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 · · · · ·
《马桥词典》讲述了:语言是人的语言。迄今为止的各种语言成果,提供了人类认识世界的工具,推进了人们的文化自觉,但认识远远没有完结。语言与事实的复杂关系,与生命过程的复杂关系,一次次成为困惑人类的时代难题。在这本书里,编撰者力图把目光投向词语后面的人和事,清理一些词语在实际生活中的意义与功能,更愿意强调语言与事实之间的密切关系,力图感受语言中的生命内蕴。从某种意义上说,较之静态语言,编撰者更重视动态言语;较之抽象义,编撰者更重视具体义;较之规范性,编撰者更重视实用性。这样一种非公共化或逆公共化的语言总结,对于公共化语言成典,也许是必要的一种补充。
作者简介 · · · · · ·
韩少功,1953年1月出生于湖南省,汉族,现居海南。1968年初中毕业后赴湖南省汨罗县插队务农;1974年调该县文化馆工作;1978年就读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1982年后任湖南省《主人翁》杂志编辑、副主编;1985年进修于武汉大学英文系,随后任湖南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1988年迁调海南省,历任《海南纪实》杂志主编(1988)、《天涯》杂志社长(1995)、海南省作协主席(1996)、海南省文联主席(2000)等职。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委委员、主席团委员(1997,2001),中国文联全委委员(2001)。
曾在青年部门(1985)、林业部门(1986)以及大学(1995)兼职,曾社会兼任省政协委员、常委(1983、1989、1993)和省人大代表(2003)等职。
目录 · · · · · ·
· · · · · · (收起)
原文摘录 · · · · · · ( 全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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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散发是死的意思 这是马桥词典中我比较喜欢的几个词之一。比较起来,死、死亡、完蛋、老了、去了、见阎王、翘辫子、蹬了腿、闭了眼、没气儿、万事皆休等等,作为“散发”的同义词,都显得简单而肤浅,远不如“散发”那样准确、生动、细腻地透示出一个过程。生命结束了,就是聚合成这个生命的各种元素分解和溃散了。比如血肉腐烂成泥土和流水,蒸腾为空气和云雾。或者被虫豸噬咬,成为他们的秋鸣;被根系吸收,成为阳光下的绿草地和五彩花瓣,直至成为巨大辽阔的而无形。我们凝视万物纷纭生生不息的野地时,我们触摸到各种细微的声音和各种稀薄的戚薇,在黄昏时略略有些清凉和潮湿的金色氤氲里浮游,在某棵老枫树下徘徊。我们知道这里寓含着生命,无数前人的生命——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从他们停止脉跳的一刻起,他们的名字及其故事也顿时溃散为人们回忆和传说中的碎片,经历不算太久的若干年,就会最终完全湮灭于人海,再也不可能复原。 四季可以循环,钟表的指针一直在循环,只有一切物体的散发是不可逆反的直线,显示出时间的绝对。按照热力学第二定律,这是一个增熵的过程,即一个有序的组织,缓缓耗散为无序、匀散、互同、冷寂的状态——在那个状态里尸骨与坟泥已无从区别。 (查看原文) —— 引自第82页 -
他出门了,眼角里突然闪耀出一滴泪。 …… 我知道这颗泪珠只属于远方。远方的人,被时间与空间相隔,常常在记忆的滤洗下变得亲切、动人、美丽,成为我们魂牵梦绕的五彩幻影。一旦他们逼近,一旦他们成为眼前的“渠”,情况就很不一样了。他们很可能成为一种暗淡而乏味的陌生,被完全不同的经历,完全不同的兴趣和话语,密不透风坚不可破地层层包藏,与我无话可说——正像我可能也在他们的目光里面目全非,与他们的记忆绝缘。 我想找到的是他,但只能找到渠。 我不能不逃离渠,有没有办法忘记他。 (查看原文) —— 引自第1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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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书信息
马桥词典的话题 · · · · · · ( 全部 条 )



马桥词典的书评 · · · · · · ( 全部 115 条 )


他们在我眼前的立体起来

读书想树——读《马桥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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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结束了,就是聚合成这个生命的各种元素分解和溃散了。比如血肉腐烂成泥土和流水,蒸腾为空气和云雾。或者被虫豸噬咬,成为它们的秋鸣;被根系吸收,成为阳光下的绿草地和五彩花瓣,直至为巨大辽阔的无形。我们凝视万物纷纭生生不息的野地时,我们触摸到各种细微的声音和各种稀薄的气味,在黄昏时略略有些清凉和潮湿的金色氤氲里浮游,在某棵老枫树下徘徊。我们知道这里寓含着生命,无数前人的生命——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
2012-05-22 00:13 2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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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We are Infinite.)
