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的焦虑》的原文摘录

  • 西方的文学理论,是一项专门的学问,甚至有人认为:理论本身就是一种“文本”,应该进度。然而中国学界近年来对于这门学问却是一知半解,有的人往往从译文中断章取义,或望文生义,自作主张“演义”一番,因此错误百出,贻笑大方。这个“乱成一团”的现象,必须由行家和有识之士一起来补救。 我并非西方文学理论的专家,只能把个人经验诚实道出,公诸同行。记得多年前初入此道时,也的确痛苦不堪,买了大堆理论书回来,却不知如何着手。我本来学的是历史,后来改行叫文学,时当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美国学界刚开始吹“法国风”——福柯和德里达的著作逐渐被译成英文出版,而解构(deconstruction)这个字眼也开始风行。不久又听到有所谓“耶鲁四人帮”的说法,其中除希利斯米勒和哈特曼等人外,尚有一位怪杰保罗德曼,他的那本反思理论的名著《不察与洞见》(blindness and insight)几乎人文学者人手一册。我买来一本看,也不甚了了,只是觉得美国人文学界已经开始了另一个转向(paradigm shift)——从“结构”到“解构”,从人类学到语言学。然而这个“转向”背后的历史是什么?是够也有一个“谱系”(genealogy)可寻? 于是,我想到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阅读体验:20世纪60年代我初抵美国留学时,偶尔买到几本文学理论书,包括威尔逊(edmund wilson)、特里林(Lionel trilling)、史丹娜(GeorgeSteiner)和韦勒克(rene wellek)等名家的著作,亦曾浏览过。这些名家的文史知识十分丰富,广征博引,似乎早已遍读群籍,他们所作的“批评”(criticism)并不仅仅是对某一经典名著详加分析而已,而是把一本本书、一个个作家评论一番,逐渐形成一己的观点和主体,我认为这是一种西方人文批评的传统,它可以追溯到英国的约翰逊(Samuel Johnson)和阿诺德(Mat... (查看原文)
    liz 1回复 5赞 2017-11-12 09:57:42
    —— 引自第1页
  • 如果想象就是误释,就是使得所有诗篇对偶其前驱者,那么,模仿一位诗人而进行的想象就是为其自己的阅读行为而学会自己的隐喻。由是,批评也就必然也变成对偶式——模仿创造性的误解的奇特行为的一系列转向。 (查看原文)
    ᡩᡠᡩᡝ 4赞 2020-11-24 23:13:13
    —— 引自章节:插入章 对偶式批评宣言书
  • 马尔罗(Malraux)说过:“每一个年轻人的心都是一块墓地,上边铭刻着一千位已故艺术家的姓名。但其中有正式户口的仅仅是少数强有力的而且往往是水火不相容的鬼魂。”马尔罗接着又说:“诗人总是被一个声音所困扰,他的一切诗句必须与这个声音协调。”由于马尔罗主要说的是视觉艺术和叙事文学,因此他得出的公式是:“从模仿拼凑到独立风格。”这条公式应用于诗的影响显然是不够的。在诗的影响的领域里,走向自我实现的途径更加接近于基尔凯郭尔的名言:“愿意努力工作者创造出他的父亲。”我们还记得,多少世纪以来,从荷马的后人们到本•琼生的后人们,诗人之间的影响一直被描写成是一种子承父业的关系;而后我们又看到,诗的影响,而不是诗的父子关系,乃是启蒙运动的又一个产物,是笛卡儿二元论的又、一个方面。 (查看原文)
    Manchild 2赞 2012-11-28 18:55:38
    —— 引自第1页
  • 诗的影响—当它涉及到两位强者诗人,两位真正的诗人时—总是以对前一位诗人的误读而进行的。这种误读是一种创造性的校正,实际上必然是一种误译。一部成果韭然的“诗的影响”的历史—亦即文艺复兴以来的西方诗歌的主要传统—乃是一部焦虑和自我拯救之漫画的历史,是更曲和误解的历史,是反常和随心所欲的修正的历史,而没有所有这一切,现代诗歌本身是根本不可能生存的。 洋洋得意地蜷伏在我本身之“存在”这一迷宫中的我自己的“白痴提问者”要提出抗议了:“不论其论点正确与否,这一条原理有何用处呢?”有没有必要去告诉人们:诗人不是普通的读者,更不是批评家—因为真正意义上的批评家乃是被提高到了具有最高权力地位的普遍读者?“诗的影响”究竟是什么?对诗的影响的研究归根结底是否比那繁琐得令人厌烦的训沽考证和典故统计工作—这种工作一旦从学者手里转到计算机上,也就意味着天启之来到—更有用呢?艾略特不是传给了我们一些特殊的行话吗:优秀的诗人不露声色地窃取,而整脚诗人则暴露出他所受到的影响—他借用了他人的声音。从爱默生的格言:“坚持独立,决不摹仿”和“灵魂永远不会愿意作自我重复”一直到最近摇身一变,成为当代阿诺德的诺思洛普•弗莱厄(Northrop Frye)的观点:利害关系的神话使得诗人不愿忍受受惠于他人的负债之焦虑—这些人不都是文学批评方面的伟大的理想主义者,诗的影响的否认者吗? (查看原文)
