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e Are Places in the World Where Rules Are Less Important Than Kindness》的原文摘录
当民族主义和迷恋至高主权的政治在全球蔓延,紧张关系便会加剧,播下冲突的种子,对我们所有人构成威胁。我的国家就刚刚沦为这种鲁莽行为的受害者。作为回应,我想现在是时候大声而清晰地说出来:这种国家认同是一个骗局。为了共同利益而超越局部的利害是好事,但当人们将一个完全人为制造的团体一“我们的国家”一的利益置于更广泛意义的共同利益之上时,它就是短视的、适得其反的。
地方主义和民族主义不仅是一种误判,它们提供了一种身份,满足了人们的情感诉求,而它们的权力也正来源于此。政治喜欢利用我们对归属感的强烈渴望。“狐狸有洞,天空的飞鸟有窝,人子却没有枕头的地方…”国家提供的正是这样一个栖居之地,一个虚构的家园:这种有毒的国家认同是虚假的,但它成本很低,且在政治上有利可图。 (查看原文 )
我们生活在一个无知盛行的宇宙中。我们知道很多事情,但不知道的更多。我们不知道明天在街上能遇到谁,我们不知道许多疾病的病因,我们不知道主宰宇宙的终极物理法则,我们不知道谁会得下次选举。我们不知道什么对我们来说是好的,什么又是坏的。我们不知道明天是否会发生地震。在这个不确定的世界上,要求绝对的确定性是愚蠢的。那些在夸口自己拥有确定知识的人通常是最不可靠的。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完全处在黑暗中。在确定性和完全的不确定性之间,有一块宝贵的中间地带,正是在这个中间地带,我们的生活和思想得以展开。 (查看原文 )
诗歌和科学都是人类精神的表现形式,它们创造新的思考世界的方式,以求更好地理解世界。伟大的科学和伟大的诗歌一样,都是有远见卓识的,有时可能会得出同样的见解。今天的文化将科学和诗歌截然分开,这在我看来是愚蠢的,因为它让我们更难看到两者所共同揭示的世界的复杂和美丽。 (查看原文 )
作为人类,我们是多维的;由不同的层次组成,而对此我们自己并不完全理解。而且,如果不是专门去研究,我们不会发现自己是由一些压根没意识到的规则所支配。我们给它们命名,让自己被它们和生活牵着走。
每年圣诞节到来时,不论是热忱的基督教徒还是彻底的无神论者,我们都要回家看望年迈的父母,和朋友们交换礼物。就这样,年复一年,世界有序运转。我们确信,感情的纽带将我们维系在一起,我们在世界上感到安适自在。我们准备好了重新开启新生活。 (查看原文 )
我不喜欢那些在迷失和痛苦时到宗教怀抱中寻求庇护的人;我更喜欢那些接受现实的人。风会吹,虽然飞鸟有窝,人子却没有枕头的地方。 (查看原文 )
我们感兴趣的是从他的字里行间款发出的思想的力量,以及这些文字如何与我们的文化和知识相遇,并为新思想的产生开拓了空间。因为这就是文化的本质:一场持续不断的,让我们自身变得更加充实的对话,这种对话基于我们的经验、知识,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交流。 (查看原文 )
伽利略建立自己的新理论,不是通过反抗某种教条,也不是完全抛弃亚里士多徳。相反,正是基于对亚里士多德的深入了解,伽利略オ找到了修正亚氏所构建的理论大厦的方式,他和亚里多徳之间并非“不可通约”,而是在对话之中。我认为,不同文化、个人和民族之间的边界也是如此。今天我们经常会说,不同的文化世界之间是不可渗透、不可译的,而事实并非如此。事实正好相反:理论、学科、时代、文化、民族和个人之间的边界互相渗透的程度是很高的,我们获取知识也正是通过在这种高度互渗的光谱之内的交流。我们的知识是这种密集的交流网络持续发展的结果。最吸引我们的也正是这种交流:去比较,交流思想,去学习,在差异中构建。要互相融合,不要彼此分离。 (查看原文 )
今天,大学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呢?它同样能提供哥白尼当年发现的宝藏:历史上人类知识的厚重积累,以及那个解放头脑的观点,即知识可以被改变,也是应该不断改变的。我认为,这些是一所大学的真正意义所在。在这座宝库中,人类知识得到精心的保护,它提供的命脉,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一切知识以及我们想做的一切之所系。但它也是孕育梦想的地方,在那里我们有年轻人的勇气来质疑那些知识,为了往前走,为了改变世界。 (查看原文 )
但丁说,宇宙的另一部分“环绕着第一个宇宙围成一个圈,就像第一个宇宙围绕别的部分一样”,在下一个诗章中,就说它“似乎是被它围住的东西反围住了”。这个光点和天使球面围绕着宇宙,同时又被宇宙包围着。
开篇的但丁就让这个文科生读得云里雾里,三维真的很难想象呢~但后面举例的地球平面图和教堂穹顶又让人觉得豁然开朗。 (查看原文 )
几年后,我在印度召开的一次会议上见到了基普·索恩。会议晚宴结束后,我们在返回宾馆的大巴车上坐在了一起。我问他,是什么给了他自信,让他说服伊萨克森我们能够探测到引力波。基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直视着我的眼晴,说道:“你不认为我们至少应该试试吗?”这时,我意识到了,在科学中一个优秀扑克牌玩家所下的赌注有多高。 (查看原文 )
信件让真相浮出了水面。删去那些关健句子,将一项重大发现归功于他人,完全是乔治·勒梅特本人的意思。他在一封给编辑的手写信件中,指出哈勃的数据优于他之前获得的数据,既然已被取而代之,就没有理由再提及那些不够精确的数据。换句话说,勒梅特对将这一发现据为己有不感兴趣对他来说,重要的不是个人荣誉,而是确立真理。 (查看原文 )