文件和会议是保证权力运行的一个个枢纽,也是强化话份的最佳方式。文山会海几乎是官僚们不可或缺并且激情真正所在的生存方式。即便是空话连篇的会议,即便是没有丝毫实际效用的会议,也往往会得到他们本能的欢喜。道理很简单,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设置主席台和听众席,明确区分等级,使人们清醒意识到自己话份的多寡有无。权势者的话语才可以通过众多耳朵、记录本、扩音器等等,得到强制性的传播扩散。也只有在这种氛围里,权...2014-07-28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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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We are Infinite.)
握有话份的人,他们操纵的话题被众人追随,他们的词语、句式、语气等等被众人习用,权力正是在这种语言的繁殖中得以形成,在这种语言的扩展和辐射过程中得以确证和实现。“话份”一词,道破了权力的语言品格。一个成熟的政权,一个强大的集团,总是拥有自己强大的语言体系,总是伴随着一系列文牍、会忆、礼仪、演说家、典籍、纪念碑、新概念、宣传口号、艺术作品,甚至新的地名或新的年号等等,以此取得和确立自己在全社会的话...2014-07-28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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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 (阿拉比拉)
“散发”词条: 从他们停止脉跳的一刻起,他们的名字及其故事也顿时溃散为人们回忆和传说中的碎片,经历不算太久的若干年,就会最终完全湮灭于人海,再也不可能复原。 四季可以循环,钟表的指针一直在循环,只有一切物体的散发是不可逆反的直线,显示出时间的绝对。按照热力学第二定律,这是一个增熵的过程,即一个有序的组织,缓缓耗散为无序、匀散、互同、冷寂的状态——在那个状态里尸骨与坟泥已无从区别,戴世清的脚与牙齿...2020-12-13 20:12
“散发”词条:
从他们停止脉跳的一刻起,他们的名字及其故事也顿时溃散为人们回忆和传说中的碎片,经历不算太久的若干年,就会最终完全湮灭于人海,再也不可能复原。 四季可以循环,钟表的指针一直在循环,只有一切物体的散发是不可逆反的直线,显示出时间的绝对。按照热力学第二定律,这是一个增熵的过程,即一个有序的组织,缓缓耗散为无序、匀散、互同、冷寂的状态——在那个状态里尸骨与坟泥已无从区别,戴世清的脚与牙齿已无从区别。 与散发相反的当然是敛结和聚合。聚合是存在的本质,生命的本质。精血聚合为人,云雾聚合为雨,泥沙聚合为石,语词聚合为思想,日子聚合为历史,人与人聚合为家族、政党或者帝国。聚合力一旦减弱,就是死亡的开始。有时候事物越是扩张和旺盛,越过生命力的支持限度,内在的聚合也就越困难。 引自第65页 “枫鬼”词条:主线霸权 P56
“冤头”词条:盐早对祖娘失败的爱,祖娘是一个“不可理喻的自虐者” 弟弟盐午
马桥人有一个特殊的词:“冤头”。这个词有点像“怨”。包含了爱与恨两种含义。冤头常常处在这样一种处境:对方已经毫无可爱之处,因此惯性的爱不再是情感,只是一种理智的坚守和苦熬。人们可以想象,一种爱耗尽之后,烧光之后,榨干之后,被对方挥霍和践踏得一干二净之后,之剩下爱的残骸和渣滓,充满着苦涩,充满着日复一日的折磨。这就是“冤”。爱者可以有回报,在付出爱以后,至少可以给自己留下了某种动人的回忆。而冤者没有任何回报,什么也留不下,一直到自己一无所有和全部输光的地步,包括一步步输掉了爱的全部含义和全部特征。到了这个时候,在道德舆论面前,冤者也输掉了问心无愧的权利。 引自第124页 “话份”词条:
握有话份的人,他们操纵的话题被众人追随,他们的词语、句式、语气等被众人习用,权力正是在这种语言的繁殖中得以形成,在这种语言的扩张和辐射的过程中得以确证和实现。“话份”一词,道破了权力的语言品格。一个成熟的政权,一个强大的集团,总是拥有自己强大的语言体系,总是伴随着一些列文牍、会议、礼仪,演说家、典籍、纪念碑、新概念、宣传口号、艺术作品,甚至新的地名或新的年号等,以此取得和确立自己在全社会的话份。不能取得话份的强权,不过是一些徒有财力或武力的乌合之众,像一支又一支杀退过官军甚至占领过京城的草寇,即便一时得手,也必然短命。 正是体会到了这一点,执政者总是重视文件和会议的。文件和会议是保证权力运行的一个个枢纽,也是强化话份的最佳方式。文山会海几乎是官僚们不可或缺并且真正所在的生存方式。