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程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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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幼童的我，对父亲当时的艺术创造和社会活动，是全然不知的，见到他整天里里外外忙着，根本无暇与我们这些小孩子多谈一句话。不过父亲对我们的教育培养仍然十分关心，只是他本人确实没有更多时间亲自指点传授罢了。 记得父亲把我们送到艺文学校幼儿园去学习，它是坐落于西长安街紧挨着中南海东南墙根，斜对着天安门广场人民大会堂西侧的一所很大的学校一一艺文小学附属幼儿园，每天由车夫拉着胶轮洋车送我们到学校上学。我年纪最小，总是坐在洋车前面踏板的簸箕里，哥哥姐姐则高高在上地安坐在舒适的正座上面。 父亲还敦请了一位曹老师在家里给我们开私塾，课室安排在花园后身北边紫藤萝架一侧的三间屋子里。每天从幼儿园放学回来，还得上夜课，星期六、日要加上日课，寒暑假的周六、日仍然照上不误。开头这家塾还有点儿新鲜劲儿，日子长了，每天在幼儿园疯玩够了，回到家里吃过晚饭还得到书房里一坐就是一个多钟点，这下子可苦了我了。对于贪玩成性的幼童来说，这无疑是在脖子上加了一把枷锁。 曹老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长者，如果健在也已是九十多岁的寿星公了。老师教我们《三字经》、《百家姓》、《幼学琼林》、《唐诗选读》等童蒙书，也教写红模大字。他讲课时摇头晃脑，声音抑扬顿挫极富音乐性，对于我们这些在外面疯淘了一天的孩子们来说，无疑是一首催眠曲听着听着，上下眼皮不知不觉就打起架来，可是还得强打起精神假装在听老师讲课。 室内孤灯一盏，瞌睡虫便悄悄爬上我的眼帘，终于耐不住这种强加的“折磨”，遂伏案沉沉睡去。正惬意间，突觉头顶遭到猝然一击，待要发作，环顾四周，却见曹老师正怒容满面地立于桌旁身畔，而哥哥姐姐均回首看着我，作忍俊不已状，“上课时，不准走神，更不许打瞌睡以后再打瞌睡，我仍要你吃个枣栗子，知道了吗！”曹老师神情严峻地说道。边说边举起右手，把食指弯曲起来，作了ー个“枣栗子”的示范（即曲起食指用指关节敲脑门）。自此以后，仍然旧习难改，虽然用书本立... (查看原文)

  新名字的故事 2021-08-12 15:03:14

• 童年时最让我心向之的事儿，便是逛东安市场了。母亲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去那儿采购些衣料布匹和日用杂品，她嫌我年纪太小太累赘总是带着哥哥姐姐一起去，把我孤零丢在家里，后经我一再“抗议”，才破例携带我去了。 最可惜的是那桐府和那家花园的被毁，叫人扼腕兴叹不已。父亲在20世纪20年代后期还常常在那家花园应演堂会戏，像梅兰芳、杨小楼、余叔岩等名角都在花园戏楼演过戏。谭鑫培先生1917年3月时已染病不适，段祺瑞为欢迎广西督军陆荣廷来京，在那宅乐真堂设宴，演堂会戏，非强逼着谭老板抱病出演《洪羊洞》，谭老先生连气带累回家后没过七天便病故了。 且说当时母亲紧拉着我的手在东安市场中东瞧西逛时，由于兴趣大相径庭——母亲着意于毛料绸布类，我则痴迷于食品玩具类——总是刚刚在一个玩具摊前驻足观赏机动玩具的表演，便被母亲一把拉起便走。可能是母亲也被漂亮的衣料所吸引，当她在绸布堆中翻来覆去地拣拣挑挑精神过分专注，竟忘记自己的一只手掌还牵着我的手时，我便趁机溜到附近的玩具摊边去看新鲜。过了好一阵工夫，当我欣赏完摊主的一轮表演之后突地发现怎么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摊头，举目四顾、只见人流如潮，摊档左近像影壁似的拥挤着的全是陌生的面孔，再找母亲下落，早已踪迹皆无，不禁急得东找西寻，依然不见母亲人影，吓得我哇哇地大哭起来。有好心的过路人走来关心地问我何事，也不知答些什么オ好，只是ー个劲儿地哭鼻子，还听到有人高声喊问道：“谁家的小孩丢了！他家的大人到哪儿去啦呀！”正在这时，遥见母亲从南面气急败坏地跑来，边向过路顾客道着谢，边一把捉住我的手，拖起便走，还嘟哝地埋怨说：“说不带你来，还偏要跟来，一不留神就站在那儿不动窝，有什么好瞧的，看不把你丢了，叫拍花子的把你拍了，拐卖到外地去，可怎么办！”等母亲把我领到市场南头，只见哥哥和姐姐正高坐在奶摊上啖杏仁豆腐呢，他们看到我泪眼婆娑地像眼屁虫似的眼在母亲身后抽抽噎噎地走来... (查看原文)

  新名字的故事 2021-08-12 15: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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