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根斯坦家族是欧洲最显赫的豪门家族之一,家族产业遍及钢铁、铁路、轮胎、金融和建筑业,对世界贡献着关涉政治、经济、文化、哲学等诸多领域的才华。
当我们看着福布斯排行榜时,以为比尔•盖茨是世界最富有的人时,躲在某个城堡里的特根斯坦家族的人肯定会觉得太可笑了。他们才是世界上真正的最富有的人。当他们被称为欧洲第六帝国的时候,美国还没有建国,当他出钱给我们熟悉的高尔查克、邓尼金去和列宁打仗的时候,整个欧洲资本主义国家竟然没有一个国家在金钱上帮他,他们一个家族和列宁在战斗。
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与希特勒曾经同窗,格蕾特•维特根斯坦与拿破仑曾外孙女相交甚深,她还几乎被介绍给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为妻,保罗•维特根斯坦则与20世纪诸多音乐家相交。这个维也纳显赫家族,不仅为我们贡献了文学家、艺术家、哲学家,更为我们贡献出一幅维也纳的世纪朋友圈。
1. 路德维希与希特勒的同窗岁月
| 在哲学家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的少年岁月,他曾与希特勒国家理科中学同班,但是两人一个有疝气,一个患有先天性肺病,而且同样不合群的他们,谁也没有料到日后的发展。有文为证—— |
格蕾特和杰罗姆恋爱时,17岁的保罗——招人喜爱、神经敏感、聪明好学、热爱自然而且热情洋溢——正要在维也纳新城的古典高中参加学校的终考。路德维希小他一岁半,学年里住在林茨省一户叫史特里格的人家中。他白天在国家理科中学上课,那是一个有300名学生的半古典式国家中学。据他的一个同窗回忆,学校的老师们都神经错乱,他们中相当多的人在人生的最后年月里都是地道的疯子;他们衣冠不整……外表邋遢,他们是被剥夺了所有个人思想自由的无产阶级,以无与伦比的无知著称,最适合做那式微政府体制的梁柱。谢天谢地,这政府现已成旧事了。
这位同窗只比“鲁奇”大六天,他就是阿道夫•希特勒。
彼时,要让路德维希或希特勒看到彼此身上之上升潜力的最微小迹象,都不大可能。两人在学校里都不合群,都坚持用德语中正式的“您”称呼自己同学,而不是大家都在用的非正式的“你”。希特勒生来肺部就有遗传病,老师们并不认为他是潜在的德国领袖,倒觉得他是连最后的结业证书都拿不到的蠢材。相应地,路德维希患有痛苦的肠道外凸(通常叫“疝气”),最多被认为是一个中等学生,大部分课程的成绩总让人担忧。
2. 保罗与克拉拉•舒曼的音乐之交
| 保罗•维特根斯坦以“左手钢琴家”著称。在成年期,保罗比他弟弟更为人所知,虽然后面的情形恰好相反。|
年少时,保罗就顽抗父意,盘算着一个音乐会钢琴家的事业。不仅他父亲,家里所
有人都劝阻他。他们告诉他,他不是那块料。“他必须要那么捶钢琴吗?”他的母亲经常这么问。即便他弹得更好,也会有人说,一个像他那样等级和出身的男孩,从事表演艺术家的行当总归有失体面。但不论他们多么反对,保罗从不动摇。假期里,他跟玛丽•鲍梅尔上课——她是家庭的一个朋友,曾是克拉拉•舒曼的学生,彼时被视为舒曼和勃拉姆斯的一流诠释者之一。但他最大的夙愿却是能到钢琴教育大师西奥多•莱谢蒂茨基的班里上课。
每年,保罗都有一到两次去英国拜访一个朋友——玛加•德内克。他们关系紧密,尽管不大可能是情侣。她的桌上放着一张带框的保罗的侧身像,保罗把它寄给她时的附言是“我想我看起来很傻”。玛加大保罗五岁,有着德国血统,但在英国长大。她既是一位音乐理论家,也是个出色的钢琴家,曾为克拉拉•舒曼演奏,并在年轻时师从尤金妮•舒曼。
德内克一家和维特根斯坦家有很多牵系,而其中每一种都能导致保罗和玛加的初次见面。当然了,也有尤金妮•舒曼—玛丽•菲尔伦格这条线。玛加也是门德尔松手稿(保罗收藏有几份)的收集者,她的母亲是卡尔的表兄——小提琴家约阿希姆——的朋友,而她是单簧管演奏家理查德•穆尔菲尔德和小提琴家玛丽•索尔达特约格尔的朋友,后两位都是维特根斯坦宫邸的常客和演奏家。
3. 路德维希与薛定谔
| 维特根斯坦家族的大佬卡尔•维特根斯坦很是失望,不管是路得维希还是保罗都对商业毫无兴趣。虽然前者曾经致力于从事物理航空学,于是就有了下面与薛定谔的擦肩而过。|
在世的三个儿子中,卡尔选不出继承人。库尔特是个无足轻重的家伙,保罗和路德维希
的神经质让人担忧,两人对商业也都毫无兴趣。在卡尔弥留之际,他们中没有一个成婚的。他曾希冀,他们中至少有一个会成就为工程师,而且曾几何时,好像只有路德维希才能做到。
1906年,在离校后不久,路德维希读了一本由知名维也纳物理学家路德维希•玻尔兹曼写的《流行写作》。在书中一篇关于航空学的文章中,作者提出,此方兴未艾之学的任何增进都需要“英雄和天才们”的关注——前者试驾飞机,而后者知悉它们如何以及缘何飞行。路德维希(年轻有志的英雄—天才)读此书时,恰逢魏宁格崇拜的高峰,也得知魏宁格曾亲听玻尔兹曼的几场讲座,就马上在维也纳大学玻尔兹曼的课堂上申请了一个坐席。