即便是空话连篇的会议,即便是丝毫没有实际效用的会议,也往往会得到他们本能的欢喜。道理很简单,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设置主席台和听众席,明确区分等级,使人们清醒意识到自己话份的多寡有无。权势者的话语才可以通过众多耳朵、记录本、扩音器等等,得到强制性的传播扩散。也只有在这种氛围里,权势者可以沉浸在自己所熟悉的语言里,感受到权力正在得到这种语言的滋润、哺育、充实和安全保护。 这一切,往往比会议的具体目的更为重要。 也正是从这一点出发,权势者对自己不习惯和不熟悉的语言,充满着天然的警觉和敌意。 引自第141页 (吐槽:汉朝大学者扬雄曾引用过大量孔子语录,经后人查实,没有几条是真的。)
“大车子”词条:
这些语词无疑是人类性感粗糙化、公式化、虚构化、鬼鬼祟祟化的结果。两性交流过程中的涌动和激荡,来自身体深处的细微颤动和闪烁,相互征服又相互救助的焦灼、顽强、同情以及惊喜,暗道上的艰难探索和巅峰上暴风骤雨似的寂灭之境迷醉之境飘滑之境……一切都隐匿在语言无能深入的盲区。 引自第190页 “你老人家(以及其他)“词条:
世故就是运用废话的能力,或者说,是世界上大量道德废话和政治废话培育出来的一种人体机能。 引自第209页 “懒(男人的用法)”词条:
显然,在那本词典里,苦难不仅仅是苦难,也是写作或演讲的素材,是激发人们反抗意志的必备条件,因此苦难越深重就越好,越能放射精——彩——的光芒。那本词典暗含了一种法则:为了消灭苦难的制造者,必须有更多的苦难作证,让更多的人明白这场斗争的必要性、紧迫性和崇高性。这就是说,为了消灭苦难,必须先有苦难。他人的苦难,是救难者的悲悯所在,也是她们的喜悦和欣慰所在,是他们英雄成绩单上一次次重要的得分。 引自第269页 “语言迷狂”,语言圣战
“开眼”词条:无所事事的“小镇青年”吗?
魁元结交的一些后生,几天来一直在这里探头探脑,等待着这一件事。他们好像要做点什么,又说不出他们要做什么,最终也没有做出什么。他们像趋光的蛾子,总是往热闹的地方去,有一副事事关心的样子,要为天下人打抱不平的样子,走到哪里,喝不明不白的茶,抽不明不白的烟,不明不白地三两相聚不时会意地递个眼色或笑一笑。可能有一个人突然站起来大叫一声:“走呵——”外人以为会要发生什么了。其实不会发生什么,他们一伙人走到小店里看一看,换到另一棵树下又坐了下来,又开始三两相聚地等待,偶尔为一支抢来抢去的香烟笑闹一阵,如此而已。 引自第299页 后记:
个人对社会的妥协,是生命感受对文化传统的妥协。 词是有生命的东西。它们密密繁殖,频频蜕变,聚散无常,沉浮不定,有迁移和婚合,有疾病和遗传,有性格和情感,有兴旺有衰竭还有死亡。它们在特定的事实情境里度过或长或短的生命。 引自第318页 注:小说里留有印象的是那些有些自我偏执的人,都是些性格或命运偏向一端的“非常人”。如“乞丐富农”的九袋爷戴世清,不赤脚走路脚掌不痛快;逃离社会人世界的马鸣,在纯自然世界中餐风饮露、茹毛饮血,他是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坍缩及消失的另外一个世界;追求情欲,具体说是抖M爱好者的铁香,故意散发出她的诱惑。印象最深的是老实人盐早的遭遇,对祖婆的爱与冷漠,被祖婆磨折,无奈甚至有些愤恨。还有“津巴佬”兆青的抠抠搜搜,一丝一毫地省下钱来,或占各种便宜,最后竟是为了捡小便宜而送了性命,留下婆娘和一堆孩子。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物质贫乏,持家求生存而对自己特别俭省、爱占他人便宜,但心底里仍然是忠厚的人。
小说或叙事、或议论、或说理、或偶尔的诗意点染,但大片的说理和议论就文学性而言实有所伤,就像正起劲地看着电影的镜头故事,突然就跳出来一个作者的旁白,在一旁告诉你这个故事蕴含的深意——作者的声音太大,夺走了故事中人物手中的话筒。
回应 2020-12-13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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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所谓下流话,大多是一些劣制品,大路货,是随处可见的口腔排泄物,虽然数量并不算少,但毛病似乎太明显。一是彼此雷同,互相重复,了无新意;二是空洞无物,粗略笼统,大而无当,类似政客们的国事演讲,或是文士们的相互嘉许。更重要的是,这些话大多是借用词,文不及义,辞不达意,全靠临时性默契来将就,给人张冠李戴指驴为马的荒唐感。“云雨”“打炮”“打豆腐”“做白案”……全部类如黑帮暗语。人们不得已这样说时,...