    Manchild 2赞 2012-11-28 18:55:38
    —— 引自第1页
  • 人们只要注意观察一下本世纪之前的十来个产生过诗的影响的主要人物,不难发现他们之中哪一位是处在伟大的“压制者”地位的—甚至是把诗人的强大的想象力扼杀在摇篮之中的—斯芬克斯:他就是密尔顿。密尔顿以后的英语诗坛的座右铭已由济慈的一句话道出:“他的生即我的死。”密尔顿身上那种致人于死地的生命力就是他身上的撒旦状态。这种生命力与其说通过《失乐园》中撒旦的个性上而展现给我们,不如说,更清楚地体现在作为诗人的密尔顿对他自己笔下的撒旦可以颐指气使的那种关系上,体现在他与十八世纪的所有强者诗人以及十九世纪的大多数强者诗人之间的关系上。 (查看原文)
    Manchild 2赞 2012-11-28 18:55:38
    —— 引自第1页
  • 对于柯林斯,对于库柏,对于许多“情感式诗人”来说,密尔顿就是布莱克笔下的“老虎”,就是阻挡新人的声音进入“诗人的乐园”的遮护天使。“遮护天使”是本书的象征。在《创世纪》里,他是上帝的天使;在《以西亚书》中,他是泰尔王子;在布莱克笔下,他是堕落的撒尔墨斯,密尔顿的幽灵;而在叶芝的笔下,则是布莱克的幽灵。在本文中,他是具有许多名称的一个可怜的魔鬼(有多少位强者诗人,他就有多少名称。)不过,我在这儿先不以任何名称称呼他,因为焦虑堵塞着人们的创造性,他们还没有能为他最后定名。他是一种使人们成为受害者而不是诗人的东西,是演绎性和阴晦的连续性的魔鬼,是一位将作品化为圣经的伪诊释家。他并不能扼杀想象力,因为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扼杀想象力。何况他怎么说也是虚弱的,更谈不上能扼杀任何东西。遮护天使也许可以伪装成斯芬克斯<就象在“感伤”的恶梦中伪装着的密尔顿的幽灵)。但是斯芬克斯(写出了大量作品的斯芬克斯)只能是一个女人(或至少是带着女人味的男人)。遮护天使则是男人(或至少是带着男人味的女人)。斯芬克斯给人出谜,把人扼杀,最后自己也落得粉身碎骨。但是天使仅仅是遮护而已,他只是看上去在挡路。除了“遮掩”之外,他干不了别的什么。但是,斯芬克斯确是挡在路上的,是必须要清除掉的。当任何一位强者诗人开始踏上探索之路时,解开斯芬克斯之谜的俄底浦斯也就附在了他的身上。在诗歌领域里具有极大讽刺意味的是:强者诗人能完成比较伟大的事业,却不能从事比较渺小的事情。他们能够将斯芬克斯推到一旁(不这样做,他们就成不了诗人,连一卷诗也写不出来),但是却无法揭露遮护天使。较为普通的人(有时也包括较弱小的诗人)为了生存(或许谈不上选择“生命的完善”)能充分地揭露遮护天使,但他们要冒着被扼死的风险才能靠近斯芬克斯。 (查看原文)
    Manchild 2赞 2012-11-28 18:55:38
    —— 引自第1页
  • 托马斯•曼是“影响的焦虑”的大受害者,也是关于“诗的影响”的大理论家之一,而他经受的焦虑由于歌德从来没有经受过这种焦虑而倍感刺痛。这一点连托马斯•曼自己也意识到了。在探讨歌德身上是否存在这种焦虑的征兆时,曼举出《西东合集》中唯一的一个问句:“当别人也活着时,你还活着吗?”这一问题,给曼带来的烦恼远甚于歌德。《浮士德博士》里健谈的音乐赞助人赫尔•沙尔•弗台尔伯格向莱浮肯道出了全书的烦恼:“你坚持说人与人不一样,无法相比较;你赞赏傲慢的个人独特性—也许你也只能这样做。‘当别.人也活着时,你还活着吗?’曼在论述《浮士德博士》的起源的一书中承认:当他正在构思他心目中的杰作时,他接到了黑塞写的《玻璃珠游戏》(Glasper lenspiel),这本书给他带来了焦虑。他在日记中写说:“当被提醒你在世界上并非单独—总是令人不愉快的。”他又说:“这是以另一种方式提出了歌德的问题:‘如果别人活着,我们还活着吗?’”