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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也有文青。。。

头就这么疼星人 2009-06-07 12:15:32

接下来的大半个小时内,他们尽量做出放松、愉快的样子,痛饮血海号质量平平的黑啤酒和兰斯一行留下的美酒。当晚的特餐是肥油烤鸭,多数人只把它看成摆设,唯有拉斯克和克诺食指大动,慢慢将其化为一堆白骨。
“现在怎么说?”洛克问。
“兰花号回来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秃鹰们耳中,”达拉卡夏说。“一两天之内他们会绕着咱们转悠。酒和食物先卖掉,那永远是最容易出手的。航海工具和存货我们自己留下。至于丝绸和精美的货物,停在医院码头的独立商船将是咱们的好帮手。他们替我们销赃,我们得百分之十五到二十的市价。已经很不错啦,他们得把东西运过大海,满脸无辜笑容地全价销售赃物。”
“信使号呢?”
“等她出现,船贩子会上门拜访。他的出价好比一土碗狗尿,我们得说服他,要他换成一木罐狗尿。然后呢,信使号就是他的问题了。修好索具,她能卖六千索拉里;我拿到两千就要谢天谢地了。船贩子的水手把她驶向东方,作价四千卖给某位急于要船的商人,这价钱能让别人统统吃屎,同时还大赚一笔。”
“妈的,”德尔马斯特洛副船长说,“铜海航线上的某些船曾卖出过三、四倍的高价。”
“船贩子,”洛克觉得有个计划即将诞生,“他从事的行当和名号相同,想来他没有任何竞争者喽?”
“全死了,”德尔马斯特洛说。“死得很难看,死得很有公共教育意义。”
“船长,”洛克说,“这些事情需要多少时间?现在快到月末了,而——”
“我很清楚今天几号,拉维勒。需要多少时间我就花多少时间。也许三天,也许七、八天。在浪子港的时候,每名船员都至少能上岸一天一夜。”
“我——”
“我没忘记你关心的事项,”达拉卡夏说。“我明天说给议事会听。那之后嘛,走着瞧。”
“事项?”德尔马斯特洛的困惑不似假扮。洛克本以为金已经告诉了她实情,但显然这两位消磨个人时光的法子更加明智和让人愉悦。
“明天就知道,德尔。你和我一起参加议事会。拉维勒,别再提起这个话题了。”
“好吧。”洛克品了一口啤酒,举起一根指头。“还有另外一桩。船贩子上门前我能否和您私下聊两句?也许我可以帮你从那位朋友身上多榨几块钱。”
“他才不是什么朋友,”达拉卡夏说。“他和粘满脓汁的大便一样滑溜,讨人喜欢的程度也差不多。”
“那就更好了。想想内拉船长;至少让我试试看。”
“不保证,”泽米拉说。“我放在心上了。”
“兰花号,”一个低沉的男声和它的主人同时出现在楼梯口。“达拉卡夏船长!知道吗?楼下几个人还在墙上撬兰斯的牙齿呢!”
“兰斯忽然忘了什么是礼貌,然后就生病了,”泽米拉说。“然后就摔下楼了。罗丹诺夫船长,你好。”
洛克这辈子也没见过罗丹诺夫那么大块头的男人;他身高怕是有了七呎,年龄与泽米拉相仿,肚皮圆滚滚的,但两条肌肉发达的长臂像是能扳倒野熊,连武器也懒得随身携带。他面容狭长,下巴厚实,浅色头发秃脑门,双眼亮闪闪的,那副趾高气扬的神气像是觉得自己和全世界一样重要。洛克见过他这种人,在卡莫尔城的帮主们之中,但那些人哪里有他这么威武?大克诺在他面前也要相形见绌。
他巨大的双手却很不协调地攥着两个精致的葡萄酒酒瓶,酒瓶是玻璃质地,蓝宝石颜色,瓶颈上绑了银色丝带。“几个月前从一艘横帆船上抢了一百瓶去年的拉塞因蓝。留了几瓶给你,知道你喜欢。欢迎回家。”
“欢迎加入我们,船长。”达拉卡夏打个手势,艾兹丽、金、洛克和克诺连忙向左挪动一个座位,空出泽米拉身旁的椅子。加夫雷坐下去,把酒瓶递给泽米拉。她伸出右手给他亲吻,他亲完之后直伸舌头。
“嗯嗯嗯,”他说,“总琢磨夏冯会是什么味道。”泽米拉哈哈大笑,他拿过一个没人用的杯子。“酒桶边的,帮个忙?”
