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的力量》的原文摘录
我从来都不是老师的宠儿,但是我欣赏的那些老师在我的一生中留下了很重要的印迹,他们是我心路历程的主要参与者。他们多半是遥远的,又或是我选择跟他们保持距离,宁愿从远处欣赏。即便如此,我还是着迷于他们所说所做的一切,他们的着装,以及我所知道的他们的生活点滴。现在我自己也成了老师,我唯恐在有意无意间创造出个人崇拜,也提醒自己当老师不要太自以为是。 (查看原文 )
苏格拉底对菲德拉斯讲述了一段关于文字起源的埃及传奇故事……一位神将文字带给一位埃及国王,并颂赞这项新技术的好处,它可以奇迹般第使稍纵即逝的话语变得永恒。文字可以改善记忆,并通往知识和智慧。但是这位埃及国王拒绝聚了这个提议,因为他发现事实恰恰相反。人们不会再费心去记住事情,相反会依赖这项新技术,然后他们的思考能力就会退化。
苏格拉底没有打住,这就是他的个性。他用这个逸事来论证一点,即文字的影响甚至比这个埃及故事中所说的更糟糕。文字只是话语无声的影子,是一门技术,记录了词句,却无法记录它们的语音、呼吸和灵魂。文字只是一个精巧的机械装置,是一项有巨大缺陷的技术。你无法让文字回答问题;词句会从他们被说出的语境中抽离,而这将带来它们的作者无法掌控的误解;词句会比说话的人活得更长久,所以说话的人将无法反驳哪些可能在以后出现的错误解读。
在所有拒绝文字的伟大老师里,苏格拉底是最明确拒绝的一位。 (查看原文 )
在斋普尔的庆典氛围中,我最后一次回顾文学的历史。它始于美索不达米亚富饶的河谷,文学在那里起源,随后胜利前行,横跨全球。一路上,文学渐渐不再是抄写员和国王的独享之物,而是触及越来越多的读者和作者。这一文学的民主化过程得益于从字母和莎草纸到纸和印刷术等技术手段的帮助,这些技术降低了文字世界的门槛,让它向更多的人开放,而这些人接着又发明了新的形式,即小说、报纸和宣言,同时也确立了古老经典文本的重要地位。帝普尔,它有来自各行各业的读者、新旧文本之间的冲突,似乎是这个故事的完美收尾。 (查看原文 )
自从学会了用有象征意义的声音来沟通,人类就一直在讲故事,关于过去和未来、神灵和魔鬼的故事,关于那些赋予群体共有历史和共同命运的故事。
故事也保存了人类的经验,告诉听者在困难的情况下如何行动,以及如何消除常见的隐患。那些关于创世纪和建城的重要故事,有时由特别指定的游吟诗人来传唱,他们将这些故事牢记于心,并在特殊的场合表演。
但是,没有人将这些故事写下来,即使是在文字被发明出来很长时间以后。诗人们准确地记住这些故事,并是他们老死之前,将故事传给自己的学生和继任者。 (查看原文 )
它们给我们上了关于发明的重要一课:发明通常是那些独立的创新突然汇集到一起的结果,而那些我们称之为发明家的人就是最早看到这些汇集的人,谷登堡和路德的故事还展现了文本产生和传播方式的变化,以及阅读者和阅读目的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对建立在神圣经典基础上的社会有着极大的影响。这对生活在21世纪的我们是一堂很重要的课,因为我们正在经历另一场书写技术革命,它比印刷革命更根本。我们应该记得,当印刷使《圣经》变得普及,并将它从教会的控制中抢夺过来时,它同时也赋予基督教一种文本原教旨主义的特色,要求它的读者按照遥远过去的一部文本定下的规则生活。 (查看原文 )
塞万提斯其实是意外发现了一种取胜的方式。新小说以作者为基础,建立在原创的基础上,并倾向于压制其他的写作形式,压制部分表现为对散文而不是诗歌的坚持,以及对更古老的语言的质疑-几乎没有人用已经消亡的或过时的语言创作小说。小说还特别容易让读者进入他人的内心世界,尤其是当小说发展出对细微心理过程的兴趣,以及捕捉日常的情感和思想活动的技巧时。小说不像史诗那样依赖传统,它可以更快地适应改变中的环境,比如报刊上发表的连载小说,在一个被称为“文学的机械时代”的时代里成了被选中的体裁。在这个时代,文学地方生产变成复杂的机器问题。小说本身诞生在这些机器出现之前,但一旦与机器产生交集,并能愈发有效地使用这些机器,小说就成了现代最主要的文学形式。 (查看原文 )
在斋普尔的庆典氛围中,我最后一次回顾文学的历史。它始于美索不达米亚富饶的河谷,文学在那里起源,随后胜利前行,横跨全球。一路上,文学渐渐不再是抄写员和国王的独享之物,而是触及越来越多的读者和作者,这一文学的民主化过程得益于从字幕和莎草纸到印刷术等技术手段的帮助,这些技术降低了文字世界的门槛,让它向更多的人开放,而这些人接着又发明了新的形式,即小说、报纸和宣言,同时也去确立了古老经典文本的重要地位。
文学的故事不是一条直线,它有岔路,甚至会倒退。文字在欧亚大陆和美洲大陆上被发现。在从亚洲延伸至欧洲的故事集网络上,一个个故事浮浮沉沉。文字的兴起招致了世界各地有着非凡个人魅力的老师们的反对。新技术导致了诸如莎草纸书卷和羊皮纸书之间的“形式之争”,而神圣文本常常是新复制技术最早的采用者。尽管文学出现戏剧性的爆发,口述故事仍继续存在,像曼丁戈的吟游诗人和桑介塔的故事所呈现的那样。 (查看原文 )
文学最惊人的特点是,它总能将语言投射到空间和时间的深处。互联网让我们能将文字在几秒内发到地球的任何地方,这大大促进了言语的空间传播。但是时间呢?当我开始将过去四千年的文学作为指南,应对我身边发生着的变化,我开始想象未来的文学考古学家-他们也能挖掘出像《吉尔伽美什史诗》这样被遗忘的杰作吗?
