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德者·窄门》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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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为人,能认识自己吗?我才刚刚出世,还难以推测会成为什么人,这就是应当了解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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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诗歌,尤其哲学,为什么变成了死字空文,您知道吗?就是因为诗歌哲学脱离了生活。古希腊直截了当地把生活理想化,以致艺术家的生活本身就是一部诗篇,哲学家的生活就是本人哲学的实践;同样,诗歌和哲学参与了生活,相互不在隔绝不解,而是哲学滋养着诗歌,诗歌抒发着哲学,两者相得益彰,具有振聋发聩的力量。然而,如今美不再起作用,行为也不再考虑美不美;明智却独来独往。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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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本来存在着“真正的人”,他保持着自然的形态与原始的力量,而宗教却弃绝他,书籍、教育、文明也力图取消他,竭力要以其积淀在他身上糊上厚厚的文明的涂层,使他丧失了本来的面貌,使他的血肉之躯完全覆盖在如同脂粉一样的涂层之下。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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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燃、懊恼、追悔,这些都是从背后看去的昔日欢乐。我不喜欢向后看,总把自己的过去远远甩掉,犹如鸟儿振飞而离开自己的身影。啊!米歇尔,任何快乐都时刻等候我们,但总是要找到空巢,要独占,要独身的人去会它。啊!米歇尔,任何快乐都好比日渐腐烂的荒野吗哪,又好比阿梅莱斯神泉水;根据柏拉图的记载任何瓦罐也装不住这种神泉水。让每一时刻都带走它送来的一切吧。”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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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在別人身上竟然只賞識野性的表現,但又嘆惋這種表現受到些微限制便會窒息。在所謂的誠實中,我幾乎只看到拘謹、世俗和畏怯。如果能把誠實當成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來珍視,我何樂而不為呢;然而,我們的習俗卻把它變成了一種契約關係的平庸。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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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道臨近結束時,我的心情已經激動得難以復加了,因此禮拜儀式剛一結束,我便跑了出去,連看都沒有看阿莉莎一眼,——我認為配得上她的最好行動就是馬上離開她,我為能夠考驗一下自己的決心(因為我已經下定決心了)而感到驕傲。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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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甚至把長期分離看作是一次對我們各自勇氣理所應當的考驗。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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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的沉淀在我们精神上的覆盖层,如同涂的脂粉一样裂开,有的地方露出鲜肉,露出遮在里面的真正的人。……从此我鄙视经过教育的装扮而有教养的第二位的人。必须摇掉他身上的涂层。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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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既不是起诉状,也不是辩护词,我避免下断语。如今公众不再宽恕作者描述完情节而不表明赞成还是反对。不仅如此,甚至在故事进行之中,人们就希望作者表明态度,希望他明确表示赞成阿尔赛斯特还是菲兰特,赞成哈姆莱特还是奥菲莉亚,赞成浮士德还是玛格丽特,赞成亚当还是耶和华。我并不断言中立性(险些说出模糊性)是一位巨匠的可靠标志,但是我相信,不少巨匠十分讨厌……下结论,准确地提出一个问题,也并不意味着推定它早已解决了。
我在此使用“问题”一词也是违心的。老实说,艺术上无问题可言,艺术作品也不足以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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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标榜自己发明了这个“问题”,它在成书之前就已存在。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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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作者在本书中投进了全部热情、全部泪水和全部心血,然而,一部作品的实际意义和一朝一夕的公众对它的兴趣,这两件事毕竟大相径庭。宁可拿着好货而无人问津,也不屑于哗众取宠,图一时之快。我以为这样考虑算不上自命不凡。
眼下,我什么也不想证明,只求认真绘制,并为这一画幅配好光亮色彩。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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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于争得自由不算什么,难在善于运用自由。
我说过我根本不爱她,至少我对她丝毫没有所谓爱情的那种感觉。不过,若是把爱情理解为温情、某种怜悯以及理解敬重之心,那我就是爱她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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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从童年起,我就受清教派的影响,始终憎恨任何因为软弱而自暴自弃的行为,并立即把那称为怯懦。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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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看见太阳,看见阴影,看见日影移动。我头脑几乎空白,只有观察日影。我仍然很虚弱,呼吸也非常困难,做什么都累,看看书也累。再说,看什么书呢?存在本身,就足够我应付的了。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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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任何强烈的敏感,都可以称为痛快或难受的起因,这取决于肌体的强弱。从前折磨我的种种因素,现在却使我心旷神怡。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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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喜欢回忆,他答道,我认为那样会阻碍未来的到达,并且让过去侵入。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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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们贫乏的头脑善于保存记忆也好哇!可是偏偏保存不善。最精美的变质了;最香艳的腐烂了;最甜蜜的后来变成最危险的了。追悔的东西,当初往往是甜蜜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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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最动人心弦的作品,总是痛苦的产物。幸福有什么可讲的呢?除了经营以及后来又毁掉幸福的情况,的确不值得一讲。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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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从我那个时期的生活中,没有突现任何清晰的记忆,那也绝不是因为它给我留下的印象不够鲜明,而是一切糅合,一切交融,化为一体的安逸,在安逸中晨昏交织,日日相连。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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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以为占有,殊不知反被占有。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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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有病。他们生活,徒有生活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在生活。 (查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