2019-10-08 17:18
一些所谓下流话,大多是一些劣制品,大路货,是随处可见的口腔排泄物,虽然数量并不算少,但毛病似乎太明显。一是彼此雷同,互相重复,了无新意;二是空洞无物,粗略笼统,大而无当,类似政客们的国事演讲,或是文士们的相互嘉许。更重要的是,这些话大多是借用词,文不及义,辞不达意,全靠临时性默契来将就,给人张冠李戴指驴为马的荒唐感。“云雨”“打炮”“打豆腐”“做白案”……全部类如黑帮暗语。人们不得已这样说时,差不多已有了黑帮们心虚闪避的表情,已经在语言伦理中把性事视同黑帮罪恶——某种怯于明说也怯于细说的勾当。
这些语词无疑是人类性感粗糙化、公式化、虚伪化、鬼鬼祟祟化的结果。两性交流过程中的涌动和激荡,来自身体深处的细微颤动和闪烁,相互征服又相互救助的焦灼、顽强、同情以及惊喜,暗道上的艰难探索和巅峰上暴风骤雨似的寂灭之境迷醉之境飘滑之境……一切都隐匿在语言无能深入的盲区。
她的性高潮就是在挨打的时候轰隆隆涌上来了,烧得她两颊通红,两腿不停地扭动。
作家们一次次回顾身后,写一些现事,说一些现话。 但他们一字一句其实都是对当下的介入,涌动着当下的思维和情感,都是不折不扣的“现”在。作家们最习惯于寻找过去的现在和现在的过去,永远生活在时间的叠影里。他们的矛盾也许在于:既要发现时间,又要从根本上拒绝时间。
即便笑一笑,也是一种没有深度的笑,一种没有根植于血液和内心的脸部努力。
语言的力量深深介入了我们的生命。语言是人的优势,人可以怜惜动物没有语言,因此没有知识,不能组成社会,不能取得文化积累和科学进步的强大威力。但动物永远不会因为叫错了一个声音,就长时间失魂落魄,直到几乎失去生存能力。在这一点上,语言也使人变得比狗还脆弱。
凭借语言从动物界分离出来的人,情感需要找到某种形式给予表达,加以营构和凝固,成为公共心理的依托。人们结婚需要戒指,国家需要国旗,宗教需要偶像,humanism需要优雅的歌曲和热情的演讲。被人袭用后,它们本身就成为神圣不可冒犯的东西。任何冒犯在袭用者和习用者那里,不再被认为仅是恶待了一块金属、布料、石头、一些声波,而是侵凌了他们确定的情感形式。
一个彻底的scientism者,只追求logic和实用,应该视某些金属、布料、石头、声波的神圣化是可笑的——这些奇怪的心理建筑,在物用logic下没有必然如此的理由。但一个人已不是一条狗,不可能把物质仅当做物质。即使是scientism者,也经常对某些物质赋予虚幻的精神灵光,比方说从一大堆金属物品中分离出一块(情人的、母亲的、祖母的戒指),另眼相看,寄予特别的情感。这时,他有点荒诞了,不那么scientific了——但开始真正像一个常人了。
一个戒指不仅被看做金属时,scientism就为fideism留下了地盘,为一切没道理的道理留下了地盘。生活的荒诞性和神圣性,就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孟轲的“君子远庖厨”当然是情感形式。他不忍看厨房里血淋淋的宰杀场景,但这不妨碍他大口吃肉。Buddhists的戒杀生甚至荤腥,也是情感形式。但他们不知道植物同样是生命,在现代biology的揭示下,一棵树除了不能发出求救的呼叫,同样有痛感,有nervous reactions,甚至可以有灵活的身体动作。但我们能嘲笑他们的情感形式吗?我们能在什么意义上、什么程度上嘲笑他们的荒诞和虚伪?如果我们鼓励个人乃至孩子大举屠宰小鸡、小狗、小猫、小天鹅以及一切可吃的活物,如果我们看到孩子在进行这种血淋淋的狂欢,没有任何心灵的悸动不安,荒诞和虚伪诚然没有了,但生活是否也缺少了什么?
我们能怎样做?让孩子不吃肉甚至不吃任何东西?还是嘲笑和消灭他们对任何美丽生物的同情——来自孟轲、Buddhists以及其他文化前辈的同情?
