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伴侶下的安全感》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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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讓兒童採取鈍化依附策略的照顧者作為包括:
・忽視或虐待兒童。
・情感淡漠或拒絕孩子。
・回應孩子時帶有敵意、憤怒或威脅。
・不鼓勵孩子展現脆弱性。
・鼓勵(明確地或隱晦地)孩子靠自己、要獨立。
可能讓兒童採取激化依附策略的照顧者作為包括:
・不可靠、不可預測或具侵略性──有時互動令人愉悅、緊密相連,但有時卻情緒失調、情感斷裂。
・會懲罰或批評孩子的獨立性或好奇心。
・給予孩子他不足、無能、愚蠢,或在某些方面很失敗的訊息。
・採取直升機式的育兒方式,可能包括過度讚美,但也包括過度控制、保護或完美主義。
・如果孩子和依附對象分離時,遭到虐待或出現創傷經歷,會強化「與依附對象分開很危險」的想法。
這兩種策略也可能同時發生,換言之,孩子可能會同時具有激化和鈍化的經歷,或者可能在這兩種策略之間搖擺。關於這點,我們會在恐懼-逃避型依附的部分進行更多討論。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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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安全依附的人,通常擁有比較健康的自我意識,並且能夠用正面的角度看待自己和伴侶。他們的人際互動方式,也會受到過往經驗影響──他們知道自己有需求時可以提出,而此時別人通常會傾聽、願意回應。知道自己的行動有成效能帶給我們自主感。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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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比認為,依附理論可以解釋「從搖籃到墳墓」的一切經驗,他並指出,成人戀愛關係就是一種互惠的依附紐帶,伴侶會成為彼此的依附對象。鮑比認為親子依附關係具有四個基本特徵:保持靠近(proximity maintenance)、分離沮喪(separation distress)、避風港(safe haven)、安全堡壘(secure base)。而我們會發現,親子依附關係和成人依附關係之間具有很多相似之處。例如,成人在培養和強化戀人之間的感情時,會尋求身體接觸、會深情款款地相望,甚至會用娃娃音說話、發出嬰兒學語的咕咕聲。與戀人分離會帶來痛苦;遭遇困難時會想要靠近他們,視戀人為避風港。我們也會把戀人視為探索世界與自身性傾向的安全堡壘,也知道能和戀人分享所有的重要發現。
當然,親子依附和成人依附還是有所不同。儘管成人也還是希望能規律、持續地靠近我們的戀人,但我們通常能夠容忍比較長的分離階段,運用一些心理技巧,讓自己理解彼此為何會分開(例如,「他正在工作」「他正在出差」,或者「我這個週末要跟我的孩子在一起,幾天後我就能見到他了」)。作為成人,我們也比兒童更有能力運用各種正面想像──例如,我們可以想像彼此重聚的感覺,我們的身體可能感受到戀人的存在──這些技能,都能讓我們在彼此分離時,帶給我們比較舒適和安全的感受。
與親子依附相比,成人依附還有另外兩個不同之處:相互照顧、性行為。親子之間的照顧通常是不對稱的:處於安全環境下的孩子會獲得依附對象的照顧,但不會提供回報。但在成人依附中,伴侶之間的照顧是比較對稱而互相的。性行為當然也是成人依附和照顧行為系統的重要成分。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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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依附的孩子長大成人後會相信自己值得被愛,並且會尋求在身體和情感上,都能建立健康關係的人。安全依附的成人對於親密性、親近性以及自己對他人的需要或渴望,不會感到不自在,他們不擔心失去自我,也不擔心被關係吞噬。對於安全依附的人來說,「依賴」並不是個骯髒字眼,那是個不用失去自己、不用妥協就可能感受到的事實。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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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依附的人可能會做出下列陳述:
