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vilization and Its Discontents》的原文摘录

  • 人们追求幸福。他们想获得幸福,并保持幸福。这种追求具有两面性:积极的目的和消极的目的。一方面,它旨在消除痛苦和不愉快;另一方面,它也旨在获得强烈的快乐感。狭义的“幸福”只与后者有关。 众所周知,决定生活目的的只是快乐原则的意图。这个原则从一开始就支配着心理器官的活动。它的功效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它的意图是与整个世界(微观世界和宏观世界)相矛盾的。它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性,所有的宇宙规则都与它矛盾。p 122 最严格意义上的幸福产生于那些受到高度压抑的需要的满足(最好是突然的满足),而且在本质上,这种幸福只可能是一种暂时的现象。当快乐原则渴望的任何状况得以延续时,它就只能产生平和的满足感。我们的天性如此,强烈的享受只能在对比中获得,而无法在事物的状态中获得。(确切地说,歌德警告我们:“没有什么比连续几天的好天气更令人难以忍受了。”但这可能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因此,我们获得幸福的可能性已经被我们的本性限制了。 对不幸的体验则容易得多。我们受到三方面痛苦的威胁:首先,威胁来自我们的身体,它注定要衰老和消亡,而且,如果没有疼痛和焦虑这些警告信号,我们的身体甚至都无法正常运作;其次,威胁来自外部世界,它可能以强大而无情的破坏力量对我们施虐;最后,威胁来自我们与他人之间的关系。与其他任何痛苦相比,来自这最后一个方面的痛苦也许是最剧烈的。我们往往把它当做一种无端的附加物,尽管它与其他痛苦一样都是注定不可避免的。 在这些痛苦可能性的压力下,难怪人们会有以下的表现:人们习惯于降低对幸福的要求,正如快乐原则本身在受到外部世界的影响时,实际上也变成了更加节制的现实原则。人们仅仅因为脱离了不幸或者结束了苦难,就认为自己是幸福的,而且一般而言,避免痛苦的任务迫使获得快乐的任务退居次席。p 123 (查看原文)
    ! 2013-07-16 23:09:58
    —— 引自第122页
  • 这种生活方式的弱点是显而易见的,否则,没有人会想到舍弃这条寻求幸福的道路去另辟他径。它的弱点在于,在爱的时候,我们对痛苦的抵御能力比任何时候都更为软弱。而一旦我们失去了所爱的对象或它对我们的爱,我们也最容易感到无比的不幸。p 130 我们曾经说过,人发现,性(生殖的)爱给他提供了最强烈的满足体验,而且这种爱实际上给他提供了一切幸福的原型,所以这种发现必定让他认识到,他应该继续沿着性关系的道路去寻求人生的幸福满足,而且他应该让生殖器的性兴奋成为生活的中心点。我们还曾继续说明,在这样做时,人就使自己非常危险地依赖于一部分外部世界,也就是依赖于他选择的恋爱对象,而且如果他遭到了对象的拒绝,或者由于不忠或死亡而失去了对象,他就会感到极度的痛苦。因为这个缘故,各个时代的哲人都曾非常郑重地警告我们,不要采取这种生活方式。但是,尽管如此,这种生活方式仍能吸引许多人。 少数人在他们的天性帮助下能沿着这条爱的道路不顾一切地找到幸福,但是,在这种情况发生以前,在爱的功能方面必然会发生深远的心理变化。这些人把自己首要珍爱的东西从被爱变成了爱别人,这样他们就使自己独立于他们对象的意愿;他们把自己的爱指向所有人,而不是个别对象,这样他们就能保护自己,不会丧失爱的对象;他们摆脱了爱的性目的,把本能改变成一种带有受抑制目的的冲动,这样他们就能避免生殖器爱造成的不确定性和失望。通过这种方式,他们自身形成了这样的状态:该状态的感觉是均衡的、稳定的、充满激情的,它和生殖器爱的激动不再有多少外部的相似之处,然而这种状态就是从生殖器爱中诞生出来的。p 155 在这里,人们忽视了自我和对象之间的区分,以及对象与对象之间的区分。我们很快就会清楚地认识到一种伦理观点的较深动机,根据这种观点,对人类和世界的博爱被认为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即使在这个讨论的早期阶段,我仍打算提出针对这个观点的两个主要反对意见。在我... (查看原文)
    ! 1赞 2013-08-02 03:05:32
    —— 引自第130页
  • 又显而易见的事情。人的进攻性向内投射( introjected),经过了内化( internalized);事实上,进攻性被发送回了它的起源地一它指向了个体自己的自我。在那里,进攻性被一部分自我接管,面这部分自我则以超我( superego)自居,从而凌驾并对立于自我的其他部分。现在、这部分自我又以良心的形式,准备采取同样严房的进攻性来反对自我,而自我本来打算在其他的、外部的个体身上满足这种进攻性。在严厉的超我和附属于超我的自我之间形成的张力,我们称其为负罪感( sense of guilt);它将自己表现为一种对惩罚的需要。因此,文明通过以下方式来控制个体那危险的进攻欲望:弱化或消除这种欲望,并且在个体的心灵中建立机制来监视,就像在被征服的城市里驻扎军队一样。 关于负罪感的起源,精神分析学家和心理学家的观点不一致但即便是分析学家也不容易解释这种起源。首先,如果想知道负罪感是怎样出现在人的内心,便会有一个无可争辩的答案:如果一个人做了某种他知道的“坏事”时,就有负罪感(度诚的人称之为“有罪的”)。但是我们接着会发现,这个答案其实没有说明什么。也许,在犹豫一番后,我们会补充说,即使一个人实际上没有做坏事,只是意识到了内心有干坏事的意图,他也会认为自己有负罪感;人们就会问,为什么要把这种意图等同于行动?但是,这两种情况都有这样的先决条件:人已经认识到坏事是应受遣责的,是某种不能做的事。这种判断是如何得到呢?我们可以否认有一种原 (查看原文)
