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言》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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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難過，不要自我折磨，讓命運的釘子深入骨頭，這樣才能有所斬獲。生命是令人費解的，誰也無法真正看透，但是它充滿了意義。看准了目標便勇往直前，不要想你是否能到達目的地。任何事都有先後秩序，不是嗎？有痛苦，有歡樂，也有動蕩不安，以及和平寧靜的時刻。在一切之上，有的是生命充沛的精力。”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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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长大成人后，尤其是旅居欧洲期间，经常必须思考一些有关中国的问题——这个偶然成为我的出生地的国家；因为不管走到哪里，人们都叫我“中国人”。我知道中国有很多缺陷，但一般还是认为它不无独特甚至伟大的一面。是由于它的面积和人口？还是因为它的古老和亘久？但我以为，更是因为它对宇宙苍生的全盘的信任，或者存在其间的莫名默契：它相信宇宙见运转流通着一股元气，而这股气联系着一切。中国人不同于其他民族的生活态度也许就是源于此。然而，每当我试着探讨中国的民族性时，不禁会把强盗和道士拿来对比，有如比较两个象征图腾。它们看起来完全相反，细想之下其实相辅相成，有如一体的两面。
前者脚踏实地……
道士则几乎从出生就为天道所缠绕。他终其一生都在培养超脱的精神，要减轻负担，往上伸展，伸向一个原始的梦境。他惯常的态度很像中国建筑的屋顶，四个建交朝上翘起，有如欲展翅高飞的巨鸟。……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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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舍是一条残酷的道路，我们必须放弃得来不易的快乐，但是中国传统的精神火把就是这样代代相传：师傅引领着徒弟，将一切传授给他，然后功成身退，让徒弟去完成自己。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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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不是什么都不做，而且做所有该做的，然后就不再随便＂干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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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是古老社会的基石，自然有它传统上的优点。这是个本身即已完备的活体，每个成员自幼就已见识到生活中的基本问题。它们了解到人类世系的价值和建构在互助及分享上的人际关系——使任何人都不会感到孤苦无依；它们知道感情上亲疏有度，责任上不分个人和群体；它们懂得年节和祭祖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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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音乐，矜持而幽远，往往如泣如诉，因此我们没有习惯欣赏如此威严、如此具有征服者气势的西方交响乐。后者不是在顺从自然，它撕裂表皮，刺穿血肉，变成脉动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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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才智敏捷之士，想我阐述中国思想、诗词和艺术。听完他们说话，我终于明白他们对一个中国人的要求。这应该是一个凡事超然处之，不肩负痛苦，没有疑问，面庞光滑平板，憨傻地笑着，是另一种完全不同于血肉之躯的人。他的语言应当简短扼要，说起来不费神、不刻板，有种天真的单纯，说完话后应以几句祖传的格言总结。总之，是个注定了要保有他天生质朴的人，注定了没有激情、没有追求变化的冒险精神。
终于离开了这个晚会，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我发誓再也不会在这类社交场合丢脸了。我对自己说，今后要努力做个“中国人”了，使自己符合人们所想象的“中国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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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不要在这块土地上乞求。做一个收纳一切的人，包括不可思议的东西。把所有收到的保存到底，让在你身上寻找安慰的人能够继续生存下去……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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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发生过？多少事已经完全混沌模糊了，现在还有谁能够那样确定呢？在我们认为真实的事情中间，不是又加上了梦想、希望、恐惧、怀念？……总而言之，老是遭到剥夺和忽视的流浪人早已不具有任何纸张证件。他可知道，当初如果没有三个人的相遇，也就没有所谓命运？他可知道，这三个人一旦相遇，就从来不曾分开过——天一确实离去又回来吗？玉梅确实辞别了这个世界吗？浩郎确实迷失在那个边陲荒野吗？如果有人告诉他所有这些可能都只是出于想象，他也会相信的。
反正，这些最后都可能重新来过，以别的方式，在另外的情况下。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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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与愿违，当人们躬着背，专心地作着小小的打算，并为往后列出计划表时，命运却在背地里无声地冷笑。它的行事簿可不是凡夫俗子的行事簿，它有它的远景，它的价值体系，根本不理会短视近利的人的行事期限。命运将人们从他们走了一半的路上拉下来，放在另一条他们没有料到的路上，既不知道它有多长，也不知道它通往何方。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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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咋看起来，没有比现场活着的生命更真实的了，然而那真实只是表层的，片面的，因为现场人物被卷入事件，急于应付当前，无闲暇也无距离使他得以透彻地去把握全面的关系，以及更远的牵连与蕴藏；更何况，在意识的思与行之下尚摊开那难以探测的潜意识层。可是，不接受让生命无端流逝的人，总能以记忆的反思和更上一层楼的观照去追溯一切。在追溯中，如果他不止于战战兢兢地觅回一些表层细节，而学会在其间参入其他具歧视性的因素，那真正的生命乃会以更丰盛，更深沉，更具含义的方式显示出来。不是么？人的命运固然脆弱无比，却也发生了奇迹；他创造了一个工具－－语言，是他得以抗拒失落，抗拒摧毁，使他得以在某种程度上承托出比真实更真实的真实，包括所有完成了的，幻灭了的，梦想过的，寻索过的。看，大难之后，在荒原腐尸之间依然蜿蜒着那并未灭迹的心路历程。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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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撰写《追忆似水年华》时一再表示：＂真正的生命是再活过的生命，而那再活过的生命是由记忆语言之再创造而获得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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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它永远在什么地方，又同时又不在任何地方。那么，它是什么呢？什么也不是。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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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亮。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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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变成了一个自己造成的、后来再也没能愈合的创伤。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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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业已知悉，人类的灵魂里藏着浓烈的激情和探索欲，而到目前为止，文学语言都似乎太过于谨小慎微了。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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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奇异且早就了解了的感觉：东方以一减再减的方式，设法达到了淡薄的原味，使个人的内在和宇宙的本质相合；西方则以人世的富裕，颂扬物质的光辉，一面推崇实存世界所显示的诸事万物，一面彰显他们最为私密和最为疯狂的梦。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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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生活和舞台一样，人和事都不能忽略，每个细节都有它的重要性。
他们生活在这种很有活力的精神状态中，把一切看成是有价值的，碰上不利的情况时便能无所畏惧。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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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知不觉地，黄昏慢慢靠近。在房间的中央，我们变成这个介于夹缝中的人，一边是对于未来许诺的柔情信任，另一边是面对时光流逝的绝望。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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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出现在这样特殊的时刻，是从此不会消散了……＂ (查看原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