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与梦》的原文摘录

  • 静观水,就是流逝,就是消融,就是死亡。 初看,在埃德加・坡的诗歌里,人们会相信诗人们普遍歌颂的水的多样性。特别是会发现两种水,快活的水和苦难的水。但是,回忆只有一种。沉重的水永远变不成轻盈的水,阴暗的水永不会变得明亮。这总是出现相反的情况。水的故事是正在死亡的水的人间的故事。遐想有时始于面对着清澈的水,整个水面是一片辽阔的倒影,发着叮咚的悦耳之声。遐想在忧郁而阴沉的水之中,在传来古怪而阴森的耳语的水之中告终。水边的遐想在重见逝者之中消亡,如同被淹没的天地。 (查看原文)
    小狐狸 4赞 2020-07-27 00:31:55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深邃的水,沉睡的水,死水。
  • 在读某些诗,读某些小说时,确是映像似比实在之物更为实在,因为它更纯洁。正如生活是梦中的一场梦,天地就是映像中的一种映像;天地是一种绝对的形象。湖泊把天穹的形象锁定时,它在自身胸怀中创造了一片天空。清新透亮的水是片倒置的天,在这天上,星辰获得了新生命。因而,坡在水边的静观中,形成了这种奇特的双重的观念:星一岛的观念,即成为湖中之囚的液体的星,成为空中之岛的星的观念。对逝去的亲密者,坡喃喃自语: 远处,亲爱的人 喔!远去吧 走向某个微笑着的孤独的湖, 走进它的安息的梦里, 走到数不胜数的星一岛上 像是镶佈它胸怀的宝石。 《阿尔・阿拉夫》 现实之物何在?在天上还是在水底?在我们的梦幻里,无限在星空中与在水下同样地深。对于在想象心理学中的星-岛这一类双重形象,我们不会太在意。它们像是梦中的连接点,通过这些连接,梦更换着格调,更换着物质。在此,在这个连接点上,水连上了天。梦幻给予水以最遥远部分的天边的含义在短篇小说中,这种绝对映像的构建更有教益,因为短篇小说往往要求有逼真性,逻辑性,实在性。在通往阿尔纳汉姆领地的河里:“船像是被囚禁在一个奇异的圈子里,周围被不可逾越的密不透风的树墙围住,绸缎般的天顶,而无下部层面——船龙骨在一只神圣的船的龙骨上极其对称地晃着,这只神圣的船自上至下倒转过来,像是同真船在同航线上荡游着,似在支撑着真船。”水通过映像使世界变成双重,使物变成双重的。水还使遐想者成为双重的,不仅像是一种空无的形象,而且使他进入一种新的梦幻体验中去。 (查看原文)
    garzetta. 2赞 2020-02-11 23:06:46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深邃的水,沉睡的水,死水。
  • 映像的妙不可言的光学性。因为他不曾体验到这种自然图画,这种赋予绚丽色彩以湿润的奇特水彩画的想象功能。这样的读者又怎么可能理解那位使神圣的东西物质化的讲述者呢?他又怎么可能登上这条顷刻间潜入真船下面的船一一当倒置的想象终于实现时呢?一位现实主义的读者不会把映像的景象作为梦幻之邀:他又怎么会体会到梦幻的活力和轻盈的惊人感觉呢?如果读者体会到了诗人的各种形象,如果他对自己的现实主义加以抽象化,那么他最终会切身地感到这种远行之邀,他也会很快被一种奇特的美妙的感情所笼罩。自然这种概念仍然还在,但是已经变质,在性质上发生着奇怪的变化;这是一种神秘莫测而又庄重的对称,是一种动人的一致性,是在这些新作中的神奇的修正。看不到一根枯枝,一片落叶;没有一块乱石,没有一撮黄土。晶亮的水涌上光滑的花岗石或洁净的苔藓,总在同一条线上,让目光感到惊讶又奥妙无穷”。在此,倒影的形象服从于一成不变的理想化:海市蜃楼的幻影在改正实物;它使实物的缺陷和残败消失。水便给予世界一种柏拉图式的庄严。它还给予世界一种个人的特性,这种特性使人引发一种叔本华式的外形:在如此洁净的镜中, 世界就是我的映像。逐渐地,我觉得自己就是我独自一人所见之物的创作者,是从我的视野所见到之物的作者。在《仙女岛》中,埃德加・坡认识到了独自观看映像的价值:“我颇有兴趣地静观许多清澈见底的湖泊中的天空,这种兴趣大大地增长了,因为我想到……我独自一人在静观。”9纯净的映像,孤独的映像,这就是倒映的水的双重天赋。在《斯代恩巴勒游记》中,狄克也指出了孤独的含义。 若沿着通往阿尔纳汉姆领地的那条蜿蜓曲折的河流继续向前,不久就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此处正是中心池塘,倒影与实物的两重性互为平衡。应该说,用文学方式来展现这种倒置是件十分有趣的事,而欧仁尼奥・道尔斯要人们在画上杜绝这情景:“这个池塘很深,可是水却清澈见底,池底像是一些洁白的小鹅卵石... (查看原文)
