间上演家庭内部悲剧，是巨大的遗憾。

阴谋

露西拉选择马可过世妹妹安妮亚的儿子作为谋杀同谋，和露西拉算是表兄妹关系，谋杀失败，刺客被杀，露西拉被流放，不久后就被杀害在岛上，21岁的康茂德彻底成为猜忌的俘虏，从此成为真正的暴君。182年到183年，因知情不举的罪名受到处罚的人达6名，都是元老院议员。元老院对康茂德感情为之一变，皇帝和元老院不和才是常态，二者关系良好的时期仅限于图拉真，安敦尼·庇护以及马可·奥勒留时代。康茂德的骨肉相残令平民心灵震颤，传统罗马人重视家庭，一年的疯狂报复，皇帝的亲姐姐和另一位姐姐的丈夫死于非命。露西拉的丈夫庞培亚努斯始终没有受到怀疑。

开始的5年

阴谋改变22岁皇帝性格，皇帝本来就对帝国统治漠不关心，佩雷尼斯在这一时期弥补这种致命缺陷，出身意大利本土的将领，庞培亚努斯的得力干将，曾在多瑙河前线任职，足迹踏遍帝国边境，元老院将其视为政治暴发户，此人50岁上下，康茂德对统治失去兴趣，他一手承担起帝国政务。此时罗马享受和平，和安敦尼时代无忧无虑的和平不同，帝国边境防线始终保持临战状态，佩雷尼斯的边境经验是他能够快速应对。

对北非行省边防加固，动员居民参与绿洲堡垒建设，鼓励退役军团兵建设聚居的城镇。军团基地，辅助部队基地，要塞，监视据点，退役兵的聚居地，原住民城镇形成的地方自治体等作为“点”，和罗马式大道作为“线”，点与线二者结合，构成罗马帝国北非防线。

184年蛮族对不列颠入侵，不列颠边防不能只靠点与线，建立哈德良长城，常驻军团增加到3个，184年罗马迎击喀里多尼亚来敌的军团遭到重创，被迫撤退，军团长阵亡。佩雷尼斯以康茂德名义命令莱茵河防线的马萨鲁斯火速赶往不列颠，顶替阵亡的军团长，军团士气大振，成功雪耻。但转年，不列颠的军团兵在年初惯例上拒绝向皇帝康茂德宣誓效忠，拥戴自己军团长为皇帝，虽然军团长拒绝士兵拥戴，可士兵们蠢蠢欲动，意味罗马防卫体系濒临崩溃。佩雷尼斯意识到危险，同样没有向元老院寻求建议，派出同为庞培亚努斯帐下的同僚赶往不列颠，成功说服军团兵效忠皇帝。达契亚，甚至多瑙河防线的守军都感到遭到皇帝的抛弃。

总之不列颠的事件没有扩散到其他防线上，但元老院对佩雷尼斯的排斥开始表面化，24岁的康茂德深感不安。元老院与现代议会不同之处，在于这里议员不是选举产生，而是终身制。

侍臣利用元老院对佩雷尼斯不满添油加醋说给康茂德，康茂德担心元老院将不满转移到自己身上，将佩雷尼斯杀死。史学家评价佩雷尼斯是野心家，但清正廉洁，稳健，对元老院态度强硬，不失为有才能的公务人员。代替佩雷尼斯的是解放奴隶库雷安德罗斯，康茂德统治彻底无可救药。

亲信政治

3543库雷安德罗斯热衷敛财，卖官鬻爵，元老院正直人士愤怒，边境将士不满，187年又出现针对皇帝的暗杀，不知具体内幕，主谋被处死，也是康茂德的亲戚，算上四年前被处死的人，马可的5个女婿中已经有3人死于小舅子之手。康茂德另有新欢，以通奸罪流放妻子，之后遭到杀害，此时康茂德完全失控，失望的庞培亚努斯也选择隐退，马可时代的将领始终遵守诺言没有对康茂德兴兵发难。

