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ouse of the Dead》的原文摘录

  • 尼古拉・费多谢耶夫是列宁的同志,他在1897年被送到西伯利亚东北部的上扬斯克。列宁愤怒地写道,费多谢耶夫无法容忍“流放者当中某些恶人的誹谤”。他于1898年6月开枪自杀。布尔什维克党的派别主义多是在这些流放殖民地的封闭环境中形成的。不信任、怨恨和个人对抗,都被流放期间共同的孤立状态放大,给那些日后将统治俄国的人留下了心理印记。到了20世纪30年代,在布尔什维克的自相残杀中,个人的怠慢和敌意会成为生死攸关的问题。 (查看原文)
    夢本屋 2020-05-19 19:19:32
    —— 引自章节:14 严峻的考验 393
  • 甚至被禁的书籍和报纸也经常到达十二月党人手中,它们还经过了沙皇的私人官署,涅尔琴斯克地区就从属于这个部门。“我们通常采用下列窍门,”扎瓦利申解释,“把书籍的目录页裁下来,然后在那个位置粘贴上一本普通书的目录页,一般是关于考古学、植物学等的学术著作’。”因此,这些被流放的革命者读到了吉本、孟徳斯鸠、富兰克林和卢梭等人的著作。尼古拉・穆拉维约夫、特鲁别茨科伊和沃尔孔斯基让人从圣彼得堡运来了自己的私人藏书。米哈伊尔・卢宁拥有“大量宗教方面的藏书,包括所有希腊和拉丁教父著作的无价初版”,而扎瓦利申拥有“十五种不同语言的藏书”。在几年内,十二月党人的藏书超过了十万册 (查看原文)
    库拉岗日破冰人 2020-06-22 00:35:18
    —— 引自章节:5 民主共和国 115
  • 她在3月初终于知道了谢尔盖被监禁的消息,便立即给丈夫写信:“我亲爱的谢尔盖,两天前我得知你被捕的消息。我不会让我的灵魂因此而动摇。我寄望于我们宽宏大量的沙皇。我可以向你保证一件事:无论你的命运如何,我将共同承受你的命运。”随后,拉耶夫斯基家族和沃尔孔斯基家族就玛丽亚的未来发生了不体面的争吵。 (查看原文)
    您说的对啊 2020-10-12 12:31:12
    —— 引自章节:3 折断的剑 57
  • “如果说我没有发现俄国,那么我至少切实了解了它的人民,只有少数人能像我这样了解他们。”同罪犯紧挨着生活在一个不是按照沙俄社会的等级制度组织起来的世界里,陀思妥耶夫斯基几乎没有看到什么可以去爱的、什么可以去欣赏的。他在那里既没看到斯拉夫派想象中的无私、谦恭的基督教徒,也没看到民粹主义者想象中的理性的集体主义者。相反,他看到了“性情粗暴、充满敌意和满怀怨恨的”人,他们容易沾染各种恶习,从酗酒到暴力,不一而足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13 12:57:06
    —— 引自章节:7 刑罚堡 181
  • 他在1854年给哥哥的信中说 普通罪犯对于绅士阶层的仇恨是没有止境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对我们这些贵族怀有敌意,并且对我们的痛苦幸灾乐祸。如果有机会,他们会把我们生吞活剥。你无法想象我们是多么易受攻击,我们不得不在几年的时间里与这班人一起生活、吃喝、睡觉,甚至去抱怨我们受到的各种欺侮都是不可能的。“你们是贵族,是用来把我们啄死的铁喙。你们过去是老爷,你们过去折磨过人民,但现在你们是最最低等的人。你们已经成了我们中的一员。”这就是四年来他们层出不穷的说辞的主题。这一百五十个敌人不厌其烦地恐吓我们…我们双方无法理解彼此,所以我们贵族不得忍受所有的报复和迫害。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13 13:03:51
    —— 引自章节:7 刑罚堡 181
  • 所以当我从铺位上爬下来并环顾四周时,我记得我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用完全不同的方式来看待这些不幸的人,而且突然间,像是发生了某种奇迹,以前我心中的仇恨和愤怒都消失了。这个不光彩的农民饱受凌辱,头发被剃掉,脸上打着烙印,喝得醺醺,咆哮着嘶哑、带着醉意的歌一一为什么他也可能是当年的那个马雷;毕竟,我不能窥视他的内心。 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在1873年所写的这种转变标志着这位作家开始从彼得拉舍夫斯基小组的乌托邦式社会主义转向一种新的政治哲学,这种哲学现在更接近斯拉夫派的思想。随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宗教和民族主义信念加强,他开始重新设想,不是一小部分人,而是他在鄂木斯克的所有同伴都是有着强烈道德责任感且渴望宽恕的人:“我认为或许他们所有人都蒙受着长久的内心痛苦,这种痛苦使他们得到了净化,使他们强大。