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Cinema》的原文摘录

  • 另外,技术层面的东西,对我而言是最无须写下的:当我们构思镜头的那一刻,那就是镜头本身。一个镜头的尺寸、光线与背景,那就是镜头。而导演,必须借助他内心的电影脚本,才能着手拍摄。若一个分镜头脚本写得完美详尽,那么它永远无法仅凭借自身再现出我们所看见的画面。因此只有整体计划中的本质意义,以及每次拍摄中对这个意义的呼应 — 表现出碎片如何相互衔接为一个整体,便已达成整体 —才能开启对观众所见之再现。严格意义上的技术问题只是对意义的二次表达,它会自然流露。 (查看原文)
    Agilulfo 1回复 3赞 2024-06-17 21:58:33
    —— 引自章节:我拍电影是为了消磨时间 /103
  • 快乐的绝望之路 与克莱尔·德瓦里厄(Claire Devarrieux)访谈 克莱尔·德瓦里厄(以下简略为CD。:我们应当如何理解一部只建立在对话上的影片? 玛格丽特·杜拉斯(以下简略为M。D。):《卡车》并非只建 立在对话上,影片中有人在朗读,有人在倾听。卡车行驶在公 路上,这是一幅画面,这是影像。它不可能是戏剧,《卡车》没 有被表演,而是被朗读,并且它也没有排练过。如果它排练过,那就会是另一部电影了。 我不确定我们是否能够讨论《卡车》的摄制或是剪辑,但是也许我们只能讨论它的布置。在电视表演中,有一段预留的发言时间:通常会有一篇文本,我们要记住它、演绎它、表现它。在电影中,我们则朗读它。而这是一种对卡车这一方程式的不确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创作发自本能,然后我发现一切表征已经被消除。《卡车》。仅仅是一种对朗读本身的规。然后还有卡车,一个始终与自身保特一致的统一要素。它像乐谱一般穿过银幕。 当我听到书写正在进行时,我已经在讲述《卡车》了。 207 (查看原文)
    2024-06-18 23:25:30
    —— 引自章节:快乐的绝望之路 /207
  • RP:您是否从一开始就打算自己饰演这部电影? MD:不是的!我最初考虑过西蒙·西涅莱(Simonesgel,然后是苏珊娜·弗罗恩(Suzanne Flon,)也就是那铕着强烈个人特色的女演员,但是随后我又想到生理样貌在这里完全不重要。直到那时,我才想,为什么我不行呢?毕竟,我并不讨厌自己,尽管我有点想试图缩进我最舒服的衣服里…德帕迪约很明显重了十公斤。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没能完成正反打镜头:在画面狭窄的框架中,他会过于显眼。但是我还是选择了他,因为我很了解他;我和他合作过(《恒河女》从巴克斯泰尔,薇拉·巴克斯泰尔),并且他喜欢我写的东西。他拥有一种奇特的纯真与柔情;他有着莎士比亚风格的外形,但也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卡车司机。他在开始拍摄之前没有 读过剧本,我希望他在读的时候排除一切表演欲望。如果他预先读过了,他就会表演,但是实际上我们被困在剧本中,有时我们还会读串行…我喜欢这种疲倦时刻的即兴发挥。 RP:您是在家中拍摄剧本朗读的部分吗? MD,:是的,在一个布置好的旧阁楼里。这块场地很宽敞,有六十平方米。最初我们维持原样在这里进行拍摄:这是一号布景。接着我们改变了家具的位置:桌子被放到了另一个角落,但是物品没有任何改变,还是一样的地毯、一样的烛台、一样 但是它们被放到了其他地方:这是二号布景。 (查看原文)
    2024-06-19 11:06:20
    —— 引自章节:我甚至做到了零再现 /255
  • 让电影走入迷途吧,这才是唯一的电影。让世界走入迷途吧,走入迷途,这才是唯一的政治。——《卡车》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7:39:56
    —— 引自章节:导言“让电影走入迷途吧”
  • 我为什么要做电影?因为我想要在作品外部看见和听见曾经仅在作品的内部看见和听见的事物。我想要看见,看见是可以沟通的。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7:41:18
    —— 引自章节:爱就像革命一样永远延续 /26
  • 一个拒绝、离开的人,在我看来就是犹太人。旅行具有犹太属性,追寻具有犹太属性。绝对等待具有犹太属性。沉默具有犹太属性。还有爱。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7:42:41
    —— 引自章节:关于犹太人的几点基本提示 /72
  • 悲剧是这个故事被讲述的起点,也即是说,编织出这个故事是如何被死亡与遗忘所毁灭,还有那份尽管被摧毁却依旧播撒的爱。仿佛关于这个故事仅存的记忆就是那份爱,从那具千疮百孔、脆弱苍白的身体中流淌而出的爱。要想把这个故事搬上银幕,唯一的可能就是呈现出我们在那份爱意和那具身体之间无尽往复的绝望:这是对一切叙述的抵御。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7:44:43
    —— 引自章节:我拍电影是为了消磨时间 /103
  • 此处应是遗忘之所,是记忆衰退之地,也就是说那是一个有着意外之光、明亮之点、阴影之孔、裂变之隙的地方。在那里也许发生过一些未被宣之于口的事情。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7:48:53
    —— 引自章节:此处应是遗忘之所,是记忆衰退之地 /114