元老院鱼目混珠，对康茂德不能产生制约，190年一年里就任执政官者高达25人，奴隶出身的库雷安德罗斯就任近卫军团长官，元老院没人站出来反对，元老院还颁给他pater senatus称号，元老院之父，元老院堕落至此。帝国依旧维持运转，要感谢驻守边疆武将和基层行政机关发挥作用，中央政府乱成一团，乡村还平静如常。库雷安德罗斯专心敛财，罗马分发平民的小麦供应量减少，平民被激怒，游行队伍逼近康茂德住处。28岁的康茂德心惊胆战，将库雷安德罗斯推给平民，被杀平息民愤，所储存金银收归国库，康茂德举办角斗比赛取悦民众，甚至亲自下场较量，角斗士皇帝。

罗马的赫拉克勒斯

执政180年开始，192年结束，最初5年又佩雷尼斯取代，接下来4年被库雷安德罗斯把持，最后3年也是受以下3人影响：马尔奇亚，康茂德喜欢，本是奴隶，基督徒。艾克雷科图斯，皇帝侍臣，希腊奴隶，和马尔奇亚保持夫妻关系。雷特，近卫军团长官。有才学之人被排挤，到最后连给行省总督和军团长撰写文书的人都找不到。身强体壮的康茂德自称赫拉克勒斯再世，元老院感到危机。

暗杀

192年12月31日，康茂德暗杀成功，谋划者皇帝情妇及侍臣，刺客是康茂德的摔跤教练，在浴室绞杀皇帝，31岁人生，12年统治，结束，谋杀动机不明。三个杀掉康茂德后立即召见近卫军团长，近卫军团长立即和元老院资深资源商讨皇帝后继人选，刺杀的三人从此消失，被灭口？或隐姓埋名回到故乡希腊？

康茂德被杀后，罗马变成只靠武力说话的时代，凭借武力幸存的统治者最重要的任务是寻求正统性，没有正统性，权力行使会变得十分困难，正统性和武力是相互对立有相互依存，二者互相调和的结果，就形成后世的君主立宪制。元老院通过对康茂德处以“记录抹杀刑”。康茂德被杀，192年，将军们对马可的誓约随之解除，继尼禄，图密善之后，康茂德是第三个被处以这种刑罚的皇帝。

第三章 内乱时代（公元193—197年）

康茂德死后争夺帝位的5人，全是马可时代负责保卫帝国的人，乱世就是以下犯上的世道，此时元老院议员世家或权贵姻亲等因素都不起决定性作用，最重要的是依靠武力和智慧，胜者为王。

军团里的实力派

柏提纳克斯最初没有称帝野心，近卫军团长特雷说服他，理由是元老院属意柏提纳克斯，此时已66岁，已经宣布退隐的他感到如果政治不能尽快恢复正常，罗马帝国将陷入尼禄死后的内乱状态，193年1月1日，元老院议员绝大多数通过柏提纳克斯登基。年近七旬的庞培亚努斯出现在现场，给予元老院提供安全保障，柏提纳克斯提出共治皇帝的邀请，被拒绝，认为应该给年轻人此职。前线军团均向新皇帝效忠，也是因为柏提纳克斯从前经历博得将士们好感。

126年，柏提纳克斯出生意大利北部热那亚，父亲是贩卖毛料的解放奴隶，柏提纳克斯只比马可小5岁，二者家世和成长经历天壤之别。为了获得罗马公民权，他选择做教师，开设私塾，五六年后，认为还是在军队更快出人头地，加入罗马军团，回避了著名的西方精锐部队，志愿加入叙利亚军团。叙利亚军团招募的多是当地希腊人和塞姆人（闪米特人）后裔，突然出现一个意大利本土出身年轻人，会引起上级军官注意，担任百人队队长，帝政时代，百人队队长手下只有80名士兵，当上首席百人队队长。

在与帕提亚战争中表现优异受到重视，被任命为行省财务长官，其业务管理公共基础建设为主的支出，也要管理行省税的收入，行省的财政厅长。后来管理罗马大道维护管理，得到赞誉，进入莱茵河辅助部队基地担任长官，有机会在庞培亚努斯领导下与入侵意大利本土的日耳曼部族作战，进入元老院，担任法务官，后前往近潘诺尼亚行省（匈牙利）担任军团长，与日耳曼民族战斗好几年。担任候补执政官，有执政官资历后，马可任命50岁的柏提纳克斯为近潘诺尼亚行省总督，任职地今贝尔格莱德，后又担任远潘诺尼亚行省总督，在多瑙河下游，相当于今日保加利亚。马可180年离世，柏提纳克斯担任叙利亚行省总督，183年，回到首都。

