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的原文摘录

  •   中西的思想确乎有一点不同。听说中国的孝子们,一到将要“罪孽深重祸延父母”的时候,就买几斤人参,煎汤灌下去,希望父母多喘几天气,即使半天也好。我的一位教医学的先生却教给我医生的职务道:可医的应该给他医治,不可医的应该给他死得没有痛苦。——但这先生自然是西医。   父亲的喘气颇长久,连我也听得很吃力,然而谁也不能帮助他。我有时竟至于电光一闪似的想道:“还是快一点喘完了罢……。”立刻觉得这思想就不该,就是犯了罪;但同时又觉得这思想实在是正当的,我很爱我的父亲。便是现在,也还是这样想。 (查看原文)
    6回复 42赞 2012-04-02 15:59:17
    —— 引自章节:父亲的病
  • 我有一时,曾经屡次忆起儿时在故乡所吃的蔬果:菱角、罗汉豆、茭白、香瓜。凡这些,都是极其鲜美可口的;都曾是使我思乡的蛊惑。后来,我在久别之后尝到了,也不过如此;惟独在记忆上,还有旧来的意味存留。他们也许要哄骗我一生,使我时时反顾。 (查看原文)
    小星星 20赞 2013-04-10 22:30:03
    —— 引自第2页
  •   其实人禽之辨,本不必这样严。在动物界,虽然并不如古人所幻想的那样舒适自由,可是噜苏做作的事总比人间少。它们适性任情,对就对,错就错,不说一句分辩话。虫蛆也许是不干净的,但它们并没有自命清高;鸷禽猛兽以较弱的动物为饵,不妨说是凶残的罢,但它们从来就没有竖过“公理”“正义”的旗子,使牺牲者直到被吃的时候为止,还是一味佩服赞叹它们。 (查看原文)
    3回复 13赞 2012-04-02 15:48:40
    —— 引自章节:狗·鼠·猫
  • 在路上遇见人类的迎娶仪仗,也不过当作性交的广告看,不甚留心; (查看原文)
    Nerrisa 3回复 12赞 2019-10-04 22:12:20
    —— 引自第96页
  •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查看原文)
    卢sir 7赞 2017-02-21 17:06:17
    —— 引自章节:《阿长与<山海经>》
  • 迎神赛会这一天出巡的神,如果是掌握生杀之权的,——不,这生杀之权四个字不大妥,凡是神,在中国仿佛都有些随意杀人的权柄似的,倒不如说是职掌人民的生死大事的罢,就如城隍和东岳大帝之类。那么,他的卤簿中间就另有一群特别的角色:鬼卒、鬼王,还有活无常。 凡有一处地方,如果出了文士学者或名流,他将笔头一扭,就很容易变成“模范县”。 人是大抵自以为衔些冤抑的;活的“正人君子”们只能骗鸟,若问愚民,他就可以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公正的裁判是在阴间!想到生的乐趣,生固然可以留恋;但想到生的苦趣,无常也不一定是恶客。无论贵贱,无论贫富,其时都是“一双空手见阎王”,有冤的得伸,有罪的就得罚。 然而那又究竟是阴间,阎罗天子、牛首阿旁,还有中国人自己想出来的马面,都是并不兼差,真正主持公理的脚色,虽然他们并没有在报上发表过什么大文章。当还未做鬼之前,有时先不欺心的人们,遥想着将来,就又不能不想在整块的公理中,来寻一点情面的末屑,这时候,我们的活无常先生便见得可亲爱了,利中取大,害中取小,我们的古哲墨瞿先生谓之“小取”云。 凡“下等人”,都有一种通病:常喜欢以己之所欲,施之于人。虽是对于鬼,也不肯给他孤寂,凡有鬼神,大概总要给他们一对一对地配起来。无常也不在例外。 至于无常何以没有亲儿女,到今年可很容易解释了;鬼神能前知,他怕儿女一多,爱说闲话的就要旁敲侧击地锻成他拿卢布,所以不但研究,还早已实行了“节育”了。 (查看原文)