女子们一旦成了堆,事情就不一样了。Cells和nerves不大管得住,不痛也痛,不痒也痒,不高兴也高兴,不愤怒也愤怒,凡事不闹过头不行。
他的优秀表现最终管不了什么用,既没能让他当上干部,也未能让他入团入党。
他的本分给他带来了什么好处吗?没有。他被一批批他洞悉无余不以为然的人抛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发财,自己的日子却过得越来越紧巴。
好几年来,他同村里人完全绝交,对谁都没有一个好脸色,更不愿意说话。他天天游山玩水,天马行空,冷眼人世,有一次一个娃崽落在水塘里,村里人都没有看见,只有他在坡上看见了。他救出了娃崽,对娃崽父母的事后感谢却不屑一顾,把人家送上门的腊肉统统丢到粪凼里,说莫污了他的口。
有人曾问他睡在山上怕不怕,就不担心什么野物么?他说,野物吃了有什么要紧?他一辈子吃了不少野物,理应被野物吃回去,这才叫公平。
交通和通讯手段的发达,使人类越来越强化了横的联系,加速了文化更新的进程,不久的将来可能基本铲除、融化文化的地域差别,扩大、加剧时代差别。地球村的同代人吃着同样的食品,穿着同样的衣服,住着同样的房子,流行着同样的观念,甚至说着同样的语言。但即便那时,五十年代的人了解三十年代的人,2020年生的人要了解2000年生的人,可能像现在河北人要了解海南文化,中国人要了解芬兰文化一样难。
“共同的语言”永远是人类遥远的目标。若我们不希望交流成为互相抵消、磨灭,就须对交流保持警觉、抗拒,在妥协中守护自己顽强的表达——这是良交流的前提。
回应 2019-10-08 17:18 -
一支沉沉的枪,是不可能被水冲走的,不可能被鱼虾吃掉的,沉在水底,也是不可能被什么人捞走的。奇怪的是,它到哪里去了呢? 我只能怀疑,这条陌生的江不怀好意,为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理由,一心要把我们送到监狱里去。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才感觉到它的神秘,也才第一次认真地把它打量。它披挂着冬天第一场大雪,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像一道闪电把世界突然照亮,并且久久凝固下来。河滩上有一行浅浅的足迹,使几只白色的水鸟不...
2012-05-22 00:12
一支沉沉的枪,是不可能被水冲走的,不可能被鱼虾吃掉的,沉在水底,也是不可能被什么人捞走的。奇怪的是,它到哪里去了呢? 我只能怀疑,这条陌生的江不怀好意,为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理由,一心要把我们送到监狱里去。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才感觉到它的神秘,也才第一次认真地把它打量。它披挂着冬天第一场大雪,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像一道闪电把世界突然照亮,并且久久凝固下来。河滩上有一行浅浅的足迹,使几只白色的水鸟不安地上下惊飞,不时滑入冰雪的背景里让人无法辨别,不时又从我想不到的地方钻了出来——几道白线划过暗绿色的狭窄水面。我的眼睛开始在一道永久的闪电里不由自主地流泪。
回应 2012-05-22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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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 (阿拉比拉)
“散发”词条: 从他们停止脉跳的一刻起,他们的名字及其故事也顿时溃散为人们回忆和传说中的碎片,经历不算太久的若干年,就会最终完全湮灭于人海,再也不可能复原。 四季可以循环,钟表的指针一直在循环,只有一切物体的散发是不可逆反的直线,显示出时间的绝对。按照热力学第二定律,这是一个增熵的过程,即一个有序的组织,缓缓耗散为无序、匀散、互同、冷寂的状态——在那个状态里尸骨与坟泥已无从区别,戴世清的脚与牙齿...2020-12-13 20:12
“散发”词条:
从他们停止脉跳的一刻起,他们的名字及其故事也顿时溃散为人们回忆和传说中的碎片,经历不算太久的若干年,就会最终完全湮灭于人海,再也不可能复原。 四季可以循环,钟表的指针一直在循环,只有一切物体的散发是不可逆反的直线,显示出时间的绝对。按照热力学第二定律,这是一个增熵的过程,即一个有序的组织,缓缓耗散为无序、匀散、互同、冷寂的状态——在那个状态里尸骨与坟泥已无从区别,戴世清的脚与牙齿已无从区别。 与散发相反的当然是敛结和聚合。聚合是存在的本质,生命的本质。精血聚合为人,云雾聚合为雨,泥沙聚合为石,语词聚合为思想,日子聚合为历史,人与人聚合为家族、政党或者帝国。聚合力一旦减弱,就是死亡的开始。有时候事物越是扩张和旺盛,越过生命力的支持限度,内在的聚合也就越困难。 引自第65页 “枫鬼”词条:主线霸权 P56
“冤头”词条:盐早对祖娘失败的爱,祖娘是一个“不可理喻的自虐者” 弟弟盐午
马桥人有一个特殊的词:“冤头”。这个词有点像“怨”。包含了爱与恨两种含义。冤头常常处在这样一种处境:对方已经毫无可爱之处,因此惯性的爱不再是情感,只是一种理智的坚守和苦熬。人们可以想象,一种爱耗尽之后,烧光之后,榨干之后,被对方挥霍和践踏得一干二净之后,之剩下爱的残骸和渣滓,充满着苦涩,充满着日复一日的折磨。这就是“冤”。爱者可以有回报,在付出爱以后,至少可以给自己留下了某种动人的回忆。而冤者没有任何回报,什么也留不下,一直到自己一无所有和全部输光的地步,包括一步步输掉了爱的全部含义和全部特征。到了这个时候,在道德舆论面前,冤者也输掉了问心无愧的权利。 引自第124页 “话份”词条:
