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的采访者精心的设计了提问,回答者黄晓丹认真的回应了读者的关切,于是黄晓丹就把从《诗人十四个》到《九诗心》的心理路程展露出来了。
我最感兴趣的是《九诗心》对现实的映照。作者第一次在接受关于《九诗心》的采访中提到了自己如何安排本书与现实的关系:“我把联想的部分、关乎现实的部分集中放在每章的导语里,所以《李清照》一章的导语是《巨流河》,而《吴梅村》一章的导语是《陆犯焉识》。”其实不止于此,文中有许多三年疫情的影子,有李文亮、武汉封城等标志性事件。还有“杜甫”一节中提到集中营,说到:“事实上,弗兰克尔的案例中包含两样东西:一个是感受,一个是对话。只要在脑海中依然能唤起所爱者的形象,在心里与之对话,外在的空虚和贫乏就不是毁灭性的”,所以能够理解本书为什么写到了杜甫的亲情。亲情是当代人所需要的,是每一个人都需要的。试想那些历次运动中被批斗的人,如果回到家仍然得不到亲情,他会不会去自杀呢?再,每一代人几乎都要遇到文天祥、吴梅村那样的改朝换代之后身份所带来的厄运吗?再,当下的读者从“屈原”一节中不是一样可以感受到时间的紧迫吗?不是也有同样的焦虑吗?作者对说明古代诗词的研究一样的可以成为当代人的“启明”。
其次,我所希望了解的作者“对抗”思维是如何形成的,在作者回答采访中也得到了解释,那就是来源于所研究对象的“内心冲突”:“但在李陵和吴梅村那里,没有这样的瞬间。李陵‘陵虽孤恩,汉亦负德’的抗争瞬间就被‘杀身无益,适足增羞’的耻感淹没。吴梅村对过去爱情的美好追忆也不停地被‘竟一钱不值何须说’的自我厌恶打断。因为他们自己的内心是冲突的,我根据他们的自述材料来写”。我就明白了《九诗心》作者是深入观察了李陵、吴梅村的内心挣扎,自然的揭示。这种对人物内心矛盾的展开,自然构成了悲剧,加深了人物的灵魂层次的抗争的烈度,当然就获得了震撼人心的力量。同时,作者也在自己的其它著作中说明自己接受心理学关于人格冲突的理论。
第三,作者揭示了自己的文献工作,以及如何小心地提出问题,细致慎重的研究问题:“虽然我把诗人视为主体,但研究中还是要处理很多客观问题。比如作品真伪、流传顺序、历史背景、诗歌系年。有一个细节是,我花了很多的时间来算某首诗、某件事发生在哪一年、作者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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