无论未来的历史学家们会找到什么,他们将比我们更好地理解我们如今的书写革命会带来多大的改变,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在识字率陡然大幅度提高的同时,世界的人口也在增长,这意味着和以前相比,无限多的文字在被更多的人创作,并且比以往更广泛地被出版和阅读着。我们正站在第二次大爆发的边缘--文字的世界已然做好再一次改变的准备。 (查看原文 )
对《伊利亚特》的输出证明,一部经典文本可以从诞生之地被带到更远的地方,并仍然保持它的影响力,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世界主义的文本。
让希腊获益的不仅有亚历山大的胜利,还有它的字母系统的影响力。字母的革新持续开展,很快它就取代了埃及象形文字(以及后来的玛雅文字)这样的非字母文字系统。这是一场还在继续的革命。今天,只有东亚仍然在对抗字母,但就算在那里,语音文字系统和音节表也在日益发展。
在小亚细亚,其他文化和语言也随着希腊的扩张而收缩。吕底亚语( Lydian)在安纳托利亚最终消失,帕提亚( Parthia,今天的伊朗东北部)和巴克特里亚也越来越熟悉希腊语,其中巴克特里亚就是亚历山大妻子的家乡。'甚至在腓尼基这个字母系统的发源地,希腊语也占据了主流。这场前所未有的语言输出的影响力甚至远至印度,在那里希腊语音字母对好几种文字系统都产生了影响。 (查看原文 )
尽管作者们似乎是书写革命的赢家,但其实他们跟出版商一样担心。谷登堡将书写工具从作者们受众拿走,交给了出版商们,而印刷机也给作者们带来了很多方便,让那些成了职业作家的人能够以比较低的成本与更多读者连接。但是现在,突然间,所有人都可以成为作家,并且让通过社交媒体找到读者。其他作者担心,在未来他们会变成单纯的内容提供者,他们的成果不再被视为基于独立思考所做的独创贡献,而是变成一种为满足客户的某种需求而设计的服务。一些高端的服务提供者很可能成为名人,与一群助手共事,但是他们也不会成为传统意义上的作者,即创新故事的个体。的确,计算机可以使原创内容的创作变得更便利,但它们也更易于重新合成已有的内容。塞万提斯的时代,即现代印刷著述创业时期,究竟在多大程度上衰落着,让位于那些希望在UGC的海洋里生存的策展人、名人和客户服务提供者呢? (查看原文 )
大流士是被自己的一名将领杀死的,尸体被留给了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哀悼了这位值得尊重的对手,之后愤怒地追捕到那名剥夺了他荷马式胜利的凶手 (查看原文 )
看来,这座对文字痴迷的城市的统治者,曾经预想到自己的帝国最终会消亡的,于是给像菜亚德这样在未来发掘他们宫殿的人留下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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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意味着一个关于文学的惨痛教训:文学的生命源于持续的使用。不要将你的期盼寄托在黏土或石头上。文学必须被人代代相传。由于对文字持久性的印象过于深刻,世人已然忘记一切都有可能被遗忘,哪怕是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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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会像孩子似的恐惧,当灵魂离开身体时,风会把它吹散荡尽,特别是一个人碰巧死于一个大风天气,而非风和丽。”然后,塞贝斯( Cebes,他的一个学生)笑了,并说道:“就当我们害怕,苏格拉底,试着说服我们吧;或者,别当我们害怕,但我们心里也许还有个害怕的小孩,让我们试着劝说他不再像害怕鬼怪一样害怕死亡。”“噢,”苏格拉底这样回答,他不再像害怕鬼怪一样害怕死亡。”“噢,”苏格拉底这样回答,“那你必须每天唱歌哄他,直到你驱散他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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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印刷商想出了 一个绝妙的点子,将赎罪券放进书中,好像优惠券一样。一个完备的组织被建立起来用以分销赎罪券,还印刷了小册子推荐在每个地区售卖赎罪券的最佳方式。 (查看原文 )
对于小说的质疑直到最近才消失。我们担心孩子们读书太,担心文学输给电子游戏,以至于我们认为大多数小说比屏幕更好。但并非所有阅读都是好的,这种观念仍然存在。这个观念现已转移到互联网,这是一个难以控制的全新空间,有着最多样化的可疑的阅读和写作。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带着怀旧之情回顾互联网,就像我们现在常常热切地回望小说时代-样? (查看原文 )
通过有力的解读,读者们总是会将他们自己的想法、价值观和文化带入文本,用全新的方式来理解这些存在了一百年或一千年或三千年的文字。我们不应该试图削弱或限制这个过程。我们可以崇拜文本,崇拜它们的故事、智慧,或是单单崇拜他们的古老。经典文本和神圣文本是文化中最好的纪念碑,是我们共有的人类遗产。而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应该允许每一代的读者将这些文本变成他们自己的。
今天,绝大多数人宣称信奉某种形式的神圣文本。我们选择如何解读这些文本,已经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最重要的问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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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这错的更离谱。中国有上千本这样的小说,并且在我们的祖先还生活在树林里的时候就有了。 (查看原文 )
应源氏要求,他们将他的诗给了她,但是没有任何效果。问题在于,女孩还没有学习如何写诗。源氏必须得承认,这说明她的确还很年幼。对爱情来说,一个不会写诗的女孩确实太年幼了。 (查看原文 )
紫的回答:
镜中倩影若长在,
对此菱花即慰心。 (查看原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