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面孔

《命运的面孔》的写作从主人公冯晓枫蹲监开始，到她被枪毙时结束。整个《命运的面孔》的故事与情节全都通过冯晓枫的“心理时空”来一一展现，正如王海玲在小说中写道：“在囚禁的日子，在时间无比缓慢挪动的日子，冯晓枫陷入追忆往事的罗网，乱麻般的往事在追忆中逐渐清晰……”在这里，“时间无比缓慢挪动”当然指的是人的心理时间，而“往事的罗网”却形成了人物或者是小说一个特定的心理空间。于是，连续的、一维的时间被打破和肢解，全都零零星星地化为现在，化为一幅自动涌现的、共时的空间图景。王海玲一反惯常的写作手法，采用电影或电视中常用的“分镜头”技法来取代全知全能角度的叙述手法，由每一个分镜头来叙述每一场景中发生的故事。但王海玲并不是像电影或电视那样先拍分镜头，然后进行剪辑、加工和制作，而是打破各个分镜头的时空顺序，然后再按照自己独特的构思和设计重新排序，尽可能呈现各个分镜头的原貌。同时，在每一章中，王海玲又打破叙述者的时空世界，不断地采取“场景转移”法，迫使读者跟着叙述者的意识流动进行紧张的自由联想，使读者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了作者的时空之中。在采用“场景转移”法时，王海玲大多是由“现在”（冯晓枫正在服刑状态）转到“过去”（冯晓枫服刑时产生的种种回忆状态），然后再从“过去”回到“现在”。但也有时是从“现在”转到“过去”，然后再回到对另外一个“过去”的回忆。这种写作手法正是王海玲的“过去”只含于 “现在”的别具一格的时空意识使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