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不完全统计,全球自发翻译并分享中国网络小说的海外社区、网站已逾百家,读者遍布东南亚、日韩、美国、英国、法国、俄罗斯、土耳其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被翻译成10余种语言文字全球范围更为坚实的受众基础,为中国网络文学罩上了“海外IP市场潜力巨大”的光环,被视作一个万亿级体量的机会窗口
出海记:中国网文“由内到外”征服世界
支撑“世界文化奇观”一说的,首先是中国网络文学的海外传播力与影响力。
在网文成功出海之前,从中餐、功夫片,到全球各地的孔子学院,中国文化走出去的脚步从未停止。然而能够“由内到外”征服老外的,网络文学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从2010年起,修仙玄幻小说如同一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打开了外国友人的眼界与心门。由北美的网文翻译网站Wuxia World走红所引爆的中国网络小说“走出去”事件,一时间成为媒体、版权所有者、行业研究者热议的焦点。有外媒称,一名叫凯文·卡扎德的美国IT男因迷恋Wuxia World上连载的《盘龙》(Coiling Dragon)一书,竟无意中戒掉了可卡因,并成为一名彻头彻尾的中国网络小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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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网络文学商业化的试水成功,以及网络文学商业模式的创新,不仅给了网站与写作者以生机,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它重构了读者与作者之间的关系,令“粉丝经济”得以沉淀并迅速累积站在整个文娱生态的角度上来看,网络文学已俨然成为一个判断 IP是否具备衍生价值的试金石和文娱产业发展的风向标
产业记:从“平民自嗨”跃到“疯狂吸金”
网文出海虽是无心插柳,然而从它由“诞生”到“成人”的轨迹来看,却是“码”出来的江湖。
1998年,网络小说《第一次亲密接触》的风靡带动了中国网民的无意识写作。随着计算机与互联网在内地的普及,不少网民开始为生活而写作,写心里的感受,然后把文章投到黄金书屋、榕树下等网站上,让更多网民看到。
“从那个时候起大家有了一个习惯,把文字写在网上,而不是记在日记本里。”阿里文学CEO黎直前梳理了网络文学在内地的演进脉络。
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投奔榕树下。“榕树下”创始人朱威廉记得,有一次他面试了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朴素女生,她告诉朱威廉她叫励婕。还有一位混迹于天涯社区的青年陈万宁找到朱威廉,说自己做期货亏了几万美元,身无分文,要找份工作好好做。
源子夫回忆,那两名早年投身榕树下的“资深员工”后来成了内地文化圈众所周知的作家和编剧,“女孩就是后来的安妮宝贝,青年则是著名编剧宁财神”。而源子夫自己的写作生涯也从这里宣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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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文学的出现,为大众创作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它让写作者不再寂寞,为才华提供了一个零门槛零成本的舞台业内企盼,网络文学生态可以早日摆脱套路化窠臼和娱乐至上的怪圈,网络文学文本能够以艺术的警觉介入新媒介的语法,获得引渡文化的能力,推动人类文明的良性继承
清醒记:网络文学如何跳出“污名”怪圈
用网络小说家的话说,他们写的是江湖故事,却也身在江湖之中。这个“江湖”,除了各自在网文圈里的江湖地位,还有就是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之间相爱相杀的江湖“纠葛”。
尽管网络文学在最初诞生时指的是以互联网为渠道发表的文学作品,而在其深受读者喜爱后,其表达形式朝传统文学靠拢,一部分得以出版,还有部分依靠网络的力量,以多种衍生方式向文娱生态渗透,成为我国当代流行文化的重要组成。
然而,传统作家和传统文学评论家并不是一开始就对网络小说宠爱有加。“网络小说也算文学?小黄文也能算文学?有一阵儿,总能听到‘老头们’这么叹息。”一些网文作家这样回忆和描述,那时候报纸的标题常常是“网络文学:文化垃圾几时了?”一类的措辞,“年纪大一些的(严肃作家和评论家)看到我们就皱眉,就头痛,哈哈。”
确实如此。网络文学在中国兴起之时,曾一度被视为对传统文学机制的“逃离”:没有办法在传统文学机制中依序上升的文学青年,借助网文,获得网民的关注支持与行业的资源。
“不过,网络文学的出现绝对是好事。”在当年还是仙侠小说写手的谢思鹏看来,网络文学的出现,为大众创作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它让写作者不再寂寞,为才华提供了一个零门槛零成本的舞台,“怀才不遇这种事基本不再有了”。
同时,网络文学也给阅读者带来更多可能,满足他们多元的文化需求。“不是所有人都读得懂、读得下去纯文学和殿堂文学,”源子夫说,一定程度上,网络小说扮演的是以前“评书”“弹词”“民俗故事”的角色,“生活需要文学的一个属性,就是消遣和放松”。
社会需要受众多层次、广范围的文化,需求全覆盖的文学作品。在这一点上,网文作者与传统文学坚守者达成了一致。文学评论家夏烈认为,中国文学受众已较为具体地分化出细分层次,其分布特征恰好与承载它的媒介和内容相匹配,这是网络文学存在的必要性和价值。
特别是网络文学商业化以后,“粉丝经济”进一步推升了网络文学的功能和价值。在此基础上,中国网络文学事业的腾飞愈发迅猛。2012年之后,网文产业市场规模的年均增长率在20%以上。
2014年文艺工作座谈会之后,网络文学的地位提升了。这一点从2015年中国作家协会为网络作家成立的“中国作家协会网络文学委员会”一事上便可见端倪。中国作家协会原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网络文学委员会主任陈崎嵘说,网络文学已进入“升级换代”的关键期。
然而受众与资本的加持,并没有改变网络文学“量大质低”的现状。一种声音认为,如果说在过去20年里,“污名化”“贬低化”是网络文学的第一次发展危机,那么眼下的资本钳制则算得上第二次发展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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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大家—大师”将成为越来越多网络写作者的目标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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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内人士指出,步入网络文学的下半场,一方面,我们要善待网络文学的奇思妙想、呵护它所覆盖的通俗、大众的巨大需求;另一方面,把类型化网络文本的技术性、专业性做好,试验和研究好里面的叙事模式与创新可能。
业内企盼,网络文学生态可以早日摆脱套路化窠臼和娱乐至上的怪圈,网络文学文本能够以艺术的警觉介入新媒介的语法,推动人类文明的良性继承。 (本版稿件参考书籍:邵燕君《网络时代的文学引渡》,2015,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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