・我很容易和別人建立情感聯繫。
・我喜歡親近別人。
・我認為依賴別人以及讓別人依賴是很自在的事情。
・我不常擔心被拋棄,或者擔心別人跟我的距離太近。
・當我感到憂鬱或沮喪時,我能夠自然地去找我的依附對象尋求安慰和支持。
・我了解並接受伴侶的優點與缺點,並且以愛與尊重對待他們。
・有衝突或歧見時,我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能夠在需要時道歉、消弭彼此的誤解、採取能夠解決問題的策略,也能夠在需要時原諒對方。
・我能夠適應從獨自一人變成與伴侶同處,也能夠適應從與伴侶同處變回獨自一人的轉變。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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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敘事治療(narrative therapy)的角度來看,這其實是一種本質化的作法,也就是人們會將自己某一部分的身分認同或經驗,視為自我定義的全部。我認為這也彰顯了貼標籤的悖論。為自己貼標籤,甚至接受自己的診斷,有時可能很有幫助,因為它讓我們可以用更重要、清晰的框架,來定義我們的持續困擾,無論是人格類型、醫療狀態、精神病理診斷,還是星座命盤,發現自己屬於某個類型確實可能讓人感到耳目一新。我們可能會發現自己的經驗不再令人困惑,也可能發現原來不是只有自己如此,進而感覺到過往的經驗得到理解和說明,而且還能向他人分享。對於某些人來說,閱讀到特定依附類型,就像是重新把自己的整個人生跟感情歷史放回脈絡之中,足以將他們從自認有殘缺、無可救藥、永遠不可能擁有成功關係的念頭中解放出來。他們現在可以將自己視為一個理智採取特定依附策略的人,他們因此能夠得到自主感,相信自己未來有能力改變策略,並選擇一條更安全的道路前進。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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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導致孩子採取逃避依附策略的因素:
・獨處時間過長,或與照顧者面對面時間不足,感到孤單。
・照顧者在身體上或情感上的缺席。
・過於重視任務導向的存在感。也就是說,照顧者只有在試圖教育或教導孩子一些實用、學業或技能相關的事情時,才會出場。
・身體接觸太少,也就是黛安.普爾.海勒所述的「肌膚飢餓」(skin hunger)。
・情緒忽略,照顧者無法有效判讀孩子給予的情緒信號,或者是給予的情緒養分不足、缺乏。照顧者可能反應遲鈍,也可能對孩子的情緒狀態和需求完全沒反應。
・表達失調,意指人們的臉部表情或口語表達跟他們的實際情緒不一致。有些人憤怒時會大笑,或在沮喪時微笑,而這些都可能會讓孩子(或任何人)感到困惑。由於兒童會透過身邊成人作榜樣,學習辨認與表達自己的情緒狀態,因此表達失調的照顧者,會讓孩子很難發展出理解他人感受的能力,無法運用得體、真摯的方式表達自我情緒。
・由於疾病或其他因素,干擾了親子發展依附紐帶的可能性,使得孩子和照顧者的互動中斷(詳可參第三章的嵌套依附模型)。
・照顧者拒絕孩子、拒絕挑起養育責任。這種拒絕可能是持續性、幽微的,但也可能是直截了當的拋棄。
・照顧者太嚴格、控制欲太強。
・照顧者並無惡意,但因為孩子與他們太不相同,以至於他們無法以情緒同步的方式理解孩子,或和孩子培養情感。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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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依附的人可能會做出下列陳述:
・我的自主性、獨立性、自給自足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沒有親密關係,我通常也感到很自在,只有我一人也過得很好。
・我想要有感情關係,也希望得到親密感,但我對親密感的忍受有其極限,我需要自己的空間。
・我不喜歡分享我的感受,也不喜歡向伴侶表達我內心深處的感受。
・我經常不知道自己的感受或需求為何,且我可能會遺漏別人的情緒或需求暗示。
・我對於要依賴伴侶或讓伴侶依賴我,感到不適。
・我很難做出關係上的承諾,就算我做出承諾,我也可能會偷偷向後退一步(或至少打開後門)。
・我對於伴侶嘗試用任何方式控制我或干涉我的自由非常敏感(而且我很討厭「敏感」這個詞)。
・我認為自己或別人有需求,或者想要有所慰藉、獲得幫助或安心感,是軟弱的事情。
・在爭執或衝突中,我傾向主動退出、自我封閉、拒絕溝通,或築起高牆。