185年发生士兵拒绝向皇帝效忠事件，柏提纳克斯被派往不列颠，平息事件，前往阿非利加行省首府迦太基，负责当地福利政策，圆满完成，回到首都担任首都长官职位，相当于市长。192年和康茂德一起担任执政官。192年12月31日康茂德被杀，第二天，193年1月1日，柏提纳克斯登基，布衣卿相的典型，解放奴隶的儿子，最后竟做到皇帝。

皇帝柏提纳克斯

66岁，得到元老院承认，明确提出自己的施政方针要效仿马可，意味着将和元老院合作，共同治理国家。最先政策时健全国家财政，精简机构，裁减冗员，降低花费。平反康茂德时代的冤案，恢复名誉，返还没收财产。改善边防线上将士们待遇。明确不搞皇位世袭，没有向妻子颁发“奥古斯塔”称号，儿女不允许进入皇宫。

近卫军团长雷特是新皇帝登基的功臣，想让其任命自己为埃及的长官。柏提纳克斯对正统性的渴望占了上风，压倒了他本来拥有的灵活性，为了争取元老院支持，暂时把雷特的愿望向后推迟。雷特等不及了，指责皇帝忽略近卫军团，煽动近卫军团袭击皇宫，刺死在位仅87天的皇帝。雷特安排下一个皇帝，刚从北非卸任回到首都的狄第乌斯·尤利安。尤利安得到元老院承认，却没有得到边境将士们承认。尤利安是世家子弟一路升迁的代表。

133年，哈德良主政末期，尤利安出生在意大利北部，今日米兰，当地财阀，代代元老院议员。15岁成年礼后，离开父母前往首都求学，寄宿在马可母亲家。担任光荣的职务，财务检察官，法务官，尤利安被派往北非，小亚细亚，高卢，曾在当地组织当地居民抵抗 日耳曼民族入侵，被任命莱茵河防线军团长，担任执政官，达尔马提亚总督，低地日耳曼行省，此后回到意大利本土，此次负责管理意大利本土粮食来源，依赖埃及和北非进口，粮食局长责任重大。康茂德时代，尤利安被任命为小亚细亚北部本都的总督。192年，年近花甲的尤利安获得北非阿非利加行省总督，结束任期回到首都时，柏提纳克斯遇害，60岁，人生转折。

皇位争夺战的序幕

内战时代到来，193年1月1日，柏提纳克斯接替被杀的康茂德，继任皇帝，获得元老院承认，同年3月28日，柏提纳克斯遇害，尤利安即位，元老院承认，4月9日，近潘诺尼亚行省总督（维也纳）塞普提米乌斯·塞维鲁在军团兵拥戴下称帝，几天后，不列颠行省总督克劳狄乌斯·亚尔比努斯为部下所推举，宣布加入帝位争夺战。叙利亚行省总督培辛尼乌斯·尼戈称帝。边境军团兵不认可由近卫军团推举的尤利安，总督们不认同尤利安是认为和尤利安同辈分。193年开始，帝位争夺战拉开序幕。尤利安是出身意大利北部的米兰，在叙利亚称帝的培辛尼乌斯·尼戈也出身意大利，属于骑士阶级。不列颠行省总督克劳狄乌斯·亚尔比努斯出身北非（今突尼斯），近潘诺尼亚行省总督塞普提米乌斯·塞维鲁来自阿非利加行省（今利比亚），四位主角，两位出身意大利，两位出身北非。同乡结党现象，五贤帝时代，图拉真，哈德良以及马可都出身西班牙，当时是西班牙人大显身手的时代，到了2世纪末，这种地域优势转移到北非，马可皇帝的5位女婿中就有2人来自北非，马可的恩师弗龙托也来自阿非利加行省，当时定员600人的元老院中，出身北非的议员占两成。

