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岸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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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乔穿过院子，来到饮食店大堂。时值晚饭光景，吃客很多，他们不知道在眼皮底下，刚发生了一桩迷案。 邱娘在厨房里张罗，看见乔乔从后屋出来，亲热道：“起来啦？想吃点？” 乔乔错愕，显然她知道儿子的行径，她是帮凶。他们肯定不是头一回这么干了，不然怎么会有现成的迷药。疑云飞快掠过，却不想深究，瞪一眼这个满脸堆笑的女人，走出了店门。 走得很慢，往左走一小段，是浦东中学大门。进了校园，从小操场穿过，那儿新铺了混凝土，篮球架重新漆成绿色。打篮球的男生看见学姐，停下投球，吹起了口哨。 学校墙报对面，是一排饮用水过滤器。龙头向上，摁住铜制揿钮，一根细直的水线就射进嘴里。乔乔把嘴对准，水线在她牙齿和上间溅开，她嘴张得很大，大拇指摁酸了，水已不在她嘴里，弄湿了下巴和脖子。她抹了一把脸，想起给涓子的复习提纲忘了拿。它们装在一只牛皮纸袋里，吃馄饨时放在窗台上，肯定被人顺手牵羊，发现没用又丢进了垃圾堆。 她上了“南杨线”，此乃杨思乡连接南码头的条公交线。在浦三路与浦东南路交界处她下了车，换82路去塘桥浴室。这个浦东沿黄浦江最有名的公共浴室，坐落在一条河沟旁。河沟通向黄江，主要功能是让过往小船停泊。因为是上佳的避风港，一些船主就长期泊下来，吃喝拉撒在船上，大量生活垃圾随意往水里扔，慢慢将河沟堵塞了。其他季节还好，一到夏天，苍蝇蚊子漫天飞舞，叫人发怵。船上的人却照样过着悠然自得的日子， 河沟穿浦东南路而过，有座无名石桥，就是塘桥名称的渊薮。浴室经常客满。乔乔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块手帕，把它展开，里面有一张十元和一些角子。买好筹子，被告知稍等。从高中开始，家里每个月给她三元零花钱，考上大学后增加到十元，相当于乡办毛中厂上班的梅亚苹小半个月收入。加上大学生有十三元副食品补贴，不拮据，也没积余。 站在莲蓬头下，眼泪汇入布满面门的水流。她蹲下来，浑浊的尿液在白色地砖上流淌，少量暗红的血污缓慢旋转。手触到阴阜，更下一点，... (查看原文)

  离离 2021-08-23 20:17:56

• 正式上路。六个世俗眼中的流氓，加上六个花花绿绿的小垃山，是小小的浩浩荡荡。不清楚他们是否知道自己是一群乌合之众，年轻时总是要混的，等变成“老克勒”，对着小辈也好吹吹牛逼，自己曾经是混过江湖的。当然，做流氓是不能当真的，总有收道那一天。收了道就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在单位里混日子，回到家咪小老酒，兜着老婆的奶子睡觉。等到前列腺出了毛病，头发越来越稀。时辰一到，两脚一蹬“翘辫子”。儿女孙辈跪在那儿哭丧。不过，那跟自己就浑身不搭界了，就是俗话讲的“死人不管”了。 (查看原文)

  离离 2021-08-23 20:0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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