“乐意效劳,”洛克说。
“多数人我见过,”罗丹诺夫说。“拉斯克,真惊讶,你居然还活着。丹提埃尔,克诺,很高兴见到你们。玛拉卡丝蒂我亲爱的,泽米拉有什么我没有的?哈,别回答,我不一定想听见答案。至于你,”他伸臂揽住德尔马斯特洛副船长,轻轻一抱。“泽米拉怎么还让小孩子在船上乱跑?你啥时候才肯长高几分,配上你的发育?”
“我往各个适宜的方向长。”她嘿嘿一笑,作势殴打他的腹部。“知道吗?人们当你驾的是三桅船,只因为你喜欢站在后甲板吹风。”
“我若是褪掉马裤,”罗丹诺夫说,“忽然间就是四桅船了。”
“要不是我见多了没穿衣服的韦德兰人,说不定就信以为真了,”达拉卡夏说。
“哈,我可很为自己的祖国自豪的,”罗丹诺夫接过洛克递过来的啤酒。“你收了两张新面孔嘛。”
“这儿那儿捡的。奥林•拉维勒,哲罗姆•法罗拉。这位是加夫雷•罗丹诺夫,恐怖君主号的船长。”
“祝你身体健康,财运亨通,”罗丹诺夫举起酒杯。“敌手辟易,麦酒香甜。”
“商船愚蠢,风向适宜,方便追捕,”泽米拉举起罗丹诺夫送给她的一瓶酒。
“这次收成如何?”
“船舱满得都快爆开了,”达拉卡夏说。“还缴获了一艘双桅船,九十呎长。估计这就进港了。”
“红色信使号?”
“你怎么——”
“斯特洛奇昨天回港,说他偷偷溜近一艘断腿的双桅船,正要下手的时候却发现你的船员在招手。当时距离商船门约莫六十浬,刚过燃烧岬。妈的,咱们说话间估计正在商船门里晃荡呢。”
“希望他们遇到的风向更好些。我们通过居留道来的。”
“这可不好,”罗丹诺夫脸上第一次出现不那么愉快的神情。“据说最近那儿总出怪事。高贵的肥猪狗贼陛下——”
“船贩子,”克诺对洛克小声说。
“——上个月送一艘小帆船出海,说折在暴风雨里了。据某双可靠的嘴唇说,那船进了居留道就再没出去。”
“这次进港比较赶时间,”达拉卡夏说,“下次回来,就算走一个星期我也取道商船门。这话你尽管告诉所有人。”
“我也这么奉劝大家。说到赶时间,听说你明天要议事会聚头。”
“议事会有五名成员在城里。我有……塔尔•维拉的有趣消息。希望能召开闭门会议。”
“一名船长,一名副手,”罗丹诺夫说。“行。我去通知斯特洛奇和考瓦德。想来兰斯已经知道了?”
