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中短篇小说全集》的原文摘录

  • 晚上,如果一个人晚饭后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留在家里不出门了,他穿上家居便服,坐在灯光明亮的桌旁,找点儿什么睡前的活儿或消遣做做,如果外面天气很差,叫人根本兴不起出门的念头,如果他在桌旁已经静静地坐了那么久,以至于他的突然离去肯定会惹人侧目,如果楼道已经黑了,楼门也已经锁上,如果他现在好不顾虑这一切,心中带着突然的不安站了起来,换下便服,很快穿戴整齐,声称自己得出去,随便说声再见就真的走了,并且明知随着关门的快慢家中肯定会有或多或少的怒气,如果这人到了巷子里重新精神大振,四肢因为这不期而至的自由而显得特别灵活,如果他感到在这一决定中聚集了所有的决定的能力,如果他饶有深意地看出,他具有的力量原来比他需要的更多,能够轻易而快速地改变事态,并且有能力承受这种改变,如果她就这样沿着巷子走下去,——那么,这一晚上,他就真的完全走出了家,家变得模糊不清,逐渐消失,而这个人自己则稳固坚实,轮廓分明,他拍拍大腿,起而找回了他自己的本来面目。 这一切还会更加有力量,如果这个人在这这么晚的时候去找个朋友,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查看原文)
    沙粒🌈 2赞 2019-09-20 17:34:15
    —— 引自第8页
  • 然而,即便我做到了这些,任何一个无法避免的闪失都会使所有事情,容易做的和难做的,陷入僵局,我也就不得不恢复原状。因此,最好的办法仍是忍受一切,显得很难对付,随波逐流,不要因受诱惑做出不必要的举动,而是直愣愣地注视别人,不要感到懊悔,简言之,将生活中残余的幽灵亲手压住,也就是说,增加最后的坟墓般的安宁,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让存留。这种状态的一个典型动作就是用小手指掠过眉毛。 (查看原文)
    沙粒🌈 2赞 2019-09-20 17:34:15
    —— 引自第8页
  • 孤独生活着而有想跟外界有点接触的人,因着昼夜、气候、工作环境等等的变化而很想看见任何一个他可以依靠其手臂的人,——这样的人没有一扇对着巷子的窗户是不行的。即使他并不想寻找什么,只不过疲惫地靠在窗台上,目光随便在天上和地上的行人之间游移着,即使他不想怎么样而把头转了回去,他仍然会随着底下马车的喧闹声被拉入人类整体之中。 (查看原文)
    沙粒🌈 2赞 2019-09-20 17:34:15
    —— 引自第8页
  • 在我面前,你居然果真常常是对的,谈话时当然如此一一因为我俩几乎没有谈过话一一生活中也是这样。这并不特别费解。我的所有思考都处在你的重压之下,我的想法与你的不一致时也是如此,而且尤其如此。所有看上去不依赖于你的想法从一开始就被你的贬斥压得很沉重;承受这样的评判,以致完整而连贯地阐明我的想法,都几乎是不可能的。我这里并不是指什么高深的思想,而是指小时候的任何一个小举动。只要孩子为某件事满心欢喜,一心念着它,回到家里说起这件事,得到的回答便是一声嘲讽的叹息,摇头,手指敲着桌子:“我还见过更棒的呢”,或者“你已经跟我说过你的心事了”,或者“我可没这份困心”,或者“可真是件大事”,或者“拿这去买点东西吧!”我当然不能要求含辛茹苦的你为孩子的每一件芝麻小事而兴高采烈。问题也不在这儿。问题在于你的逆反心理,你总是非得让孩子失望不可,而且,你所反对的事不断增多,你的逆反心理不断增强,最后成了习惯,即使你与我的看法相同,这样,孩子所感到的失望就并非日常生活的失望,由于它牵扯到你,而你是衡量万物的尺度,这种失望就使他一蹶不振了。对桩桩事的勇气、决心、信心、喜悦都坚持不到底,只要你反对或仅仅是料想你会反对;而差不多我所做的任何事,料想你都会反对的。 (查看原文)
    白马探花 2赞 2020-01-19 10:41:32
