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为谁而鸣》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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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杰出人物,你仔细想想就知道,都是快快活活的。快快活活的情绪要好得多,而且这也是一种吉兆。仿佛你还活着的时候就得到了永生。这是个复杂的问题。不过这种人剩下不多了。是呀,这种快快活活的人剩下不多了。剩下的这种人少得可怜。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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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心里有恐惧,看到了不好的事情就会联想到自己的末日到了,就把这种想像当预感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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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勃罗的老婆感觉到自己的愤怒变成了忧伤,变成了所有的希望和前途都受到了挫折的感觉。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有过这种感觉,她一生中一直知道是什么事使她产生这种感觉的。现在这种感觉突然产生了,她把它置之脑后,免得影响自己,免得既影响自己,也影响共和国。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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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给我留了一份遗产,
那就是月亮和太阳,
尽管我走遍了天涯,
它还是永远花不完。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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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莫斯科没有人事关系吗?”
“没有。听着,乔丹同志。傻瓜有两种,你可知道?
“一般的傻瓜和该死的傻瓜?”
不我是指我们俄国的两种傻瓜,”卡可夫露齿笑笑,又说开了。“第一种是冬天的傻瓜。冬天的傻瓜来到你家门口大声门。你走到门口,发现他在那儿,可你以前从没见过他。他的形象令人难忘。他个儿很大,脚穿高统靴,身披毛皮大衣,头戴毛皮帽,浑身是雪。他先跺跺脚,靴上的雪就掉下。接着他脱下毛皮大衣抖抖,又有些雪掉下。接着他摘下毛皮帽,在门上拍打。又有些雪从帽上掉下。接着他又跺跺脚,走进屋来。这时你对他望望,发现他是个傻瓜。那就是冬天的傻瓜。
“接着在夏天,你看到有个傻瓜在街上走去,他挥舞着双臂,脑袋左右摇晃,在两百码之外的人都能断定他是个傻瓜。那就是夏天的傻瓜。这位经济学家是冬天的傻瓜。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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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仑多中尉注视着那道马蹄印,策马而来,瘦削的脸严肃而庄重。他左臂弯里的手提机枪横搁在马鞍上。罗伯特乔丹伏在树后面,小心谨慎地控制着自己,免得双手发抖。他等待着这军官来到松林边第一排树木和绿茵茵的山坡接界的地方,那里照燿着阳光。他感党到自己的心脏抵在树林里的松针地上怦怦地跳着。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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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是一座岛屿,自成一体;每个人都是那广袤大陆的一部分。如果海浪冲刷掉一个土块,欧洲就少了一点;如果一个还叫,如果你朋友或者你自己的庄园被冲掉,也是如此。任何人的死亡使我受到损失,因为我包孕在人类之中。所以别去大厅丧钟为谁耳鸣,它为你敲响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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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男人爱上了你,心里就有一种感情,使他不辨美丑。他心里有了这种感情,使他不辨美丑,使你自己也不辨美丑。然后有一天,不知为什么,他看出了你本来的真实丑相,不再不辨美丑了,于是你像他一样,也看出了你自己的丑相,你就丢了男人和你自己的感情。你懂吗?美人儿?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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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合而为一了,这样,尽管表上的指针还在走动,这时已未受注意,他们却知道凡是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事也一定会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而除此以外再不会发生别的事了;这就是一切,是永恒;这是过去、现在和将来将会发生的一切。他们正在享受的这事,他们将不能再享受。他们现在享有,过去享有,一直享有,而现在,现在,现在。啊,现在,现在,现在,这唯一的现在,首要的现在,除了你这个现在,没有别的现在,而现在是你的先知。现在,永远是现在。现在来吧,现在,因为除了现在没有现在了。是啊,现在。现在,请吧,只有现在,除了目下的现在什么都不存在,而你在这儿,我在这儿,另一个也就在这儿,而且没有为什么,永远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有目下的现在,而且一直下去,永远是现在,请吧,永远是现在,永远是现在,因为现在永远只有一个现在;一个唯一的一个,除了现在的一个没有别的一个,一个,现在在进行,现在在升腾,现在在消失,现在一切都在不停地消失,一个和一个结为一个,结为一个,结为一个,结为一个,还是结为一个,还是结为一个,下沉地结为一个,温柔地结为一个,渴望地结为一个,亲切地结为一个,幸福地结为一个,美满中结为一个,宠爱地结为一个,现在结为一个伏在地上,胳膊肘支在砍下来当床睡的松树枝上,散发着松枝和夜晚的气息,现在终于回到了大地上,而当天的早晨即将来临。