我看见他们在忏悔之前祈祷………在他们的心中,他们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是无罪的!”在他看来,正是罪犯适应性强的信念。 这种信念甚至在监狱要塞的残忍环境中幸存了下来, 提供了修复受教育阶层和普通百姓之间那道互相恐惧、互相敌视的裂痕的基础;所有人都会成为在精神上平等的人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13 13:06:10
    —— 引自章节:7 刑罚堡 181
  • 政治流放者相信,他的生命已经不可逆转地荒废了,因此,他对周围的事物十分冷漠,或者是易怒、不安和紧张。如果说在他心中仍保存着回国的希望,那么这种一直支撑着他的希望会妨碍他工作,妨碍他安心生活:西伯利亚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邮政驿站,是生命中的一个短暂的中途停留地 但是随着岁月流逝,随着岁月消磨着他们的希望和力量,这些人变得日渐消沉;无所事事的状态加重了他们的暴躁。不满情绪愈演愈烈最终变成了怨恨。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14 14:19:34
    —— 引自章节:8 “以自由的名义!” 214
  • 他的兄弟泰奥菲尔后来解释了达布罗夫斯基的动机:“我们加入巴黎革命,是因为我们在这场革命中看到了一场社会革命,一旦这场社会革命成功,它便可以推翻欧洲现有的秩序。波兰会在这当中失去什么?什么都不会。波兰可以得到什么?是的,可以得到一切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14 14:24:21
    —— 引自章节:8 “以自由的名义!” 214
  • 克拉索夫斯基继续不知所措、挑性地谴责沙皇俄国对他的待遇: 在19世纪,一个理性、有经验的 政府的目标,不能是在罪犯已经受到 惩罚之后,再对他们进行无情的报 复。因此,它不能系统性地、一步步地毁灭一个体弱多病、无权无势的老人,而且是在它已经把他驱逐到世界的边缘,一个连马志尼和加里波第都无法在这里制造任何麻烦的地方之后!它不能毁灭一个温顺、无条件地戴着当局的镣铐、没有任何造成破坏的机会的人。不能!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14 15:15:52
    —— 引自章节:8 “以自由的名义!” 214
  • 确实,这个体弱的逃犯并没有跑多远。察觉到他逃跑后,当局派出搜查队去追捕他,但两个星期后,他们才在距离亚历山德罗夫斯克仅仅十七千米的地方发现他正在腐烂的尸体。此前,克拉索夫斯基冲着自己的头部开了一枪。他身上有一张用血书写的纸条:“我已经动身去中国了。我的机会非常渺茫。我失去了所有用来指引方向的珍贵物品。死亡比把我自己活着交给敌人要好。 安·克。”他那匹饥肠辘辘的马被拴在旁边的树上。人们在搜索周的林地时发现了克拉索夫斯基的大衣,大衣衬里里面缝了一张地图和一个通行证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17 13:18:15
    —— 引自章节:8 “以自由的名义!” 214
  • 至少有67名囚犯签署了一份表达不满的请愿书。他们坚持的不是写在俄国的刑事法规中的权利,而是所有人类的基本权利,而是所有人类的基本权利。此前,当局突然告诉他们,他们需要在宗节日和星期天工作,“这是明显侵犯了我们的道德权利”。他们主张,这个指示 “断然否认了所有构成每个人的尊严的一般人权和基督教权利,否认了那些因政治信念而被流放到这里服苦役的人。我们无法相信,俄国政府,作为一个欧洲的、信奉基督教的政府,会批准这样的指示”。 这些囚犯指出,不仅是天主教会,东正教会也遵循十诚。“病人和体弱之人在没有足够的食物、新鲜的空气和自由的情况下被東缚着。难道这不是在残忍地颠覆所有痛苦无助的人所享有的权利吗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17 13:26:30
    —— 引自章节:8 “以自由的名义!” 214
  • 这些逃犯响应着迁徒的布谷鸟在春日的啼叫,利用转暖的天气、解冻的河道和茂盛的植被(可为他们提供掩护和食物),动身出发了。他们就是后来被称为“库库什金将军的军队”中的步兵。 (库库什金是布谷鸟的音译)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17 13:52:36
