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之河上的文明互鉴 | 评程萌旅行文学作品《水岸...

影像之河上的文明互鉴 | 评程萌旅行文学作品《水岸九歌》

沈晓辉 沈阳出版社 2020-12-24 18:58 正文2420字,阅读约需7分钟。

旅行文学的崭新高度

著名作家及摄影家程萌在沉潜多年之后，以一部《水岸九歌》（Nine Odes to the Waterways）重新回到读者的视野中。

这部以“欧洲水岸”为主题的非虚构旅行文学作品，采用奢华风格的装帧设计，从极富视觉冲击力的封面、人文地理水准的图片，到富有诗性美的文字，让人惊艳不已。该书被专家学者誉为“近年来最值得期待的非虚构旅行文学作品之一”，让人们看到了中国旅行文学可能企及的全新高度和深度，也使得该书甫一出版，好评如潮。

程萌历时数年，穿越莱茵河、美茵河和多瑙河等欧洲主要河流，寻访意大利、瑞士、法国和匈牙利等国家的10多个湖区，在柔波中捕捉往昔的踪影，展示当代欧洲调色板式的水边生活。同时，作为人文地理摄影师，其拍摄的图像更加深了文学文本的张力，相互勾勒出一幅“欧洲水岸”的宏大画卷，成为中西方文明互鉴、文化互鉴的佐证。在目光所及的范围内，这是国内推出的首部关于欧洲水岸的全景力作。

威尼斯。一艘斑驳的船在碧蓝的水中漂浮。

在贯穿全书的文字和影像里，无论是谁，都能轻易地感受到程萌所倾注的真诚和深情。本书的湖泊部分，不仅仅钩沉了尼采、香奈儿、卓别林、卢梭、拿破仑三世、列夫·托尔斯泰和奥黛丽·赫本等名流的逸闻，更是首次全面披露了“真理之山”这个欧洲最早乌托邦社区的往事，从自然、历史、人文到美食美酒，力图呈现湖区可触摸的生活美感和人间热望。

而在本书的河流部分，从海边的阿姆斯特丹一直航行到“欧洲火药桶”的巴尔干半岛，则体现了在看不见边境的河流上，相关国家和民族实际上存在着的隔阂与鸿沟。这样，河流也成为了当代生活的隐喻。

南极峡湾的两座冰山，充分表达出南极特有的风骨。穿越时空，我们抵达南极的阳春白雪之境。

本书表达的正是人类与河流和湖泊之间永恒的联系，而对于河流和湖泊的环境保护，以及学会与不完美的水世界和谐共处，更是本书所蕴含的深意，这对于也面临着环境气候考验的我们来说，同样具有借鉴意义。

非虚构旅行文学的影像现场

本书中，写湖泊的部分就囊括了北欧、中欧和西欧大陆上的一些知名湖泊，从维纳恩湖、巴拉顿湖到科莫湖。如此宽广的背景，作者是以怎样的线索串联起来？这本身就极为复杂。从本书来看，这是一个前期田野调查费时费力、后期整理写作费心费脑的选题，程萌在飞越半个地球又是半个地球的行程后，以其深厚的文学功底和富有哲理的思考以及周游世界的阅历，十分出色地完成了一个难度极高的自选动作。

巴拉顿湖是中欧最大的湖泊。湖畔矗立着一座雕塑，造型奇特：一只顽强的手，击破岩石而出，用力向上张开，仿佛发出让记忆不再遗忘的呐喊。

作家程萌将“欧洲水岸”置于世界水文明的宏大体系来考察。四大文明古国的诞生与各自拥有的浩大河流均密不可分。到了近现代，河流不仅推动了人类文明的演进，同时也见证了各个民族抵御侵略、争取独立的艰巨历程。在当代，注重环境保护，尤其是重视河流等水资源保护的国家，必然也拥有了可持续发展的自然原动力。

夜幕降临。河轮航行在美茵河上，顶层甲板上灯光流泻，四周一片安详。

《水岸九歌》是行者程萌的生命之路与临渊之歌。就算历史不在场，河流的表演依然打动了他，同时也会打动读者。

综观全书，不仅具有非虚构色彩，更具有强烈的文学与思辨色彩；既有着大气磅礴的整体风貌，又有着缜密细腻的故事叙述。程萌更多地将镜头对准了水岸洪流中挣扎着的人的命运，他对于这些湖泊和河流丰富的知识储备——地理、历史、电影和音乐等多个角度的旁征博引，也为这些书中的人物还原了生动的背景。程萌以他沉默的“水岸”，让我们听到了静水流深的声音，忆起了自然或一些人群可能被忽视的遭遇。因为在他无限辽阔的内心深处，已经凸显了这种可能性，并且完成了一位影像寻觅者的见证。

葡萄牙波尔图。在Quebrantes有一座河轮的专用码头。水光涟影，令人舒心不已。

在本书的设计中，主体色调采用墨蓝色，契合了Pantone 2020年度流行色；篇章页为蓝绿色，兼顾了湖水的颜色。碧水带来了心灵的慰藉，面对幻世，保持冷静、信心和连结感。这一汪蓝绿之水，也是2020年的记忆之水和2021年的希望之泉。

斯德哥尔摩。船岛上的斯凯普斯霍尔姆桥（Skeppsholmsbron）是瑞典建造的第一座铁桥。在这座桥两侧的栏杆上，各放置了一座镀金的皇冠，构成观看这座水城的一个最佳点。

作为当代时尚旅行和地理文学的发轫者之一，程萌无疑属于“前浪”。他在2000—2006年间出版的《西欧时装之旅》《华丽巅峰》《心灵居所》《橱窗里的彼岸》《水恋欧洲》和《时尚候鸟》等一系列专著，奔涌且瑰丽，都曾引起过广泛的关注；而现在，作为“后浪”，他的《水岸九歌》是《程萌·昨日三部曲》中的开篇之作，深刻耐读又不乏生活的烟火味儿，是关于地理与文学的淬火，表达出一种格局宏大的整体文化观，将为非虚构旅行和地理文学的写作开辟一个新的向度。

纵观整个中国文坛，近年来已涌现出多部文字较佳的旅行文学作品，但如《水岸九歌》这样图与文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作品依然十分鲜见，从而使得该书具有一种标杆意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部重装之作必将在非虚构旅行文学作品的长廊中，占据着其突出的位置。

十年前玉树临风，十年后温润如玉。人如此，书亦是。

关于作者

程　萌

作家　摄影家　文化学者

多年来，程萌成功地横跨国际时尚和人文地理两大领域，具有广泛的影响。他曾是最早拍摄伦敦时装周（London Fashion Week）和巴黎时装周（Prêt-à-Porter）等时尚盛会的华裔摄影师之一，现场拍摄下那个时尚鼎盛时代的魅影，记录下Karl Lagerfeld和John Galliano等设计大师的精彩瞬间。同时，作为高端出境游的先行者和地理探险家，他常年深入地中海、非洲、北极和南极等地区，持续关注全球的环境现状。

程萌获得过国内外多项重大奖项，其中两度荣获中国新闻奖。出版有《西欧时装之旅》《华丽巅峰》《心灵居所》《橱窗里的彼岸》《水恋欧洲》《时尚候鸟》等一系列专著。

程萌一直在追寻着陌生而辽阔的世界。一位作家在评论中，曾写下了这样的句子：“他向生活要美感。于是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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