    —— 引自章节:附录:致父亲的信
  • 我俩不可能平心静气地交谈,这还有一个其实很自然的后果:我连话都不会说了。即便情形不是这样,我恐怕也不会成为大演说家,不过,像一般人那样流畅地说话我总还是可以的吧。你早早就禁止我说话了,你警告我“不要顶嘴”,一边说一边举起手,这些都一直伴随着我成长。我在你面前说话一一只要说到你的事,你总是滔滔不绝一一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就这样你还觉得我说得太多了,我终于哑口无言,开始时可能出于执拗,后来则是因为我在你面前既不会思考,也不会说话了。加之你是我的真正的教育者,这影响到了我的生活的各个方面。如果你认为我从来没有顺从过你,这真是让我啼笑皆非的谬见。你认为我“总是反着来”,并对此指责不断,可这的确不是我在你面前的准则。恰恰相反:我要是不那么顺从你,你肯定会对我满意得多。你的所有教育措施无一不中的;我一项也没能躲过;我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是(当然撇开先天条件及生活的影响不谈)你的教育和我的顺从的产物。尽管如此,这个产物让你很难堪,你下意识地拒绝承认这是你的教育的结果,原因就在于,你的手与我这块材料彼此格格不入。你说:“不要顶嘴!”试图以此使我心中惹你不快的反抗力沉默下来,这对我影响太大,我太听话,我就完全闭嘴了,在你面前噤若寒蝉,直到已离你很远,你的威力至少不能直接够到我时,我才敢有说有笑。你却还是不满意,觉得我又是在‘’反着来‘’,其时这只是你的强大与我的羸弱所造成的必然后果。 你在教育时所用的言谈手段影响尤其深远,至少在我面前从未失过,这就是:咒骂、威吓、讽刺、狞笑以及——说来也怪——诉苦。 (查看原文)
    白马探花 1赞 2020-01-19 11:02:09
    —— 引自章节:附录:致父亲的信
  • 我的写作都围绕着你,我写作时不过是在哭诉我无法扑进你怀里哭诉的话。这是有意拖长的与你的诀别,只不过,这诀别虽是你逼出来的,却按我所确定的方向进行着。但这一切多么微不足道!之所以还值得一提,仅仅因为它发生在我的生活中了,若是出现在别人的生活中,恐怕根本就不会被觉察到,还因为它在我童年时作为预感,后来作为希望,再后来常常作为绝望主宰着我的生活,操纵着——可以说它又是你的化身——我的几个小决定。 (查看原文)
    ... 2018-12-17 18:24:16
    —— 引自第443页
  • 与这种差异相应的是你在精神上占有绝对的优势。你完全凭自己的本事干成了一番事业,因此,你无比相信自己的看法。这种情形我小时侯就有所感觉,但没有我长大成人后感觉到的那么突出。现在你是坐在躺椅里主宰世界。你的观点正确,任何别的观点都是荒謬、偏激、疯癫、不正常的。你如此自信,根本不必前后一致,总是有理。有时,你对某件事毫无看法,因此,对这件事的任何看法必定都是错误的。比如,你可以骂捷克人,接着骂徳国人,接着骂犹太人,不仅挑出某一点,而且方方面面全都骂,到头来,除你之外所有的人都被骂得体无完肤。在我眼里,你具有所有暴君都具备的神秘莫测,他们的正确靠的是他们本人的存在,而不是思索。至少我觉得是这样的。 (查看原文)
    白马探花 2020-01-19 10:37:08
    —— 引自章节:附录:致父亲的信
  • 我情愿去想我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一贯发生的事。仅仅为了在你面前稍稍能站住脚,部分也是出于报复心理,我很快就开始观察、收集和夸大在你身上发现的小笑料。比如,你轻易就对表面显赫的人崇拜得五体投地,津律乐道某位宫延枢密顾问之类的人物(另一方面,你,我的父亲,认为自己的价值需要这种一钱不值的认可,并到处炫耀,这使我感到很难过)。我还观察你爱说猥亵的话,而且说得震天响,边说边笑,仿佛妙语连珠,其实不过是平庸的猥亵之辞罢了(同时,这使我感到羞辱,因为这又是你的生命力的表露)。