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法概念的综合与分析的辩证逻辑序
□序□
我认识张文同志,已经很久了。我最早见到他,是1985年的9月在冯友兰先生的家里。那时哲学系派我去给冯先生作助手,由李中华学兄带我前去,因为在此之前是由他帮冯先生作助手。在李中华兄之前许抗生老师也作过冯先生的助手。其实,从50年代后期以后,有不少同志都帮冯先生作过助手。
就我自己而言,我早在1978年冬天刚到北大作研究生的时候就拜访过冯先生,向他请教董钟舒思想的评,后来1979年去冯先生家借过他的英文《中国哲学小史》,1980年也去冯先生家询问过朱熹的思想资料问题。又由于我专攻理学,对“新理学”和冯先生的思想并不陌生,所以受命给冯先生作助手,在内心不觉得有很大困难。
从1985年起,到冯先生1990年冬去世,外来给冯先生帮忙的共有几个同志,一个是我,当时是系里中国哲学史教研室的教员;一个是张跃,他是冯先生1986年收的博士生;一个就是张文,中间还有一个马先生。至于家内的宗璞先生和蔡仲德先生在各方面给冯先生的帮助,那就不用说了。这个时期是冯先生写作《中国哲学史新编》第五册到第七册的时期,冯先生每写一章前,先和我谈谈他的想法,写好一章后交我看,我看的过程中会作一点技术性的修改,看完后我向冯先生谈我对这一章的意见,供冯先生参考。有时我去冯家,正当冯先生写某一章的过程中,冯先生就和我谈谈他写作中的所思。要说起来,我的工作作得最少,张跃86年秋天来,他主要负责帮冯先生找资料,工作不少。而其余更大量的工作则都是由张文来承担的。
在1985年9月我第一次以助手的身份去冯先生家,便认识了张文,知道他是从辽宁来的一位哲学的爱好者,自愿来帮冯先生做事,住在冯先生家跟冯先生学习。我想,从冯先生的角度来看,一是很高兴有个喜欢哲学的人来随侍左右;二是张文是位哲学的自学者,怎么给他一些哲学的训练呢,最好就是让他参与冯先生写书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学习哲学的写作。冯先生晚年的生活作息是半天写作,半天读书报,张文初来时既负责记录冯先生的口授,也负责读报,以及其他许多具体的杂事。到冯先生生命的最后两年,马先生来读报,张文在冯先生的日常生活起居方面承担了更多的事务,应当说他给冯先生晚年的生活和写作是帮了不少忙的。
我那个时候也知道张文在帮冯先生做事之外,每晚仍坚持自学,他带我去过他住的小屋,就是三松堂后面房子左边的第一间,向我介绍他看的书,和他想写的东西、他感兴趣的哲学问题,我记得主要就是辩证逻辑的问题。我虽然对此并没有研究,但我也鼓励他继续自己的追求。
冯先生1990年冬去世以后,张文便离开北京回辽宁老家了。他那个时候还没有想到有“北漂”一族的生活可能,也许他想起对家庭所负担的责任,总之他没有在北京寻求继续生活、学习的可能。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今年三月,张文突然打电话来,说他的书终于完成了,希望我给他写个序。这在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他这本书所研究的对象是逻辑问题,主要研究辩证逻辑的语法基础。他认为,长期以来传统的形式逻辑之所以没有发展为辩证逻辑,就是因为没有发现主—谓—宾结构的逻辑语法,而无论什么形式的逻辑都必须以语法为基础;他主张辩证逻辑必须以主—谓—宾结构的逻辑语法为基础,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概念的判断、推论的辩证关联。我自己不是研究逻辑问题的,所以对他的这些观点、理论,我并不能提供具体的意见。但是,我之所以同意写这篇序,是因为我了解这本书凝结了他半生的心血,用冯先生的讲法,他是作出了种种的牺牲,“呕出心肝”来写的。
无庸讳言,体制外的哲学写作者,在当今的教育科研的体制中往往很难被肯定、被容纳。在现行的教育建制与学术体制下,所能制造的主要是学院里的哲学工作者。而从历史上看,中国的哲学家一般都不是学院培养出来的,直到现代,新儒家中的熊十力、梁漱溟都是典型的例子。但是,随着现代社会体制化的不断发展,在当代再要出现历史上那样的哲学家的空间已经变小,学院之外的“自由思想者”或“民间思考者”,他们的工作往往被埋没。这就是现代性,这也是现代性被反思和批评的一种缘由。
本书作者曾经跟冯先生学习五年,我们知道冯先生是非常重视逻辑的,冯先生自己的哲学也是从逻辑的路径进入的。我不知道作者的想法是否和冯先生谈过,冯先生是否提出具体意见,但我相信,这本书是作者苦思多年的成果,决非容易。 在本书即将出版的时候,我写了以上这几句话,也算是向读者介绍作者。
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 陈 来
2004年5月8日 于北京
陈 来 - 语法概念的综合与分析的辩证逻辑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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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挺悲惨的
写的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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