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书的故事》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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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编辑中我们发现,胡风的著作都写于几十年前,针对的是当时的文艺问题,有些还是和当时的一些文艺家展开争论,如果不做些解释,今天的读者未必能读得懂。而且,原模原样地出版几十年前的旧作,从出版创新的角度,也乏善可陈。我和毛承志商谈这个问题,曾经考虑是否用加注释的方法,为读者解疑,就像《鲁迅全集》加人了大量注释一样。当然这注释只有胡风本人能做,而且需要从上册就开始做,但此时,《胡风评论集》的上册已经在工厂等待开印了。于是我们想,应该邀请胡风先生写一个《后记》,附在下册的末尾.对全书的背景做一个交代,对一些特别需要说明的问题做出说明。这样做不仅可以起到释疑的作用,而且还有一个特别的好处,就是帮助胡风以全新的姿态亮相。胡风在冤案平反之后,还没有写过这样的文章呢。
这个想法使我们几乎有些激动百和牛汉谈起此事,一他说,没问题,我和胡风说。他和胡风是老朋友,胡风很尊重他的想法。果然牛汉一说,胡风马上表示愿意写一个《后记》,而且说他会认真写,可能写得很长。我们都很兴奋,对此抱以期待。
根据后来晓风的回忆,胡风这一次动真格了。他不顾年老体衰,废寝忘食地写了20多天,以差不多每天2000字的速度,完成了这篇长达47000字的《后记》。这里有胡风对自己文艺生涯的回顾,对自己坚持的文艺观点的阐发,对当年文艺论争的说明和反思,当然也有对当年的主流派压制不同意见的抨击。同时,胡风依据自己的文学理念,还评介了一些作家和作品,中间不乏尖锐的批评。可以说,这篇《后记》,是胡风复出以后对自己的文艺思想进行的一次梳理和总结,理论价值极高。
但是《后记》交稿以后,在编发过程中,我们有些踌躇。作为编辑,自然要负责对书稿在政治上和学术上把关,而《后记》中涉及的一些问题,在当时似乎有些敏感。分寸如何掌握?我拿不稳。请毛承志看过以后,他也觉得情况复杂,于是送给主管副总编,那副总编觉得问题严重,便将稿子交给了社长韦君宜。...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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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文章开头说,晓风提供的胡风研究新资料,引起了我的追思,因为我对它们并不陌生。
这些“新资料”,其实就是《胡风评论集·后记》的全文。
在新出版的《史料与阐释》中,晓风把《胡风评论集·后记》初稿和印在书上的出版稿(也就是删节稿)做了对照刊登。 (查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