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汛》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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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牧一开始就说他正参加一个高层的理论务虚会。他说：“我看这是去年三中全会、中央工作会议在思想领域的继续和发展，没有任何禁区，包括对毛主席的评价、对‘文革’的评价、对前一段路线的评价。”他还说：“在真理面前必须人人平等，怎么能不平等呢？否则，只能承认一个命题：权力越大，越有真理。”“任何人都有发表意见的权利，费孝通说过，我有批评你的权利，但要尊重你发言的权利。我就本着真理在人人面前这句话发言。” (查看原文) —— 引自章节：七、坚硬的冰面在头顶上裂开 -
邀請參加座談會的除去專業人士，還有一定比例的工農兵文學讀者，他們的意見對這部書稿能否出版起關鍵作用。這是“文革”時期出版社通常的做法，在古今中外也只有當時的中國才有。 (查看原文) —— 引自第3页 -
這種必須和政治攪在一起的概念化寫作是災難性的。“文革”期間的政治鬥爭不斷變化更迭，小說的正反面人物便隨之更換角色，故事情節也得跟著改變，一變就得重寫幾十萬字。 (查看原文) —— 引自第17页 -
“傷痕文學”開始時十分艱難。《傷痕》本身就不斷受到非議，對其展開批判的風聲時而有之。 (查看原文) —— 引自第50页 -
由於媒體滯後，文學跑到第一線——這也是那時期文學“干預生活”的原因之一。 (查看原文) —— 引自第72页 -
在今天看來幾乎荒唐乃至荒誕的事，那時卻壁壘森嚴，必須頂著炮火去爆破，炸藥包就是作品。 (查看原文) —— 引自第81页 -
從大災難后荒蕪的文壇滋生出的文學，必然帶著一代人的心靈的傷痕與陰影。從災難逃生的人，最先一定是控訴苦難與譴責罪惡，而且只有身處那時代的人才知道拿起筆時，筆管里裝滿了什麼，寫出來需要怎樣的內心勇氣。 (查看原文) —— 引自第84页 -
我們的“傷痕文學”與德國戰後的“廢墟文學”一樣，真實又粗糙，內容大於藝術。 (查看原文) —— 引自第85页 -
科学的历史不断进步，社会的历史却不一定；所以历史真正的价值是它不能被忘却，或者说历史的意义是它可以纠正现实。 (查看原文) -
在“文革”小说中最重要的是紧扣现实政治的主题，生活仅仅是一种“装饰材料”，不能为政治服务就不能出版，致使这里一些作家多年来就是这么翻来覆去地改。正面人物今天是造反派，反面人物是走资派；明天政治风云突变，反面人物变成造反派，正面人物换成老干部。据说我到人文社之前三四年他就被借调到社里改稿。好好一个人给折腾来折腾去，整天愁眉苦脸，烟抽得愈来愈凶，脸色黯黑下去，他却执意不肯罢手，终于有一天编辑说你别改了，现在反面人物是“四人帮”了，你这小说怎么也改不出来了。他只好卷包走人，后来听说他得了绝症，死在铁岭。 (查看原文) -
活不到黎明的人便是黑暗的牺牲品。 (查看原文) -
然而没想到这些书还有“回来”的日子，看来真正毁不掉的不是物质而是精神。 (查看原文) -
灾难对人命运千奇百怪的“创造”远远超过小说家的想象。 (查看原文) -
在真理面前必须人人平等，怎么能不平等呢？否则，只能承认一个命题：权力越大，越有真理。”“任何人都有发表意见的权利，费孝通说过，我有批评你的权利，但要尊重你发言的权利。我就本着真理在人人面前这句话发言。” (查看原文) -
没有政治民主，就没有文学艺术的民主。 (查看原文) -
希望我们的文学不要步五十年代苏联解冻文学的后尘，希望我们的作家不要学集中营文学作者索尔仁尼琴，不要学帕斯捷尔纳克。 (查看原文) -
曾见有人著文，批评新时期初期的文学政治太多。我看了觉得可笑。我想这一定是“非‘文革’经历者”的价值判断。哪里是文学政治多，而是生活充满了政治。 (查看原文) -
然而，它却真实地记录下人们的心灵，以及时代的气息和特有的文学精神，它像历史的任何一步，都是不可复制的。但历史不走出那一步，就不会有下面的一步。 (查看原文) -
那时，我有点歉疚，有点窘。人家和你一起推动一辆车，等车启程了，你乘车走了，人家却在原地站着。 (查看原文) -
在巴老从法国返回北京时我又去见了一次小林。小林正在和一个瘦瘦干练的中年男子结算外币，桌上散着些纸币与硬币。小林介绍他是巴老访法的全程翻译，法文十分好，通晓西方现代文学，也在写东西，名字叫高行健。后来，他的现代戏剧《绝对信号》在北京人艺上演，闹出轩然大波，跟着他又写了一本小书《现代小说技巧初探》，出版后又闹出轩然大波。我和李陀、刘心武三人决定用通信方式推荐这本书，意在提倡文学形式与文本的创新。这一来，触到了当时尚未解除的另一个禁区，把我们也卷入很激烈的争论旋涡，同时带来了一场形式试验甚至是一场“文本革命”，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查看原文) —— 引自章节：八、凶猛的凌汛
作者: 冯骥才
副标题: 1977-1979朝内大街166号
isbn: 7020151299
书名: 凌汛
定价: 39.00元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年: 2019-4
装帧: 精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