    garzetta. 2赞 2020-02-11 23:06:46
    —— 引自章节:第二章 深邃的水,沉睡的水,死水。
  • 近五十年以前,莫里斯.古夫拉特(M.Kufferath)就说过:“爱之饮实际上就是生命的巨大奥秘的形象本身,是爱情的造型表现,是爱情不可捉摸的绽放。它的变化,它从梦幻发展为完全的有意识的表现,正是通过这种表现,爱情悲剧本质才体现在我们眼前。”古夫拉特与那些指责瓦格纳采用“医学”干预的文学评论持不同看法,他正确地指出,“春药的神奇力,并不是发挥了任何身体的作用,它的效用是纯粹心理的。”(第148页)“心理的”一词毕竟太笼统。在古夫拉特写作时,心理学还不拥有今天它所具有的各种研究手段。遗忘的区域同五十年以前所设想的十分不同。对春药的想象也可能具有很大的多样性。 (查看原文)
    YVE 2013-05-03 09:00:43
    —— 引自章节:第八章
  • 人是在他同超人相比中的人。我们应从推动人超过人的条件的各种倾向的总和来定义他。行动中的精神心理学自然就是非凡精神的心理学,是受例外所诱惑的精神的心理学:种新的形象移植在旧的形象上。想象生造的东西超过了事物和戏剧,它生造出新的生命,它生造出新的精神;它打开了双眼,双眼便拥有了新型的景象。想象会看到它是否具有“景象”。想象倘若在用经验做自我教育之前就以遐想在自我教育,如果经验后来成为想象所做的遐想的佐证的话,那么,想象就会具有景象。如邓南遮所说: 内涵最丰富的事件,在我们的心灵察觉到它之前,早就降临于我们身上。当我们开始对可见之物张开眼晴时,我们很久以来早已附着于不可见之物。 这种对不可见之物的附着,便是原初的诗歌,就是使我们会对我们内在深处的命运关注的诗歌。它不断地把我们那种赞叹的官能归还给我们,以此给予我们一种青春和活力的感觉。真正的诗歌是种唤醒的功能。 (查看原文)
    garzetta. 1赞 2020-02-11 23:01:54
    —— 引自章节:引言 想象与物质 1
  • 人自出生起,就命中注定归植物,人有自己的树,死亡同生命一样必定有同样的保护作用。尸体重新被置于植物之中,安放在树木的植物怀里,或付于火;或埋入土;或在树叶丛中,在树木尖上,在空气中等着化解,这化解得到了猛禽,得到了风的无数幽灵的相助。最后还有,更为深切地,永远躺在天然的棺木中,躺在他的双重植物中,躺在吞食他的有生命的石棺里,躺在树里在两节之中一一被投入水里,顺水流去。 (查看原文)
    garzetta. 1赞 2020-02-11 23:25:56
    —— 引自章节:第三章 卡翁情结
  • 正如一位旧时作者莱希于斯(Lessius)在《长寿的艺术》中写道:“肝火旺的人的梦幻是火,大火,战争和谋杀;心情忧郁者的梦幻是下葬,坟墓,幽灵,潜逃,坑穴,以及各种各样的悲伤事情;黏液分泌过多者的梦幻是湖泊,河流,水灾,沉船;多血质的人的梦幻是鸟飞翔,奔跑,盛宴,合奏,是一些难以命名的东西。”因而,肝火旺的人,心情忧郁的人,黏液分泌过多的人,多血质的人,各自分别由火,土、水和空气为特征。他们的梦幻尤其偏重于赋予他们特征的物质本原。 (查看原文)
    活捉尼 1赞 2022-05-06 15:23:02
    —— 引自章节:引言 想象与物质 1
  • 人们可能会感到惊奇:一位理性主义哲学家竟会如此长时期地关注幻象和错觉,他会不断地需要把理性价值和明晰的形象描述为对错误素材的纠正 (查看原文)
    活捉尼 2022-05-06 15:39:53
    —— 引自章节:引言 想象与物质 1
  • 孔狄亚克(Condillac,1715一1780):法国哲学家,是“感觉主义”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他在《感觉论》中虚构了一个没有任何先天的心理活动的塑像,它最初只有嗅觉,然后才有其他感觉。 (查看原文)