  • 因为出身低微,我不被允许进入球场。在我看来,舞会就是一场杀戮。当我十八岁时,世界就是伫立在我面前的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活着于我而言不过是将死未死。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7:50:50
    —— 引自章节:《印度之歌》的电影书写 /129
  • 当我在创作电影时,我感觉自己正在领悟某种外部的事物。电影中的某一刻,我拾取了那个早已在那里的故事。说到底,这是一种表达方式,一旦电影结束,故事将被归还,就像我取水一样!对吧!引一道河水,然后将它归还,还给这个世界。但是通常在电影中不会出现这一瞬间,归还的瞬间。在《印度之歌》中,我相信我归还了电影,我将麻风病还给麻风病,将沉默还给沉默,而这个女人,我将她还给死亡。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7:53:24
    —— 引自章节:为了电影 /136
  • 所谓疯子,就是敢于违抗主流偏见的人——亦即“自我”的界限——是不能忍受我们习惯说的谎言的。疯狂给了我希望。孩子和疯子很像。孩子就是疯子,一个五岁的孩子就是一出奇妙无比的大戏。我电影里的哲学家八岁。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8:00:01
    —— 引自章节:疯狂给了我希望 /49
  • 无论一本书是“深陷谷底”还是“风头正盛”,作家都是会被电影消灭的。每个电影人心中都有一个作家,转瞬即逝。但是他仍然会显现,他的毁灭会出现在电影中。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8:03:08
    —— 引自章节:蓝色天空今晨阳光 /174
  • 让电影走入迷途吧,这才是唯一的电影。 让世界走入迷途吧,走入迷途,这才是唯一的政治。 电影终止了文本,消灭了它的后裔:想象。 而这就是电影自身的美德:去关闭。去叫停想象。 这种中止,这种关闭,被称为:电影。无论它是优秀或是糟糕,高尚或是恶劣,电影代表了这种决定性的中止。表征一旦确立,它便无处不在,永恒凝固。 电影很清楚:它永远无法取代文本。 然而它仍然试图去替代文本。 唯有文本才是图像的无限载体,电影对此心知肚明。但是它无法再回到文本中,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返。 那些影片要么浸润在美之中,要么陷入犯罪、鲜血、杀戮、天使主义、无产阶级的异国情调、普鲁斯特、巴尔扎克、金融丑闻、人民的忍耐、饥荒的泛滥。 不过徒劳。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8:05:02
    —— 引自章节:愉悦:我们相信,我们不再相信任何东西 /199
  • 我不止在贬低电影,我在谋杀电影。我拍摄最不像电影的电影,只为探索电影能承受的极限。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8:11:41
    —— 引自章节:我甚至做到了零再现 /255
  • 黑色同样存在于我所有的书中。这种黑色,我将它称为一切个体“内在的阴影”、历史性的阴影。我还要称之为“使”每一个活着的绝妙稠液,无论他是谁,无论他身处哪个社会、哪个时代。我认为我在电影中和书中追寻着同样的东西。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8:16:38
    —— 引自章节:大西洋的黑 /275
  • 在《绿眼睛》中,我曾经写道:“我们一直在为电影寻找拍摄地点,然而有如此多的地点在寻求一台摄像机。”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8:20:28
    —— 引自章节:你们在我的书籍和电影之间做了区分吗? /301
  • 当我开始创作电影时,我的问题在于如何表现这件事物:沉默。相对于书来说,沉默于我而言是个新鲜事物。沉默并非只是发声的反面;它是某种积极地事物,它不是空寂。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8:23:16
    —— 引自章节:因为沉默是女性化的 /318
  • 死亡是阴性的。这个单词。女性比男性更少自杀,因为她们就处在自杀状态中。数千年以来,我认为巫术是自杀性的。母性、家务是自杀性的,依旧是自杀性的。因为她们处于自杀的状态中,所以她们不实施自杀。然而男性,当他们觉察到自杀状态,他们就要付诸行动。比起男性,她们更深切地被死亡所浸透。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8:26:22
    —— 引自章节:我与主题之间存在一种妄想的、全然私人化的关系 /328
  • 法国电影的两大支柱,好莱坞和戈达尔,我都一无所知,我将其完全置之不理。戈达尔的僵化从来不曾打动我。说实话,没有任何一位电影人的话能够打动我,除了德莱叶。我把《词语》看了六遍,因为他讲述了不一样的东西:只有他愿意在电影中呈现超越他的东西。而其他导演,在电影的高墙之内,只愿意讨论在自身”以内“的东西。德莱叶尝试引入一种不一样的话语,尝试打破那些高墙。 (查看原文)
    陆支羽 2024-06-21 18:39:09
    —— 引自章节:让故事产生裂缝 /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