要是他真去了,就会和埃尔文•薛定谔(以其量子力学著作而获1933年诺贝尔奖)在教室的长凳上相邻而坐。
但1906年的10月5日,这两个学生的抱负都遭破灭——其时,这位伟大的物理学家在的里雅斯特附近的杜伊诺海边度假,当妻子和女儿在海滩温热的海水中嬉闹时,他却自缢于卧室之中。
4. 路德维希与罗素
| 维特根斯坦与罗素的这段两位大师的交往堪为美谈。|
身于伯特兰•罗素门下之后,路德维希很快发现,虽然自己还没完成一部有影响力的哲学著作,也才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被剑桥大学很多显赫的人赞为天才。“也许是我所知道的自传统视角来看天才之最完美的例证,富于激情、深刻、激烈,占据主导”,这就是罗素后来对他的描述。
在罗素写给一个女人的一系列信件中,就可见路德维希对他的吸引力。
他把这个志向高远的年轻哲学家描述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德国人,能讲的英语不多却拒绝说德语”,还曾打断他在办公室的私人授课。不确定是要在剑桥投身于哲学,还是回到曼彻斯特去做他的航天实验,路德维希坚持被准许坐在罗素那著名的哲学课上。这位导师谦和地实现了他的心愿,但很快因为路德维希在办公室和大学学院中跟他寸步不离而变得忧虑不安。他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罗素的办公室,就在他正为晚餐而换装或爬上午夜床榻的时候,坚决要和他探讨哲学问题到深夜,要是罗素拒他于门外,就以自杀相威胁。于是,罗素对路德维希一忍再忍,“像笼中老虎一样”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听他不遗余力、结结巴巴、喋喋不休、高深莫测地自言自语着逻辑和数学的话题,忍耐力饱经考验。
“我的德国朋友威胁要自罚,”疲惫的罗素写给奥特琳娜夫人说,“他跟我从课上回来,一直争论到晚餐时间——固执而乖张,但并不愚蠢。”在随后的信中,路德维希被形容为:
极爱争辩,让人厌倦……麻烦鬼……好激动而且十分悲伤……他平静的时候,讲话慢条斯理,结结巴巴,说着单调乏味的事……我的德国工程师看来是个傻瓜。他认为,经验的事物是不可知的——我叫他承认房间里没有一头犀牛,他就是不肯。
两星期后罗素又说:
我那凶残的德国人又来了,在课后和我争论。对于所有的理智攻击,他都严阵以待。和他交谈真是相当浪费时间。
其时,罗素的哲学同行乔治•摩尔对路德维希颇感困扰、着迷、激动甚至恼怒,以至于考虑记一本日记,定名为“我对维特根斯坦的感受”。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罗素身上,短短几个月内他就被这名年轻的学生给迷住了。“我开始喜欢他了,他精通文学,尤爱音乐,举止得体,而且我觉得他确实聪明。”那么,他会回到航空学的研究,还是专注于哲学呢?据罗素后来回忆,路德维希以一贯的愚笨方式问了这个问题——
第一学期末,他来见我,说:‘请您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十足的白痴?’我回答说:‘我亲爱的伙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我?’他说:‘因为如果我是一个十足的白痴,我会成为航空学家;如果我不是,就会成为哲学家。’我让他在假期中写些关于哲学主题的东西给我,然后我会判断他是不是个十足的白痴。下个学期初,他带来了这一建议的执行成果。仅读过第一个句子,我便对他讲:‘不,你一定不要成为航空学家。’于是,他就没有成为航空学家。
5. 格蕾特与弗洛伊德
|姐姐格蕾特是卡尔之后维特根斯坦家族的经济顾问和社会活动家。|
身在瑞士的格蕾特,对孤独感和与家人的隔绝牢骚满腹,因没有派得上用场的职业以抒发爱国心而备感苦恼。实际上,她结交了许多朋友,其中一位就是拿破仑的曾外甥女,来自希腊的玛丽公主。她也在卢塞恩的同一家酒店住了一段时间。和很多杰罗姆与格蕾特的朋友相像,玛丽公主在外交与政治界高层有其人脉。她曾是法国首相亚里斯提德•白里安的情妇。后来她把格蕾特介绍给了自己的偶像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她早先向他征询过对自己性冷淡的建议。无论杰罗姆和格蕾特是在维也纳、柏林、伦敦,还是伯尔尼,他们往往会和当地的美国大使或领事结交。这些关系——从中嗅不出半点间谍行为的气息——后来被发现极其有帮助。
维特根斯坦家族的世纪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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