・我很能夠適應從交往關係恢復單身的過程,不過一旦單身太久,我可能會需要很久才能重新適應別人,從單身再次回到交往狀態對我可能調適不易。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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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導致孩子採取焦慮不安全依附策略的因素:
・照顧者無法一致地協助孩子調節情緒,這會讓孩子無法自行調節情緒,而必須依賴他人,並一次又一次地向外求助,以理解自己的內心感受。
・讓孩子過度涉入照顧者的心理狀態,也就是說,在親子互動中,父母的情緒或心理狀態變得比孩子更重要。在這種情況下,孩子可能會被要求(無論是明確或隱晦的)負責去滿足照顧者的需求,讓照顧者感覺比較好,或者要為照顧者提供意義與目的。這通常跟照顧者本身的焦慮程度、壓力、未解決的創傷經驗,或跟他們過往的焦慮依附有關。當照顧者的心理狀態成為親子互動的核心時,孩子就會不斷地偵測和關心照顧者的幸福感受,進而促成角色上的轉換,使得孩子在關係中的表現,反而更像是照顧者。而作為孩子,要為照顧者的幸福感負責,是一種錯置、令人困惑,且令人喘不過氣的龐大責任。
・過量刺激。我們生活在一個刺激性不斷提高的世界,愈來愈難在人際、科技、告示牌、廣告等互動之間找到空間,讓我們的身心好好休息。人類的神經系統需要從這類刺激中休息才可能正常發展,而如果照顧者不斷強迫接觸、要孩子注意或參與超越其發展階段的事情、在旁干擾孩子、在孩子平靜獨自玩耍或與他人相處時強行打斷,甚至是做一些孩子當下不想要的搔癢或其他示好行為,刺激他們的身體界線等等,全都可能會妨礙這個休息的過程。
・不鼓勵孩子的自主性。有些照顧者對孩子所做的評論或建議,會影射或明示孩子在某些面向上是無能、有限或能力不足的,而這些將會阻礙孩子發展能動性和自主性。即使照顧者並沒有惡意,他們也可能會以羞辱而非鼓勵的方式質疑孩子的行為和決定。自身也有焦慮困擾的照顧者,在孩子想要向外探索時比較難以忍受,因此會運用可能傷害孩子興趣或能力的方法,藉此阻攔或者過度保護孩子。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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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慮依附型的人可能會做出下列陳述:
・我對於緊密連結感到自在,而且對之通常比我的伴侶更為渴望。
・我很能夠和他人的情緒同步與調和,也很能察覺到人們情緒或精神狀態上的細微變化。
・我經常擔心被拋棄、被拒絕,或不被重視。
・我通常會過度關切我的伴侶,忽略自己。
・當我心情不好時,我通常會尋求他人的協助,以釐清我自己的經歷,或者讓自己感覺好一點。
・我會需要反覆確認伴侶真的愛我、渴望和我在一起;不過,當伴侶真的向我保證愛意或展現對我的渴望時,我又會覺得哪裡不對勁,或者覺得難以接受與相信。
・我對於感情關係投注很多心力,而且很快就會建立依附感。
・當我需要伴侶,他們卻不在身邊,我會感到沮喪或受傷。
・如果伴侶在沒有我的狀況下,自己去做別的事情,我會感到怨恨或認為伴侶針對我。
・我很能適應從單身變成有伴侶的過程;但我不太能夠適應從有伴侶的狀態變回單身。
・我的怨恨感通常會持續很久,也很難放下過去的傷痛。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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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頻繁陷於被拋棄的恐懼,焦慮依附型的人很容易就會放棄自己的需求或感受,屈服於伴侶的需求或認同,以確保雙方的親近性和關係的安全性。由於他們過往經歷的是不可預料、反覆無常的愛,他們通常很難信任自己的伴侶是真心愛自己。他們可能很容易陷入自我批評和自我懷疑的循環之中,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伴侶的愛。儘管他們如此需要被愛,但當對方真的給予時,他們通常也很難坦然地接受。這種依附類型的人很容易一頭栽進一段關係,或者很快就跟人建立情感。他們常常會理想化伴侶,混淆自己的焦慮感與想談戀愛的強烈需求,他們常常只看他們想看的、只聽他們想聽的資訊,卻忽略了其他潛在的警訊。蜜月期過了之後,他們可能不會願意用足夠的時間了解對方,以評估對方或這段關係是否真的適合自己。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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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調查,與偏向安全依附的人相比,焦慮依附型更容易吃醋、關係衝突較多,註29對於性生活的矛盾感受也較高,因為他們較少使用一致的避孕措施,也較可能從事他們並不真正想要的性行為。