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逝者协商》的原文摘录

  • 然而,我开始写作之际,这种形象仍然十分直截了当,理所当然的程度甚至到了:在我头两本薄薄的诗集出版之后,人家不是问我会不会自杀,而是问我什么时候自杀。身为一个女诗人,除非你愿意冒生命危险一一或者彻底放弃生命一一否则别人不会太认真看待你,至少这套神话是这样规定的。幸好我除了写诗也写小说,虽然自杀的小说家也不乏人在,不过我确实感觉写作非诗类文字有平衡的效果。可以说是盘子上多了点肉和马铃薯,少了一些砍下来的人头。 (查看原文)
    桂花糖芋苗 1赞 2020-08-26 08:21:52
    —— 引自章节:第三章 献身:文笔之神
  • 关于艺术应该有什么功能,19世纪论战激烈,但各种想给艺术一个有用的目的,或者证明它已有如此目的的尝试——甚至包括热爱艺术这如罗斯金和马修·阿诺德的尝试——最后都没有好结果,因为这种尝试到头来等于审查制度。 (查看原文)
    Cambrian 2012-04-11 21:41:26
    —— 引自第52页
  • 如果美即是真而真实会让你自由,那是否有别种自由必须加以压抑?有的:丑陋的真实,以及任何对你没有好处的真实,此所以约翰·罗斯金摧毁了许多透纳的情色画作。认为艺术具有社会用途的人,会把不雅的东西遮盖起来,就像反宗教改革期间,教堂把西斯廷小教堂米开朗基罗壁画若隐若现的部分遮盖起来一样。 ...因此艺术英雄就变成了那些愿意挑战尺度的人。 有些作家挑战尺度过头,跟有关当局起了正面冲突。“福楼拜,”博尔赫斯说,“是第一个献生于(我这么说包括‘献生’此词的宗教意味)以非韵文创作纯粹美学作品的人。”...全心投入纯粹美学的创作,也因此在艺术与道德目的论战中自然成为嫌疑犯。他因《包法利夫人》而受审,发现自己不得不遵循敌人的法则——也就是说,他得显示这本书有健康的道德寓意。于是他辩称此书确实有健康的道德寓意,因为包法利夫人通奸的下场就是惨死。 (查看原文)
    Cambrian 2012-04-11 21:41:26
    —— 引自第52页
  • 但是,若你在“路窄门直”的为艺术为艺术之路上避开了“丧气的泥坑”,却走上了另一条标示着“社会意义”的路,又如何?接下来是否会走到座谈会之类的场合?如果是,这座谈会是否在地狱?但如果你转身不顾“社会意义”,难道你的文字不会只是艺术宫殿中镀金扶手椅上又一条蕾丝小丝巾吗?这种可能总是存在的。 (查看原文)
    Cambrian 2012-04-11 23:01:42
    —— 引自第64页
  • 也许人到了我这种年纪,经历过好几番"洗衣脱水"的循环之后,开始认为自己在肥皂水里打滚的经验可能值得别人参考。也许我是想说:回头看看身后。这条路上不是只有你一人。别让自己被偷袭。小心路上的蛇。小心所谓的时代精神----它不见得总是你的朋友。杀死济慈的并不是哪篇负面评论。摔下了马背,再骑上去就是。这类给天真朝圣者的建议无疑充满善意,但无疑也毫无用处:危险与时俱增,你永远无法两度踏进同一条河,纸页上的空白广袤得令人畏怯,每个人在这座迷宫里都是蒙着眼睛乱走。 (查看原文)
    齐初娆 2013-01-15 20:03:16
    —— 引自第4页
  • 但丁的<神曲>既是一部诗作,也是该诗写作过程的纪录。开篇描述他发现自己身在一片黑暗纠结的树林,时值夜晚,他迷了路,然后太阳渐渐升起。弗吉尼亚•伍尔夫说,写长篇小说就像提着灯笼走进黑暗的房间,光线照出的只是原来就在房里的东西。玛格丽特•劳伦斯和其他人说过,那感觉就像雅各在夜里与天使扭打----在这举动之中,伤害、命名和祝福全都同时发生。 阻碍,蒙昧,空洞,迷途,暗影,漆黑,常常还要加上一番挣扎和一条路径、一段旅程----看不见前面的路,但感觉到有路可以前进,感觉到前进的行动本身终究会让你看得清----在许多人对写作过程的描述中,这些是共通的元素。 (查看原文)
    齐初娆 2013-01-15 20:23:59
    —— 引自第7页
  • 就在不久以前,会阅读的人还是少数。他们拥有一项稀缺技能,他们能盯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看,轻松念出某人从远方写来的信——让人敬畏不已。难怪普通人总是把书籍跟魔法联系在一起,而且跟书籍有关的通常是邪恶的魔法。人们认为,魔鬼跟律师一样,去到哪里都带着合同——一大本黑色的书(他老是纠缠你,要你用血把合同签了);上帝也有一本书,书上写着被救赎的人的名字,但签名的不是他们自己。不管是这两本书中的哪一本,一旦你的名字上去了,就很难把它擦掉,不过,把名字从上帝的好书中去掉总比从魔鬼的坏书中去掉容易些。 (查看原文)
    陆离 2023-05-28 09:21:28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双重性:双面人格以及靠不住的两面派
  • 《新约全书》中的耶稣是个讲故事的人,他通过寓言故事来布道,但没有写下只言片语,因为上帝本身就是语词,是随风飘动的圣灵,是流动的、不可触摸的,就像说话的声音。 (查看原文)
    陆离 2023-05-28 11:35:34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双重性:双面人格以及靠不住的两面派
  • 我所有的一切,今夜牵于一线 等候无人能指挥的她。 我珍爱的一切——青春,自由,荣耀 消逝在手持长笛的她面前。 看!她来了……她掀开面纱, 凝视着不安的我,安静而冷漠。 “你就是,”我问,“向但丁口述 《地狱》诗句的那个人?”她答道:“正是。” 安娜·阿赫玛托娃(Anna Akhmatova)《缪斯女神》 (查看原文)
    陆离 2023-05-28 13:33:52
    —— 引自章节:第二章 双重性:双面人格以及靠不住的两面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