尤利安，明确支持者只有1万近卫军团士兵；

尼戈，负责幼发拉底河防线，手里有卡帕多西亚2个军团，叙利亚3个军团，巴勒斯坦2个军团，阿拉伯行省1个军团，共计8个军团，主力军团兵4.8万人；

亚尔比努斯，不列颠3个军团，称帝后还有表示拥护的莱茵河防线的4个军团，共计7个军团，支持他的士兵就有4.2万；

塞维鲁，其他竞争者都已是花甲之年，这个人只有47岁，出身北非最年轻的总督，帝国最骁勇善战的多瑙河防线上军团都团结在他周围，日耳曼长城的2个军团，潘诺尼亚的4个军团，米西亚的4个军团，达契亚的2个军团，共12个军团7.2万兵力；

最早行动的是塞维鲁，主动联系已经进入高卢的亚尔比努斯，愿意和亚尔比努斯实施共同统治，亚尔比努斯接受此建议。

进军罗马

5月，塞维鲁率领2个军团南下，从多瑙河中游出发，为快速行军，没有带军粮车，仅背负15天粮食。尤利安要求元老院宣判塞维鲁为“国家公敌”，通过雷特征召海军和划桨手，但元老院和近卫军已经产生摇摆心态，海军率先背叛尤利安。尤利安为了取得民众支持，将人们深恶痛绝的近卫军团长雷特抓住斩首，导致近卫军团更加疏远自己。尤利安派遣使节任命塞维鲁为共治皇帝，塞维鲁继续进军，招安办法落空。193年6月1日，尤利安被近卫军团士兵杀害，在位64天。

元老院立即撤销对塞维鲁的“国家公敌”宣判，让100名元老院议员迎接塞维鲁，罗马直到211年，都是皇帝塞维鲁的时代。宣判为公敌又率领军队突入本国的人，历史上是科尔涅利乌斯·苏拉（《罗马人3》）和尤里乌斯·凯撒（《罗马人 凯撒时代》），苏拉整肃以前的对手，凯撒宽恕公开反对自己的人，塞维鲁效仿苏拉。

塞维鲁一家属于骑士阶级，是北非移民混血，家庭富裕，18岁离开故乡到罗马求学，当时是马可时代，24岁做财务检察官，26岁被派往西班牙南部行省，一年任财务检察官，27岁被派往撒丁岛，次年到北非，任职阿非利加行省首府迦太基，176年，30岁塞维鲁被选为护民官，获得元老院议席，进入元老院第二年被选为法务官，32岁被派往西班牙，后赴叙利亚行省任军团长，监视帕提亚两年。康茂德时代赋闲，前往希腊求学，塞维鲁是第一个在希腊修习文凭的皇帝。康茂德后期，41岁的塞维鲁重新回到光荣职务轨道上，到高卢行省任总督，是高卢4个行省中最重要的行省，在里昂长子降生，即后来继承父位的皇帝卡拉卡拉。190年，候补执政官，44岁，191年，近潘诺尼亚行省总督，192年底，康茂德被暗杀。柏提纳克斯被杀，尤利安即位，塞维鲁按捺不住。

在首都

兵贵神速，近卫军团没有战斗就投降，驱逐近卫军团，奥古斯都创立220年一直是罗马精锐光荣的近卫军团解散。塞维鲁将自己部下军团兵升为近卫军，军团兵常年驻守边疆混血化，此次更换近卫军团，意大利本土近卫军团也混血化，意大利本土空洞化可见一斑。

强调自己是为柏提纳克斯复仇，自己的统治是马可·奥勒留的延续，请求元老院承认身在高卢的亚尔比努斯为共治皇帝。塞维鲁成功获得普通公民的支持。塞维鲁任命自己亲信蒂斯特罗斯为“首都长官”，全权负责治安。塞维鲁要求确保主食小猫7年供应，平时这个期限是2年，重新安排仅次于埃及的北非，西西里和撒丁岛的小麦收储体系。目前埃及倾向于塞维鲁的头号敌人，叙利亚总督尼戈，维持7年粮食储备是防患于未然。命令北非和欧洲的军团向东，防范东方为根基的尼戈，要求元老院宣判尼戈为“国家公敌”。