握有话份的人,他们操纵的话题被众人追随,他们的词语、句式、语气等被众人习用,权力正是在这种语言的繁殖中得以形成,在这种语言的扩张和辐射的过程中得以确证和实现。“话份”一词,道破了权力的语言品格。一个成熟的政权,一个强大的集团,总是拥有自己强大的语言体系,总是伴随着一些列文牍、会议、礼仪,演说家、典籍、纪念碑、新概念、宣传口号、艺术作品,甚至新的地名或新的年号等,以此取得和确立自己在全社会的话份。不能取得话份的强权,不过是一些徒有财力或武力的乌合之众,像一支又一支杀退过官军甚至占领过京城的草寇,即便一时得手,也必然短命。 正是体会到了这一点,执政者总是重视文件和会议的。文件和会议是保证权力运行的一个个枢纽,也是强化话份的最佳方式。文山会海几乎是官僚们不可或缺并且真正所在的生存方式。即便是空话连篇的会议,即便是丝毫没有实际效用的会议,也往往会得到他们本能的欢喜。道理很简单,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设置主席台和听众席,明确区分等级,使人们清醒意识到自己话份的多寡有无。权势者的话语才可以通过众多耳朵、记录本、扩音器等等,得到强制性的传播扩散。也只有在这种氛围里,权势者可以沉浸在自己所熟悉的语言里,感受到权力正在得到这种语言的滋润、哺育、充实和安全保护。 这一切,往往比会议的具体目的更为重要。 也正是从这一点出发,权势者对自己不习惯和不熟悉的语言,充满着天然的警觉和敌意。 引自第141页 (吐槽:汉朝大学者扬雄曾引用过大量孔子语录,经后人查实,没有几条是真的。)
“大车子”词条:
这些语词无疑是人类性感粗糙化、公式化、虚构化、鬼鬼祟祟化的结果。两性交流过程中的涌动和激荡,来自身体深处的细微颤动和闪烁,相互征服又相互救助的焦灼、顽强、同情以及惊喜,暗道上的艰难探索和巅峰上暴风骤雨似的寂灭之境迷醉之境飘滑之境……一切都隐匿在语言无能深入的盲区。 引自第190页 “你老人家(以及其他)“词条:
世故就是运用废话的能力,或者说,是世界上大量道德废话和政治废话培育出来的一种人体机能。 引自第209页 “懒(男人的用法)”词条:
显然,在那本词典里,苦难不仅仅是苦难,也是写作或演讲的素材,是激发人们反抗意志的必备条件,因此苦难越深重就越好,越能放射精——彩——的光芒。那本词典暗含了一种法则:为了消灭苦难的制造者,必须有更多的苦难作证,让更多的人明白这场斗争的必要性、紧迫性和崇高性。这就是说,为了消灭苦难,必须先有苦难。他人的苦难,是救难者的悲悯所在,也是她们的喜悦和欣慰所在,是他们英雄成绩单上一次次重要的得分。 引自第269页 “语言迷狂”,语言圣战
“开眼”词条:无所事事的“小镇青年”吗?
魁元结交的一些后生,几天来一直在这里探头探脑,等待着这一件事。他们好像要做点什么,又说不出他们要做什么,最终也没有做出什么。他们像趋光的蛾子,总是往热闹的地方去,有一副事事关心的样子,要为天下人打抱不平的样子,走到哪里,喝不明不白的茶,抽不明不白的烟,不明不白地三两相聚不时会意地递个眼色或笑一笑。可能有一个人突然站起来大叫一声:“走呵——”外人以为会要发生什么了。其实不会发生什么,他们一伙人走到小店里看一看,换到另一棵树下又坐了下来,又开始三两相聚地等待,偶尔为一支抢来抢去的香烟笑闹一阵,如此而已。 引自第299页 后记:
个人对社会的妥协,是生命感受对文化传统的妥协。 词是有生命的东西。它们密密繁殖,频频蜕变,聚散无常,沉浮不定,有迁移和婚合,有疾病和遗传,有性格和情感,有兴旺有衰竭还有死亡。它们在特定的事实情境里度过或长或短的生命。 引自第318页 注:小说里留有印象的是那些有些自我偏执的人,都是些性格或命运偏向一端的“非常人”。如“乞丐富农”的九袋爷戴世清,不赤脚走路脚掌不痛快;逃离社会人世界的马鸣,在纯自然世界中餐风饮露、茹毛饮血,他是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坍缩及消失的另外一个世界;追求情欲,具体说是抖M爱好者的铁香,故意散发出她的诱惑。印象最深的是老实人盐早的遭遇,对祖婆的爱与冷漠,被祖婆磨折,无奈甚至有些愤恨。还有“津巴佬”兆青的抠抠搜搜,一丝一毫地省下钱来,或占各种便宜,最后竟是为了捡小便宜而送了性命,留下婆娘和一堆孩子。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物质贫乏,持家求生存而对自己特别俭省、爱占他人便宜,但心底里仍然是忠厚的人。
小说或叙事、或议论、或说理、或偶尔的诗意点染,但大片的说理和议论就文学性而言实有所伤,就像正起劲地看着电影的镜头故事,突然就跳出来一个作者的旁白,在一旁告诉你这个故事蕴含的深意——作者的声音太大,夺走了故事中人物手中的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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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所谓下流话,大多是一些劣制品,大路货,是随处可见的口腔排泄物,虽然数量并不算少,但毛病似乎太明显。一是彼此雷同,互相重复,了无新意;二是空洞无物,粗略笼统,大而无当,类似政客们的国事演讲,或是文士们的相互嘉许。更重要的是,这些话大多是借用词,文不及义,辞不达意,全靠临时性默契来将就,给人张冠李戴指驴为马的荒唐感。“云雨”“打炮”“打豆腐”“做白案”……全部类如黑帮暗语。人们不得已这样说时,...
