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拿》中也有许多灵动绚丽的非盲人视角的隐喻,也是构成其作品语言艺术特色的重要内容,例如将“郁闷”比作“利息”在慢慢生长,将“恐惧”比作“蛇”可以缠绕,用黛玉和鲁达的不般配来说金嫣和泰来的不般配,用“打工呢,又不是打江山”的幽默来说王大夫秉持“和气生财”的理念而不想和任何人闹别扭,以及把南京的遥远比作藏在谜语背后的谜底等这种想象力丰富、极具审美价值的抽象式隐喻。但这些终归都还是常规性的隐喻,总还是在人的常规认知范围内,难以产生超越感和惊奇感。
耿占春在《论诗》中问道:“为什么一个事物必须不是它自己,而是别的东西,才让人愉悦?”
现代心理学的研究也表明,人的敏感性和“当前图式”与“心中熟悉的图式”之间的差异程度有关。所以当我们用眼睛在阅读《推拿》时,盲人视角的隐喻性语言,就像是人类最初的语言一样,为我们的心灵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让我们可以重新去认识、去感知。谁说“好看”就不能像红烧肉一样?当我们暂时摒弃视觉的干扰,用更加敏锐的听觉、触觉、味觉和嗅觉去重新隐喻的时候,我们仿佛就可以突破形而上学的逻辑重围,从名为“聚合和组合规则”的语言牢房中越狱了。
有的句子确实很美,像是在读一篇现代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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