进入首都仅10天，完成所有工作，然后带领全员换血的近卫军团士兵，离开首都，向尼戈所在的东方进发，没有选择南下走海路到希腊再进军东方，而是向北翻山越岭到多瑙河沿线，对精锐部队进行选拔，面对东方拥有8个军团的尼戈，塞维鲁人数上不占优势，但可以实施精兵战略。离开首都一个月后，塞维鲁到达欧亚分界，达达尼尔海峡。

对手亚尔比努斯

塞维鲁向东方进军时候，手握8个军团的亚尔比努斯为何没有抄后路。家族世代经商，富有，长辈很早取得公民权。从军后从行省士兵做到辅助部队的指挥官，吸引马可目光，开始光荣职务，40岁出任多瑙河防线近米西亚行省总督。175年，亚尔比努斯任比提尼亚总督时，发生马可时代唯一一起部将叛乱，卡西乌斯叛乱，比提尼亚拒绝卡西乌斯诱惑，始终对马可忠诚，176年担任执政官。康茂德时代一直在达契亚和莱茵河防线，后赴任不列颠行省总督，从194年开始的长达3年时间，年届花甲的他在里昂按兵不动是致命的。

又一个实力派

尼戈是出身意大利本土，在军中千纯百炼的实力派。40岁迎来人生转机，被任命为埃及罗马军团中的长官，任职期间，终结亚维狄乌斯·卡西乌斯叛乱的马可到访埃及，从此尼戈幸运进入皇帝视野。快50岁进入元老院，获候补执政官，任命为达契亚行省总督5年。188年派往高卢肃清罗马逃兵组成的强盗团伙。后又赴任叙利亚行省，属于鸽派，获得当地各国欢迎，为人清廉，深得士兵支持，被推举称帝。似乎是应周围人的要求才称帝，行动缓慢比较模棱两可，虎头蛇尾。

伊索斯平原

帝国西方，举事的成败取决于能否占领罗马，帝国东方，取决能否占领安条克。塞维鲁进军安条克的道路不平坦。尼戈手握重兵9个军团，却没有寻时机一决胜负，而是分三阶段，拜占庭以西培林托斯迎击，如果失败进入第二阶段，拜占庭保卫战，再败就是第三阶段在小亚细亚东南部托罗斯山脉阻击。193年，培林托斯激战，尼戈获胜，给塞维鲁修书，提出共治，塞维鲁没有回复。194年1月，双方在平原会战，塞维鲁获胜，小亚细亚落入塞维鲁手中，部分尼戈军团转而支持塞维鲁。

194年10月，塞维鲁越过托罗斯山脉进入叙利亚，双方在伊索斯平原展开决战，500年前伊索斯就是亚历山大大帝和波斯王大流士一世激战的战场，最后塞维鲁获胜。尼戈出逃被杀。塞维鲁继续向东，越过幼发拉底河，攻入美索不达米亚，警告支持尼戈的帕提亚和亚美尼亚，示威行动。重新组织东方防线，196年，塞维鲁离开安条克，沿多瑙河巡视，然后瞄准西方，身在里昂的亚尔比努斯才意识到自己浪费太多时间。塞维鲁兵力比三年前增加一倍，当西方得知尼戈败北后，莱茵河防线支持亚尔比努斯的4个军团不再支持。

197年2月里昂平原的战斗异常激烈，多瑙河边防部队日耳曼人对阵实战经验丰富的不列颠军团的不列颠人，塞维鲁获胜，亚尔比努斯自尽。收编败军，6月塞维鲁返回罗马，51岁的他成为唯一胜者。