读者也许会对这种追求“伟大”的虚荣心感到好笑,也许会轻轻地说:“我们魔术师并不是亲密无间的。”但是—曼知道得很清楚—问题是相当深奥的啊!在他那篇论《弗洛伊德和未来》的论文里,曼的观点很接近尼采,}那篇关于正确使用历史的阴晦的论文(曼后来为了写《浮士德博士》一书又重读了尼采此文)。曼写道;“古人的自我及其对自身的意识和我们是不同的,其排他性较弱,界线也不那么鲜明。”在神秘的认同的意义上,生活可以说是“摹仿”,也能够借助原始同一性的复活而找到“自我意识和神化”。遵循着(他自己认为)弗洛伊德的精神,抬出歌德的模范的一生,又暗示自己“摹仿”歌德的模式—曼为我们创造出了一个二十世纪版的克服“影响的焦虑”的尼采。 (查看原文)
    Manchild 2赞 2012-11-28 18:55:38
    —— 引自第1页
  • 每个人都会被记住,但每个人的伟大程度是与其期望成正比的。有的人因期望可能之事而伟大;有的人由于期望’永恒而伟大,但是,最伟大的人乃是那期望不可能之事的人。每个人都会被记住,但是,一个人的伟大程度是与他奋力企及之物的伟大程度成正比的。 (查看原文)
    Manchild 2赞 2012-11-28 18:55:38
    —— 引自第1页
  • …… 结论——每一首诗都是对一首亲本诗的误释。一首诗不是对焦虑的克服,而是那焦虑本身。诗人的误释或诗尤甚于批评家的误释或批评,但这仅仅是程度上的差别,而不是类别之差。没有解释,只有误释;所以一切批评都是散文诗。 …… 诗歌是对影响的焦虑,是误读,是被约束的悖理。诗歌是误解,是误释,是误联。 诗歌(罗曼史)是家庭罗曼史。诗歌是乱伦的魅力,又受到抵抗这种魅力的因素的制约。 影响者,流感也——一种神秘的病症。 假如影响是一种健康状态,谁还会写诗?健康意味着停滞。 精神分裂症是蹩脚的诗。因为精神分裂症患者已经丧失了进行悖理活动、任性和误读的力量。 由此可见,诗歌既是收缩,又是扩张。因为,所有修正比都是收缩运动,但创作本身则是一种扩张运动。优秀的诗歌是修正运动(收缩)和令人耳目一新的外向扩展的辩证关系。 我们这个时代的最佳批评家依然是燕卜逊(Empson)和维威尔逊·诺埃特(Wilson Knight)。因为他们的误释比别人的误释更具对偶性。 当我们说一首诗的意义只能是另一首诗,我们可以指的是整整一类的诗: 一首或若干首前驱诗。 作为我们的阅读而写出的诗。 一首竞争的诗,同一位前驱的儿子或孙子。 一首从来没被写出的诗——也就是一首理应被该诗人已经写出来的诗。 一首综合诗——上述各种诗歌以某种组合形式构成的诗。 一首诗即是诗人感到没有优先权的悲哀。诞生不出自身并不是诗歌产生的原因,因为诗源出于对自由的憧憬。源出于一种感到优先权有可能获得的感觉。但是,诗歌不象创作中的思维,它是一件被创作出来的物体。因此诗歌是一种已获得的焦虑。 我们应该怎样去理解一种焦虑呢?只能通过我们自己对焦虑的亲身经验。每一位深刻的读者都是一位“白痴提问者”。他问道:“谁写出了我的诗?”因此,爱默生坚持认为:“在天才的每一篇作品里,我们认出了被我们自己摒弃的思想—... (查看原文)
    windy 1赞 2014-10-01 06:44:57
    —— 引自第97页
  • 英语中与汉语“经典”对应的classic和canon原本没有我们今天所说的意义。classic源自拉丁文的classicus,是古罗马税务官用来区别税收等级的一个术语。公元2世纪罗马作家奥.格列乌斯用它来区分作家的等级,后来到文艺复兴时期人们才开始较多的采用它来说明作家,并引申为“出色的”、“杰出的”、“标准的”等义,成为“modle”(典范)、“standard”(标准)的同义词,再后来人们又把它与“古代”联系起来,出现了“Classical antiquity”(经典的古代)的说法,于是古希腊罗马作家们也就成了“Classical authors”(经典作家)。文艺复兴之后的“古典主义”(Classicism)正是以推崇古希腊罗马经典作家而得名的。Canon从古希腊语的kanon(意为“棍子”或“芦苇”)逐渐变成度量的工具,引申出“规则”、“律条”等义,然后指圣经或与圣经相关的各种正统的、记录了神圣真理的文本,大约到18世纪之后才超越了圣经的经典(Bilblical canon)的范围,扩大到文化各领域中,于是才有了文学的经典(literary canon)。由此可见,classic和canon都经历了数千年的复杂演化,获得各自的现代意义都相当晚。 (查看原文)