2019-10-08 17:18
一些所谓下流话,大多是一些劣制品,大路货,是随处可见的口腔排泄物,虽然数量并不算少,但毛病似乎太明显。一是彼此雷同,互相重复,了无新意;二是空洞无物,粗略笼统,大而无当,类似政客们的国事演讲,或是文士们的相互嘉许。更重要的是,这些话大多是借用词,文不及义,辞不达意,全靠临时性默契来将就,给人张冠李戴指驴为马的荒唐感。“云雨”“打炮”“打豆腐”“做白案”……全部类如黑帮暗语。人们不得已这样说时,差不多已有了黑帮们心虚闪避的表情,已经在语言伦理中把性事视同黑帮罪恶——某种怯于明说也怯于细说的勾当。
这些语词无疑是人类性感粗糙化、公式化、虚伪化、鬼鬼祟祟化的结果。两性交流过程中的涌动和激荡,来自身体深处的细微颤动和闪烁,相互征服又相互救助的焦灼、顽强、同情以及惊喜,暗道上的艰难探索和巅峰上暴风骤雨似的寂灭之境迷醉之境飘滑之境……一切都隐匿在语言无能深入的盲区。
她的性高潮就是在挨打的时候轰隆隆涌上来了,烧得她两颊通红,两腿不停地扭动。
作家们一次次回顾身后,写一些现事,说一些现话。 但他们一字一句其实都是对当下的介入,涌动着当下的思维和情感,都是不折不扣的“现”在。作家们最习惯于寻找过去的现在和现在的过去,永远生活在时间的叠影里。他们的矛盾也许在于:既要发现时间,又要从根本上拒绝时间。
即便笑一笑,也是一种没有深度的笑,一种没有根植于血液和内心的脸部努力。
语言的力量深深介入了我们的生命。语言是人的优势,人可以怜惜动物没有语言,因此没有知识,不能组成社会,不能取得文化积累和科学进步的强大威力。但动物永远不会因为叫错了一个声音,就长时间失魂落魄,直到几乎失去生存能力。在这一点上,语言也使人变得比狗还脆弱。
凭借语言从动物界分离出来的人,情感需要找到某种形式给予表达,加以营构和凝固,成为公共心理的依托。人们结婚需要戒指,国家需要国旗,宗教需要偶像,humanism需要优雅的歌曲和热情的演讲。被人袭用后,它们本身就成为神圣不可冒犯的东西。任何冒犯在袭用者和习用者那里,不再被认为仅是恶待了一块金属、布料、石头、一些声波,而是侵凌了他们确定的情感形式。
一个彻底的scientism者,只追求logic和实用,应该视某些金属、布料、石头、声波的神圣化是可笑的——这些奇怪的心理建筑,在物用logic下没有必然如此的理由。但一个人已不是一条狗,不可能把物质仅当做物质。即使是scientism者,也经常对某些物质赋予虚幻的精神灵光,比方说从一大堆金属物品中分离出一块(情人的、母亲的、祖母的戒指),另眼相看,寄予特别的情感。这时,他有点荒诞了,不那么scientific了——但开始真正像一个常人了。
一个戒指不仅被看做金属时,scientism就为fideism留下了地盘,为一切没道理的道理留下了地盘。生活的荒诞性和神圣性,就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孟轲的“君子远庖厨”当然是情感形式。他不忍看厨房里血淋淋的宰杀场景,但这不妨碍他大口吃肉。Buddhists的戒杀生甚至荤腥,也是情感形式。但他们不知道植物同样是生命,在现代biology的揭示下,一棵树除了不能发出求救的呼叫,同样有痛感,有nervous reactions,甚至可以有灵活的身体动作。但我们能嘲笑他们的情感形式吗?我们能在什么意义上、什么程度上嘲笑他们的荒诞和虚伪?如果我们鼓励个人乃至孩子大举屠宰小鸡、小狗、小猫、小天鹅以及一切可吃的活物,如果我们看到孩子在进行这种血淋淋的狂欢,没有任何心灵的悸动不安,荒诞和虚伪诚然没有了,但生活是否也缺少了什么?
