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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盘上的旅行者》及创作谈

求鲤 2018-09-04 19:36:11

本文作者:求鲤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复调工作室(微信ID:ifudiao)欢迎关注! “滴答、滴答、滴答……”时钟的指针一瘸一拐地蹒跚着,你却在时间的掩映下如此步履匆匆,无心留意身旁的群芳盛宴。 “你要到哪里去啊?”我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目标是哪儿,我只不过想追上她的脚步”你淡淡地说。 “那你从哪里来啊?”我继续地追问着。 “从她上一处离开的那个地方。” 我想我不必再问你什么了,因为我只要看看她的脚印,就会知道你旅行的轨迹,你永远会追寻心里的那个她的步履莲花…… 2012年8月29日下午6点48分,时钟的时针与分针岔开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直角,在这圆滑的钟面上显得有些过于棱角分明、过于突兀与尖刻,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没电了吧,这个时钟的指针永远停滞在这一刻,这摆成这个令人尴尬的造型,也就在这个时刻,你定格于一个人的追逐之旅,一场只看得到脚印却看不见目标的追逐之旅。就像你阳台上种下的那棵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花的莲。 你说,过马路的时候最讨厌看到红灯,因为要不得已而停下脚步,让你们之间的距离又次拉大了,其实你不明白,遇到红灯未必不是件好事,因为你有一分钟的时间驻足在一个十字路口,好好想一想,要不要继续走下去,或者向左走、向右走,抑或转身回去。你笑了,“思考了一路都没想明白的事情,一分钟又有什么用?”其我相信你一直都在边走边想,但或许换一种思考的姿态,你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天上突然下起雨来,这仲夏的天气果然如同女人的心一样变化莫测、阴晴不定,一辆汽车从你面前飞驰而过,溅了你一身的泥水。你眼光呆直,紧接着嚎啕大哭,我原以为你是为了自己被弄脏的衣裤而伤心,你却说,雨水弄乱了她前面的脚印,你找不到前行的路了。命运或许就是这样无情地和你开着玩笑,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东西,原来如此脆弱,只是一滩飞溅起来的泥水就可以盖住我们一直坚持的所谓信仰与坚持。诗文里的莲花可以从淤泥中傲然而出,但你在这摊泥水下精心培育的那颗希望的种子,却迟迟不肯发芽。 坐在前行的巴士中无聊的你看着同样无聊的节目,无聊地想,究竟哪个比较无聊?无聊的一天就这样无聊的度过,其实,这样无聊的旅途中,怎样都是无聊。不管你是不是手中有一朵莲花可以让你片片撕落并细数着花瓣的数量,你的心中却一只在反复地默念着:一片、两片、三四片……就好像在细数着你们之间并不存在的点点滴滴值得回忆的细节。 电视里依旧是每年暑假必播的那个什么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故事,说什么风儿吹吹、沙儿飘飘,风儿吹过天山去,沙儿吹过天山去。前座陌生的女孩看得哭了,你相信她绝不是第一次看这个桥段,但她依旧哭了;你看得笑了,内心里笑得很凄惨,因为你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只要风吹,沙就会飘,而风停了,沙也就落了,原来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追逐,除非一方叫停,否则必将终身耗尽于这徒劳的天山之旅。并且你心中深知,在这片爱的荒漠上的追逐与耕耘,永远收获不了那朵梦里的莲花。 你和她先后在不同的时间出现在同一空间里,这就是你追逐的全部内容,你说,通过一个人留下的生活垃圾和味道,你就可以大概猜测到她做过什么?而你已经习惯了这种推理与猜测,所以你的脚步永远不紧不慢,不肯靠前一步,也不肯落后一点,踩着她宛如莲花般的脚印,似乎就能嗅到她发梢的芬芳。但是如果有一刻你们俩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空间会怎样?你说你也不知道,但你坚信这一刻不会发生,因为一种追逐者与被追逐者之间的默契,过程即是结果,始于追逐,终于追逐。或许这才叫“距离产生美”,保持着完美的距离。 2013年4月31日下午2点42分,时针与分针掰开形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平角,有人说这个看上去更像一条直线,而你坚持说不是直线,因为你依稀记得小学老师讲过,直线是向两端无限延伸的,而你害怕你们之间的距离也会像直线一样向两边无限延伸。 你一直很笃信老师的话,所以你坚持认为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但后来你开始发现老师讲的东西不一定是对的,即使是所谓科学的数学定理,老师说直线是平滑的,处于一条直线上的你却看不到她的身影,中间总有那么一个点阻挡着你的视线的点杵在那里,你很想把这个点拔掉,但是拔掉的一霎那,钟表盘坍塌了,你和她由一个时间维度零落成两个异元空间,莲花的蕊与瓣散落了一地。 你拔掉的是时钟的轴线。 城市里车水马龙变幻的令你的眼前迷乱,你单纯的视线有些无法承载、容纳这些行人、汽车、轻轨交织而成的流动的网络,这一秒钟眼前所见,下一秒已经遥在天边。 遥在天边?那只是你不知道时的一种说辞而已。你远没有舌灿莲花的口才,但每次问你她到底在哪里,你总会回答,“那朵莲花,在遥远的天边盛开”。 那张老旧唱片已经被岁月割划的斑斑驳驳,吱吱嘎嘎的发出着不和谐的声音,但你依旧听的津津有味,你说你不知道你听的是什么音乐?或许你只是太孤单,需要一点声音来驱赶走无法忍受的死一般的安静,即使是噪音,对你而言,与最悦耳的音乐也没有区别。偏是最喧闹的音乐,你的心中越静的要死。就好像是你生性最爱莲,却又最难忍受看到“并蒂莲花映碧波”。 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圆,你不知道你们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个月亮,但你知道你在月亮里看见的是她,看见了她在月亮里“美人舞如莲花旋”的身影;而她看见的是谁你不知道,总归不是你就是了。 每天太阳落下紧接着第二天都会再次升起,之后又会再次落下……这就是一种周而复始,而你每天也如同太阳一样周而复始的追随着她的脚步,把她的起点作为你的下一个终点,然后再由那里出发,去她那下一个起点,这是一种有如日升日落的轮回?或许是吧,只不过你不是太阳,太阳是给别人温暖的,而你连你自己都温暖不了。 庙里的莲花开了,舒展的花瓣是为了接引众生看到中间的莲子。佛曰:“妙法莲花,人皆成佛。” 一百八十度的距离,最舒展也最遥远的那一刻…… 2014年14月10号中午12点整,时针与分针在这一刻相遇,在相遇的那一秒,你手足无措,因为你习惯了追随她的步伐,反而不习惯了与她相遇的时候。幸好老天是眷顾你的,所以你与她的相遇只有那一秒,“白莲下凡,万民翻身”毕竟只是万载难求的偶然,之后又回复到过去那种不能相见的追逐。放心,你不会尴尬太久,只不过那一秒而已。 走路走得久了,你的脚被皮鞋磨出了泡、流血了,你想是不是该换一双鞋了?但是刚刚换掉你又后悔了,你说穿着新鞋你找不到过去走路的节奏,找不到追随她的步伐。其实,鞋没有合不合脚,穿习惯了,痛也就习惯了。鞋如此,路亦然。 拿着一张车票,轻轻放在口袋里,你说是因为你怕自己忘了来时的路,但其实在你下车的一刻起,你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了,你一辈子也不可能重走这条路。同样,你也一辈子不可能重走她当时走过的路,因为路已经不是一条,不是么?不信看看你们俩的车票,肯定不是同一张。 你辩解说莲是一种花实齐生的植物,同时具有过去、现在和未来,只不过你从不曾成为她的现在与过去,而她却永远是你遥不可及的未来。 时钟最终在2015年10月23日下午6点48分这一刻戛然而止,形成了一个永远不会变化的九十度,那曾经的平角或相遇不过只是一瞬的回忆,而这种遥望的追逐,才是你人生真正的姿态。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有些人注定在旅途中终老一生,因为即使他们到了目的地,也会立马确立一个新的目的地给自己,一开始新的旅途,她是这样的人,你也是,不过你与她的不同在于,你不知道她每次新确立的目的地都会是什么?但你每次的目的地都是她…… 那年的你,22岁。在你22岁的梦里,莲花盛开。 ——————————————————

