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贝娄书信集》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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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送来了解脱之道,那就是发生了一两次梦遗。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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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的是让一小群严肃的作家聚在一起,讨论我们在当今世界上的特殊处境,并就我们可能想到的任何问题分享智慧和灵感。我们这个世纪的政治倾向于粉碎想象——呈现给我们的前景和环境似乎让艺术变得无关紧要。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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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本小说,作者是儒勒·凡尔纳的鬼魂,由图坦卡蒙和威廉·福克纳修改,讲的是一个埃及王子转世再生于二十世纪,喜欢南方的威士忌,注定要在地球上飞来飞去。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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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发现我们快一年没看见彼此可爱的小脸了吗?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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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纳博科夫的出租车这件轶事,可是你最后提到的毛茸茸的胸前一朵玫瑰这种形象把我的火给搓起来了。纳博科夫就是这样——史上搓火巨匠之一,专门和人对着干。他在什么地方说过,说得很好,他说博尔赫斯是个了不起的作家,然后又说博尔赫斯的作品就像漂亮的长廊,在第十八个或者第二十个门廊之后有人就说了:“很好,可是房子在哪儿?”这是纳博科夫最好的一面。在他最为阴森可怖的一面,他就把女性的玫瑰别在了猿猴的胸口。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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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性倔强,不可能做错事,却让脚下的裂缝给拖了进去。他到死都不会承认有这么个裂缝存在。他会说得非常肯定,弄得你都糊涂了,要再看看到底有还是没有。当然是有的,那口子张得老大。你扔两块石头进去让他看。看见了吗?可他还是不承认。他呼呼地往下掉,这时你才听见他喊:“真的有啊!”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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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布法罗这个地名直接出自琉善的《讽刺诗集》,要么就是出自戈维多。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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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笔会,我极为蔑视,我现在就把笔会的会员账单扔进壁炉。另外,与斯泰伦、冯内古特、梅勒之流为伍对我来说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更不用说那些个学术专家、公关人员和赞助人了,而会员名单里充塞着这些人的名字。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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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万提斯和摩尔人作战失去了一只胳膊,卡尔德隆呢,我记得他有一部剧本是坐在无敌舰队一条船的船舱里写出来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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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学的问题在于它不充分考虑人的深度。反诗意,所以从根本上说就不真实。不过是像研究植物一样研究人而已。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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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带到处都是兜售“二十种法国姿势”的小贩,要想进入大教堂,起码有五六个伏在使徒塑像脚下的罪人要扑上来提出各种请求。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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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停下来看看1906年的一些脏画。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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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把作家关在果壳里。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在无限空间里自我封王。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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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闻是因为太浓了,稀释以后,可以配成上好的香水。”说再多的硬话也做不成一盎司的艺术。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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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德温之类作家的强硬和他们那种伤人的口气是不对的,有时不过就是小婴儿的哭闹而已。鲍德温近作里的那位爵士音乐家对着天空抽泣:“你这个混蛋,我不也是你的孩子吗?”就好像他是在要一套白人娃娃身上那种漂亮舒适的婴儿服一样。或许马拉默德和霍桑都把自己和婴儿期切割开来这个事实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点在美国文学中的确是意义重大。这些束缚一切断,霍桑也就自然因为衰老而匆匆离去,迅速成为龙钟长者。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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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说我们一切都好。我的终生好友奥斯卡·塔科夫星期三突发心脏病去世。我感觉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承受这些死亡,一个接一个的,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这种状况让人耗尽心力。到头来侥幸还活着都感觉是件可耻的事了。只要死亡是我们最终都要面对的现实,偷生就确实没什么光彩可言。不过是在等着让独眼巨人找到我们罢了。这太可怕了!照此说来,我们应该让杀人凶手来统治才对呢。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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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阿伦特)很鲁莽,可她并不完全是个傻瓜(不像她的朋友玛丽·麦[卡锡])。你文章中也提到了这一点。麻烦在于她犯的错误远远超出了她的判断力。也许可以说我们所有人都是如此,可她极其自负,而且是个刻板霸道的泼妇。她的很多精力都用在了固执己见上,而她又是有造诣的知识分子——也就是说,她总是急于迅速做出宏大的综合性结论,而她那局限得令人痛苦的人类理解力却支撑不起这么重的分量,那里面有历史分析,有缺乏认可的偏见,还有她对德国和欧洲怀有的抱负遭到的挫折,等等。她经常是可以清晰地思考的,但是简要地思考就完全超出了她的能力,她的想象力发育不足。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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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私下多说一句,听说你们要接待[维·苏·]奈保尔先生了,这位对我可是没什么好感,尽管我给他投过一次获奖的票,而且谈到他的书(那些比较好的)总是很愉快。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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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发来好几次邀请,没有一个我能接受。最近的一次是特迪·科勒克的信,他请我去参加耶路撒冷书展,还有给奈保尔授文学奖的颁奖仪式。奈保尔又不喜欢我,我干吗要去呢。我想不出我是怎么得罪他的,可这也不一定非要有个理由不可吧,是不是?不管怎么说,反正我谢绝了,把为什么会尴尬的原因也告诉特迪了。前年还给格雷厄姆·格林发了奖牌和奖金,那是个反犹分子啊,我觉得挺愚蠢的。他们批评流散的犹太人不肯放弃自己异教徒的朋友,却把奖授给最差劲的一个异教徒,这说明他们更尊重反犹分子而不是不愿屈服的犹太人。不久前格肖姆·肖勒姆和艾伦·金斯伯格之间有一次精彩的对话。肖勒姆问金斯伯格为什么不搬到以色列住,金斯伯格说:“我这一辈子都在逃离布朗克斯。你怎么能让我住在特拉维夫?”这个回答让肖勒姆乐了,我也乐了。 (查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