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风格的婉约和清美由来已久,如同宋淇所言“你之所以有今天,一半靠读者的欣赏和喜欢你的作品,学院派和作家们的捧不过是锦上添花。”盛名之下,安有完卵。所以被一部分人诟病和指摘也是情理之中。尤其是对于我这样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少年花朵们,更是会敬而远之,不知才女为何人。真正开始接触也就是从电影《倾城之恋》和《半生缘》开始。许鞍华导演也是一才女,所以大有同病相怜之感,心有戚戚焉。看来电影的感染力和外扩力在这个浮躁的当下都比小说来得更加的迅猛。
《小团圆》走入我的视线还是和菜头的博客上第一时间得知,后来又看了锵锵三人行的添油加醋,这下把这本书给抬的有些高了。但凡抬高了都要低下来,楼市、股市都是这个道理。关于《小团圆》也是如此。凡夫俗子最感兴趣的情色花边,如果你按图索骥,那基本上找到的是吃素念经的意淫,这点儿意淫我认为连淫字也算不上,半遮半掩,美人露唇,玉手见腕,一如张氏原来的隐晦和清远,不粘风尘。所谓猛料,全文如下“有一天又是这样坐在他身上,忽然有什么东西在座下鞭打她。她无法相信——狮子老虎掸苍蝇的尾巴。包着绒布的警棍。看过的两本淫书上也没有,而且一时也联系不起来。应当立刻笑着跳起来,不予理会。但是还想到这一着,已经不打了。她也没马上从他膝盖上溜下来,那太明显”。就这样没了,不过尔尔。
关于张氏为什么会和母亲走到了人生的悬崖边,互相的撕扯以至于到了生命的尽头依然不能释怀这个问题,如果要从字里行间找到些许的踪迹,那是需要考古的精神和csi的能力。张氏的文字从来都是如沉香暗燃,清口寡淡的,竟然要从这样的片言只语里就能分析出母亲与她的纠葛和撕扯,成长过程里的分裂和背叛,那绝对是许子东这样靠弄文字吃饭的人才能做到的。我是无能为力,因为知觉都属于迟钝之流,如何才能望文生义,遐想联翩呢?
其实,以上两个问题的失落根源在于我。许是胃口被粗茶淡饭折磨惯了,吃不得精细物件。打小就总是在庸子,王痞子,小波波这样污浊混沌之地溜达,能有什么清风徐来的境界?许是文化知识有限,理解力落后很多。连百家姓、千字文都没有读过。更无论四书五经楚辞国风了,能读懂的也就是浅显的唐诗宋词。
而我这样的鼠目寸光之徒,能看得也就是肤浅文章,读不来深邃之言。说这么多,是想告诉很多后来的读者,不是每朵云彩都下雨,不是越贵的饭菜越好吃。能不能合得了自己的口,还是要先尝尝再说。放下我这等俗人不堪之言,张氏的文笔一如看尽都市千般繁华下的满目苍凉,幽幽道出温柔富贵中的凄情哀婉,她的笔宛若金针,貌似漫不经心地描龙绣凤,实际上却将字字句句都刺在了某个人的心上。
爱恨覆水难收,苍凉几度春秋,玫瑰未凋谢,娇艳如初。
风雨漫掩心湖,浮云过尽兰屋,铅华皆不在,冷香如故。
冷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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