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看完了他所有的作品,也看过他的创作谈,作品中没有现身的徐东和创作谈中的徐东,几乎就是一个人。他从前对生活的感知和追寻的状态,让我一提到他,脑子里就出现博尔赫斯在《接近阿尔莫塔辛》这篇小说里描写的那个“失去宗教信仰并在逃的大学生”一样。好在徐东在这多年来的“狂奔”中,已越来越明白“露出一个微笑”,以及放下那个高高在上的自己是多么地舒坦。也许,用佛家的话来说,这也是诸佛菩萨的示现吧?
徐东是一个具有丰富想象力的理想主义写作者,大气、开阔、苍茫。“太阳充足,地像黄金,天像绸缎一般的西藏”在徐东的笔下多了许多的温情,他以不动声色的笔触书写一些带有神迹的意象,以舒张的写实来表露自己对那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的爱,不着痕迹地将共通的爱移植在那片土地上,这完全有别于一些作家的“神性”写作。能画出莲花的人“心里有莲花”。这本小说集的亮点所在是他的想象力、语言和跨文体写作。
福克纳说过,一个作家之所以成为作家,观察、体验和想象是三个十分重要的条件,哪个发达都是可以的。而在如今,我看许多作家已成为或正在成为书斋作家,这就要求他们要有丰富的知识、广阔的想象和勃发的激情。如此一来,最重要的还是想象。徐东在想象中,将自己对常态生活的体验融入故事中的人物身上,将自己在都市生活中的迷失和困惑也加在那些人物身上,从而使那些远离我们的人物在我们眼前丰满了起来,生动了起来。他们的痴愚、执著、多情都是那么地可爱,他们有着藏人的外形却有着人所共有的天性。
徐东的小说结构简单,人物、故事也简单,这种简单的构造能够让他更容易把握故事情节的起承转合,一方面他因文字的清致而为作品增色,另一方面,因为文体的创新而让故事好读。他回避了揭示虚构与现实、事物与表现事物方法之间既矛盾又多重的关系,他回避了繁复的叙事方式。他不是故事的源头也不是终极,只是一个转叙者,这种写法就强化了故事发生的现场感,处于一种自然状态,从而给读者更多的感受力。
韩少功曾经也就这个问题表过态:“我不大愿意用‘小说’、‘散文’来简单界定自己的写作,其实小说和散文的界限在很多文学作品中并不明晰。‘跨文体’的界定可以涵盖更宽泛的写作。”
徐东这本集子,语言叙述有着某种放纵,但能感受到节制之美;刻意为之却又显得自然;有意渲染却又以藏民族的风土人情做铺垫。正因如此,他的文学性就这么体现了出来。
张鸿:回避繁复的叙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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