这种观察多种多样,不胜枚举;我为之而欣喜不已,我有理由在你背后窃窃私语、开玩笑了,你有时有所觉察,大为恼火,认为这是坏心眼、目无尊长,不过相信我吧,这对我来说无非是维护自我的一个手段而已,一个亳无成数的手段,这都是些玩笑,就像人们对神与国王开的玩笑,这样的玩笑不仅与最深的敬意相连,甚至本身就是敬意的表现。 与你在我面前的类似情形相应,你也试图反戈一击。你时常说,我过得好得不得了,大家对我真是太好了。这是对的,但我并不认为,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使我的状况大为改观了。 (查看原文)
    白马探花 2020-01-19 11:20:11
    —— 引自章节:附录:致父亲的信
  • 我要想逃离你,就得逃离这个家,甚至逃离母亲。虽然在她那儿总能找到庇护,但这庇护始终牵连着你。她太爱你了,对你太忠心、太顺从了,因而在孩子的斗争中难以持久地成为一种独立的精神力量。这也是孩子的一种正确的直觉,因为随着年岁的增加,母亲更加依赖你了;当事情涉及她自己时,母亲总是温良而柔弱地维护着她那最低限度的独立,而且从不真正伤害你,随着年岁的增加,她却越来越一一情感多于理智一一全盘接受你对孩子们的看法和批评,在奥特拉这件麻烦事上尤其如此。当然,我们绝不能忘记,母亲在家中的角色是多么艰难,多么痛苦。她为店铺、为家务操劳,家中谁生了病,她就受加倍的煎熬,而最大的折磨莫过于,她夹在我们与你之间,苦不堪言。你一向对她很好很体贴,可是在这一点上,你和我们一样,都没有为她着想。我们门都毫无顾忌地拿她当出气筒,你从你那边,我们从我们这边。这是种排遣,我们并无恶意,只想着你与我们、我们与你进行的这场斗争,就对母亲发一通脾气。你一一当然完全是无心的一一因为我们而使她备受折磨,这对孩子也并非好的教育。这甚至像是为我们对她的原本不可原宥的态度做了辩解。她因为你受了我们多少苦,因为我们受了你多少苦,更不用说你有理时,她因为纵容我们而受的苦,即便这“纵容有时不过是对你的那一套的不动声色、无意识的抗议罢了。母亲若不是从对我们大家的爱以及由爱而生的幸福感中汲取了力量,怎承受得了这一切? (查看原文)
    白马探花 2020-01-19 11:33:37
    —— 引自章节:附录:致父亲的信
  • 我敢说,你一生中从未遇到过像结婚的打算对于我那样重大的事。我并不是说,你没有经历过大事,恰恰相反,你的生活比我的丰富得多,操心得多,紧迫得多,但也正因如此,你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这就好比一个人要登上五级矮台阶,另一个人只登一级,但这一级至少对他来说有那五级加起来那么高;头一个人不仅会登上这五级,而且还会登上成百成干级台阶,他的生活会过得伟大而艰辛,不过对他来说,他所登上的任何一级台阶都没有那一级台阶对于第二个人那样重要,那是他要登的第一个高高的台阶,他竭尽全力也登不上去,登不上去,当然也就无法越过它往前了。 结婚成家,生儿育女,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上抚养儿女,甚至还加以引导,我坚信这是一个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乍一看,许多人似乎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并不足以引为反证,因为首先,真正做到的人为数并不多,其次,为数不多的成功者大多并非主动“为”之,这些事只是“发生”在他们身上了;这虽然不算那个极限,却也十分了不起,十分光荣了(尤其因为“为”与“发生”并非泾渭分明的)。话说回来,问题根本不在于这个极限,而只在于某种体面的遥相呼应;要取暖不必飞到太阳中心去,钻到地球上的一小块干净地方,阳光时不时地照进来就行了。 (查看原文)
    白马探花 2020-01-19 12:20:54
    —— 引自章节:附录:致父亲的信