    йо 1赞 2021-10-11 01:33:40
    —— 引自章节:第七章
  • 人类对宏大的宇宙规律的观察,不仅为人类提供了一种把秩序引人生活的模式,也为人类提供了这种做法的最初出发点。秩序是一种强迫性的重复,当一条规律被一劳永逸地确定下来,秩序就决定了做事的时间、地点和方式;于是在相似的情况下,人们就不会犹像不决了。秩序的益处不可辩驳,它使人们能最大限度地利用时空,同时又能保存他们的心理力量。 (查看原文)
    tiaah 2回复 3赞 2023-11-14 19:38:04
    —— 引自章节:第三章
  • 至于第三个根源,即造成痛苦的社会根源,我们的态度是不同的。我们根本不承认这个根源;相反,我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自己制定的规则无法保护每个人,无法造福每个人。但是,当我们考虑到恰恰在这个避免痛苦的领域里,我们是多么不成功时,我们就开始怀疑,在这个失败之后也隐藏着一部分不可征服的自然——这一次,自然是指我们自己的心理本性的一部分。 (查看原文)
    忽如远行客 2019-12-14 10:35:32
    —— 引自第136页
  • That everything is somehow preserved and that in suitable circumstances it can once more be brought to light. The same space cannot have two different contents The assumption that everything past is preserved holds good even in mental life only on condition that the organ of the mind has remained intact and that its tissues have not been damaged by trauma or inflammation. But destructive influences which can be compared to causes of illness like these are never lacking in the history of a city, even if it has had a less chequered past than Rome, and even if, like London, it has hardly ever suffered from the visitations of an enemy (查看原文)
    [已注销] 2012-01-11 12:21:29
    —— 引自章节:1
  • A priori unsuited for a comparison of this sort with a mental life The earlier phases of development are in no sense still preserved; they have been absorbed into the later phases for which they have supplied the material (查看原文)
    [已注销] 2012-01-11 12:21:29
    —— 引自章节:1
  • only in the mind is such a preservation of all the earlier stages alongside of the final form possible, and that we are not in a position to represent this phenomenon in pictorial terms (查看原文)
    [已注销] 2012-01-11 12:21:29
    —— 引自章节:1
  • Only religion can answer the question of the purpose of life. One can hardly be wrong in concluding that the idea of life having a purpose stands and falls with the religious system (查看原文)
    [已注销] 2012-01-11 12:57:52
    —— 引自章节:2
  • What do they demand of life and wish to achieve in it? They strive after happiness; they want to become happy and to remain so. The endeavour has two sides, a positive and a negative aim. It aims, on the one hand, at an absence of pain and unpleasure, and, on the other, at the experiencing of strong feelings of pleasure. All suffering is nothing else than sensation (查看原文)
    [已注销] 2012-01-11 12:57:52
    —— 引自章节:2