    活捉尼 2022-05-06 15:39:53
    —— 引自章节:引言 想象与物质 1
  • 个体并不是自身一般感觉的总和,他是特殊感觉的总和。 (查看原文)
    活捉尼 2022-05-06 15:39:53
    —— 引自章节:引言 想象与物质 1
  • 另外,波德莱尔不是说过,对于面朝大海遐想的人来说,6至7法里①就意味着无限的半径吗?(《日记》,第79页 (查看原文)
    活捉尼 2022-05-06 15:39:53
    —— 引自章节:引言 想象与物质 1
  • 这就是为什么水就是那种美丽而忠实的、死亡的物质。唯有水才能保持着美而睡去;唯有水能静止地保持着倒影而死去。水在倒映着忠于伟大的回忆,忠于唯一的映像,它使各种回忆重新获得生命。这样便产生了给予我们曾热爱的所有人以美的那种委派的和重复的自恋。人陶醉于过去,对于他而言任何形象都是一种回忆。 (查看原文)
    老怪CXJ 2024-01-28 08:59:40
    —— 引自第87页
  • 在此,我脑中总萦绕着一个问题:死亡难道不是第一位航行者吗? 远在生者自身信赖流水之前,不是已有人把棺木放进大海,放入湍流了吗?在这种神话推论中,棺材并不是最后之舟。它是第一只船。死亡也非最后的旅行。它是首次旅行。对于一些深沉的遐想者来说,死亡是首次真正的旅行。 (查看原文)
    老怪CXJ 1赞 2024-01-29 12:02:00
    —— 引自第95页
  • 埃德加.坡在不知不觉中由于他那种非凡的梦幻力量在此体会到了赫拉克里特的直觉,即在水的变幻中见到了死。以弗所的那位赫拉克里特设想,在睡眠中,灵魂脱离了生气勃勃和万能的火源,“会暂时地变成潮气”。在赫拉克里特看来,此时死亡便是水本身。 (查看原文)
    YVE 2回复 2013-05-03 08:45:15
    —— 引自章节:第二章
  • 当想象设想着水与火的持久结合时,它就形成一种奇特伟力的混合物质形象。这就是湿热的物质形象。对于众多的宇宙起源论的遐想来说,湿热正是那种基本原理。正是湿热给无生气的大地以活力,并使众生灵从大地上产生。 (查看原文)
    YVE 2013-05-03 08:50:40
    —— 引自章节:第六章
  • 对自然界做出的欣喜的描述是一种佐证:我们曾怀着激情,怀着爱的经久不退的好奇心注视过它。 (查看原文)
    YVE 2013-05-03 08:53:20
    —— 引自章节:第八章
  • 叔本华指出,美学的静观会使人同意志的悲剧分离,从而在瞬间平息人的不幸。这种静观与意志的分离抹杀了一种特性,我想指出这种特点便是:静观的意志。静观本身也在决定意志。人想观看。观看是一种直接需求。好奇心使人的精神充满活力。然而,在自然本身,视察力似是主动的。在被静观的自然与静观的自然之间,其关系是狭窄而相互的。想象的自然实现着原生的自然和所生的自然的统一(naturanaturansetlanaturanaturata)。 (查看原文)
    YVE 2013-05-03 08:57:57
    —— 引自章节:第一章
  • 对那些嘲笑窖藏极品好水的人,那些笑话像好酒一样进入柏格森的绵延的水的人,应告诉他们法布西尤斯是一位写了《水的神学》敬献给造物主的十分严肃的哲学家。 (查看原文)
    Visin 2017-04-01 17:10:25
    —— 引自第666页
  • 独处的梦幻者尤其守护着同言语相关联的梦幻的价值;他守护着本族语言特有的诗学。他对物使用的词语使物诗化,并使物在精神领域,在无法完全脱离传统的意义上增值。 (查看原文)
    Visin 2017-04-01 17:10:25
    —— 引自第666页
  • 在我看来,液体性就是语言的愿望本身。语言欲流淌。语言自然地流淌。语言的惊跳,不流畅,生硬之处都是一些更为矫作,更难以采纳的习作。 (查看原文)
    Visin 2017-04-01 17:10:25
    —— 引自第6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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