    刻博朋克 1赞 2017-03-15 11:36:41
    —— 引自第4页
  • 每一位诗人的发轫点(无论他多么“无意识”)乃是一种较之其他所有男男女女更为强烈的对“死亡的必然性”的反抗意识。诗歌领地上的年轻的公民——用雅典城邦的说法是“新人”( ephebe)——从一开始就是反对自然的人,是逆反式人物。从他成为诗人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像前驱们那样去追求一个永不能达到的目标。我想,谁都不能回避这一认识:这种追求必然导致诗歌的日益渺小。这一认识也是一部精确的文学史不可避免地要经受的。英国文艺复兴时期的诗坛巨匠们在他们的启蒙运动的继承人中找不到可与他们匹敌的人。至于启蒙运动以后的全部诗歌传统——浪漫主义——到了现代派和后现代派这些不肖子孙手里就更显得破败了。读者的默默沉思当然不会加速诗歌的沦落,但是,我们未尝不可以推定:我们传统意义上的诗歌一旦沦亡,那就必然是一种自杀一一被它自身的历史传统力量扼杀。贯穿本书的是这样一种隐含的痛苦情绪:曾经光辉灿烂的浪漫主义也许正是一场波澜壮阔而虚无缥缈的悲剧。这场悲剧不是普罗米修斯式的悲剧,而是双目失明的俄狄浦斯的一项自我室息的悲壮事业——俄狄浦斯并不知道斯芬克司正是他的缪斯。 (查看原文)
    梧鸣室 1赞 2021-03-03 15:09:47
    —— 引自章节:绪论 对优先权之反思·术语说明
  • 使用“对偶式(antithetical)”一词取其修辞学意义:用平衡对仗的结构、短语或词语把相对的意义并置。叶芝随尼采后尘,用“对偶式”描述这样一群人:寻求自身之对立面的探索者。弗洛伊德则用此术语解释初始词的对立意义。 (查看原文)
    失忆名侦探 1赞 2011-01-29 09:37:19
    —— 引自第120页
  • 在《炼狱篇》第二十七曲里,朝拜者和史泰修斯以及维吉尔跨过火之墙,遇见了天使。然后是各种传统性的老生常谈,包括许多父子对话、大墙、屏障以及你能想象得出的一切古代和中世纪主题的回声。这也是维吉尔从诗篇中消失而代之以贝雅特丽齐的转折点。但是,人们通常没有注意到:这里也是维吉尔的回声出现最频繁的时刻——包括全诗中唯一的直接引用维吉尔诗文(用拉丁文)之处。这一切都被有意地扭曲了。一开始时是迦太基国外狄多的话。她看到伊尼斯时回想起了在遥远的过去她对丈夫的感情,由是预见到自己将被焚烧而死,“经历真正的火焰”。但丁在《炼狱篇》里用这句诗来回忆他对贝雅特丽齐的爱恋。当她回来时,“我感到了过去的爱情火焰的象征。”接下来,天使们唱起欢迎贝雅特丽齐的歌:“让白昼充满美丽的百合花……”,而这一句歌词原来是特洛伊王子阿基斯在“你将前行”一段中用以指奥古斯都的儿子夭折的阴影,象征着最终的消亡——虽然罗马是永存的。学者们认为,这里指的是早晨紫红色的百合花。而《炼狱篇》里暗示的很明显是象征复活的白色百合花。面对着声势浩大的回归,朝拜者向维吉尔求助,但发现仁慈的父亲已经不见了。“维吉尔,维吉尔,维吉尔,”——这句呼喊直接摹仿了维吉尔在《农事诗》第四卷中关于俄耳浦斯的故事。在那则故事里,维吉尔承认诗歌的无力,让俄耳浦斯呼唤妻子:“欧律狄克,欧律狄克,欧律狄克。”就这样,狄多的荫蔽的爱欲厄洛斯被改变了——通过对贝雅特丽齐的归来这一追忆式补偿所改变。政治秩序的永恒性最终与复活中体现出来的人的不朽性相对应。诗的力超过了死。朝圣者的姓名第一次——借贝雅特丽齐之口——被直接叫出:“但丁!” (查看原文)
    失忆名侦探 2011-02-19 02:55:17
    —— 引自第126页
  • Let us attempt the experiment (apparently frivolous) of reading Paradise Lost as an allegory of the dilemma of the modern poet, at his strongest. Satan is that modern poet, while God is his dead but still embarrassingly potent and present ancestor, or rather, ancestral poet. Adam is the po-tentially strong modern poet, but at his