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年》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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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再访京都——〈京都一年〉代序》
日本人称这种秋冬之际把树木吹枯的冷风为“木枯”(音kogarashi),确乎有道理,而且饶富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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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正仓院展参观记》
火车站里里外外都是人,日本人是出名好游山玩水的,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假期……
最前面所展览的是佛教念珠类,有水晶玉、杂色琉璃、琥珀等数种。虽然比起我们外双溪故宫博物馆所展的古玉,不见得更具有历史价值,但是我们的古玉是出土之宝,而这些念珠则是一千二百年来相传二刻意保存下来的古物,这一点正是日本人所引以为荣和骄傲的。我们有优美的文字,赖以保存古代诗文,可惜在古器物的保留方面却远逊日本人。
据云“人胜”乃为求除疾疫,繁殖子孙,用彩丝及金箔做成人形,人日(即正月七日)作为赠答之用,可贴于屏风,或戴于头鬓。这本是我国楚地习俗,唐代始传入日本。此“人胜残欠”可证明李商隐人日即事诗:“镂金作胜传荆俗”句。
有两排橱窗里所摆列的都是乐器类,有吴竹笙、吴竹尺八,斑竹横笛、乐矛及新罗琴等,形状大体完好。这些乐器多属唐乐系统,看着它们,可以想见千余年前歌舞升平的景象。但想到我们却要跑到别人的国度里来追年前人文物,心中不能不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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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茶会记》
日本人很重视客套,日本妇女尤其有赞颂别人的天才。我听到她们赞颂那些木箱,赞颂主人所插的花,甚至赞颂那烤火的炭炉——一具用整个木材刨出木心所成者,以及彼此之间相互赞美所着衣服之名贵讲究。
茶会原定九点四十分开始,但客人三三两两来迟,先到的人不得不闲谈等候着,据说这就是所谓“京时间”,充分表现出日本古都人民的悠闲生活。茶道老师悄悄告诉我,对于茶会你...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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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灯笼之后有一个大香炉,香火不绝,烟丝袅袅,看到男女老少都用双手掬取那烟丝,覆盖头顶上,相传可以使人变聪明。若果真灵验,那正是我所希望的,所以也就赶紧仿效别人,将烟丝掬盖在头上,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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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楼明亮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北白川通的街道看来有些阴寒,有些苍凉。
十一月底,不知该称为深秋还是初冬?这么寒冷。街上往来行走的男女都竖起衣领,或者谨慎地用一只手按住大衣的下摆,以防被迎面吹袭的冷风扬开。大概还是称作深秋妥当些。街道上成排的枫树枝梢尚有残余的红叶颤抖着,而吹向两旁沟渠低洼处的银杏落叶,间歇地在水泥地上刮起黄色的枯索的声音。日本人称这种秋冬之际把树木吹枯的冷风为“木枯”(音kogarashi),确乎有道理,而且饶富诗意。许多年以前,独居京都东北区的北白川通一隅时,曾见到街头张贴的法国电影海报,晨安的色调中有一对不甚年轻的男女,片名译为“木枯の吹く街”。犹记乍见这片名时,心口无端勇气凄迷欲泪的感觉;为那片名所吸引,一个人去欣赏了那个放过电影。而今,电影的细节已忘记,法文的片名也不怎么清楚,就是忘不了日译的凄美文字;每一念及这名字时,也总不免于当初那种无端欲泪得感觉。
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改变了,致令我有一些异样的感觉呢?我搅动着杯中温热的咖啡,试图解释这异样感觉的原因。
无云而干寒的蓝天在我视觉所及的上方。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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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很重视客套,日本妇女尤其有赞颂别人的天才。……整个房间之中,唯一没有受她们赞颂的,恐怕只剩那一张大家所坐的古旧地毯了,因为那一条红丝绒的地毯原先可能很名贵,但年代已久,毛多磨损,有几处并已露出底来,也实在不值一赞了。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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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迹之所以可观,乃在于有其古旧面目……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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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自千余年前平安时代以来,直到明治时代,为日本的都城,历史与古迹是它的光荣与特色,因此京都人都刻意保留古物,他们宁愿时时翻修木屋纸门,却不愿让钢筋水泥的大厦替代那些低矮阴暗的老房子。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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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别人甘愿为你工作,自己就得先做个榜样;只有能干的主人,才能就得住能干的工人。——秋道太太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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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裸的世界里,看来人是没有什么职业阶级之别的。然则所谓文明——衣服,或者竟是人类在上帝本系平等齐一的杰作上擅加的种种拘束和标志吗?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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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今回想起来,十分庆幸当初没有住进国际学人会馆,而选择了在图书馆附近做景区的民宿,朝夕得与京都的寻常百姓接触。我结识各种身份、不同年龄的朋友,他们都是非常善良热心的京都人。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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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使我感兴趣的是“人胜残欠”及“桑木木画棋局”。前者为一张长33.2厘米、宽33厘米的罗。底呈橘红色,四周缀以白线条花纹,犹今之镂空丝花边,中央有一棵树和一小人形,中央左上方并另贴有金箔,上书十六字:“令节佳辰、福庆惟新、变和万载、寿保千春”。据云“人胜”乃为求除疾疫,繁殖子孙,用彩丝及金箔做成人形,人日(即正月七日)作为赠答之用,可贴于屏风,或戴于头鬓。这本是我国楚地习俗,唐代始传入日本。此“人胜残欠”可证明李商隐“人日即事”诗:“镂金作胜传荆俗”句。 (查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