第四章 皇帝塞普提米乌斯·塞维鲁（公元193—211年在位）

皇帝尤利安被杀，塞维鲁193年6月进去首都称帝，获得元老院和罗马公民的承认，此后3年和竞争对手尼戈和亚尔比努斯战斗，主政时间从197年6月开始，其做法吓坏元老院，第一，自命为马可·奥勒留的继承人，要求在正式名称中加入马可和奥勒留两个词，以及马可家门名安敦尼，对于三位帝位竞争者如同从未存在过一样，甚至连拍提纳克斯都没提，意思是将4年的内乱全部成为过去，一切从现在重新开始。塞维鲁要求元老院撤销对康茂德实行的记录抹杀刑，塞维鲁要求元老院承认他的儿子卡拉卡拉为Imperator Disignatus，“既定皇帝事务参与者”。塞维鲁开始马略和苏拉一样对元老院议员的整肃，提交第一批26名元老院议员处罚名单，塞维鲁需要对自己绝对服从的人。塞维鲁也忠于一些罗马人的传统，花费重金组织比赛庆祝卡拉卡拉地位的确认，热衷公共事业，罗马人称之为能够使人生更美好的伟大事业。在保障帝国安全上，塞维鲁的做法改变整个罗马帝国进程。

军人皇帝

强化军事力量的方法是提高军团兵待遇，并非是图密善的做法将提高的部分留存到退役支付，而是直接反映到每月薪酬中，士兵们满意。赋予全体军团兵戴金戒指权利，以前只有军官和骑兵才拥有，证明社会地位确立，制度化打通士兵上升百人队队长和骑兵的道路，允许军团兵结婚。

意外的结局

目的为强化罗马军事力量，时军团生活过于舒适，军人满足于军团生活，延期服役增多，开端罗马政权军事化，退伍开创第二段人生的意愿减退，造成罗马的军人与社会脱节。凯撒和奥古斯都都重视军人回归社会的道路通畅改革，塞维鲁打破军民维持250年的均衡关系，社会平衡打破，形式失去控制。人类社会基本上是由不乏恶意的冷静促成的成功和充满善意的盲动导致的失败相互弥合而成的。

历史学家评价为“非罗马式的专制君主”，罗马政权军事化的始作俑者。塞维鲁的妻子多姆娜是叙利亚神职人员的女儿，第一个登上罗马帝国皇后宝座的东方人。罗马官方对基督教的意见是，信仰自由但不能有反罗马倾向，之所以禁止传教，是因为基督教与罗马人的思考方式背道而驰。

东征及后果

197年夏，塞维鲁返回首都，199年秋，匆匆离开罗马，对外宣称抗击帕提亚，历史学家分析是为了需要对外战绩，主动出击帕提亚。波斯萨珊王朝取代帕提亚王国是塞维鲁死后15年的事，塞维鲁为帕提亚内部新兴势力助了一臂之力。帕提亚王国已至暮年，皇帝塞维鲁远征将两河之间的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划为罗马行省，班师西去。202年春，塞维鲁塞着妻儿回到罗马盛大凯旋，不久，14岁举行成人礼的卡拉卡拉举行婚礼，岳父是近卫军团长官，出身北非，塞维鲁亲信，塞维鲁时代北非出身的人越来越多。

光耀门楣

202年至208年，一直留在意大利本土，204年开始的5你那间，经常到出生故乡，大规模扩建。西班牙的意大利卡出生的图拉真和哈德良皇帝，并没有大规模改善故乡。

塞维鲁享受的权力在逐渐崩溃，205年，卡拉卡拉和近卫军团长岳父矛盾公开化，傲慢专横，引起倔强好胜的卡拉卡拉排斥，17岁的卡拉卡拉杀死岳父。卡拉卡拉和弟弟的不和也没有改善。年过六旬，通风严重的塞维鲁不失以往霸气，决定远征不列颠。

不列颠

北部的布里坎提斯（盗贼）人劫掠军团兵物资，不列颠总督无奈去赎回，塞维鲁决定将喀里多尼亚纳入罗马统治，209年春天，带着妻儿离开罗马。打前锋的是卡拉卡拉，弟弟盖塔被留在后方伦底纽姆，任命其为不列颠总督，塞维鲁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只能在军团基地滞留。

逝世

211年2月4日，塞维鲁在约克逝世，再两个月65岁，在位18年。23岁的卡拉卡拉成了新皇帝，和喀里多尼亚人缔结合约，212年2月，刺死弟弟盖塔。马可死后是姐弟之争，塞维鲁之后是兄弟相残。