“没错。”
“只怕她没法说话。”
“谁要听她说话?”达拉卡夏说。“我才是有故事要说的人。”
“那就这样了,”罗丹诺夫说。“‘要我们遮住嘴唇讲话,免得旁人读走我们的思绪,要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唯有诸神和群鼠从旁偷听。’”
洛克望着罗丹诺夫;那是卢卡诺,引自——
“《刺客的婚礼》,”德尔马斯特洛说。
“哈,这个简单,”罗丹诺夫笑着说。“不拿太难的东西刺激心神。”
“你们这些铜海私掠者对戏剧的爱好竟如此趣致,”金说。“我只知道艾兹丽喜欢——”
“我只向她引用卢卡诺,”罗丹诺夫说。“我最烦那龟孙子。伤感主义,让人腻烦,总是得意洋洋,就喜欢写荤段子,好让瑟林王朝那些衣冠楚楚的混球觉得自己很俏皮。与此同时,盟契法师和我的祖先却在掷骰子,看谁先去把帝国烧成白地。”
“哲罗姆和我都很喜爱卢卡诺,”德尔马斯特洛说。
“那是因为你们不晓得更好的,”罗丹诺夫说。“因为早期瑟林王朝的诗歌都被蠢蛋锁在地窖里了,让卢卡诺那些呕吐污渍被出得起钱抄写、装订的人奉为神作。允许他的戏剧流传至今简直是犯罪。莫凯罗•门泰佐——”
“门泰佐还凑合,”金说。“一手好韵文,但太依赖于合唱队,总在结尾处请出神仙,解决所有人的问题——”
“门泰佐和他同时代的人摈弃了伊斯帕德利的模式,创造出瑟林王朝戏剧,”罗丹诺夫说,“给无聊的神庙仪式赋予新生命,加入相应的政治题材。他们结构上的限制委实可以原谅;反过来呢,卢卡诺站在他们的肩头创作,加进去的却只是俗气的情节剧——”
“不管他加了什么,都足以让它历久弥新,瑟林佩尔那些人口诛笔伐他四百年之久,也未能奈何他,卢卡诺是塔拉什里唯一正式资助的剧作家,他的作品始终保持其完整性,不停推出更新的版本——”
“能够吸引凡俗观众和经得起哲学分析怎能混为一谈?尼科拉的路塞斯特拉在信件中写道——”
“求求您们了,”大克诺说,“若是旁人谁也听不懂你们他妈的在吵什么,这样的争论究竟有什么意义?”
“我必须同意克诺的看法,”达拉卡夏说。“真不知你们俩是打算拔刀相见,还是打算立刻开坛成立邪教。”
“你究竟是什么人?”罗丹诺夫盯着金说。“有些年没和人这样讨论问题了。”
“我小时候过得非同一般,”金说。“你呢?”
“啊,我的年轻时代过得异常空虚,瑟林联合大学收了一个名叫罗丹诺夫的学生,他喜欢文学和修辞学。”
“然后呢?”
“然后有一位了不起的修辞学教授,他想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在勤学苦思殿堂外经营了一家赌博铺子。赌角斗士表演,赌学生划船赛,等等等等。他让学生跑腿送信,有钱就能买啤酒,所以大家把他当英雄看。当然啦,他逃跑出城之后,挨鞭子蹲监牢的却是我们,于是我找了一艘商船从杂役干起——”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洛克说。
“妈的,那时候诸神还都年轻呢。至少二十年了。”
“修辞学教授……他不会叫巴萨维吧?韦加罗•巴萨维?”
“你他妈的怎么会知道?”
“也许……也许和他曾有过几次来往。”洛克笑着说。“去东方旅行的时候,卡莫尔城附近。”
“我也听说过风声,”罗丹诺夫说。“听见过一两次他的名字,但我从未去过卡莫尔城。巴萨维,哈!他还在那儿吗?”
“不在了,”金说。“他几年前死了,据说。”
“太糟糕了。”罗丹诺夫叹息道。“太他妈的糟糕了。好吧……看得出,和你唠叨死了几个世纪的人让您心生厌烦。别太把我说的话当真,法罗拉。很高兴遇见你。你也是,拉维勒。”
“很高兴遇见你,加夫雷,”泽米拉和他同时起身。“那就明天见了?”
“希望有场好戏可看,”他说。“诸位,晚安。”
“您的海上兄弟之一,”金等罗丹诺夫下楼后说。“十分有意思的人。你为啥不要你这张桌子?”
“恐怖君主号是浪子港船长们指挥过的最大的船,”泽米拉慢条斯理地说。“船员数量也最多。加夫雷不需要和我们玩那套把戏。他自己也清楚。”
桌边众人有几分钟没开口交谈,直到拉斯克忽然清清喉咙,开口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话。
“我看过一出剧,”他说。“里头有条狗,咬了男人的卵蛋——”
“哈,”玛拉卡丝蒂说。“我也看过。那条狗喜欢吃香肠,男人总喂他吃香肠,等他脱了马裤——”
“他妈的,”达拉卡夏说,“谁再提什么戏不戏、剧不剧的,就给我游回兰花号。现在,咱们去看看亲爱的班吉泰•弗还要不要那枚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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