    —— 引自章节:9 库库什金将军的军队 244
  • 通过16世纪后期最早的西伯利亚流放档案可以看出,国家将妇女视为“边疆驯化者”。国家需要她们来安抚她们的丈夫、抚养子女,并且在形成一批稳定和勤勉的殖民者方面发挥中心作用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17 14:49:34
    —— 引自章节:10 萨哈林岛 271
  • 出卖自己的妇女会被责为堕落的妓女,而那些被迫见证或参与性行为的儿童却没法这么轻易地被忽视。受教育阶层对俄国城市中的维妓有着矛盾情绪,然而,官员对流放者当中的儿童性剥削现象也带有同情和厌恶的混合情绪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27 14:48:55
    —— 引自章节:10 萨哈林岛 271
  • 萨哈林岛使沙皇专制政权非常难堪,而且用奇异的方式讽刺了国家企图在西伯利亚将刑罚计划和殖民计划结合为一个整体的抱负。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27 15:17:48
    —— 引自章节:10 萨哈林岛 271
  • 1904年1月,日本人对位于辽东半岛旅顺港的俄国海军基地发动了毁灭性的攻击。日俄战争期间,日军在1905年5月在对马海战中摧毁了俄国舰队,随后,日军占领了萨哈林岛南部。他们消灭了驻扎在萨哈林岛上的士兵的微弱抵抗力量,并且向散漫的罪犯定居者承诺,如果他们与入侵者作战,他们就会被赦免。那年夏天,在南部的日本部队和在北部的俄国当局起看管着一场从刑罚殖民地到俄国大陆的混乱、野的转移。大约7600名男人、妇女和儿童被粗鲁地抛弃在萨哈林岛对面的德卡斯特里海湾的海岸。 1906年7月1日,俄国政府终于废除了萨哈林岛上的刑罚殖民地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27 15:42:12
    —— 引自章节:10 萨哈林岛 271
  • 对于许多流放者而言,在他们的苍凉生活的阴影中,死亡没那么重要。如同国家对萨哈林刑罚殖民地的计划一样,这些坟墓也了无踪迹地没于地下。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27 15:46:13
    —— 引自章节:10 萨哈林岛 271
  • 鞭打和殴打是缝合起流放制度的权威和控制力这块织物的碎布,但是它们自己开始磨损得越来越厉害。早在19世纪20年代,现代化主义者提出,俄罗斯帝国不应该被其他欧洲国家的刑罚改革落下,在此压力之下,尼古拉一世的政府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国家看到了人们越来越关注殴打的野蛮性;另一方面又害怕废除殴打会剥夺当局必要的惩罚和威慑手段。尼古拉一世的政府想要保持鞭刑的震慑作用,但越来越厌恶因鞭刑而死的人数,于是政府在1830年悄悄把鞭打次数的上限定为50下。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27 15:49:33
    —— 引自章节:11 鞭 打 304
  • 一名罪犯通常会被用桦树条抽打三十至一百下。这并不取决于罪行,而取决于是谁下达的惩罚命令,是地区总督还是监狱总督;前者有权命令鞭打ー百下,后者最多三十下。监狱总督总是谨慎地判定鞭打三十下,当他在某些时候暂行总督职责时,他会立即将其通常的配额提高到一百下,好像这一百下鞭打是他的新权威不可或缺的象征。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28 14:57:44
    —— 引自章节:11 鞭 打 304
  • 在涉及鞭打时,行刑者拥有巨大的自由裁量权;在许多情况下,他对受刑的流放者有着生死大权。和流放制度的很多其他方面一样,国家用来规范罪犯所受惩罚的法律,经历了一系列以贿赂和腐败为基础的非正式算计和惯例。惩罚和宽放也可以出售。 行刑者其实难以招募到。国家倾向于让自由劳动者承担这项工作,但志愿从事这项工作的人非常少,政府不得不征募本身就要受鞭打刑罚的流放者或苦役犯做这份工作。项交易达成了:如果流放者同意担任行刑者,那么他自己的惩罚可以免除。有些人没有被强迫,而是确实喜欢这项工作 (查看原文)
    已退休的睥睨 2020-12-28 15:08:43
    —— 引自章节:11 鞭 打 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