罗马进入3世纪危机。

因为在罗马的帝政时期，还不曾有过同时拥立两位皇帝的先例。然而，马可那静静伫立着的沉着姿态，表现出了深思熟虑后的坚定决心。于是元老院的代表只好同时向40岁的马可和31岁的路奇乌斯两人发出登基邀请。两人也依照惯例，拒绝过一次之后接受了邀请。两位皇帝还公布了自己的正式名称，如下：马可——“皇帝·恺撒·马可·奥勒留·安敦尼·奥古斯都”（Imperator Caesar Marcus Aurelius Antoninus Augustus）。路奇乌斯——“皇帝·恺撒·路奇乌斯·奥勒留·维鲁斯·奥古斯都”（Imperator Caesar Lucius Aurelius Verus Augustus）。

这场战争使东方人再次认识到，一旦罗马军队出手，将会是怎样的后果。也正是因为这次战争，帕提亚王国走向衰落，成为60年后波斯萨珊王朝兴起的原因之一。（萨珊王朝，是波斯在公元3世纪至7世纪的统治王朝，亦是波斯自阿契美尼德帝国之后的首次统一，被认为是第二个波斯帝国。当时萨珊王朝与中亚的印度贵霜王朝及欧洲的罗马帝国并称，三国雄霸欧亚。萨珊王朝在最强盛时，曾多次威胁比邻的贵霜王朝及东罗马帝国。

马可·奥勒留纪念柱（左边的建筑物为琴奇宫）

马可·奥勒留在“声音”上，留有表达自己哲学思考的著作《沉思录》，在“形象”上，他的骑马像可谓罗马帝政时期造型艺术的最高杰作。而他的儿子康茂德留给后世的“形象”，则是头披狮子皮，手持狼牙棒模仿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一尊眼神空洞的半身像。康茂德自己没有留下“声音”，但有一个同代人替他留下了，此人就是比康茂德年长6岁，当时居住在罗马的卡西乌斯·狄奥。历史学家卡西乌斯·狄奥毫不留情地称康茂德的统治是“帝国的灾难”。

在罗马历史上，被人们视为昏君的，有提比略、克劳狄乌斯、尼禄、图密善等人，自从伏尔泰开始为提比略辩护以来，人们不再纠缠于克劳狄乌斯和图密善的个人品质，而是重新评价他们作为统治者的历史作用。在吉本的时代，研究历史只能依据仅有的文献资料，但是后来通过对各种遗址、碑文、货币等的实证研究，这些“昏君”有了恢复名誉的可能。就连尼禄，人们也认为他在金融、外交以及大火灾之后的罗马规划方面成绩斐然。唯独没有得到救赎的昏君是卡利古拉，但卡利古拉的在位时间只有短短4年。而另一个尚未得救的就是康茂德，在位时间12年。

Semu，亦称闪米特人，又称闪族人，是起源于阿拉伯半岛的游牧民，相传挪亚的儿子闪即为其祖先。阿拉伯人、犹太人都是闪米特人。生活在中东、北非的大部分居民，就是阿拉伯化的古代闪米特人的后裔。

政变的成败全都系于能否迅速造成既成事实。然而，狄第乌斯·尤利安虽然承诺继皇帝位，但这时出现了一个竞争者。他就是柏提那克斯的岳父，元老院元老弗拉维斯·斯皮切努斯。那么，到底由谁来出任皇帝呢？这个问题只能由雷特煽动起来的近卫军团士兵来回答。元老院认为近卫军团夺走了主导权，根据元老院元老、历史学家卡西乌斯·狄奥不无嘲讽的记录，我们可以体会到当时的气氛。两位皇帝候选人站在近卫军营地的围墙下，士兵们则站在围墙上，睁大了眼睛做见证人。帝位竞标就这样开始了。到了约定的时间，斯皮切努斯只能给每名近卫军团士兵5000第纳尔，而尤利安则付出了6250第纳尔。元老院尽管愤愤不平，但最后也只能承认竞标成功的尤利安就任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