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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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排斥依附型類似,焦慮依附型的人也不太能夠辨識、描述自己的情緒。一開始,你可能會覺得這有點違反直覺,因為如果和鮮少接觸自己情緒的排斥型相比,焦慮依附型的人通常更關心情緒、更常自我揭露,而且他們的情緒感受和表達也明顯更多。但只要再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其實相當合理。焦慮依附型的人雖然更能意識到自己和伴侶的情緒感受,但他們仍然難以分辨與溝通這些情緒,也很難用健康的方式管理自己的反應。此外,雖然能夠清楚意識到伴侶的情緒變化,他們卻未必能夠準確地讀懂這些感受。這種依附類型的人可能可以相當精準地偵測到伴侶在情緒或狀態上的絲毫變化,但他們很常假設對方的這些情緒變化都跟自己有關,而且假設這些變化全是負面的──而這兩種假設很可能都錯。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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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顯示,平均而言,大約有二○%到四○%的人具有某種程度的混亂依附,而大約有八○%曾遭受虐待的兒童對雙親或其中一方,都發展出混亂依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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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可能導致混亂依附的因素:
・照顧者的情緒陰晴不定。如果照顧者的情緒、行為或精神狀態出現劇烈、不可預測的波動,可能會讓孩子感到極度困惑,無法確定自己究竟該靠近還是該後退。我的一名個案曾經提到,她情緒不穩的繼母是如何嚴重影響她的神經系統,數十年後依然揮之不去。全家共度節日時,她的繼母可能前一分鐘還對她寵愛有加,送她禮物、讚美她,但幾分鐘之後就瞬間暴怒,對她破口大罵,並出言侮辱她不夠專心照顧她的繼弟。這位個案回憶,繼母的情緒突然爆炸時,她並不是唯一一個愣住的人;在場的所有大人都是如此──包括她的父親。他們全都呆住,不太確定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但這也讓她更感到自己被身邊所有的大人拋棄了──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們本來可以有所回應、可以保護她,試圖緩解與介入的。
・照顧者的溝通內容自我矛盾。無論是間接暗示或直接表達,先要孩子靠近,卻自己走開;先讓他們感到被愛,卻又表現得他們不值得被愛;或者說他們應該成功,卻又認為他們很失敗,這些舉止都會讓孩子感到極度困擾。同樣地,不切實際的期待、進退兩難的窘境、因未曾被禁止也未曾被教導的事情而遭到懲罰或羞辱、被要求解決無法解決的問題,或者被期待完成超出他們發展能力的任務,都可能讓孩子感到相當迷惑,因為不知如何是好,無所適從。他們照做會被罵;不照做也會被責備。
・充滿紛擾混亂的家庭。舉凡是疾病、經濟壓力、工作不穩定、照顧者遭關押或有藥物成癮,甚至是過度重視成就的教養文化,孩子無時無刻都忙著參加課外活動──這些因素都可能帶來紛擾不堪的混亂家庭。當我們的家跟我們所依賴的人不穩定、難以預料,甚至反覆無常,我們就很難感到安定或有安全感。當照顧者不斷地把孩子推去參與各種充實的活動,儘管是為了孩子好,但卻可能會讓孩子感到很不安定,因為他們缺乏休息、修復時間、自由遊戲的時間,難以透過這些時間安頓、舒緩其神經系統。在這種狀況下,儘管依附對象沒有直接地虐待他們的孩子,但...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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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安全依附兒童的家庭環境,多半是溫暖、支持性的。他們的照顧者通常可及、可得,對他們的需求也有所回應。照顧者並不需要「時時刻刻」都處於這種狀態,只需要有「足夠」的時間如此即可;當兒童出現依附需求,就會向依附對象靠近,如果對方此時展現情緒同步的狀態給予回應,就能夠讓他們的神經系統平靜下來。註10透過這種經驗,兒童會發現,允許自己感受內在需求,並且將這些需求傳達給別人,是一種有效的策略。一個在場、安全、保護、有趣、情緒同步、有所回應的照顧者,是讓兒童培養出安全依附的關鍵。