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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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爱情决非儿戏。问题仅仅在于大多数人命运欠佳,得不到爱情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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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罗伯特.乔丹说。“那是德国最好的轻型轰炸机。人家不是派这种飞机来对付吉卜赛人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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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喝腻了咖啡,没必要让人开枪打死我,我既不受伤,也不生病,戒了烟,只有一双袜子,自己晾睡袋。如果这样,那怎么办,兔子?”他拍拍她的背。“那又怎么办?”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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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安全,”巴勃罗说,“在危险中知道见机行事就有安全。正如斗牛士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冒不必要的危险,就有安全。”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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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们常说女人让人心动,可是我还没找到让我动心的女人。”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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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不想死,多想活在人间。他愿意放弃英雄或烈士的结局。他不想打一场德摩比利式的保卫战,也不想当桥头阻击敌人的罗马壮士霍拉修斯,更不想成为那个用手指堵堤坝窟窿的荷兰孩子。不。他想和玛丽亚一起生活。说得简单点,就是这样。他想和她共度悠长的岁月。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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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枪毙我之外,还能干别的事?”
“是呀。等你抽完了那带嘴的卷烟,我可以给你卷烟。比拉尔教过我怎么把卷烟卷得又紧又整齐,不会开缝。”
“好极了。”罗伯特乔丹说,“是你自己舔湿卷烟纸的吗?”
“是呀,”姑娘说,“你受伤,我来看护你,给你包扎伤口,给你擦身,喂你吃——”
“要是我不受伤呢?”
“那么等你生病的时候,我来照顾你,给你做汤,给你擦身,伺候你,还给你读书。”
“要是我不生病呢?”
“那么你一早醒来的时候,我给你端咖啡——”
“要是我不爱咖啡呢?”
“不,你爱喝。”姑娘快乐的说,“你今天早上就喝了两杯。”
“如果咖啡我喝腻了,又不用枪毙我,我既不受伤,也不生病,还戒了烟,只有一双袜子,自己晒睡袋,那怎么办呢,兔子?”
“那么,”玛利亚说,“我向比拉尔借把剪刀,给你理发。”
“我不爱理发。”
“我也不爱,我喜欢你现在头发的样子。要是没事可替你做,我就坐在你身边,看着你,晚上,我们睡觉。”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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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风雪中你走近野兽的时候,它们并不感到害怕。它们在旷野里乱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在暴风雪中,你骑马碰到一头麋鹿,它会把你的马误认为另一头麋鹿,一路小跑着向你跑来。在暴风雪中,你总有种感觉,似乎一时什么仇敌都没有了。在暴风雪中,风可能大极了,但是天地一片洁白,白雪满天飞舞,一切都变了样。等风停下来,四下万籁俱寂。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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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疏朗,他感到头脑和空气一样清澈而寒冷。他闻到身下的松香味儿、碎松针的味儿和更强烈的树枝断口渗出的树脂香味。他想,比拉尔和他胡扯的什么死亡的气味。我就爱闻这种气味。这种,还有新割的苜蓿的气味,还有骑马赶羊时踩碎的鼠尾草的气味、柴火的烟味和秋天烧树叶的气味。那是乡愁的气味,那是秋天里故乡米拉苏的街上燃烧耙成堆的树叶的烟火味。你喜欢闻哪一种气味?印第安人编篮子用的香草的气味?熏皮子的气味?雨后泥土的气味?在加利西亚地岬上金雀花丛中弥漫的海洋味?还是黑夜里开船驶进古巴时,从陆地吹来上吹来的风的气味?那是仙人掌花、含羞草和马尾藻的气味。不然,你喜欢闻早晨饥肠辘辘时吃的煎熏咸肉的香味?还是早上咖啡的香味?还是咬一口晚熟苹果时闻到的香味?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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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他,可以。骂他,可以。就是不能伤了他的心。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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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给我从床上滚下去。我对他说,一张床挤不下我、你和你的害怕。 (查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