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树园》一篇中关于狗狗的趣事,日本人对生活细节的观察力与感受力真的是无与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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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这只鼻子拱在母狗奶头边像是在吃奶的,叫它‘秋葵’,旁边那只看上去还蛮精神的就叫‘生菜’。
为什么不叫“洋白菜”和“生菜”呢?木工师傅的疑问其实也是安水先生心里的疑问。在商讨一下子认领两只狗崽的可行性之前,安水先生提出是否再另外想两个更像狗狗名字的名字,不想安水太太用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回道 :什么才算更像狗狗名字的名字?!
“像狗狗的名字还是像猫咪的名字,全都是人的自说自话而已,其实不管起个什么样的名字,都是人在自说自话,是自以为比狗狗高出一等的结果。我知道是这样,所以干脆就随便给它们起两个名字。”
然而,究竟怎么会想到这样两个名字的呢?关于这点,安水太太的解释是,纯粹出自直觉。可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认领回家后没过两天,太太就觉得,“秋葵”和“生菜”对两只狗狗来说是最贴切不过的名字了,安水先生补充道 :我也只能够表示赞同啦。“秋葵”老是气喘吁吁的,看上去好像累得不行,让人心疼,可是它永远不会真的累趴下,就像秋葵,你切下去之前不知道,可是一刀切下去,里面黏黏糊糊的,扯也扯不干净,它真的很像哩。“生菜”真像生菜一样,它知道给自己补充适量的水分,显得冷静和理性,不过有时候稍不注意,那股水灵灵的劲儿一下子就不见了,它过于老实、规矩,倒反而更让人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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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遛狗的人家一定也是很慎重的,肯定希望找的是专门干这行的人。”
“他们是因为有特殊情况,不得已的。”姐姐仍在坚持着,这种时候,姐姐的表情就跟小时候毫无两样。“那家狗狗主人家,一定是很和善的人家。”
“你怎么知道?”我的声音和母亲的声音重叠在一块儿,同时发问道。
“名字啊,看狗狗的名字就知道了。你们看,一只叫‘秋葵’,一只叫‘生菜’。”
“……”
“这儿写着呢,看看,‘秋葵’,‘生菜’。”
姐姐将手中的传单递过来,我一看,果然像姐姐说的,上面除了征集信息,还画了两只狗狗,脸部作了变形处理,将秋葵和生菜两种蔬菜分别嵌在两只狗狗的脸上,融为一体。说不清楚这样是出于搞笑还是认真的,但这样的拟狗画着实惹人喜爱,假如两只狗狗真的拥有这样一副表情,且不说会不会带着 它们外出散步,至少让我生出一种很乐意和它们待在一块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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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传单前来应聘的,我是第三个。第一个是位三十岁出头的女性,想在两份计时工作的间隙再找一份短活儿填空当,另一位是名女大学生,看样子很喜欢狗狗。可是第一位听到酬金数便犹豫了,而第二位不知为什么和“生菜”有点不对眼。
“‘生菜’会看人。她会看对方怎么对待‘秋葵’,根据对方对待‘秋葵’的态度来做出判断呢。”安水太太解释说。
据说那名女学生看到“秋葵”的身体重心朝左边偏得厉害、身子有些斜,笑着说了句 :“样子真滑稽啊。”就因为这一个细节,狗狗便感觉到了什么,这在以前我绝对无法相信,但是和“生菜”一起散步之后,我完全确信了,因为它的表现告诉我,它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牵挂着看上去腿脚不那么灵便的“秋葵”。换句话说,最后选中我的并不是安水夫妇,而是“生菜” 。
每当我在散步途中注意到“生菜”的表情变化,脑海中就浮想起安水太太说的话。“生菜”不是依据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来判断一个人,而是通过观察对方是不是像主人一样善待“秋葵”来得出结论的,原来这是“生菜”察言观色的特殊方式啊。但“生菜”独处的时候,它的魅力无法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必须要一奶同胞的“秋葵”在它身边时,它的善良和神经质、坚强和柔弱才会彻彻底底、毫无掩饰地暴露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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