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偶然间刷到了这个作者在ted上的演讲《How changing your story can change your life》,她认为,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故事不可靠的讲述者,我们讲述的故事决定了我们人生的走向。由于我们的狭隘视角和固有偏见,我们很容易被自己讲述的故事困住。而心理咨询师的责任就是用全局者的视角帮我们来编辑这个故事。
她提到了一个妻子控诉丈夫出轨的故事,她认为这位女性在用一个“认为自己是受害者”的固有视角讲述这个故事,并且从丈夫的视角撰写了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也就是丈夫并没出轨,而是妻子的一些错误行为导致他们俩关系生疏。我很难想象这些话居然是从一位女性嘴里说出来的,她就这样以“全面视角”为由淡化了这个男性的过错,为男性开脱,这种话术实在是太熟悉了,每一个在婚姻里有过过错的男人都会得到社会的共情,他们原因归结为妻子。
我愤怒地搜索她的名字,发现我在两年前读过她写的这本书,当时读书是那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一下就找到了原因。她的书是从一个特权阶层的傲慢视角出发来讨论心理治疗,无论是种族、阶级,还是经济地位,这些在心理健康资源获取中起着关键作用的问题,都没有在书中得到应有的探讨。作为一名女性咨询师,她更加注重“个体经验”,书中几乎没有更深入地讨论女性患者在面对心理困境时,如何受到性别角色、性别期待等社会因素的影响。
她在书中讲述了一位面临晚期癌症的女性Julie。 她是一位家庭主妇,她为家庭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在治疗中,Julie分享了她对婚姻中性别分工的不满。在分析Julie的问题时,作者的处理方式是Julie从婚姻中找到可以感激的地方,比如丈夫在经济上支持家庭,或者孩子带来的快乐。她的重点在于帮助 Julie 接受当前的生活角色,而不是质疑这一角色本身的合理性。她似乎将 Julie 的困境视为一种个人的心理适应问题,而非深层次的社会性别不平等问题。
而且她的整本书内容上也非常水,可以说就是她演讲的翻版,作者没有分享多少关于心理咨询的知识,她的对咨询案例的讲述也把心理咨询描述地太过简单化。此外,在她的另一本书《Marry Him》中,她鼓励女性降低对伴侣的标准,接受所谓的“好先生”。这种论调不仅规训了女性的择偶自由,还将婚姻中的问题归因于女性的“错误选择”,而没有真正批判婚姻制度和父权文化对女性的束缚。
女性患心理疾病的比例远高于男性,而如果心理咨询行业中充斥着缺乏性别视角的咨询师,那么许多由结构性压迫引发的女性心理问题就很难通过咨询得到真正有效的解决。这种情况下,不仅问题的根源会被忽视,甚至还可能将责任归咎于女性本身,进一步加深女性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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