    大金苹果🍌💖🍎 1回复 5赞 2018-09-24 17:49:43
    —— 引自章节:无常
  • 那时的《二十四孝图》,早已不知去向了,目下所有的只是一本日本小田海儇所画的本子,叙老莱子事云:“行年七十,言不称老,常著五色斑斓之衣,为婴儿戏于亲侧。又常取水上堂,诈跌仆地,作婴儿啼,以娱亲意。”大约旧本也差不多,而招我反感的便是“诈跌”。无论忤逆,无论孝顺,小孩子多不愿意“诈”作,听故事也不喜欢是谣言,这是凡有稍稍留心儿童心理的都知道的。 然而在较古的书上一查,却还不至于如此虚伪。师觉授《孝子传》云,“老莱子……常衣斑斓之衣,为亲取饮,上堂脚跌,恐伤父母之心,僵仆为婴儿啼。”(《太平御览》四百十三引)较之今说,似稍近于人情。不知怎地,后之君子却一定要改得他“诈”起来,心里才能舒服。邓伯道弃子救侄,想来也不过“弃”而已矣,昏妄人也必须说他将儿子捆在树上,使他追不上来才肯歇手。正如将“肉麻当作有趣”一般,以不情为伦纪,诬蔑了古人,教坏了后人。老莱子即是一例,道学先生以为他白璧无瑕时,他却已在孩子的心中死掉了。 (查看原文)
    小星星 4赞 2013-04-10 22:34:47
    —— 引自第16页
  • 惟有在人生的事实本身中寻出这欢喜者,可以活下去。倘若在那里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其实倒不如死。 所以我完全诚实的劝你自杀来福祸你的生命,因为这第一是合于逻辑,第二是你的言语和行为不至于背驰。 (查看原文)
    tonight 3赞 2013-04-09 12:31:24
    —— 引自第7页
  • 我一向不相信昭君出塞会安汉,木兰从军就可以保隋;也不信妲己亡殷,西施治吴,杨妃乱唐的那些古老话。我以为在男权社会里,女人是决不会有这种大力量的,兴亡的责任,都应该男的负。但向来男性的作者,大抵将败亡的大罪,推在女人身上,这真是一钱不值的没有出息的男人。殊不料现在阿金却以一个貌不出众,才不惊人的娘姨,不用一个月,就在我眼前搅乱了四分之一里,假使她是一个女王,或者是皇后,皇太后,那么,其影响也就可以推见了;足够闹出大大的乱子来。 (查看原文)
    別有用心美少女 3赞 2023-02-02 14:06:52
    —— 引自章节:212 阿金
  • 我非常愤怒了,觉得他简直不是人,自己的先生被杀了,连 打一个电报还害怕,于是便坚执地主张要发电,同他争起来。结果是主张发电的居多数,他屈服了。其次要推出人来拟电稿。 “何必推举呢?自然是主张发电的人罗~”他说。 我觉得他的话又在针对我,无理倒也并非无理的。和主张这一篇悲壮的文章必须深知烈士生平的人做,因为他比别人关系更密切,心里更悲愤,做出来就一定更动人。于是又争起来。结果是他不做,我也不做,不知谁承认做去了;其次是太走散,只留下一个拟稿的和一两个干事,等候做好之后去 从此我总觉得这范爱农离奇,而且很可恶。天下可恶的人当初以为是满人,这时才知道还在其次;第一倒是范爱农。中国不革命则已,要革命,首先就必须将范爱农除去。 (查看原文)
    美玉的乌托邦♡ 2赞 2019-12-13 21:39:36
  • 我常想在纷扰中寻出一点闲静来,然而委实不容易。目前是这么离奇,心里是这么芜杂。一个人做到只剩了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罢,但有时竟会连回忆也没有。 (查看原文)
    Moon Sea 1赞 2018-05-25 22:24:34
    —— 引自第1页
  • 我有一时,曾经屡次忆起儿时在故乡所吃的蔬果:菱角,罗汉豆,菱白,香瓜。凡这些,都是及其鲜美可口的;都曾是使我思乡的蛊惑。后来,我在久别之后尝到了,也不过如此;唯独在记忆上,还有旧来的意味留存。他们也许要哄骗我一生,使我时时反顾。 (查看原文)