  • Even religion cannot keep its promise. (查看原文)
    [已注销] 2012-01-11 12:57:52
    —— 引自章节:2
  • 俄罗斯人的内省已经达到了如此的高度:人们得出结论认为,对于获得神圣恩典的所有福佑而言,犯罪是不可或缺的条件,因此从根本上说,犯罪能取悦上帝。 (查看原文)
    [已注销] 2014-04-16 16:36:32
    —— 引自第33页
  • 宗教这个充满教条与诺言的体系,一方面以无可匹敌的完美方针向人们解释了世界之谜;另一方面,又向人们保证,细心的上帝会照顾他们的生活,并为了他们在现世所受的挫折,在来世里补偿他们。普通人只能把上帝想象成是至尊至上的父亲似的形象,只有这样的存在物才能理解他的人类孩子们的需要,才能被他们的祈祷所感化,才能被他们的忏悔的表示所打动而原谅他们。这整个想象显然都是幼稚的,与现实毫不相关的。因此任何一个对人类持友善态度的人,想到大多数人永远不能战胜这种人生观时,都会感到痛苦的。更令人不可容忍的是,生活在今天的大多数人尽管看到这种宗教是站不住脚的,却仍然采取一系列可怜的防守措施,一步步地守卫着它。人们喜欢加入到宗教信徒的队伍中以便对付某些哲学家,警告他们:“你们不要轻慢地谈论主,亵渎你们的上帝!” (查看原文)
    太白兔 2015-03-15 22:36:15
    —— 引自章节:第二章
  • 人类通过对浩瀚的天体规模的观察不仅发现了把秩序引入生活的模式,而且也找到了这种作法的出发点。秩序是一种强迫性的重复。当一条规律被永久性地确定下来时,秩序就决定一件事应在何时、何地以及如何做,这样在相同的情况下,人们就不必犹豫不决了。秩序的好处是无可争议的。它使人们能够在最大限度内利用时空,同时又保持了他们的体力。我们应该有理由希望在最初的人类活动中秩序就可毫无困难地取得它的地位;而且我们可能很惊讶:这种情况居然没有发生,而是恰恰相反,人类在他们的行为中表现出一种没有规则和不可靠的天性,并且需要通过艰苦的训练,他们才能学会以天体模式为榜样。 (查看原文)
    太白兔 2015-03-17 23:25:00
    —— 引自章节:第三章(1)
  • 可以对人类这个伟绩的起源做一个异想天开的推测。在原始人接触到火时,他好像有一种习惯,用排尿灭火来满足与火相关的婴儿欲望(infantiledesire)。我们现有的传说表明了原始人把向上喷出的火舌视为男性生殖器象征的观点,排尿灭火 —— 这个主题仍被现代的巨人,利利比尤特岛上的古里弗和拉的雷的卡冈都亚所重复 —— 因此是一种男性性行为,是同性恋者在其竞争中对性潜力的享受。第一个放弃这种欲望并把火留下来的人,能够随身携带它并驯服它,使它为己所用。他通过灭掉自己的性兴奋之火,制服了自然之火的力量。因此,这个伟大的文化征服是对他牺牲本能的奖赏,而且,似乎妇女曾经被指派为看守存在家里炉中的火,因为她的身体构造使她不可能屈服于这种欲望的诱惑。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分析的经验时常证明了野心(ambition)、火和尿道性欲(urethralerofism)之间的关系。——〔早在“杜拉”病历(1905年、1901年)中弗洛伊德就指出了排尿与火的关系。与野心的关系指出得较晚。在关于《火的获得与控制》(1932年)这篇晚期文章的编者注释中可以找到所有的有关材料。 (查看原文)
    太白兔 2015-03-17 23:30:49
    —— 引自章节:第三章(2)
  • 我并不觉得这种说法是令人信服的。毕竟一种感觉只有是某种强烈需要的表现时,才能成为力量的源泉。我认为,宗教的需要无疑是从婴儿的无助,和由此引起的对父亲的渴吧生出的为这和感觉不仅存在于童年时代,而且由于恐惧命运的至上权力,它被永久地保存了下来。我实在无法找出对于儿童来说比父亲的保护更加强烈的需求。因此,那种可能力图恢复无限自恋的“如如海洋般浩淼”的感觉,在宗教需要中就不可能发挥主要作用。人们信奉宗教的缘由,可以清晰地追溯到孩子的无助的感觉中。可能这其后还隐藏着什么,但目前我们还不得而知。 —弗洛伊德 (查看原文)
    周雨纯 2018-01-05 17:15:08
    —— 引自第9页
  • 我一直小心避免受到如下狂热偏见的影响,即认为我们的文明是我们所拥有的或者可能获得的最宝贵的事物,并且认为文明之路将把我们带领到我们迄今难以想象的完美高度。我至少可以心平气和地倾听批评家的这样一种观点,他认为,考虑到文明努力的目标及其使用的方式,人们一定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即整个文明的努力不值得这样劳心费力,其结果只会导致个人注定无法忍受的状态。第8章 79页 (查看原文)
    东山 5回复 2020-08-21 13:37:45
  • 本书的主题是本能的要求与文明的限制之间不可挽回的对抗。 (查看原文)
    我将飞向你的山 2020-11-28 22:29:30
    —— 引自章节:英文版编者导言
  • 009 即使一个不接受所有的信仰和幻想,他仅凭这种大洋般的感觉就可以称自己是宗教信徒了。 (查看原文)
    我将飞向你的山 2020-11-28 22:36:16
    —— 引自章节:第一章
  • 011 成人的自我感觉并非一成不变 (查看原文)
    我将飞向你的山 2020-11-28 22:36:16
    —— 引自章节: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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