早期的正面依附經驗,對健康的大腦發育和情緒調節有很大的影響。註11當依附對象在情感上能和孩子有所共鳴,孩子就能獲得支持,並學會調節自己正面與負面的情緒,這也有助於降低壓力荷爾蒙、增加催產素(連結荷爾蒙)。藉由和照顧者共同調節,他們也能學會理解和處理表情暗示和社交暗示、學會同理心,並提高抗壓能力。當孩子和成人的互動經驗比較安全,他們的自信心通常比較高、創傷復原力較高、社交技巧比較好、專注力更高、更能享受遊戲,整體的情緒也比較健康。
藉由被照顧的經驗,孩子就可能發展出一種安全感和信任感,他們會知道:這個世界是個友善的地方,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因為他們身邊的人關心,也願意協助。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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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依附的學者瑪莉.緬因認為,如果在童年時期,照顧者能敏感地回應孩子對於自主探索、接近和舒適感的需求,就能產生安全型。若照顧者不鼓勵孩子尋求接近的依附行為,就會產生排斥型;若照顧者不鼓勵孩子的自主性,則會產生焦慮型。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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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在兒童或成人階段時曾經歷過依附創傷,我們可能就會無法好好地愛人、被愛,或者兩者都有困難。如果照顧者的連結感與愛不足、不一致,或者很危險,我們可能就會想被愛卻難以放心地接受它。我們會很難相信愛是安全、真心、沒有條件的,而且會一直存在(或至少不會馬上消逝)。試圖讓他人靠近內心深處,可能是件容易受傷的事情,我們甚至可能不准自己靠近。汲取伴侶所給的愛,讓它沁透到自己的骨頭與細胞之中,或許是件陌生且嚇人的事情。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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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傷可能是由單一事件、一系列事件或多組環境所造成的,可能導致生理、情感、心理或精神上的傷害。單一事件創傷,指的是一次性事件,例如遭搶劫、遭襲擊、意外或自然災害;而複雜與關係性創傷一詞,則被用來描述多次創傷事件所造成的創傷經歷,這些事件多半是持續性的(例如遭到虐待或忽視),且本質上跟人際關係有關。創傷性事件和創傷經歷在早期生命階段的影響尤其明顯。年輕時所經歷的壓力事件對大腦的發育可能帶來負面影響,如果壓力事件是依附對象所為,更是格外具傷害性。當我們所依賴的人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或甚至成為我們要保護的人,我們的自我意識與對整個世界的安全感,就會遭受嚴重挑戰。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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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是只有龐大的壓力源或大型壓倒性事件,會這樣過度刺激人類的神經系統直至不堪負荷,進而產生創傷。我們也可能經歷較小規模但持續性的壓力事件,而其有害影響不斷積累。我們血液中的化學物質組合,除了會在遭逢車禍、天災或物理攻擊事件時,基於生存需求而一次性地衝高之外,也可能會在每天面對高壓的工作環境、緊繃的人際關係、健康問題、生命過渡階段、交通堵塞、育兒時,一點一點地爆炸。我們的身體需要時間來代謝這些因為壓力而釋放的化學物質組合,而當我們處於慢性壓力的狀態時──無論是大壓力、小壓力、身體壓力、情緒壓力、心理壓力、環境壓力,還是存在意義上的壓力──我們都會被逼到瀕臨崩潰,進入交感神經系統積極運作的狀態。這代表,本來只是暫時的生存反應,反而成為常態。我們所感受到的威脅甚至不需要真實存在,只要我們反覆地出現威脅感,日復一日,就可能將神經系統逼入創傷狀態。 (查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