weakest moment, when he has yet to find his own voice. God has no Muse, and needs none, since he is dead, his creativity being man-ifested only in the past time of the poem. Of the living poets in the poem, Satan has Sin, Adam has Eve, and Mil-ton has only his Interior Paramour, an Emanation far within that weeps incessantly for his sin, and that is in-voked magnificently four times in the poem. (查看原文)
    山鸡羞渌水 2012-11-23 07:30:36
    —— 引自第20页
  • 基尔凯郭尔式的重复从来不“发生”,而是“向前的回忆”,就象上帝创造宇宙那样的迸然而出或跃然而出。 要是上帝本人从来没有愿意重复,那末这个世界也就永远不会诞生了。他将会遵循希望的轻松计划,或者回忆起所有的希望并将其保留在记忆之中。但是,他没有这样做,所以世界就继续存在。世界之所以继续存在就是为了这样一种事实—它是一种重复。 存在至此的生命现在生成了。基尔凯郭尔说过,重复的辩证法是“容易的”。但这只是他开的一个温和的玩笑。他对于重复的最精彩的玩笑也正是他的第一个玩笑,而在我看来也正是对于误读之辩证法的一个漂亮的入门介绍: 重复和回忆是同一种行动,只是方向相反而已。因为被回忆者存在至此,是一种向后的重复,而真正能称为“重复”者乃是向前的回忆。因此,如果重复是可能的,它将使人快乐,而回忆则使人不快—当然这必须是他给自己一点时间生存,而不是在刚诞生下来时就立刻找一个借口企图悄悄地溜出人生,比如说,声称忘记了什么东西。 (查看原文)
    Manchild 2012-11-28 19:01:07
    —— 引自第85页
  • 不管诗人中的最强者可能达到多么高的唯我主义程度,我们不应该再把任何诗人看作一个自主的自我。每一个诗人的存在都陷入了与另一个或另几个诗人的辩证关系(转让,重复,谬误,交往)。在原型的“克诺西斯”中,圣•保罗发现了一种任何一个作为诗人的诗人都不愿去模拟的模式:凡事不可争斗,不可贪图虚浮的荣耀;只要存心谦卑, 各人看别.人比自己强。吝人不要单顾自己的事,也要顾别人的事。你们当以基督耶稣的心为自己助心: 他本有上帝的形象,不以自己与上帝同等而为强夺的,反倒虚己,取了奴仆的形象,成为人的样式。.既有人的样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 与这种“克诺西斯”相对,我们可以建立起一种独特的魔鬼式的模仿讽刺—那是诗性的“克诺西斯”,与其说是降低了自我的身份,不如说是降低了所有前驱者的身份,从而必然至死都是一种反杭。布莱克大声地对蒂扎(Tirzah)说。 一切由凡夫俗子诞生的东西 必须与大地一起被磨耗 不属于任何血统,我站起来了, 请问,我与汝有甚么相干了? (查看原文)
    Manchild 2012-11-28 19:01:07
    —— 引自第85页
  • 使新人成为强者诗人的“那个魔鬼’到底是什么呢?任何不愿否定的意识都不能和现实原则并存。但是,死亡的必然性不会容许自己被无限期地回避,.而人缺少了压抑也就不成其为人,不管被压抑者作出何等强烈的反应。补偿的法则—爱默生所谓的“付出零得到零”的法则—连诗人都能感受到,虽然在短暂的i问他们是真正的解放之神。不管这“猜神”是什么,都不可能存在多种形式的“精神”的悖理性。而为人们所回进的压抑只能产生出另一种压抑。在诗人身上,“魔鬼”是不能跟影响的焦虑截然分开来的。而这正是不折不扣的同一性,而不只是什么,相似性。读者对崇高的恐惧和处于崇高之中的恐惧正好相当于每一位启蒙运动后的强者诗人对于逆崇高的焦虑和处于逆崇高中的焦虑。 (查看原文)
    Manchild 2012-11-28 19:01:07
    —— 引自第85页