《创作谈》by 求鲤 如果说读书是我的生活,那么写作就是我的梦想,这个梦想并非高贵,也不遥远,笔纸间的琐事而已,不谋名利,自得其乐,靠得只是一份初心。而当几个怀有这种初心的好友偶遇一堂之后,便顺理成章,酿成一段复调。 “复调”一词,似乎萦绕我心久矣,但究竟何意,我却又说不上来。或许因为我们几个的人生中都有一段相逢于复旦的经历,且后来发生在我们之间的诸般故事确都可看做这段经历的余波与回声;或许是借用了巴赫金的理论名词与巴赫的钢琴技法,但好像与此有关却又并无什么说得上来的确切关联;或许单纯只是用来形容几个不同的声音吧,虽然我们各有迥然的定调与旋律,但对于这本质的美的共同追寻,也会使这看似杂乱无章,毫不搭界的五段音乐合奏出一曲曼妙的复调与和声。 “复调”可以说是一场雅会,也可以只看做一次狐聚。自不敢比大观园海棠社里的婉转风采,我们这既没有什么“潇湘妃子”、“蘅芜君”,也丝毫谈不上“富贵”,不过“闲人”确实不少。而复调本来也是源自于闲来无事,无事生非。在无事时会去做的事,可能才是你内心真正想做的事。 至于“求鲤”之名,既取自谐音,隐“探求真理”之意;又化出于“卧(我)冰求鲤”,暗合庐山真面目;当然其间也夹杂私心,求鲤亦求李,不过小儿女间言语不足见于大方之家。 “复调”诸友,曾几何时共聚文字于《22岁,莲花盛开》,本周各自落墨,聊表纪念。此生并无心于什么经纬事业,唯求在这嘈杂社会中,能够坚持一点“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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