我们能怎样做?让孩子不吃肉甚至不吃任何东西?还是嘲笑和消灭他们对任何美丽生物的同情——来自孟轲、Buddhists以及其他文化前辈的同情?
女子们一旦成了堆,事情就不一样了。Cells和nerves不大管得住,不痛也痛,不痒也痒,不高兴也高兴,不愤怒也愤怒,凡事不闹过头不行。
他的优秀表现最终管不了什么用,既没能让他当上干部,也未能让他入团入党。
他的本分给他带来了什么好处吗?没有。他被一批批他洞悉无余不以为然的人抛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发财,自己的日子却过得越来越紧巴。
好几年来,他同村里人完全绝交,对谁都没有一个好脸色,更不愿意说话。他天天游山玩水,天马行空,冷眼人世,有一次一个娃崽落在水塘里,村里人都没有看见,只有他在坡上看见了。他救出了娃崽,对娃崽父母的事后感谢却不屑一顾,把人家送上门的腊肉统统丢到粪凼里,说莫污了他的口。
有人曾问他睡在山上怕不怕,就不担心什么野物么?他说,野物吃了有什么要紧?他一辈子吃了不少野物,理应被野物吃回去,这才叫公平。
交通和通讯手段的发达,使人类越来越强化了横的联系,加速了文化更新的进程,不久的将来可能基本铲除、融化文化的地域差别,扩大、加剧时代差别。地球村的同代人吃着同样的食品,穿着同样的衣服,住着同样的房子,流行着同样的观念,甚至说着同样的语言。但即便那时,五十年代的人了解三十年代的人,2020年生的人要了解2000年生的人,可能像现在河北人要了解海南文化,中国人要了解芬兰文化一样难。
“共同的语言”永远是人类遥远的目标。若我们不希望交流成为互相抵消、磨灭,就须对交流保持警觉、抗拒,在妥协中守护自己顽强的表达——这是良交流的前提。
回应 2019-10-08 17:18 -
世故就是运用废话的能力,或者说,是世界上大量道德废话和政治废话培育出来的一种人体机能。 ps:乍看之下有点批评“世故”的味道,但在我看来,“世故”是生活必需品,就像我们出门穿在身上的漂亮外衣,假如没有了“世故”,如同大马路上站着一个光溜溜的家伙,他自己可能浑然不觉有什么蹊跷,但旁人会感到十分难堪!
2017-09-20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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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关于马桥词典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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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有用 苏哈 2010-02-12
啊,真想生在农村
0 有用 四娘生猛 2013-01-17
真心好书。
0 有用 去克洛里吧 2013-01-14
小说散文论文很难说清是什么
2 有用 BLACK 2014-10-31
舍不得一口气读完的书。马桥的故事充满了现实性和荒诞性,对于现实的一面,语言能让你看到一个异于自己认知的世界,对于荒诞的一面,语言却是在使其奇妙之处为人所理解。
0 有用 彼得潘耶夫斯基 2012-11-11
同时因了他过分发达的理性思维,有时不免压抑、削弱了作品中的形象世界,导致一些很有意义的创作构思难以生成更圆熟的审美境界。又如他自己所说:“实验性的小说最好是短篇,顶多中篇,长篇则完全没有必要。”
0 有用 宁远 2020-12-15
小说或叙事、或议论、或说理、或偶尔的诗意点染,但大片的说理和议论就文学性而言实有所伤,就像正起劲地看着电影的镜头故事,突然就跳出来一个作者的旁白,在一旁告诉你这个故事蕴含的深意——作者的声音太大,夺走了故事中人物手中的话筒。
0 有用 槟果晨曦 2020-10-14
读一书知一城,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会光明正大的存在某地:女孩在出嫁前需要找人把自己弄怀孕大肚子以此来给夫家证明自己可以传宗接代;书中讲述了很多人生哲理故事
0 有用 翠翠鲨 2020-08-24
终于明白,好书常读常新。四年之后重读,方才体会到它的厚重。
0 有用 ( ¨̮ ) 2020-07-15
@2014-12-27 20:34:10 @2020-03-23 00:24:29
0 有用 wenkai 2020-05-27
特别喜欢。不管是在形式还是内容上都是一次小说和民俗语言学的有趣跨界。每个本土词都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