在历史进程中,建设一个更好世界的梦想不断地被击垮,但是它们会转入地下,在那里继续保持活跃。最终,它们会促成真正的变化。今天的世界似乎比以往充满了更多的战争、暴力、极端社会不公和偏执、民族主义,不同种族和宗教团体之间互相隔绝、彼此争斗的程度更深。我仍然相信,这个世界不是唯一可能的世界。在这一点上,也许我不是孤单一人。 (查看原文 )
对概率这个概念的澄清,在我看来,可能要归功于一位杰出的意大利知识分子,他就是哲学家和数学家布鲁诺・德福内梯,他在自己的国家没有得到应有的承认。20世纪30年代,德福内梯提出了一个观点,这后来被证明是理解概率的关键:概率指的并非系统本身(比如色子、报纸编辑、衰变的原子、明天的天气),而是指我对这个系统所拥有的知识。如果我说,明天下雨的概率是1/3,我谈论的不是关于云的任何事情,因为它已经被目前的风力情况决定。我描述的是自己对大气情况的所知或无知的程度。而这就是概率的全部内涵。 (查看原文 )
不时地,恒星中的一个就会因为太过靠近这个骇人的银河系中的波吕斐摩斯而被吞噬,就像一条小鱼被一头鲸吞掉那样。
今天,天文学家布下了一个巨大的无线电天线网络,从北极延伸到南极,取道落基山脉和安第斯山脉,它应该能够“看到”环绕着这个怪物的炽热区域,在那里,恒星不可控制地和星尘及各种残渣卷到一起,在地狱般的骚乱中形成了一个强烈的涡旋,而后暴跌进一口黑色的井中。
在几乎所有已知的星系中心,都观测到了类似的巨大黑洞。一些黑洞的食量很大,不停地吞掉数量巨大的恒星和星际气体。跌进其中的物质剧烈地沸腾,温度可以达到数百万摄氏度,产生巨大的能量射线,点亮了星系之间的太空。 (查看原文 )
说一个东西是热的,意味着它能散发热量。但是我们原以为黑洞是一个没有东西可以逃逸的地方——那么热量是怎么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呢?
霍金运算的关键在于他考虑到了量子力学。预测黑洞只能进不能出完全是基于爱因斯坦的理论——广义相对论,而这是一个忽视量子现象的不完整的理论。
热量是分子的快速运动。但是黑洞的表面不是一个由物质组成的实在的表面,如果那里什么都没有的话,黑洞表面那散发出热量的动荡究竟是什么造成的呢?
一个可能的答案是,产生这种热量的是空间的基础量子。黑洞的热量不是某个物体的热量:它是真空本身的热量,重力将其放大了。它是虚空的基础热量。
热量可以被解读为失落的信息:说一个物体是热的,就是说它的分子在做大量的随机运动,我们无法基于物体的宏观行为来精确建构这些分子的运动轨迹。如果我在壁炉里烧毁一封信,从理论上来说,一个技术无比高超的调查者可以从灰烬或者炉火发出的光中追踪到信上的内容;但坠入黑洞的东西对于黑洞外的人而言就是永远失去了:如果我把一封信扔进了黑洞,我将永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黑洞毁灭一切信息。那封信去哪儿了呢? (查看原文 )
他还写道:“语言表达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思想的圈是不存在的。”没有终极或神秘的本质,即“我们存在的真正本质”留待我们理解。“我”只是组成它的广大的相互联系的一些现象,它们相互依存。
就像大多哲学和科学思想一样,龙树菩萨也区分了两个层面。一重是表面的、传统的实在,有其错觉和视角局限性的面相;另一重是终极实在。但是他把这一区分引向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终极实在,或曰本质,是空,是无。它本身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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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力学与朴素实在论无法相容,跟任何形式的观念论更扯不上关系。那么我们该如何思考它呢?龙树菩萨提供了一个可能的模型:我们可以在自有实在缺席的前提下思考相互依存性。事实上,真正的相互依存性——这也是他的主要观点——要求我们完全忘掉自有实在。
现代物理学充满了关系性概念,不只在量子领域:物体的速度不是独立存在的,它是在与另一个物体的关系中获得存在的。一个“场”自身是不带电或磁的,它是在与其他东西的关系中才如此的。诸如此类。物理学界长期以来对“终极实在”的寻找,在量子场论以及广义相对论的关系复杂性上遭遇了失败。 (查看原文 )
他谈到现实及其复杂性,而避开了想要发现其基础的概念陷阱。这是一种接近当代反基础主义的语言。它不是花哨的形而上学,而是朴素的清醒。它催生了一种让人深感安慰的伦理态度:理解我们不存在,让我们得以摆脱依恋和痛苦。正是因为人生短暂,不存在任何绝对的东西,它才有了意义。 (查看原文 )
奥图・纽拉特曾有过一个精妙的比喻,后来被蒯因频繁引用,他说,“科学家就像是一群必须在大海中间重建船只的水手,无法从零重新来过。一根梁被拿走,一根新的必须马上放在那里,为此整艘船都必须作为后备。通过这种方式,这艘船可以完全被塑造成一条全新的船,但只能通过逐步的重建”。 (查看原文 )
公元前3世纪,兰普萨库斯的斯特拉图就注意到,水流在下坠中会破碎成水滴,这表明水滴坠落时会加速,就像排成长龙的车队在车加速前进时会断开一样。 (查看原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