  • 顺便提一句:人类用自由来自欺欺人的实在太多了。正如自由属于人类最高尚的情感,与之相应的幻觉亦属此列。在杂要剧院里,我登台演出前常常看见一对艺术家在屋顶的高秋千上忙活着。他们摆动身体,摇来晃去,飞腾跳跃,飘入对方的怀抱,互相咬着头发。“这也是人类的自由,”我想,“自鸣得意的运动。”这简直是对神圣的自然的莫大讽刺!猴子们若目睹这一幕,不把剧院笑塌才怪呢。 不,我不要自由,只要一条出路;往右,往左,随便哪边都行;我别无所求,即便出路到头来仅仅是个幻觉;要求不高,幻觉也就不很严重。我要出去,往哪儿去都行!只要不是紧贴在木箱上举起双臂站着不动就行 我现在看得很明白:我当时若不是很平静,根本逃脱不了。或许我现在所达到的一切都归功于刚上船那几天之后我内心的平静。而这份平静的获得,我又应感谢船上的人们。 (查看原文)
    白马探花 2020-01-22 10:42:38
    —— 引自章节:一份致某科学院的报告
  • 这样下去怎么收场?”大家你问我,我问你,“这些负担和折磨,我们还要承受多久?皇宫招引了游牧人,却不知该如何把他们赶走。皇宫的门紧;皇宫的卫队以前总是迈着正步庄严地走出走进,现在却守在安了铁栅栏的窗户后面。拯救祖国的任务交给了我们这些手艺人,我们这些买卖人;我们可担当不起这个重任;我们也从来没有吹嘘过自己有这本事。这是一个误会,我们因此走向灭亡。” (查看原文)
    ももこ 2020-02-14 04:16:50
    —— 引自章节:一页陈旧的手稿
  • 人类用自由来自欺欺人的实在太多了。正如自由属于人类最高尚的情感,与之相应的幻觉亦属此列。在杂耍剧院里,我登台演出前常常看见一对艺术家在屋顶的高秋千上忙活着。他们摆动身体,摇来晃去,飞腾跳跃,飘人对方的怀抱,互相咬着头发。“这也是人类的自由,”我想,“自鸣得意的运动。”这简直是对神圣的自然的莫大讽刺!猴子们若目睹这一幕,不把剧院笑塌才怪呢。 (查看原文)
    ももこ 2020-02-15 03:24:14
    —— 引自章节:一份致某科学院的报告
  • 老七可能比其他所有儿子更贴我的心。世人不懂得赏识他;他们不懂得他那独特的幽默方式。我并不高估他;我知道他微不足道;假若世人的过失仅仅在于不知道赏识他,这真是无可厚非。我在家里可不愿缺少这个儿子。他既给家里带来不宁,也带来对传统的敬畏,并将这两者结合成一一至少我觉得是这样的一一无懈可击的整体。面对这个整体,他却不知所措;他不会使未来之轮转起来;不过,他的这一天赋已经很振奋人心,很有希望了;我希望他有孩子,子子孙孙,繁衍下去。可惜这个愿望恐怕难以实现了。他怡然自得一一这是我不理解也不愿看到的,与周围人的观念背道而馳一一,一个人东游西逛,对姑娘们根本不理会,总是好心情。 (查看原文)
    第一人称单数 2020-02-29 12:26:14
    —— 引自章节:十一个儿子
  • 每一项发现都会被立刻纳入科学的整体中去,因而在一定意义上,也就不再是发现了,它融人整体中,消失了,必须有经过科学训练的眼光才能辦认出它来。它马上被与各种我们闻所未闻的原理联系在一起,在科学争论中,它和这些原理一起,一直被扯到云霄上。我们该怎样理解这些?如果我们听一次这样的讨论,我们或许会以为,这是在谈发现,但发现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查看原文)
    第一人称单数 2020-05-20 20:06:22
    —— 引自章节:乡村教师
  • 晚上,如果一个人晚饭后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留在家里不出门了、他穿上家居便服,坐在灯光明亮的桌旁,找点儿什么睡前的活儿或消遣做做,如果外面天气很差,叫人根本兴不起出门的念头,如果他在桌旁已经静静地坐了那么久,以至于他的突然离去肯定会惹人侧目,如果楼道已经黑了,楼门也已经锁上,如果他现在毫不顾虑这一切,心中带着突然的不安站了起来,换下便服,很快穿戴整齐,声称自己得出去,随便说声再见就真的走了,并且明知随着关门的快慢家中肯定会有或多或少的怒气,如果这人到了巷子里重新精神大振,四肢因为这不期而至的自由而显得特别灵活,如果他感到在这一决定中聚集了所有的决定的能力,如果他饶有深意地看出,他具有的力量原来比他需要的更多,能够轻易而快速地改变事态,并且有能力承受这种改变,如果他就这样沿着巷子走下去,一那么,这一晚上,他就真的完全走出了家,家变得模糊不清,逐渐消失,而这个人自己则稳固坚实,轮廓分明,他拍拍大腿,起而找回了他自己的本来面目。 