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堡故事》的原文摘录
看在上帝的份上，尽量远离路灯，尽快从路灯旁边走过去，越快越好。如果难闻的路灯灯油滴到了你漂亮的礼服上，那还算幸运的。不但街灯，一切都充满了欺骗。这条涅瓦大街时时刻刻在撒谎，尤其在夜幕降临、只有白色的和淡黄色的房子依稀可辨的时候，整个城市一片轰鸣，流光溢彩，无数马车从桥上冲下来，而驭手吆喝着在马背上颠簸的时候，在恶魔亲自点亮灯光把一切不按本来面目展示出来的时候。 (查看原文 )
明天七点将会出现一个奇特的现象：地球坐到月亮上。著名的英国化学家威灵顿也发表文章谈论这个问题。说实话，我一想到月亮所具有的那种非凡的温柔和纯洁，心里就十分不安。月亮一般是在汉堡制造的，做工非常粗糙。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英国对此会熟视无睹。制造月亮的那人是个瘸腿的箍桶匠，显然是个傻瓜，对月亮一无所知。他在原料里加了树脂索和一部分橄榄油，因此全世界到处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不得不让人把鼻子捂起来。也由于这个原因，月亮本身是个软球，人无法居住，现在只有鼻子居住在那儿。正因为这个缘故，我们无法看见自己的鼻子，因为鼻子都在月亮上。我一想到笨重的地球坐到月亮上会把我们的鼻子碾得粉碎时心里就会发慌，赶紧穿上袜子和鞋子，匆匆忙忙赶到国务院大厅，命令警察禁止地球坐到月亮上。我在国务院大厅见到的数量众多的剃光头的世袭贵族显然聪明绝顶，我一说：“先生们，让我们拯救月亮吧，因为地球想坐到月亮上。”他们立刻执行我的命令，许多人都爬到墙壁上去摘月亮。可这时候首相进来了。大家一看到他，便分分逃走。我是国王，所以一个人留了下来。奇怪的是，首相居然用木棍打我，把我赶到我的房间里。民间的风俗在西班牙竟然具有这样大的法力！ (查看原文 )
我又在报上读到两头牛跑到铺子里去，要买一磅茶叶。 (查看原文 )
后来，我抄了一首很好的诗：“一小时不见宝贝的面，好像别了一年；对生活怀着憎恨，叫我还怎么活下去？”②这该是普希金的。
②这首诗是诗人尼古拉耶夫所作。 (查看原文 )
累得满头是汗，终于走到了瓦西里耶夫岛第十五道街上他自己的家里。 (查看原文 )
How strangely, how mystifyingly does our fate toy with us! Do we ever obtain what we desire? Do we ever ahieve what our own powers seem to be deliberately conditioned for? Everything happens the wrong way round. (查看原文 )
It lies at any time of day, this Nevsky Prospect, but most of all it lies when night cloaks it with its thick layer and picks out the white and pale-yellow walls of the houses, when the whole city turns into boom and glitter, myriads of carriages spill down from the bridges, postilions shout and bounce up and down on their horses, and when the Devil himslef lights the street lamps solely to disclose everything, but not as it really is. (查看原文 )
他看到阿卡基那一副恭顺的面孔和他那身旧制服，突然不动声色地、生硬地问道：“您有什么事吗？”他说话的这种腔调是不久前他获得将军这个头衔的前一个礼拜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对着镜子练就的。 (查看原文 )
路上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软绵绵的像枕头。一遇上下雨天，尘土就变成了烂泥塘。那时小城市的街道上到处都能看到一种肥壮的家畜，当地的市长管这种家畜叫做法国人。 (查看原文 )