  • 存在着一个称作撒旦的状态。处在这个艰难状态的诗人必须要利用别人的诗作。因为,撒旦乃是纯粹的或绝对的对自我的意识,它不得不承认它与晦涩性的密切关系。由此可见,所谓撒旦状态乃是对二元论的持续意识,对陷入了“有限”这一陷阱的持续意识——不仅仅在空间(人体)方面,而且也体现在可用时钟衡量的时间方面。既要达到精神上的纯粹,却又自知受到愚钝不清晰性的限制;既要声称自己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创世——堕落”之前,却又不得不屈从于数字、重量和丈量单位;所有这些代表着面对着诗的宇宙——已经写出和将要写出的诗——即文化遗产的灿烂光辉时具有丰富想象力的强者诗人的处境。 弥尔顿身上那种置人于死地的生命力就是他身上的撒旦状态。这种生命力与其说通过《失乐园》中的撒旦的个性上而展现给我们,不如说,更清楚地体现在作为诗人的弥尔顿对他自己笔下的撒旦可以颐指气使的那种关系上。 (查看原文)
    太白兔 2015-03-13 08:57:05
    —— 引自第32页
  • 英语中与汉语词“经典”对应的classic和canon原本没有我们今天所说的意义。Classic源自拉丁文中的classicus,是古罗马税务官用来区别税收等级的一个术语。公元二世纪罗马作家奥·格列乌斯用它来区分作家的等级,后来到文艺复兴时期人们才开始较多的采用它来说明作家,并引申为“出色的”、“杰出的”、“标准的”等义,称为modle(典范)、standard(标准)的同义词,再后来人们又把它与“古代”联系起来,出现了“Classical antiquity”(经典的古代)的说法,于是古希腊、古罗马经典作家们也就成了“Classical authors”(经典作家)。文艺复兴以后的“古典主义”(Classicism)正是以推崇古希腊、古罗马经典作家而得名的。Canon从古希腊语中的kanon(意为“棍子”或“芦苇”)逐渐变成度量的工具,引申出“规则”、“律条”等义,然后指《圣经》或与其相关的各种正统的、记录了神圣真理的文本,大约到十八世纪之后才超越了《圣经》的经典(Biblical canon)范围,扩大到文化各领域中,于是才有了文学的经典(literary canon)。 (查看原文)
    入流亾𠩄主人 2015-11-24 09:04:18
    —— 引自第4页
  • How do men become poets, or to adopt an older phrasing, how is the poetic character incarnated? When a potential poet first discovers (or is discovered by) the dialectic of influence, first discovers poetry as being both external and internal to himself, he begins a process that will end only when he has no more poetry within him, long after he has the power (or desire) to discover it outside himself again. Though all such discovery is a self-recognition, indeed a Second Birth, and ought, in the pure good of theory, to be accomplished in a perfect solipsism, it is an act never complete in itself. Poetic Influence in the sense--amazing, agonizing, delighting--of other poets, as felt in the depths of the all but perfect solipsist, the potentially strong poet. For the poet is condemned to lea... (查看原文)
    豆友18283334 2016-01-05 15:56:32
    —— 引自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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