这一切还会更加有力量,如果这个人在这么晚的时候去找个朋友,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查看原文)
    浪里白嫖 2020-10-11 11:44:39
    —— 引自章节:突然的散步
  • 从一种悲惨的状况中脱身,即便很想劳神费力,也是轻而易举的。我从椅子里站起身来,围着桌子转,活动着头颈,期紧眼周围的肌肉,让眼睛有神。迎合每一份情感,甲如果现在要来,我就万分热情地欢迎他,乙要是在我的屋子里,我就和气地包涵他,和丙聊天时,不管有多痛苦和艰难,都将他所说的一切咽进肚子里。 然而,即便我做到了这些,任何一个无法避免的闪失都会使所有事情,容易做的和难做的,陷人僵局,我也就不得不恢复原状。 因此,最好的办法仍是忍受一切,显得很难对付,随波逐流,不要因受诱惑做出不必要的举动,而是直愣愣地注视别人,不要感到懊悔,简言之将生活中残余的幽灵亲手压住,也就是说,增加最后的坟墓般的安宁,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让存留。 这种状态的一个典型动作就是用小手指掠过眉毛。 (查看原文)
    浪里白嫖 2020-10-11 11:44:39
    —— 引自章节:决心
  • 临街的窗户孤独生活着而又想跟外界有点接触的人,因着昼夜、气候、工作环境等等的变化而很想看见任何一个他可以依靠其手臂的人,这样的人没有一扇对着巷子的窗户是不行的。即使他并不想寻找什么,只不过疲惫地靠在窗台上,目光随便在天上和地上的行人之间游移着,即使他不想怎么样而把头转了回去,他仍然会随着底下马车的喧闹声被拉入人类整体之中。 (查看原文)
    浪里白嫖 2020-10-11 11:44:39
    —— 引自章节:临街的窗户
  • 这样下去,我永远回不了家;我的生意兴隆的诊所完了;一个接班人在抢我的生意,可这没用,因为他代替不了我;那混蛋马夫在我的房子里胡作非为;罗莎成了他的牺牲品;我不愿再想下去了。驾着尘世的车,非尘世的马,我赤身裸体,遭受着这最不幸时代的冰雪肆虐,我这老头子四处飘荡。我的皮衣挂在马车后面,我却够不着它,我那手脚灵便的病人中谁也不愿动一下手指头。上当了!上当了!一次听信了深夜骗人的铃声——就永远无法挽回。 (查看原文)
    浪里白嫖 2020-10-11 11:44:39
    —— 引自章节:乡村医生
  • “它必须离开”妹妹喊了起来,“爸爸,这是惟一的法子。你只有设法不去想它是格雷戈尔,可我们一直相信它是,这才是我们真正的不幸。但它怎么是格雷戈尔呢?如果它是格雷戈尔,他老早就会明白,人和这样一只动物是不可能共同生活的,他就会自动走掉;虽然我们会失去一位哥哥,但我们可以继续生活下去,并且会怀着敬意纪念他。但是像现在这样,这只动物追踪我们,赶走房客,显然想霸占整套房子,让我们在巷子里过夜。“看呀,父亲,”她忽然大叫起来,“他又来了!”格雷戈尔完全不能理解妹妹为何如此惊慌。在这惊慌中,她甚至不顾母亲,突然离开母亲的坐椅,简直就是跳离椅子,仿佛她宁愿牺牲母亲也不愿留在格雷戈尔近旁似的;她跑到父亲背后,父亲因为她的举止而激动不安,他也站了起来,像是为了保护她似的半举起手。 (查看原文)
    浪里白嫖 2020-10-11 11:44:39
    —— 引自章节:变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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