她点头致意，然后问道：“爸爸不在这儿？”哎呀，这声音多么悦耳，多么动听！简直就是金丝雀在歌唱！我本来想说：“尊贵的小姐，我经不起……干脆你打死我算了，不过你要亲自动手……” (查看原文 )
你要是看中了那个黑头发的，为什么不钉上去呢？” (查看原文 )
一个无人保护，无人待见，甚至连自然科学家都没有兴趣关注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可是要知道，自然科学家往往会把一只普通的苍蝇用大头针钉在标本板上，放到显微镜下仔细观察一番。一个顺从地忍受着单位同志们的讥讽和嘲笑、并没有完成什么大的事业就被埋进坟墓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查看原文 )
大家立刻决定为他募捐，但是募捐上来的钱少得可怜，因为官员们近来已有几笔不小的开销，他们已经认购了局长的画像；听从处长的建议，买了处长一位朋友写的书，这样一来，大家能够捐出的钱就很有限了。 (查看原文 )
“‘我在等你哩，我的孩子，’当我走近去受他的祝福的时候，他说，‘道路展开在你的面前，你今后的生活将沿着这条路走去。你的路是纯洁的，你可千万别离开这条路啊。你有才能；才能是上帝赏赐的无价之宝——千万别毁了它。无论看到什么，都得去研究它，探讨它，使一切屈服于你的画笔，可是你得能在一切里面找到内在的意义，顶顶要紧的是，得去理解伟大的创造的秘密。懂得这秘密的少数人是幸福的。在他看来，大自然里没有低微的事物。艺术家创造者即使描写低微的事物，也像描写伟大的事物时一样伟大；在他笔下，卑贱的事物已经不显得卑贱，因为无形中已被创造者的美丽的灵魂所渗透；卑贱的事物获得了崇高的表现，因为流过了他的灵魂的炼狱。对于人来说，神圣的天上乐园的暗示是在艺术里面，所以，光说这一点，艺术就比其他一切东西更为崇高。正像庄严的静穆比尘世的烦嚣崇高，创造比破坏崇高，天使的贞洁和明朗的灵魂比撒旦的无穷的力量和傲慢的情欲崇高一样，一伟大的艺术创作也比世上的一切东西不知道崇高多少倍。为艺术牺牲一切，用全部的激情去爱它一不是混糅着世俗欲念的激情，而是宁静的高尚的激情；没有这种激情，人就不能从地上升起，发出奇妙的抚慰的声音。因为崇高的艺术创作正是为了抚慰与调和一切人而降临到世间来的。它不可能在人的心里撒布仇恨，却永远像响亮的祷告似的企望着上帝。 (查看原文 )
我飞扑过去，在可恶的镶花地板上噗通滑了一跤，差点没把鼻子磕破，可是到底站稳了，拾起了那块手帕。天哪，什么样的手帕啊，最细巧的，用上等薄麻纱做的——琥珀，完全是琥珀：光说手帕，就散发出高贵的味道。她道了谢，微微一笑，几乎连嘴唇都没有牵动一下，接着就走掉了。
我想起了那个人儿……哎呀，下流……没什么， (查看原文 )
吹一口气就怕吹破的娇嫩的花，还有她脱掉的衣服，看来不象是衣服，倒更象一堆空气。我想窥望一下卧室……我想，那儿一定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一定是天堂，连天上也不会有的天堂。
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文体。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出于人的手笔。开头很合章法，结束就有点狗腔狗调。 (查看原文 )
侍从官有一张大扁脸，四周全是络腮胡子，仿佛他用一块黑布把脸包了起来似的。
简直象一只装在麻袋里的乌龟……
我也想当一下将军，倒不是为了便于求婚。不！我想当将军，为的是要看看这些人怎样在我面前摇头摆尾地讨好，玩出各种各样的繁文缛礼和双关语。
西班牙有了皇帝了。他被找到了。这皇帝就是我。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过来。
而在从前，我是不明白的，从前一切都象笼罩在雾里。我想，这都是因为人们设想脑子是在脑袋里的缘故；事实不然，脑子是被一阵风从里海那边吹来的。
直到现在，从来还没有人知道，她爱的是谁，是我首先发现了这一点的。女人爱的是鬼。
我发现中国和西班牙原来同是一国，只是因为愚昧无知，人们才把它们认做两个不同的国家。
也因此，月亮才是一个柔软的球，人们不能住在那上面，现在住在那上面的只有鼻子。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自己看不见自己的鼻子，因为它们都到了月亮上面去了。 (查看原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