    Moon Sea 1赞 2018-05-25 22:24:34
    —— 引自第1页
  • 我已经改变态度,对猫颇为客气,倘其万不得已,则赶走而已,决不打伤它们,更何况杀害。这是我近几年的进步。经验既多,一旦大悟,知道猫的偷鱼肉,拖小鸡,深夜大叫,人们自然十之九是憎恶的,而这憎恶是在猫身上。假如我出而为人们驱除这憎恶,打伤或杀害了它,它便立刻变为可怜,那憎恶倒移在我身上了。……其实这方法,中国的官兵就常在实做的,他们总不肯扫清土匪或扑灭敌人,因为这么一来,就要不被重视,审视与因失其用处而被裁汰。 (查看原文)
    Para 2赞 2018-12-07 10:33:47
    —— 引自第1页
  • 耳所习闻的只有什么“人生无常”之类的话。大概这意思传到中国之后,人们便将他具象化了。 (查看原文)
    Para 2赞 2018-12-07 10:33:47
    —— 引自第1页
  •   在中国的天地间,不但做人,便是做鬼,也艰难极了。然而究竟是很有比阳间更好的处所;无所谓“绅士”。也没有“流言”。 (查看原文)
    nikki 2赞 2021-03-05 10:01:00
    —— 引自章节:003 小引 _ 005 狗•猫•鼠 _ 014 阿长与《山
  • “我常想在纷扰中寻出一点闲静来,然而委实不容易。目前是这么离奇,心里是这么杂芜。一个人做到只剩了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罢,但有时竟会连回忆也没有。中国的做文章有规范,世事也仍然是螺旋。” (查看原文)
    此时此刻的云sou 1赞 2019-12-08 10:59:41
    —— 引自第1页
  • 广州的天气热得真早,夕阳从西窗射入,逼得人只能勉强穿一件单衣。书桌上的一盆“水横枝”,是我先前没有见过的就是一段树,只要浸在水中,枝叶便青葱得可爱。看看绿叶编编旧稿,总算也在做一点事。做着这等事,真是最生之日,犹死之年,很可以驱除炎热的。 (查看原文)
    闲云 1赞 2019-12-14 19:19:12
    —— 引自第3页
  • 人呢,能直立了,自然是一大进步;能说话了,自然又是一大进步;能写字作文了,自然又是一大进步。然而也就堕落,因为那时也开始了说空话。说空话尚无不可,甚至于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着违心之论,则对于只能嗥叫的动物,实在免不得“颜厚有忸怩”。假使真有一位一视同仁的造物主,高高在上,那么,对于人类的这些小聪明,也许倒以为多事,正如我们在万生园里,看见猴子翻筋斗,母象请安,虽然往往破颜一笑,但同时也觉得不舒服,甚至于感到悲哀,以为这些多余的聪明,倒不如没有的好罢。然而,既经为人,便也只好“党同伐异”,学着人们的说话,随俗来淡一谈,——辩一辩了 (查看原文)
    闲云 1赞 2019-12-14 19:23:09
    —— 引自第7页
  •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 (查看原文)
    宇隅 1赞 2014-02-06 22:20:52
    —— 引自第56页
  • 好!在礼仪之邦里,连一个年幼——呜呼,“娥年十四”而已——的死孝女要和死父亲一同浮出也有这么艰难! (查看原文)
    冢子 1赞 2014-06-30 22:19:07
    —— 引自第7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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